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這一路都不曾出聲,白淳漓這邊走了,他才坐到靈引子身邊。


    “阿引,這白淳漓究竟是誰啊,怎會對你如此殷勤?”


    靈引子一愣,倒了杯茶給自己喝:“什麽誰啊,就是我在白虎之『亂』的時候在水族救的一尾小鯉魚,人家對我心懷感激唄。哎呀,那會兒還是個小娃娃,怎麽就長這般大了。”靈引子飲下了手中的茶,猶自發出了嘖嘖感慨之聲。


    阿強頗為不認同,麵上一臉憤恨:“也就你拿他當小娃娃,他都幾十萬歲了,還小!我總覺得他那眼神不懷好意,像是在打你的主意。”


    靈引子瞧著阿強那模樣笑著搖了搖頭:“我一沒錢,二沒勢,人家打我什麽主意,我這個人嗎?”


    阿強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靈引子抬手打斷了:“不說這個了,今晚,咱們可有的忙了。”


    子夜,幻水宮水寒居族長住所後麵,靈引子和阿強一臉鬼鬼祟祟的弓著腰,小心翼翼的躲過了士兵的巡視。


    “阿引,你確定那白沁水在這水鏡中嗎?”


    此刻,靈引子和阿強正蹲在一堆水草後麵,看起來很是狼狽。


    “確定,當然確定!按照我多年的經驗,那白源遮遮掩掩,必然是白沁水出了什麽問題,還是那種不能與外人說的問題。就連淳漓也不知道,那就說明這是連本家人都是能不知道就要不知道的大問題,極可能是醜聞。既然是醜聞,那一定會給她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我問了淳漓,幻水宮要說隱蔽的地方沒有,要說進不去的地方那就數這水鏡了,自然是在這裏!”


    阿強微張著嘴巧合靈引子,半晌後輕笑了一聲:“阿引,我算是知道寒雁迴為何總帶著你去破案子……”他又湊到靈引子跟前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因為你經驗豐富啊。”


    靈引子一臉嫌棄的將阿強推到了一邊去,見到有士兵巡邏過來,緊忙拉了一把水草遮遮臉。


    一隊士兵從靈引子和阿強身邊走了以後,靈引子對著阿強勾了勾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於是,二人仍是弓著腰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水鏡邊上。


    眼見沒有人了,二人抬頭一瞧,險些沒晃瞎了眼睛。那水鏡當真是不浪費它的名字,四周都是如水簾般的鏡子,照的人很是清晰。偶有光打過來,就襯的光彩奪目。


    不過,來不及欣賞,靈引子和阿強麵臨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們……找不到門。


    阿強眼中懷著希冀,就那樣看著靈引子:“阿引,你那般胸有成竹,想必是早就知道這門在何處吧。”


    靈引子對著阿強勉強一笑:“阿強啊,不瞞你說,我雖不是第一次來幻水宮,可這水鏡是第一次來啊,這、這淳漓也沒跟我說過門在哪啊。”


    靈引子眼見阿強麵『色』很是不好,立馬轉過頭來『摸』著腦袋:“你說也是哈,這水族本家真是奇怪,怎麽到哪都找不到門呢。大概,就是人家這的建築特『色』吧……”


    而此刻,巡邏的士兵又走了迴來,阿強和靈引子在這水鏡外耽擱了時間,不防那些巡邏的士兵又迴來了,他們來不及逃跑,就被抓住了。”


    一個衣著粉嫩的女子在一眾士兵前麵站著,怒目而視,指著靈引子和阿強說:“把他們二人扭送到水寒居,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想進水鏡作『亂』!”


    靈引子和阿強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被那女子使了個定身索,讓一眾士兵壓到了水寒居。


    白源剛準備歇息,就聽見外麵吵吵鬧鬧的,走出來一看,靈引子和阿強正綁著被士兵壓在大廳裏。


    白源理了理衣服,緊忙指著那些個士兵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麽,還不快將靈姑娘放了!”


    “慢著!”那立在一旁的粉衣女子開口說道。


    “皎月?你怎麽在這裏!”白源頗為意外。


    白皎月指著靈引子和阿強說道:“二叔,您可不能放了他們。他們二人,在水鏡外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想進去搗『亂』!”


    白源心頭一驚,問道:“靈姑娘,你和阿強小仙當真是要入我水鏡禁地?”


    靈引子沒想到今日被一個丫頭逮了個正著,可他們二人連門口都沒找到,可算不得進去。


    “嘿嘿,這位姑娘可說笑了,我和阿強不過是夜裏閑來無事閑逛而已,閑逛而已。這,這誰知竟跑到了水鏡禁地,罪過罪過。”


    白源點了點頭,對著白皎月說:“皎月,你聽見沒,都是誤會,快將他們二人的定身索解開,他們可都是我幻水宮的客人。”


    白皎月一聲冷笑:“二叔,您可不要被這個女人呢騙了。我親眼所見,他們二人出了自己的住所,就鬼鬼祟祟的在水寒居周圍躲避士兵的巡查,靠近水鏡。”


    靈引子轉頭眯著眼瞧著那白皎月,誰知那白皎月竟也瞪了她一眼,眼中盡是憤恨,看的靈引子莫名其妙。心想這小妮子她連見過都沒見過,怎麽如此針對她,還專門跟蹤她,真是莫名其妙。


    “阿引,這個,這個芭蕉葉是誰啊,怎麽會盯著我們,你可認識?”阿強挪了兩步,湊到靈引子跟前小聲問道。


    靈引子抿嘴忍了笑意,朝著阿強搖了搖頭,然後轉頭對著白皎月說:“芭蕉葉……不是,白皎月姑娘。您是看上我了還是看上阿強了,難道是看上了我們的財物?這麽盯著我們。”


    那白皎月理了理頭上的明珠釵,頗為傲慢的說道:“笑話,瞧你們穿的寒酸的樣,我們白氏幻水宮什麽奇珍異寶沒有?我會看上你們這些清貧小仙的財物?”


    “哦~既然皎月姑娘沒看上我們的東西,那就是沒盯著咯,那你定是說謊了。若不是說謊,有什麽認證物證都拿出來。我們不過是在水寒居附近隨意走走,皎月姑娘竟這般待我們,水族白氏這待客之道當真是獨特!”靈引子斜了一眼白皎月,她就賭這位白皎月姑娘沒有證據。物證固然是沒有的,要說人證,估計也沒有。


    她和阿強出門的時候,就就聞到了些許睡蓮的清香,她本以為是這幻水宮不知在何處竟能在水中養睡蓮,還驚歎了一下呢,那味道她一路上都聞到了。可這白皎月站在她身邊她才知道,這就是這姑娘身上的味道,在身邊聞味道就重了。


    所以,她就賭是這姑娘自己一個人跟的,所以,沒有人證。


    白皎月被靈引子的質問堵住了,她的確是自己跟著的,沒有人證。她白日裏在水晶長廊那瞧見白淳漓和靈引子有說有笑的,就心生嫉妒。


    她和她的哥哥都是寄住在本家的旁枝,他們那一支父母皆在白虎之『亂』時陣亡,是白源憐他們年幼才將他們接過來的。她打小就愛慕白淳漓,也想著要是嫁給他,自己和哥哥在白家的地位就穩了。可是自己身份低微,不能嫁給白淳漓,但她也絕不允許一個什麽身份都沒有的野女人勾引白淳漓。


    白皎月跟到白淳漓離開,正準備要走,卻聽見靈引子和阿強在商議去水鏡。於是,她決定去抓個正著,讓白源將他們二人趕出幻水宮。她生怕靈引子和阿強突然就去了,一直是自己盯著,也沒叫人,此刻反倒沒有人證了。


    “我,我是不小心發現你們二人在商議的,你們意圖破壞我水族禁地。可是,你們是二叔的客人,我沒法直接揭發,隻得抓個現行。”


    靈引子冷哼了一聲:“白源族長,你們水族白氏就是這樣待客的!連證據都沒有,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我呢,是在六界五族中都沒有依靠,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白源聽著靈引子和白皎月二人的爭辯,心底也拿不定主意。無風不起浪,靈引子一定是想在水鏡做什麽,白皎月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謊。可是眼下又沒有證據,更何況這靈引子於水族有恩,他也不好發落。


    白源思量了片刻,對靈引子笑著說道:“誤會,都是誤會。我這侄女生『性』魯莽,估計是聽差了錯怪了靈姑娘。”然後,他又麵上嚴肅的對白皎月說:“皎月,還不快給靈姑娘和阿強小仙鬆綁!”


    白皎月本是不樂意的,可是白源有瞪了她一眼,她又拿不出證據指責靈引子,隻得揮揮手收了定身索。


    白源吩咐人上茶為靈引子和阿強壓了壓驚,然後又派人送靈引子和阿強到住處。隻是,這些個送靈引子二人到住處的士兵沒有再走,而是在門口站著,白源美其名曰保護。


    靈引子透過窗看了一眼門口的士兵,對著阿強哀歎了一聲:“瞧見們,這是在監視我們,看來這白源是起疑心了。這水鏡我們可不好進了啊。”


    阿強走到桌前幫靈引子倒了杯茶,遞給了她:“還查!咱差點讓人家白氏把咱們當『奸』細給辦了,還要去水鏡?那白淳漓可說了,這水鏡兇險非常,咱就算進去那白沁水也不一定就在啊,就算她在,那楊玉淙身體裏的一魄也不一定是她的。再說了,咱,咱連門都沒找到……”


    靈引子聽阿強囉哩囉嗦的說了一大堆,略有煩悶的擺了擺手:“沒事的,這些個大家族就喜歡將什麽聖地、禁地啊說的十分的兇險,這樣旁人就不敢進了其實也就那麽迴事。不過,門確實是個問題,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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