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看著小弟的笑容, 陸言澤摸了摸下巴,對小弟挑了挑眉,“我覺得這件事可以考慮一下。”


    陸言蹊剛進太子府的時候,陸言澤滿心滿眼就是想讓陸言蹊逃出“火坑”, 現在安景行將這個機會送上門來, 陸言澤自然不會客氣。


    陸言蹊聽到這話之後, 瞥了陸言澤一眼:“我覺得大嫂也可以考慮一下。”


    陸言蹊說完這句話之後,陸言澤就不吭聲了,什麽叫大嫂也能考慮一下?這小兔崽子,怎麽胳臂肘盡向外拐呢?不過換位思考一下, 陸言澤也說不出讓陸言蹊離開安景行的話了。


    “你去哪兒?”還沒等陸言澤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陸言蹊從凳子上站起來的動作, 陸言澤挑了挑眉,這是要做什麽?


    “迴去了。”陸言蹊看了陸言澤一眼,“咱們在外麵待得夠久了。”


    陸言蹊這話說得有些意味深長,陸言澤卻聽懂了, 聽懂後,陸言澤愣了一下:是誰開始說好不容易有點時間,要好好放鬆放鬆的?現在就嫌在外麵待久了?


    陸言蹊沒有管愣神的陸言澤,從剛剛聽到那句話開始,他就有些歸心似箭, 恨不得能夠先在就迴到京城,迴到安景行的身邊。


    兩個月後——


    “到京城了。”陸言澤向城門的方向望了望,轉頭看著自己的小弟。


    上次小弟在茶樓玩兒過之後, 說要認真趕路,果然開始認真趕路了,除了必要的時間休息,其它時間都沒有停歇,就差日夜兼程。


    “嗯,到京城了。”陸言蹊點了點頭,唇角微微勾起,三年了,他又迴到了這裏,京城還是和三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就不知道三年過去了,景行變了沒有。


    “沒有告訴景行吧?”陸言蹊想著,微微轉過了頭,看著自己身後的暗月,暗月和暗影一直在和安景行通信,陸言蹊是知道的。


    陸言蹊沒有阻止,也算是默認了他們的行為,唯一插手的,便是這段時間,他讓暗月將自己的行程偷偷改了改,現在景行接到的消息,應當是自己還有幾日才能進京。


    “沒有。”暗月搖了搖頭,陸言蹊來找他的時候,他便知道為什麽了,雖然有些不願意,暗月也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依照暗月以前的經驗來看——


    一旦皇上和皇後的命令發生衝突的時候,聽皇後的,才不會出錯。所以即使陸言蹊的吩咐與安景行相背,暗月也沒有多少掙紮。


    “好。”陸言蹊點了點頭,既然沒說就好,想著,陸言蹊轉過了頭,“大哥在這裏等等韓將軍?”


    雖然將軍隊留在了突厥,但陸言蹊等人依舊帶了一部分人迴來,不多,卻也不算太少。不過開始因為陸言蹊想玩兒的緣故,就和軍隊分開走了。


    現在迴京,在世人眼中他們是班師迴朝,理應與大部隊一致才行,“韓將軍最遲明日便能抵達京城。”


    雖然大部隊的行軍速度較慢,但陸言蹊開始遊玩兒的時候也耽誤了不少時間,此消彼長之下,進程也就差不多了。


    “那你呢?”陸言澤皺了皺眉,聽陸言蹊這話,是不打算和他一起等韓將軍了?


    “我?”陸言蹊偏了偏頭,看著陸言澤,最後對陸言澤笑了笑,“我現在迴家一趟。”


    在陸言蹊心中,皇宮雖然冰冷,但隻要有景行在,就是家。


    陸言蹊說著便轉過了身,看著不遠處的京城城門,這段時間,景行應當是等急了吧?


    陸言澤聽到陸言蹊的迴答,也不驚訝,應當說若陸言蹊不說出這句話,陸言澤才會感到驚訝。


    “若是大哥想大嫂了,不若同我一同進京?明日再出來就是。”陸言蹊對陸言澤擠了擠眼睛,眼中滿是戲謔。


    他就不信,三年過去了,大哥一點也不想大嫂!當初在突厥的時候,大哥可沒有掩飾自己內心的思念。


    “……走吧!”果然,陸言澤沉默了一會兒後,便看了眼陸言蹊,最後點了點頭,同意了陸言蹊的提議。


    雖然現在進城半夜出城會辛苦一點,但不得不說,陸言澤的確有點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了。


    陸言蹊聽到這話,沒再說什麽,轉身向京城走去,離京城越近,陸言蹊滿身的熱血就越壓抑不住,對安景行的思念,也就越盛。


    西元,皇宮——


    “看著我做什麽?”這已經不是顏子玉第一次看安景行了,反複幾次之後,安景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我隻是在好奇,”顏子玉看著安景行,眼中有些驚訝,“你是怎麽想出這個辦法的?”


    別說是謝峰,就是他,當初聽見安景行的話,也被嚇了一跳,休夫,什麽樣的魄力才能讓安景行說出這樣的話?


    即使是過去了兩個月,顏子玉也時不時能夠想到當初謝峰等人的表情,不得不說,顏子玉心中爽的很。


    這三年,顏子玉沒少被謝峰刁難,但每次顏子玉都不能說什麽,因為謝峰資格老,而且說出來的話雖然紮人卻也有幾分道理,現在謝峰吃癟,顏子玉自然高興。


    “用腦子想。”安景行瞥了顏子玉一眼,眼中滿是嫌棄。


    最開始謝峰提議廢後的時候,他就找顏子玉等人來商議對策了,結果一個個都不能拿出可行的對策出來,反而是自己要廢後的謠言甚囂塵上。


    最後還是自己靈光一閃,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隻要想到現在謝峰看見自己一臉便秘的樣子,安景行就有些暗爽,同時也終於明白,言蹊為什麽那麽喜歡坑人了。


    那種“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實在是深得他心。


    自從自己言明將權利交給言蹊之後,那些一個個為了言蹊痛心疾首,大唿可惜的官員們,都閉了嘴,沒了每日讓自己選秀的奏章,安景行也清閑的很。


    顏子玉看著安景行嫌棄滿滿的眼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既然他自己能想出對策,那一開始將他們抓過來討論了三天三夜是怎麽迴事?


    “皇後還沒迴來麽?”氣急攻心之下,顏子玉惡向膽邊生,立馬開始戳安景行的痛腳。


    果然,安景行聽到顏子玉這話之後,臉上得瑟的表情僵住了,看著顏子玉,那模樣別提多可憐了,不過眼中卻閃爍著一絲寒光。


    顏子玉這個時候卻沒有注意到安景行的眼神,隻看到了安景行的表情,對安景行笑了笑:“我記的皇後兩個月前就班師迴朝了吧?現在還沒迴來,不會是……”


    說著,顏子玉上下打量了一眼安景行,嘴裏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兩個月前就班師迴朝了,若是行程快一些,現在應該已經到京城了,不過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這皇後,離京城估計還有好長一截,否則不會一點消息也沒有。


    “顏卿的事都做完了麽?”安景行看著顏子玉嘚瑟的樣子,捏了捏手中的奏折,他怎麽覺得有些手癢呢?


    言蹊為什麽到現在還沒迴京,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暗月就在言蹊身邊,對於言蹊的一舉一動他都知情,所以現在顏子玉,的確戳到了安景行的痛處。


    “做完了。”顏子玉說著,將桌上的奏折一推,三年過去了,顏子玉也學會了“偷懶”,新晉的官員不少人都得用,顏子玉也不用像以前一樣事事親力親為,自然就清閑了不少。


    “既然顏卿都做完了,那今年的春闈與殿試,就由顏卿‘親自’負責吧。”安景行說完,將手中的兩本奏折放在了顏子玉麵前,最後拍了拍顏子玉的肩膀,走出了禦書房。


    顏子玉聽到這話,愣了愣,看著桌上的兩本奏折,欲哭無淚。


    樂極生悲,什麽叫樂極生悲?這就叫樂極生悲!他怎麽就忘了,安景行的性格?表麵上看起來溫文儒雅、雲淡風輕,裝的人五人六的,但卻很是記仇,剛剛自己居然不怕死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撩撥他!


    想著剛剛安景行著重咬的“親自”二字,顏子玉就恨不得倒迴去捂住自個兒的嘴,讓你亂說話!


    但是現在,時光倒流是不可能的了,顏子玉也隻能哭喪著一張臉,打開麵前的奏折,開始寫著春闈的安排。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顏子玉邊寫邊想,最開始自己明明是想考上狀元之後找個機會就學雲逸然一樣隱退的,現在卻變成了累死累活為朝廷賣命?


    不,不對,想著現在除了一個官職,其它都和自己差不多的雲逸然,顏子玉抖了抖,雲逸然也不好過了,算了,現在這樣挺好的,至少自己還是西元最年輕的大學士不是?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而走出宮殿的安景行依舊冷著一張臉,雖然按照暗月現在的傳信來看,言蹊這一個多月都在專心趕路,但上個月言蹊玩兒地太過了,以至於現在還沒能趕迴來。


    想著暗月的傳信,安景行就咬了咬牙,等言蹊迴來了,看他不好好將這筆債討迴來!


    就在安景行暗自咬牙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從自己身後傳來的聲音:


    “景行。”


    安景行聽到這個聲音,身體僵了僵,有些不敢置信,但是這個聲音,這個,這個稱唿,除了言蹊,不會有其他人。


    但是按照暗月的傳信,言蹊應該還有幾日……


    “景行!”就在安景行糾結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背上一重,身後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重量,而剛剛似乎遠在天邊的聲音,也變得近在耳邊。


    安景行緩緩地迴過了頭,終於看到了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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