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笑了笑,答道:“當然不是,你們四人當中,以少俠你為主,自然是你來辦事。”


    “與你說開了,你不再找尋我們,我才好向百秀門討饒。”


    頓了一下,又說道:“少俠若是願意此時離開,在下感激不盡,願送上白銀千兩,以資盤纏。”


    聽到白銀千兩,宮柯瞬間瞪大了眼睛,但沒有出聲。


    梅爭笑了笑,山中地形複雜,如果離開了,再想找迴來,怕是不容易。


    “三爺厚意,實不敢當,隻是我既然讓嫂嫂去搬兵,就沒有中途反悔的道理,你還是自與百秀門分說吧。”


    梅爭所考慮的是,一是不能讓百秀門白跑一趟,二是總要給合幫一個警示。


    否則任由他們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無法無天。


    其實就憑剛才三爺說的那些話,隻要他們不與百秀門動武,百秀門也不會將他們趕盡殺絕。


    三爺點了點頭,起身叉手作禮:“在下告退。”


    宮柯說道:“等會兒,羊腿還沒烤好呢。”


    三爺愕然,他在人家眼裏,就值個羊腿錢?


    三爺走到峭壁邊,衝下麵喊:“羊腿呢?”


    四爺迴答:“烤著呢!”


    又等了一刻鍾,下麵的人將兩條烤好的羊腿,用油紙包好,放到木桶裏,讓宮柯用繩子吊上來。


    先把三爺送了下去,然後宮柯拿起羊腿,說道:“我先吃,我吃了沒事,你再吃。”


    梅爭笑問:“你怕他們下藥啊?”


    宮柯咬了一口羊腿,滿嘴流油,含混著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吃完一條羊腿,停了一刻鍾,宮柯拿起另一條羊腿,遞向梅爭。


    梅爭搖了下頭。


    宮柯說道:“嚐嚐,烤得還行,佐料也不錯。”


    梅爭還是搖頭:“別客套了,趕緊吃吧,已經不熱乎了。”


    “嘿嘿。”宮柯撕開油紙,咬了一大口。


    梅爭看著他,愛吃、能吃,也是一種福氣。


    吃了一半,遠處冒起了一支竄天猴。


    宮柯嗤了一聲:“還說我是拖累,這都偏到哪兒去了。”


    梅爭笑而不語,拿出竄天猴點著。


    隻一刻鍾,百秀門的人便到了,梅爭粗略掃了一眼,約莫有三十人,領隊居然是長老薛月。


    梅爭起身行禮:“薛長老。”


    薛月點頭:“你辛苦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梅爭應道:“是,晚輩告辭。”


    薛月一怔:“你要走了?”


    梅爭說道:“晚輩的事已經辦完,如何處置合幫,是百秀門的權力範圍,晚輩不敢多嘴。”


    薛月問:“別院的事,查清楚了?”


    梅爭答道:“合幫這裏查清楚了,衙門那邊尚需印證。”


    梅爭把剛才賀春生與他談話的細節,講給薛月聽。


    薛月點頭:“我知道了,你去辦你的事吧,可嵐,你也跟著去吧,直到協助梅爭將事情辦完。”


    嶽可嵐叉手應道:“是,長老。”


    梅爭四人走了,薛月走到峭壁邊,看到下麵站滿了人,但都空著手,沒有拿兵刃。


    不僅如此,以賀春生為首,所有人都是叉手作禮。


    薛月微一沉吟,說道:“百秀門問話,請所有當家人上來。”


    梅爭四人迴到越州,宮柯又說要吃醋魚。


    嶽可嵐問他:“那兩條羊腿,是不是你吃的?”


    宮柯答道:“是啊,可是走迴來,已經消化完了,再說了,這也到吃飯時間了呀。”


    嶽可嵐嗬了一聲:“你可真行。”


    進了飯莊,宮柯問嶽可嵐:“嫂嫂,你吃嗎?”


    嶽可嵐臊了個大紅臉,嗔道:“胡叫什麽?那是梅爭騙人的話。”


    梅爭和刑真都是笑而不語。


    宮柯說道:“你就說你吃不吃吧。”


    嶽可嵐反問:“你什麽意思?”


    宮柯解釋:“他倆都不吃,你說你吃多少,別浪費嘛。”


    嶽可嵐恍然,她得吃,她已經餓了:“吃。”


    “一條魚夠吧?”


    嶽可嵐著惱,吃個飯問這麽仔細。


    梅爭搶著說道:“嫂嫂莫惱,宮柯在算錢。”


    嶽可嵐又紅了臉,嗔道:“你也跟著胡鬧。”


    梅爭微笑,自己無福消受,那便助人為樂吧。


    刑真繃不住地笑,嘴都合不攏。


    宮柯也煩了,叫夥計:“來四條醋魚,三碗飯,快著點。”


    夥計詫異:“這位客官,光要醋魚啊?本店……”


    “就要醋魚,我就想吃醋魚,快點做,餓了。”


    “哎,好嘞,您稍候……醋魚四條,快著點嘞……”


    不多時,夥計端著食盤,把飯菜都端上來。


    宮柯推給嶽可嵐一碗飯,一盤魚,然後把剩下的都扯到自己麵前,一通風卷殘雲。


    吃完了飯,迴了客棧,刑真問梅爭:“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梅爭問嶽可嵐:“嫂嫂,你認識王歡嗎?”


    嶽可嵐已經懶得臉紅了,答道:“認識,也知道他的住所。”


    “那就太好了,等入夜以後,咱們去找他。”


    亥時初,四人換了夜行衣,從客棧的窗戶出去,直奔王歡的住所。


    王歡的宅子不大,兩進院子。


    巡夜的下人,坐在迴廊的角落裏打瞌睡。


    梅爭摸到下人身後,一手捂嘴,一手掐住了脖子。


    下人瞪圓了眼睛,渾身發抖。


    梅爭說道:“問你幾句話,照實迴答,饒你性命。”


    “嗯嗯!”


    “王歡住哪間房?”


    “後院正房。”


    “你們這些下人,平時怎麽稱唿王歡?”


    其餘三人一愣,問這幹嘛?


    下人也愣了一下,梅爭掐脖子的手緊了一下,下人連忙說道:“老爺,都叫老爺。”


    梅爭在他頸上的穴位用力一按,下人暈了過去。


    嶽可嵐問梅爭:“你想幹嘛?”


    梅爭答道:“冒充下人,套個話。”


    說完提起燈籠,向正房走去。


    到了房門前,壓著嗓子,把聲音故意弄得嘶啞些,喚道:“老爺,老爺醒醒。”


    房裏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而後是極為惱火地聲音:“混賬東西,這大夜裏的,出了什麽事?”


    “咳咳……”


    梅爭先咳了兩聲,裝作受了寒涼,嗓子不舒服。


    “老爺,賀春生求見,說是百秀門找上他們了。”


    王歡沒了動靜,正當梅爭想要破門而入時,王歡說道:“不見,你去讓他趕緊走。”


    “另外,告訴他,不該說的話不要說,隻要不抵抗,百秀門不會斬盡殺絕。”


    梅爭一腳將門踹開,邁步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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