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粱幾乎沒有多想便點頭,“想!”


    想,太想了,這麽些年,他一直想找迴自己的父母親,可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能力有限的他要怎麽去找?


    本以為沒希望了之時,她卻再次給他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再則,有可能跟她成為親兄妹,他竟也真的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或許是開心居多吧,因為成不了她心中的唯一,成為她的親人也不錯的。


    有了李粱的點頭,鄭芝洲立馬拿出通訊器,在準備發語音給伏惜瑤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想起,伏惜瑤根本不姓宮,也不是宮稍的女兒。


    於是他把傳音對象改成了薑月夜,“速來我這裏一趟,大事商量。”


    那邊,正在煉丹的薑月夜突然收到緊急通知,立馬熄火,瞧了眼鍋爐裏自己報廢了的藥材,暗道了一聲可惜之後,立馬狂奔鄭芝洲的住處。


    “大師兄,有什麽急事啊?是魏驚弘要死了嗎?”


    雖然,薑月夜後半句話的意思裏揶揄的成份居多,但鄭芝洲還是忍不住黑線,“莫要詛咒同門師兄弟。”


    薑月夜摸摸鼻尖,“哦”了一聲,便緊跟著鄭芝洲來到了西廂房。


    隻是在門口前,他卻又止步不前,“不去客廳,也不是去你房間,來西廂房做什麽?莫不是裏麵的人生病了?”


    鄭芝洲目前為止隻有李二哥,不如今的李粱一個親傳弟子,所以他的院子裏還住著什麽人,薑月夜自然清楚,隻是他卻不想進去。


    不為別的,隻為裏麵這人竟然敢對他的寶貝妹妹有別的不該有的想法!


    除了膈應得慌,薑月夜沒能再找出別的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鄭芝洲自然也知道薑月夜想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於是乎,他身為大師兄的架子自然而然地又擺了出來,“注意你的態度,如果你不想來,我可以叫小師妹過來。”


    “別別別,我願意,我一萬個願意。”薑月夜說著,雄赳赳氣昂昂的率先推門走了進去,隻是卻發現裏麵卻空無一人。


    “大師兄?”你耍我呢?


    當然,後半句,薑月夜沒有膽子說出來。


    猜想到李粱是可能是“臨陣脫逃”了的鄭芝洲臉色也有點不豫,正想解釋時,門口處走來了房間的主人,微微欠身行禮,“師傅,薑師叔好。”


    “剛剛才想起我這裏沒有上好的茶葉了,我去取了一些過來給師叔泡茶,讓師叔久等了,是師侄的不是。”


    薑月夜鼻孔朝天地應了一聲,“嗯。”


    鄭芝洲瞪了他一眼,道:“請你注意態度,不然……”


    “不然請小師妹過來嘛,這我知道!”薑月夜不情不願地坐到了原木桌前,語氣極為傲慢道:“手伸出來,讓我看看你怎麽就不好了。”


    心想:早知道是這小子生病了,他就煉完那爐丹藥才過來了。天殺的,那可是補靈丹呢,可值錢了。


    李粱像是沒看見薑月夜的不悅似的,恭恭敬敬地走了上前道,“師叔,我身子沒事,隻是想跟您求證一些事情。”李粱說著便把之前那塊沒有任何規則的玉佩遞到了薑月夜的跟前。


    然後在薑月夜打量著玉佩時,他也把茶水給泡好了,“師叔請喝茶。”


    說完,眼神不禁有些黯然,他以為她能來呢,看來鄭芝洲壓根就沒有要叫她過來的意思呢。


    不過這樣也好,少見便能少思念!


    原本,在泡茶的時候,他是有關注薑月夜的表情變化的,可他卻悲催地發現,薑月夜的表情控製的很好,以至於他看了半天,也沒覺得薑月夜神色有什麽不對。


    左等右等,等的李粱的心既是忐忑又是緊張。


    就連邊上的細細品味靈茶的鄭芝洲也有不耐:“我說薑月夜你夠了啊!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在鄭芝洲的催促下,薑月夜終於開口了,“這東西你從哪裏得來的?”


    薑月夜的表情依舊管控得很好,李粱猜不透他的想法,隻能老老實實的重複了一遍剛剛跟鄭芝洲所說的話。


    薑月夜支著額頭故作深沉,剛想說一句“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編?”時,鄭芝洲護徒心切地開始拍桌子,“薑月夜你要是不行,趕緊給老子滾,裝模作樣的玩意兒。”


    薑月夜:“……”,好吧,雖然他是作了一點?但是怎麽可以兇他呢?


    他們師兄弟之間可是有好多年的感情呢!


    雖然一開始拜周泉青為師時是在暗地裏,但是他真正迴歸宗門後,也有跟這個大師兄好好相處的啊……薑月夜莫名有些委屈!


    鄭芝洲捏了捏拳頭,真想一巴掌把這個不靠譜的師弟扇飛!


    忍了忍,他幹脆再次掏出海螺,作勢要給伏惜瑤傳音時,薑月夜終於恢複正常,“別,我真說。”


    說著,他的眼神才又直勾勾地對上了李粱的視線,“其實說與不說,你自己不也看出來了嗎?”


    “師侄惶恐!”


    “嗤,你不就是想借此見你小師叔嗎?你……”


    “薑…月…夜!”


    “大師兄,他的眉眼間跟我,還有跟外麵的那兩個姓宮的,都如出一轍啊,你沒有發現嗎?”


    鄭芝洲迴想了一遍外邊那還被丟在廣場上的幾人,點點頭,又道,“所以,他真的是你們宮家遺漏在外的種?”


    “看樣子是的!”薑月夜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修長的指尖四處捏了一捏,在李粱根本沒來得及阻止時,那玉佩邊上的不規則的棱角沒了,玉佩也變得更小了。


    薑月夜撒手,玉佩直直落在桌麵上,因為是木質,所以發出的聲音有些沉悶,如同李粱的心。


    沉沉的,悶悶的,說不出來的的難受。


    他自認他喜歡伏惜瑤沒有錯,身為宮家子弟也沒有錯,可是眼前的男子卻總是對他冷嘲熱諷,讓他難看。


    明明他什麽也沒有做!


    他快速撈起自己的玉佩,道了一聲:“謝薑師叔解惑”後便欲逃離,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房間。


    隻是,他的腳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他的手臂便被人緊緊地抓住。


    順著手指看過去,手指的主人的眉眼跟他有幾分相似,李粱神色有些疑糊,“薑師叔還有事?”


    “這麽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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