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當初的嘉定皇帝一點不像冊封應後,但奈何應後母家鞍前馬後為皇族盡心竭力宗君報國,他不去冊封朝野都不同意。


    多年來應後年老色衰,和嘉定皇帝之間的感情是一年不如一年,但嘉定皇帝還不至於就要毒害應後。


    “娘娘,這是金剛石的粉末,碾碎後摻在麵粉裏做成糕點,因粉末細膩,因此不容易看出來。”


    “那也不是毒啊。”應後盯著季春璃,希望答疑解惑。


    “娘娘,那的確不是什麽毒藥,但吃了金剛石粉末後,人的腸胃會慢慢兒的腐爛。”其實季春璃有專業術語可以解說,但這些話一旦說出來會將原本簡單的命題變得複雜化,因此春璃隻能化零為整,一針見血。


    反正會毒殺人就是了。


    應後聽到這裏,差不多又要哭了,“是皇上看穿了我啊,是皇上看穿了我。”


    “不,皇上並沒有!否則他會下死手,帝京的皇子太多了,眼看著皇上年邁了,而您又是皇後,一旦您的孩子出生了,於情於理都要參與奪嫡,且可以說穩操勝券,如此這般倒不如不要的好。”


    春璃將如此複雜化的道理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應後聽到這裏,頓時明白。


    “娘娘放心好了,春璃會保護好娘娘的,任何人送過來的東西春璃都會檢查,規避毒藥最好的辦法是不去取用,不去吃,娘娘要知道演戲。”季春璃舉起來一塊糕點湊近了嘴唇,看模樣兒是準備吃,但卻丟在了衣袖裏。


    皇後學到了,欣慰的點點頭,因春璃在死亡線上拉了自己一把,皇後淡淡一笑,說什麽都要賞賜春璃。


    春璃堅辭不授,“瓜田李下,還請娘娘適可而止。”


    三天後,南瞻國的太子舒洱沄到了。


    作為南瞻國皇帝的嫡子,舒洱沄向來深居簡出,他是很有心機很有謀略之人,自幼年開始聰明絕頂,十歲後詩書禮儀過目成誦,拳腳騎射更是精妙絕倫。


    南瞻國接壤東勝國,兩國距離不遠,風土人情差別不大。兩國無論從民力、財力、兵力還是戰鬥力比較都不相上下,周邊方國風起雲湧,唯南瞻國和東勝國敦親睦鄰。


    其實,不是他們不打,而是君主都明白,這一打起來,烽火連天倒是讓其餘的國家有了攻擊的機會,因此兩國明麵上看起來很好,實際上卻在暗暗的積蓄各種力量。


    那南瞻國的太子舒洱沄這一次前來,一來探看東勝國目前究竟是什麽模樣了,二來為長治久安計,想讓公主與某某人和親。


    他們這使團沒有到來之前中京已沸沸揚揚,嘉定皇帝也知那“晏子使楚”一事,因此找了不少人來應對。


    舌戰群儒是必不可少的。


    這些事,季春璃是一點不關心,但卻不得不關注,畢竟周邊看似無關痛癢的小事,其實都和自己息息相關。


    這日春璃到應後那邊去給應後看脈,人還沒有到乾坤殿呢,就看到一群人到了,那一群人盛裝華服,打扮的熠熠生輝。


    兩邊是不計其數的扈從,左邊蕭祁禎和蕭子焱在帶隊,右邊那玉樹臨風白衣勝雪的男子當是舒洱沄了,舒洱沄旁邊站著一個瓜子臉皮膚白瓷一般的女子,這女子想必就是舒洱沄那待字閨中的妹妹南瞻國的公主舒爾雅了。


    這兩人看起來美麗極了,季春璃老遠看到他們,急忙後退,綠蘿和紫藤也都低眉順目不敢弄出來一點點聲音。


    春璃就這麽看了一下,那群人已朝著乾坤殿方向去了,一道清雅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季春璃聽到那聲音道:“原本是要在四方館的,但四方館夷漢雜處,吵吵鬧鬧倒是不好玩,我一到你這中京就感覺鍾靈毓秀,很有賓至如歸之感。”


    嗬嗬嗬!


    賓至如歸,你丫就是想要將東勝國納入你版圖吧,可真是一語雙關,蕭祁禎不動聲色的應對:“我中京地大物博,山川風景都美不勝收,難得殿下喜歡,以後每一年多走動走動才是。”


    “那是,那是,不單是你中京的山山水水,連人物也衣冠濟楚。”


    “那也不過是為了迎接太子您的到來而讓他們峨冠博帶罷了。”蕭子焱今日和蕭祁禎倒是少見的團結。


    幾個人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聊著,朝著季春璃他們這方向而來,使團入京後,第一件事先是拜會皇帝,下才是次天子一等的王公貴族或者妃嬪等等,等他們從乾坤殿閑磕牙迴來大概都下午了。


    季春璃此刻站在鳳坤宮前麵,那群人已逐漸靠近,結果也是倒黴,有人丟了一根香蕉打在了季春璃發髻上,那發髻上白玉簪應聲而落。


    季春璃背後的綠蘿伸手一把要抓白玉簪,春璃急忙示意不好。


    這裏是皇宮,讓其餘人知道她這丫頭是習武之人可就不好了,“但大人,那是老夫人留給您的啊。”


    “身外之物罷了。”春璃的語聲很恬靜,如隕落的白玉簪不過是一片壽終正寢的樹葉。


    “哎!”紫藤歎息了一聲。


    就在那白玉簪眼睜睜要落地的時候,斜刺裏一雙手一把抓住了白玉簪,而後以最快的速度將白玉簪插在了季春璃的雲鬢上。


    春璃急忙道謝,一看,竟是舒洱沄。


    “多謝太子殿下!”季春璃急忙行禮,那舒洱沄對季春璃的行為似乎很滿意,嘎聲一笑:“你竟認識我?”


    “中京人人都到世子爺玉樹臨風,”季春璃雖然在讚美,但溢美之詞的同時眼神卻看都不看舒洱沄,“您身上的服色和我中京人完全不同,您不是世子爺又是誰呢?”


    季春璃笑了笑。


    “二殿下,東勝國果真不同凡響一個小小的丫頭竟可與本世子對答如流,還如此妙趣橫生,真是有意思極了。”那舒洱沄撫掌大笑。


    看舒洱沄開心,季春璃微微後退,倒是舒洱沄旁邊的舒爾雅,她盯著季春璃凝視了一下,不悅的扯扯嘴角:“怎麽?你是個大丫頭了?”


    “迴公主的話,臣下是個女官,非奴婢。”


    “哦,你都會什麽啊?”舒爾雅似乎很感興趣,笑著問。


    “針灸看病,望聞問切罷了。”陳錦瞳一言以蔽之,說真的,她不希望和眼前人有很深的交集。


    眾人準備離開,忽而舒爾雅尖叫了一聲,季春璃一看發覺是一隻猴子抓走了舒爾雅的頭巾,這頭巾是南瞻國女子頭頂飾品中必不可少的點綴,因南瞻國女子發絲旺盛,所以喜歡用色彩斑斕的頭巾來裝飾。


    眾人看猴子將頭巾弄走了,都有點不悅。


    季春璃的心咯噔一下,之前在鳳坤宮查處金剛石粉末的時候她建議應後從萬牲園抓一隻猴子過來實毒,想不到那應後竟果真抓了猴子過來。


    如今猴子闖禍了!


    事情要推算起來,罪魁禍首倒是自己了,春璃微冴,蕭子焱已陰鷙的揮揮手,對旁邊侍衛吩咐道:“還不射殺嗎?哪裏來的畜生竟冒犯我們的貴客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怎麽做事的?”


    眾人噤若寒蟬,拈弓搭箭就要射殺猴子,春璃知猴子其實沒有什麽惡意,不過喜歡和人類做遊戲罷了。


    “三皇子!”季春璃靠近蕭子焱,“今日是大好的日子,血糊糊的做什麽?春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抓住猴子還可以讓猴子交還了東西,何樂而不為?”


    蕭子焱倒是不相信,眾所周知,猴子生性好動卻生性多疑,一旦拿到手的東西很少能歸還的,春璃這不是大吹法螺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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