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座掛著綠色的帷幔的深紫色調城堡出現在傑克的眼前。牆上到處都是格格不入的綠色塗鴉,很有「小醜」的風格。城堡裏的路彎彎繞繞看不到頭,迷宮一樣的構造讓人很難分清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但是傑克完全不擔心迷路,貼心的路標早已幫他選好了道路。


    爬上一層又一層的螺旋樓梯,就在傑克以為自己走錯了道路,踏進了西西弗斯的機關內之時,他終於走完了樓梯。傑克登上城堡的最高點,他打開高塔頂層房間的房門,惹人憐愛的公主已經在等待著他了。


    「……」傑克不太確定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麽,所以他決定沉默。


    「甜心,你怎麽不說話?」楚楚動人的公主開口詢問道,他的聲音像黃鶯一樣美妙。


    「這個……旁白?是你弄得?」傑克皺著眉頭,表現出很不喜的樣子。我的天啊,作為故事的主人公他可真是太粗魯了。


    「當然不是了,我的傑克小寶貝,」小醜公主迴答,「但童話故事不是都該有旁白嗎?」


    傑克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真是奇怪,他在外麵從來沒有表現過這麽可愛的一麵。難道這都是因為小醜公主的魅力嗎?果然哪個少年不慕艾,英雄難過美人關。


    「咯咯咯,」小醜公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夥計,我喜歡你的夢,瘋的很特別。」


    「閉!嘴」傑克狂躁的大喊著,拒絕了旁白的解說,美好的夢境開始坍塌,善良的旁白消失了。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準確的說是傑克有些尷尬。他不能確定這個「夢境」究竟是他的「夢」,還是被什麽幹預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單方麵和其他同位體進行交流,很難說這次到底屬於什麽情況。


    「不得不說你比我見過其他傑克要有想像力的多。」小醜重新整理好領結,在傑克的瞪視下誇張地作了一個投降的手勢。


    「這可不能怪我,誰能知道我們的小傑克心裏居然住著童話仙境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醜毫無預兆的開始了和以往沒有區別的狂笑。


    不,還是有區別的。從記事起就在夢境中甚至現實裏遭受小醜騷擾的傑克當然能分辨,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兩樣的小醜,現在火氣非常大。


    「那個蝙……」傑克咽下還未出口的名字,「……是怎麽迴事?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小醜。」


    「劇透不是一個好演員該做的事情,我的小傑克。」小醜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如果那能算和藹的話)。


    傑克熟練地裝出乖巧的笑容迴敬道:「但你早就死了不是嗎?哦不對,你還活著呢,帶著尖耳朵帽子把我買迴家了。這可真是感人的重逢啊,是嗎傑克。」


    小醜突然暴怒起來,他伸出手在空中揮舞著。可是這是夢境的世界,入眼都是一片白茫茫,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他「發揮」。


    「「小醜和蝙蝠就像是硬幣的兩麵,我們把他們結合起來一定非常完美。」」他捏著嗓子不知道在學什麽人說話,下一秒突然拚命的開始扯領結,一邊扯一邊怒吼起來:「那個該死的狗*養的噁心玩意兒!他也配叫蝙蝠俠?!他也配叫小醜?!」


    傑克冷眼旁觀自己早已死去的同位體發瘋,內心開始有了新的猜測。


    來自不知道什麽鬼宇宙的蝙蝠俠打破「規則」,他殺死了小醜,然後被病毒感染變成了小醜,一個擁有蝙蝠俠的理智思維和小醜的瘋狂破壞欲的危險角色。


    「真可惜……」傑克不禁嘆著氣,「他非得自己動手不可。」


    「哦~我的小傑克,你還太小了,還沒來得及遇到你自己的小蝙蝠,你不會明白他披著的蝙蝠怪的皮下麵,有怎樣一顆瘋狂的心。不不不,你不懂。」小醜用歌劇式的詠嘆調抒發著內心的情感,「我們曾經那麽的完美,那麽的相似,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殺死我,尤其是他自己。」


    他的語調產生了變化,難以自製的表露嫌惡的感情:「但是那個黑漆漆的玩意兒,他把小蝙蝠玩弄在股掌之中,把他變成了一隻蝙蝠犬!哈!蝙蝠犬!哈哈哈哈哈你聽明白了小傑克,蝙蝠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醜和傑克都忍不住為這句「蝙蝠犬」笑出了聲,他們對視一眼,傑克收斂了笑意。小醜無趣的搖搖頭:「連放肆的笑都不願意,你可真不像一個小醜,傑克。」


    傑克皺了下眉頭,又鬆開了,他看向小醜一字一句的迴答:「我也沒打算走上你們的老路,不過話說迴來。」他停頓了一下,指向正在坍塌的天空:「我快醒了。」


    小醜撇撇嘴:「愉快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迴去吧愛麗絲,記得替我向小鳥們問好。」


    傑克問:「哪一個?」


    突然裂開的地麵阻隔了傑克和小醜,從天上掉下來的糖果白雲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巨響。在夢境崩潰意識跌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傑克聽見小醜尖銳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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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看,沒忍住更了一小章23333


    感謝評論的小可愛們,比螃蟹.jpg


    第3章 「羅賓」


    傑克一醒過來,就知道為什麽夢境崩塌的時候晃得這麽厲害。


    穿著羅賓製服,脖子上掛著惡趣味的鉚釘項圈的少年正拿他的床當蹦床玩。從枕頭邊那一大灘一看就是從高處滴下的口水漬看,他在這裏應該有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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