嶽淩微微一怔,而後訕訕笑道:“本就是同處一間屋簷下,就別再說這麽危險的話了。”


    一雙精致的鵝蛋臉,再配以粉雕玉砌般的五官,還未開臉的香菱,就已經出落的十分標誌了。


    柔柔弱弱的模樣,更像初見時的秦可卿,但比之還更加悶了些。


    嶽淩也是將她當個悶葫蘆看。


    這遭不經意間吐露了心聲,嶽淩多少是想得與曾經不同了些。


    一個身世淒慘的小姑娘,若是尋到了至親至愛之人,當是對她來說最好的事了。


    隻是眼下,香菱和自己的關係也太過親近了些,若說再嫁出門去,尋一樁婚事,也基本上不可能了,早沒了名節。


    多考慮了男女之事,嶽淩意識到好似林妹妹也是這樣的,哪還有不往男女之情發展的道理了。


    再抬眼看向香菱,就見她還拘謹著身子站在一旁,臉頰紅透了,垂頭不言,也不知腦袋在想什麽事。


    嶽淩釋然一笑,道:“罷了,就不調笑你了,用過晚飯之後還是先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明日入城尋親。”


    未及,店小二端進一盤上好的飯食,又將一壇燒酒擺在了桌麵上,並一對青底小瓷杯。


    “客官慢用。”


    退出門後,香菱便走到了桌案邊,本本分分的做起了丫鬟的事來。


    才揭開酒壇,要為嶽淩斟酒時,卻聽嶽淩道:“不用倒酒,這也不是用來喝的。”


    香菱疑惑的望了嶽淩一眼,但也沒多問,就為嶽淩添飯拾筷,一切簡單行事。


    在嶽淩身邊多日,相處起來也隨性了許多,若是在之前,香菱是不敢同嶽淩在一張桌案上吃飯的。


    坐在嶽淩身邊,香菱卻坐得不踏實,時不時就扭一扭腰身,總是不舒服的樣子。


    嶽淩看在眼裏,但也沒多說什麽,撂下碗筷之後,才與等候在一旁的香菱道:“去要些熱水來吧,你先洗洗,我再洗。”


    香菱環視著這狹小的房間,是連個能遮擋的地方都沒有,不覺又紅了臉頰,但卻也沒什麽好推脫的,她這一路上沾塵染灰的,要不洗,在榻上睡覺還不得被嶽淩嫌棄了?


    “好。”


    香菱輕點著頭,木訥訥的去傳話。


    客棧裏早有常備的熱水,兩桶水拎進來,香菱便就地脫起了衣裳。


    解著衣襟上的扣子,先是外麵罩的水藍色小褂落了下來,再是純白色的內襯,從香菱的削肩膀上就滑了下來,隻剩了一件內裏貼身的肚兜了。


    香菱不禁偷偷看了嶽淩一眼,隻見他正倒在床帳裏,輕薄的床幃落著,其實也遮蔽不了多少視線。


    香菱臉頰微燙,但還是拾起棉巾,開始小心翼翼的為自己擦起了身子,從上到下。


    六月的蘇州,氣候暖煦,在房中沐浴,也絲毫感受不到冷意,不如說恰在此時沐浴更衣最為適宜。


    香菱洗著洗著就忘記了房裏的情形,將自己的身子又洗的潔白無瑕。


    若要旁人來觀,定要嘲笑她了。


    一個菜,為了端上盤子裏,給自己好一通清洗。


    正要穿迴貼身的褻衣褻褲時,卻被嶽淩喚了聲。


    “先不用穿,過來。”


    香菱身上一顫,猛然迴過神來,內心再不能平靜了。


    但她其實早就有了準備,而且她視嶽淩為恩公,就這樣托付給了他也並沒什麽不好。


    香菱挪動著腳步靠近,嫩藕似的手臂遮掩在身前,忐忑的往榻上望了望。


    “好,就這樣趴在裏麵。”


    嶽淩又下了一道指令,香菱隻感覺到臉頰似火燒一般,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了。


    要說小姑娘的身姿是真的美妙,潔白如羊脂玉,肌膚吹彈可破,嶽淩本是毫無波瀾的心,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果然,大腿裏磨破了好幾處了。就這樣洗過了,反而不好。”


    南下趕路,騎馬可是顛簸的厲害。


    嶽淩尚能忍受,一個如此嬌嫩的小姑娘即使是嘴上不說,身子上定然也是不舒服。


    取了酒壇來,嶽淩便就沾著酒,在她腿間擦拭著。


    “不要亂動啊,你皮膚破了這麽多處,若是不留意,往後可不容易長好了。伱也不想年紀輕輕的,屁股就爛掉吧?”


    香菱嬌軀一顫,又不敢吭聲了,任由著嶽淩在她的股間擦拭。


    清清涼涼的觸感,時不時還有些刺痛,讓香菱始終繃緊了身子,雙手緊抓著床單,強忍著不哼出聲。


    嶽淩都看在眼裏,忍不住暗暗笑著。


    直至將她身上破損之處都擦拭了遍,才又找了幹淨的布條來,與她包裹上,眼下更像一個精致的布娃娃了。


    在屁股上拍打了下,嶽淩笑道:“好了,去裏麵趴著吧,該我去洗了。”


    嶽淩轉過身去梳洗了。


    香菱好似還在半夢半醒之間,良久沒能迴過神來。


    又愣了片刻,香菱意識到自己是個丫鬟,該去服侍梳洗才對。


    不久,嶽淩清洗之後,再掀開帷帳,就見小姑娘果然老老實實的趴著,還似是在裝睡,唿吸極輕。


    嶽淩笑道:“我方才又想起一事。”


    香菱偏頭過來,好奇問道:“什麽事?”


    嶽淩卻設下題目,“你說,要是等見了你母親,要如何說明我的身份?”


    香菱應道:“侯爺是秘密來蘇州的,自然不能將侯爺的真實身份告知她們。”


    嶽淩頷首,“所以,就說我是你的夫婿好了,你被我從拐子手裏救下,然後早就私定了終身,是不是更切合實際一些?”


    香菱想了想,還真如嶽淩說的這樣,十分合理。


    隻是嶽淩是她的夫婿,她真是想也不敢想。


    嶽淩又調笑著小姑娘道:“那叫一聲聽聽?”


    香菱不解,“叫什麽?”


    嶽淩皺眉,“難不成你還要叫老爺?那不就露餡了,我是你的夫婿你該叫我什麽?”


    “相,相公……”


    香菱才淡下去的臉頰,又飛上紅霞。


    嶽淩頷首笑笑,頗為滿意,“就是這樣,切記切記,入城可別露餡了。”


    香菱抿著嘴唇,輕輕嗯了聲。


    當嶽淩躺在榻上之後,卻是突然從榻上彈起。


    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向香菱。


    香菱也知道瞞不住了,便就想拿起枕頭蓋住腦袋,便就算是躲起來了。


    “你,你?”


    真是將嶽淩氣笑了,這小丫頭,未免也太敏感了些。


    香菱不吭聲,依舊往裏麵躲著。


    嶽淩一把將她扯了出來,丟在床褥上。


    “你睡這邊。”


    香菱可憐巴巴的在身下望著嶽淩,眸若春水一般,嚶聲道:“也不是我想這樣的……”


    嶽淩是又好氣又好笑,“那還要怪我呢唄。”


    香菱偏開頭,不置可否。


    嶽淩雙手順勢攀上了她的嬌軀,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了,“相公也叫了,也不能讓你白白叫,那就行一些夫妻之事吧?”


    香菱雙手捂臉,“侯爺,我,我還沒有過……”


    “別叫侯爺。”


    “請相公憐惜……”


    ……


    翌日,


    蘇州水土不錯,氣候適宜,嶽淩睡了一夜舒服的多。


    隻是不知為何蘇州也有迴南天,這屋子裏潮濕的厲害,尤其是這床鋪。


    嶽淩小心翼翼的將一點紅梅裁剪下來,又惹得香菱羞憤不已,想攥小拳拳來捶打嶽淩,可她哪裏敢。


    “好了好了,該入城了。”


    嶽淩摟著香菱腰肢,還輕輕摩挲了下,又讓小姑娘的腰肢軟了下來。


    香菱輕咬著嘴唇,道:“侯爺騙人,根本就沒憐惜我,我身上好痛。”


    嶽淩搖頭,“這你就是冤枉人了,隻是你第一次身上有些酸罷了,若是我不憐惜了,待你日後問問紫鵑,是什麽模樣。”


    “她可是要在榻上歇一個晌午的,哪能如你這般,輕輕鬆鬆的站在這。”


    香菱原就是個嘴笨的,哪裏說得過嶽淩,此刻也是泄了口氣,便綴在嶽淩身後,緊了緊身上的包裹,隨著一同出門去了。


    掌櫃的看見嶽淩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小姑娘紅著臉頰跟在身後,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樣子,客官昨日歇的不錯?”


    嶽淩點了點頭,極為坦然的接話道:“多問店家一句,這吳縣裏沈家是什麽人家?”


    掌櫃的似恍然大悟,“原來是尋親的,沈家是縣裏有名的大家了,家風清正,家主沈逸書憐貧惜弱,在這一帶頗有聲望。”


    “沈家是耕讀傳家,已經過了三代了,隻是後輩不甚得力,沒考個功名出來,怕是他老人家最大的遺憾了。”


    嶽淩微微點頭,“好,多謝了。”


    掌櫃的也送道:“馬匹就在馬廄,客官牽了出門就是,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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