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容在不經意間捕捉到五六投來的目光之後，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若是說之前的一兩次對視純屬偶然，那眼下這一迴，辛容已然能夠篤定，五六確實是在盯著自己瞧個不停。
盡管辛容對五六屢屢投向自己的那種眼神所蘊含的深意全然摸不著頭腦，可此刻的他並未貿然發聲追問緣由。
隻因就在此時，一個令他頗感興致的詞匯猝不及防地飄進了耳朵裏。
【靈級】？
辛容不由得微微眯起雙眸，腦海中迅速思索起來，這個詞語於他而言著實陌生得緊，仿佛是進入遊戲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見。
念及此處，辛容稍稍側過頭去，將視線轉向身旁的霍樊，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靈級】究竟意味著什麽呢？難道連技能都有著明確的等級區分不成？”
霍樊聽到辛容的問話，先是眨巴了兩下眼睛，正欲張口作答之際，站在稍遠位置處的五六卻像是洞悉了辛容的疑問一般，搶在霍樊前頭開了口。
隻見五六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靈級】是技能當中頗為獨特的一種存在形式，與其他常見的技能大相徑庭。具體的特性通常會在技能的可塑性方麵有所展現，若要換種通俗易懂的說法來講，你可以將【靈級】的技能想象成一塊具備良好柔韌性和延展性的麵團，它在範圍內可以隨意捏出各種形狀。”
五六的這番話語猶如一道神秘的鉤子，精準地勾住了辛容那強烈的好奇心。
隻見辛容微微抿起雙唇，片刻之後，他才緩緩迴過神來，開始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辛容輕啟薄唇，輕聲開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當【靈級】技能降臨到玩家身上時，其展現出來的具體能力竟然是無法確定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這款遊戲的平衡性豈不是完全推翻？若是某個人幸運地獲得了【靈級】技能，並將之塑造成為一種具有超強殺傷力的恐怖能力，那又該怎麽辦？”
麵對辛容連珠炮似的追問，五六卻顯得淡定自若。
隻見他不緊不慢地搖動著手中那柄精致的折扇，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稍作停頓後，他用一種不疾不徐的語調緩緩說道。
“看來你並沒有認真的聽我最後一句話。”
最後一句？
辛容疑惑的眨了眨眼，思索著蹙了蹙眉頭，開始迴憶剛剛五六說過的話。
五六將目光投向辛容，眼底深處悄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緊接著，他再次開口重複道。
“【它在範圍內可以隨意捏出各種形狀】，請務必注意這裏提到的‘範圍內’三個字，因為這一點至關重要。另外，據我所知，【靈級】技能總共分為五種，分別是【靈眸】、【靈嗅】、【靈聞】、【靈吟】以及【靈界】。就單從這五個名稱當中有沒有察覺到一些規律性的東西呢？”
五六此刻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大人，隻見他微微抬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神態簡直就像是課堂上正在提問學生的老師。
羅峰和吳漾不禁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絲疑惑，隨後不約而同地衝著對方輕輕眨了眨眼，仿佛在用眼神交流著心中的不解。
相比之下，趙銘深則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他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麵龐此刻卻猶如死灰般毫無生氣，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心裏究竟在琢磨些什麽。
就在這時，霍樊剛好抽完了一支香煙。
隻見他動作熟練地將手中的煙頭用中指和無名指夾住，然後漫不經心地朝著地麵彈去。
煙頭與地麵接觸的瞬間，濺起了一小簇明亮的火星，然而霍樊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似乎對於五六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他早已心知肚明。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辛容，在聽到五六提及某個熟悉的技能名稱時，眉毛突然向上一挑。
【靈界】
這技能極其耳熟，辛容仔細想了想後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
這不正是霍樊現如今所應有的技能嗎？
不過，身為一名資深心理醫生的辛容，自然有著極強的情緒控製能力，因此他的臉上並未顯露出半分驚訝之色。
相反，隻見他十分隨意地抬起腳，準確無誤地將霍樊剛剛彈落的煙頭給踩滅掉，同時還不忘伸手輕輕地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框。
接著，他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
“規律？從描述來看，貌似與人的五感存在著某些關聯......”
所謂的【五感】，指的便是形、聲、聞、味、觸這五種感覺。
具體而言，也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常說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以及觸覺。
再看【眸】【聞】【嗅】【吟】這幾個名稱，單從字麵上理解，它們應該分別對應的就是【眼】【耳】【鼻】【口】這幾個器官所具備的功能。
這自然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五感。
然而，對於【靈界】這個技能，辛容卻是感到一頭霧水，著實有些難以捉摸。
畢竟之前他可是親眼目睹過霍樊施展其技能的，要說強大嘛，倒也還算可以。
可若硬要說它與觸覺之間有著某種緊密的聯係，那辛容還真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沒辦法將二者給成功地串聯到一塊兒去。
而且不知究竟是何緣故，辛容好像刻意地迴避談論起【靈界】這個技能。
當聽到辛容所說的話語時，五六不禁微微揚起了眉毛，那一抹飽含讚賞之意的目光竟然從他這樣一個才十來歲大的孩子臉上流露而出，實在是顯得頗為怪異。
“你講得非常正確，不過呢，【靈界】這個技能確實存在一些特殊性，若要細究起來，它甚至可以被視作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觸覺】。關於這點嘛，等以後有合適的時機再跟你詳談吧，眼下咱們還是先來聊聊【靈級】這個範疇好了。”
五六如此說道。然而，就在這時，霍樊卻下意識地冷哼了一聲，滿臉都是不屑之色，還極為誇張地大大翻了個白眼，仿佛對於五六專門將他的技能名稱單獨挑出來講述這件事感到十分反感。
五六並未在意霍樊的神色，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稍作思考之後方才緩緩開口。
“剛才已經提到過【範圍】這個概念了，所謂‘範圍’，其實就像其字麵意思一樣簡單明了，也就是每個技能名字當中所包含的那個字。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某個人擁有的技能叫做【靈眸】，那麽他的這個技能所能延展發揮的作用就會受到一定的限製，你可以理解成，他的技能就算再塑造，再延伸，也隻能在眼睛的範疇內。”
五六所說的話語其實並不難以理解，然而一直在旁邊默默站立著的羅峰卻不由自主地咂巴咂巴嘴，臉上流露出些許疑惑之色，進而開口反問道。
“即便情況確實如你所言，但如果他將自身技能塑造得無比強大呢？比如說，可以從雙眼之中激射出一道猶如激光一樣銳利的光線，瞬間便能如同切割豆腐一般輕易地割裂各種物體；又或者像是傳說中的美杜莎那般，僅僅隻是目光輕輕一瞥，便能讓他人當場被石化成毫無生氣的石頭疙瘩，那豈不是太過於逆天了嗎？！讓我們這種普通人怎麽活。？”
當聽到羅峰這番充滿想象力的話語時，原本安靜站在一側的吳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趕忙伸出一隻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時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則滴溜溜地轉動個不停，略顯尷尬地朝著周圍的眾人快速眨巴了幾下。
不得不承認，羅峰這家夥的想象力還真是別具一格啊！
別說是吳漾了，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辛容在聽聞此言之後，都情不自禁地站在原地發愣了好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顯然也是覺得頗為有趣而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話說迴來，盡管大家對於羅峰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感到有些好笑，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所提出的這個問題倒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畢竟，誰也無法確切知曉對方究竟會如何塑造和運用那些神秘莫測的技能。
五六聽聞此言之後，那張原本平靜如水的麵龐之上並未顯露出過多令人驚訝的神色變化。
他隻是不緊不慢地微微轉動脖頸，動作輕緩而優雅，仿佛生怕驚醒了什麽沉睡中的生靈一般。
與此同時，他那狹長的雙眼亦是慢慢地眯成了一條細縫，透露出一種慵懶與漫不經心的神態來。
此刻的他，整個身子斜倚在桌子邊緣處，那模樣活脫脫像是一隻正處於倦怠狀態之中、隨時都有可能酣然入睡的貓科動物。
隻聽得五六用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輕聲說道。
“嗯……你方才所言的確頗具幾分道理，然而你們卻疏忽忘卻了一件至關重要之事。不知諸位可還記得我此前曾經講過這樣一句話嗎？嗯...讓我想想....哦對！“
五六說到這眼睛一亮，繼續說道。
”我說過，‘一個廢物般的身軀又怎能夠承載得起【靈級】這般強大的技能呢？’我這句話可並不是單純的嘲諷他，畢竟僅從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言語當中，其實便已然清晰明了地道出了一個事實真相，那就是不管是何種類型的技能，它們皆存在著一定的上限所在。”
語罷，五六竟然旁若無人般懶洋洋地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其手中那把折扇搖擺晃動的頻率亦隨之變得愈發緩慢起來，仿佛下一刻它便要徹底停滯不動，而握著扇子的主人則即將陷入到一場深沉甜美的夢鄉之中去了。
辛容抿了抿嘴，對於五六所說的話，辛容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
一個技能有多強大，最終還是要看所持有玩家的能力上限有多高。
如果一個玩家的天賦上限隻有10分，那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會塑造出來一個11分的技能。
辛容想明白這些後，下意識地迴頭看了看霍樊，難道說，霍樊的技能還是擁有進步空間的嗎？
就在辛容沉思之際，一直靜立在旁側的羅峰，終於徐徐地張開了口。
“你所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了，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趙銘深做錯了什麽嗎？”
羅峰的這番言語，恰似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霆，驟然之間在眾人耳畔炸響，瞬間將他們從混沌迷蒙之中驚醒過來。
的確啊！這二者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千絲萬縷的關聯呢？
五六聞聽此言之後，無可奈何地長歎一口氣，緊接著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瞧他那副模樣兒，當真是困倦至極、疲憊不堪。
隻見他一麵說著話，一麵慢悠悠地抬起手中握著的那把折扇，輕輕地戳了戳趙銘深的胳膊。
而剛剛遭受觸碰的趙銘深，則好似突然遭遇電擊一般，整個身軀猛地顫抖起來。他那雙原本空洞無神、漆黑深邃宛如無底深淵般的眼眸，也極其緩慢地向上抬起，就好像是經過漫長沉睡之後方才蘇醒過來一樣，先是微微眨巴了幾下，隨後才漸漸顯露出些許神智來。
“我...我....”
趙銘深的語氣有些結巴，看上去有些猶豫，似乎在思索心中的那件事能不能說出口。
看到趙銘深的這副樣子，五六鼻子輕哼一聲，開口說道。
“不想說？那我就替你說。”
五六說罷站直身體，雙臂平伸伸了個懶腰後，看上去清醒了些許，隻見他【嘩】的一聲打開自己的折扇，一邊搖一邊開口。
“【靈級】技能技能的確很強，但是他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所擁有的【靈級】的玩家死亡，那麽技能會被人奪走，從而轉移到別人身上，這麽說你們懂了嗎？”
五六說到這頓了頓，看向眾人後，勾了勾唇角。
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的眼睛，不是他的。”
若是說之前的一兩次對視純屬偶然，那眼下這一迴，辛容已然能夠篤定，五六確實是在盯著自己瞧個不停。
盡管辛容對五六屢屢投向自己的那種眼神所蘊含的深意全然摸不著頭腦，可此刻的他並未貿然發聲追問緣由。
隻因就在此時，一個令他頗感興致的詞匯猝不及防地飄進了耳朵裏。
【靈級】？
辛容不由得微微眯起雙眸，腦海中迅速思索起來，這個詞語於他而言著實陌生得緊，仿佛是進入遊戲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見。
念及此處，辛容稍稍側過頭去，將視線轉向身旁的霍樊，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靈級】究竟意味著什麽呢？難道連技能都有著明確的等級區分不成？”
霍樊聽到辛容的問話，先是眨巴了兩下眼睛，正欲張口作答之際，站在稍遠位置處的五六卻像是洞悉了辛容的疑問一般，搶在霍樊前頭開了口。
隻見五六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靈級】是技能當中頗為獨特的一種存在形式，與其他常見的技能大相徑庭。具體的特性通常會在技能的可塑性方麵有所展現，若要換種通俗易懂的說法來講，你可以將【靈級】的技能想象成一塊具備良好柔韌性和延展性的麵團，它在範圍內可以隨意捏出各種形狀。”
五六的這番話語猶如一道神秘的鉤子，精準地勾住了辛容那強烈的好奇心。
隻見辛容微微抿起雙唇，片刻之後，他才緩緩迴過神來，開始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辛容輕啟薄唇，輕聲開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當【靈級】技能降臨到玩家身上時，其展現出來的具體能力竟然是無法確定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這款遊戲的平衡性豈不是完全推翻？若是某個人幸運地獲得了【靈級】技能，並將之塑造成為一種具有超強殺傷力的恐怖能力，那又該怎麽辦？”
麵對辛容連珠炮似的追問，五六卻顯得淡定自若。
隻見他不緊不慢地搖動著手中那柄精致的折扇，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稍作停頓後，他用一種不疾不徐的語調緩緩說道。
“看來你並沒有認真的聽我最後一句話。”
最後一句？
辛容疑惑的眨了眨眼，思索著蹙了蹙眉頭，開始迴憶剛剛五六說過的話。
五六將目光投向辛容，眼底深處悄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緊接著，他再次開口重複道。
“【它在範圍內可以隨意捏出各種形狀】，請務必注意這裏提到的‘範圍內’三個字，因為這一點至關重要。另外，據我所知，【靈級】技能總共分為五種，分別是【靈眸】、【靈嗅】、【靈聞】、【靈吟】以及【靈界】。就單從這五個名稱當中有沒有察覺到一些規律性的東西呢？”
五六此刻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大人，隻見他微微抬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神態簡直就像是課堂上正在提問學生的老師。
羅峰和吳漾不禁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絲疑惑，隨後不約而同地衝著對方輕輕眨了眨眼，仿佛在用眼神交流著心中的不解。
相比之下，趙銘深則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他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麵龐此刻卻猶如死灰般毫無生氣，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心裏究竟在琢磨些什麽。
就在這時，霍樊剛好抽完了一支香煙。
隻見他動作熟練地將手中的煙頭用中指和無名指夾住，然後漫不經心地朝著地麵彈去。
煙頭與地麵接觸的瞬間，濺起了一小簇明亮的火星，然而霍樊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似乎對於五六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他早已心知肚明。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辛容，在聽到五六提及某個熟悉的技能名稱時，眉毛突然向上一挑。
【靈界】
這技能極其耳熟，辛容仔細想了想後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
這不正是霍樊現如今所應有的技能嗎？
不過，身為一名資深心理醫生的辛容，自然有著極強的情緒控製能力，因此他的臉上並未顯露出半分驚訝之色。
相反，隻見他十分隨意地抬起腳，準確無誤地將霍樊剛剛彈落的煙頭給踩滅掉，同時還不忘伸手輕輕地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框。
接著，他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
“規律？從描述來看，貌似與人的五感存在著某些關聯......”
所謂的【五感】，指的便是形、聲、聞、味、觸這五種感覺。
具體而言，也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常說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以及觸覺。
再看【眸】【聞】【嗅】【吟】這幾個名稱，單從字麵上理解，它們應該分別對應的就是【眼】【耳】【鼻】【口】這幾個器官所具備的功能。
這自然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五感。
然而，對於【靈界】這個技能，辛容卻是感到一頭霧水，著實有些難以捉摸。
畢竟之前他可是親眼目睹過霍樊施展其技能的，要說強大嘛，倒也還算可以。
可若硬要說它與觸覺之間有著某種緊密的聯係，那辛容還真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沒辦法將二者給成功地串聯到一塊兒去。
而且不知究竟是何緣故，辛容好像刻意地迴避談論起【靈界】這個技能。
當聽到辛容所說的話語時，五六不禁微微揚起了眉毛，那一抹飽含讚賞之意的目光竟然從他這樣一個才十來歲大的孩子臉上流露而出，實在是顯得頗為怪異。
“你講得非常正確，不過呢，【靈界】這個技能確實存在一些特殊性，若要細究起來，它甚至可以被視作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觸覺】。關於這點嘛，等以後有合適的時機再跟你詳談吧，眼下咱們還是先來聊聊【靈級】這個範疇好了。”
五六如此說道。然而，就在這時，霍樊卻下意識地冷哼了一聲，滿臉都是不屑之色，還極為誇張地大大翻了個白眼，仿佛對於五六專門將他的技能名稱單獨挑出來講述這件事感到十分反感。
五六並未在意霍樊的神色，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稍作思考之後方才緩緩開口。
“剛才已經提到過【範圍】這個概念了，所謂‘範圍’，其實就像其字麵意思一樣簡單明了，也就是每個技能名字當中所包含的那個字。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某個人擁有的技能叫做【靈眸】，那麽他的這個技能所能延展發揮的作用就會受到一定的限製，你可以理解成，他的技能就算再塑造，再延伸，也隻能在眼睛的範疇內。”
五六所說的話語其實並不難以理解，然而一直在旁邊默默站立著的羅峰卻不由自主地咂巴咂巴嘴，臉上流露出些許疑惑之色，進而開口反問道。
“即便情況確實如你所言，但如果他將自身技能塑造得無比強大呢？比如說，可以從雙眼之中激射出一道猶如激光一樣銳利的光線，瞬間便能如同切割豆腐一般輕易地割裂各種物體；又或者像是傳說中的美杜莎那般，僅僅隻是目光輕輕一瞥，便能讓他人當場被石化成毫無生氣的石頭疙瘩，那豈不是太過於逆天了嗎？！讓我們這種普通人怎麽活。？”
當聽到羅峰這番充滿想象力的話語時，原本安靜站在一側的吳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趕忙伸出一隻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時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則滴溜溜地轉動個不停，略顯尷尬地朝著周圍的眾人快速眨巴了幾下。
不得不承認，羅峰這家夥的想象力還真是別具一格啊！
別說是吳漾了，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辛容在聽聞此言之後，都情不自禁地站在原地發愣了好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顯然也是覺得頗為有趣而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話說迴來，盡管大家對於羅峰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感到有些好笑，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所提出的這個問題倒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畢竟，誰也無法確切知曉對方究竟會如何塑造和運用那些神秘莫測的技能。
五六聽聞此言之後，那張原本平靜如水的麵龐之上並未顯露出過多令人驚訝的神色變化。
他隻是不緊不慢地微微轉動脖頸，動作輕緩而優雅，仿佛生怕驚醒了什麽沉睡中的生靈一般。
與此同時，他那狹長的雙眼亦是慢慢地眯成了一條細縫，透露出一種慵懶與漫不經心的神態來。
此刻的他，整個身子斜倚在桌子邊緣處，那模樣活脫脫像是一隻正處於倦怠狀態之中、隨時都有可能酣然入睡的貓科動物。
隻聽得五六用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輕聲說道。
“嗯……你方才所言的確頗具幾分道理，然而你們卻疏忽忘卻了一件至關重要之事。不知諸位可還記得我此前曾經講過這樣一句話嗎？嗯...讓我想想....哦對！“
五六說到這眼睛一亮，繼續說道。
”我說過，‘一個廢物般的身軀又怎能夠承載得起【靈級】這般強大的技能呢？’我這句話可並不是單純的嘲諷他，畢竟僅從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言語當中，其實便已然清晰明了地道出了一個事實真相，那就是不管是何種類型的技能，它們皆存在著一定的上限所在。”
語罷，五六竟然旁若無人般懶洋洋地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其手中那把折扇搖擺晃動的頻率亦隨之變得愈發緩慢起來，仿佛下一刻它便要徹底停滯不動，而握著扇子的主人則即將陷入到一場深沉甜美的夢鄉之中去了。
辛容抿了抿嘴，對於五六所說的話，辛容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
一個技能有多強大，最終還是要看所持有玩家的能力上限有多高。
如果一個玩家的天賦上限隻有10分，那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會塑造出來一個11分的技能。
辛容想明白這些後，下意識地迴頭看了看霍樊，難道說，霍樊的技能還是擁有進步空間的嗎？
就在辛容沉思之際，一直靜立在旁側的羅峰，終於徐徐地張開了口。
“你所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了，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趙銘深做錯了什麽嗎？”
羅峰的這番言語，恰似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霆，驟然之間在眾人耳畔炸響，瞬間將他們從混沌迷蒙之中驚醒過來。
的確啊！這二者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千絲萬縷的關聯呢？
五六聞聽此言之後，無可奈何地長歎一口氣，緊接著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瞧他那副模樣兒，當真是困倦至極、疲憊不堪。
隻見他一麵說著話，一麵慢悠悠地抬起手中握著的那把折扇，輕輕地戳了戳趙銘深的胳膊。
而剛剛遭受觸碰的趙銘深，則好似突然遭遇電擊一般，整個身軀猛地顫抖起來。他那雙原本空洞無神、漆黑深邃宛如無底深淵般的眼眸，也極其緩慢地向上抬起，就好像是經過漫長沉睡之後方才蘇醒過來一樣，先是微微眨巴了幾下，隨後才漸漸顯露出些許神智來。
“我...我....”
趙銘深的語氣有些結巴，看上去有些猶豫，似乎在思索心中的那件事能不能說出口。
看到趙銘深的這副樣子，五六鼻子輕哼一聲，開口說道。
“不想說？那我就替你說。”
五六說罷站直身體，雙臂平伸伸了個懶腰後，看上去清醒了些許，隻見他【嘩】的一聲打開自己的折扇，一邊搖一邊開口。
“【靈級】技能技能的確很強，但是他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所擁有的【靈級】的玩家死亡，那麽技能會被人奪走，從而轉移到別人身上，這麽說你們懂了嗎？”
五六說到這頓了頓，看向眾人後，勾了勾唇角。
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的眼睛，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