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發生的種種, 陸言蹊完全不知情,現在的陸言蹊,可以說是過得如魚得水,每天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更有美眷在旁。


    “齊公子又要下山?”黑風寨的漢子們看著陸言蹊帶著王二狗和三麻子向山下走, 已經不再感到驚奇了, 自從前幾日齊池帶著這兩個人下山之後,幾乎每天齊池都要帶著他倆下山。


    最開始還有人想和王二狗、三麻子換一換,畢竟齊公子出手大方,但是現在可沒有人想和他們換了, 原因無他,每次王二狗和三麻子迴來的時候, 手上都抱著一大堆東西,從吃的到用的再到玩兒的,應有盡有。


    一打聽,齊公子竟然像個小姑娘似的在通州裏麵又逛有買, 一天下來,可以在通州城內逛個三四圈。


    想想那個畫麵,即使是黑風寨體力最好的漢子,也忍不住退縮了,並且對王二狗和三麻子抱以深切的同情。


    “對啊, 突然想到昨天還有些東西沒有買,今兒個下山去看看。”陸言蹊帶著自己的“美眷”王二狗,笑眯眯地迴答著黑風寨漢子們的問題, 估計是前幾日被陸言蹊的口才所折服,這幾天書塵都沒有來找陸言蹊的麻煩。


    陸言蹊輕鬆了,可安景行和暗月卻倒黴了,因為每次陸言蹊迴到黑風寨,書塵就會到他們屋子裏,問陸言蹊做過什麽,見過什麽人。事無巨細,幾乎就連陸言蹊在外麵上了幾次廁所吃了幾碗飯都一一過問了。


    如果不是知道書塵的心思,安景行都快誤以為書塵是不是要愛上陸言蹊了。


    “哦,那記得快去快迴啊!今天大當家的似乎要迴來。”那人聽到陸言蹊的話後,對陸言蹊笑了笑。


    卻不料陸言蹊聽到這話,腳步卻頓了頓,隨後對那人露出了一個笑容:“好的,謝謝!”


    陸言蹊從大婚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冷梟了,以往冷梟還要在黑風寨露麵,從大婚之後,冷梟連寨子也不迴了,陸言蹊也樂得輕鬆,今天冷梟要迴來?陸言蹊在心中默默地又添上了幾項行程,既然冷梟要迴來,那他就晚點迴來好了!


    給陸言蹊通風報信等人可不知道陸言蹊的想法,心裏還在喜滋滋地想著大當家要是知道了,可不得好好感謝感謝他!


    “今天咱們要不要玩兒點刺激的?”陸言蹊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後,感覺沒什麽可逛的之後,轉頭看著安景行,眨了眨眼睛。


    暗月和許默、呂平三人聽到陸言蹊這話,都沉默了一下,最後向後麵微微退了半步,太子妃的性子,他說出口的“刺激”,恐怕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住的。


    “玩兒什麽?”安景行倒是饒有興致的樣子,他總覺得今天陸言蹊追求的“刺激”,是他喜歡的。


    “隔壁老王,要偷情嗎?”陸言蹊說著,對安景行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勾引的味道。大家都是男人,同樣都有欲望,這開了葷之後再吃素,可以說是非常殘忍的事了。


    不僅安景行憋得厲害,就連陸言蹊,也不好受,現在既然你陸言蹊說了這樣的話,安景行又怎麽會拒絕?


    聽到這話,安景行的眼睛亮了亮,明白了陸言蹊的意思,但是臉上依舊是那副老實憨厚的樣子:“都聽你的!”


    陸言蹊看著安景行現在的樣子,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人,簡直了!裝老實憨厚裝上癮了嗎?不過對於這一點,陸言蹊也沒有計較,偶爾來點情趣,陸言蹊也是能夠接受的。


    想著,陸言蹊腳下拐了個彎,向齊家的酒樓走去。而站在後麵聽了全程的暗月等人,嘴角抽了抽,想著果然是刺激的!最後無奈,依舊跟了上去,誰讓他們沒有太子和太子妃會玩兒呢?


    “我去洗臉?”剛進門,安景行就對陸言蹊挑了挑眉,他已經習慣了陸言蹊那套“隻喜歡你的臉”的宣言了。


    “不用,我不是說了嗎?咱們今天,玩兒點刺激的。”陸言蹊說著,對著安景行的耳朵吹了口氣,溫熱的氣息打在安景行的耳垂上,讓安景行立刻就有了反應。


    聽到陸言蹊這話,安景行怎麽會不明白陸言蹊想做什麽?剛剛陸言蹊說要和“隔壁老王”偷情,果然是要和“隔壁老王”偷情!想到這裏,安景行的感覺愈加地強烈。


    跟在後麵的暗月等人,猝不及防被陸言蹊的突然開車給暈了一臉,連看也不敢再看屋內的場景一眼,連忙從屋內退了出來,生怕耽誤了屋內兩個人的“偷情”。


    陸言蹊和安景行在“偷著情”,另外一邊被戴了綠帽子的冷梟卻毫不知情,就算知道,恐怕冷梟也不會在意。


    “清和?”冷梟聽到無影的話,眯了眯眼睛。


    “是,”無影點了點頭,“原本清和是隨太子妃住進了太子府,但在太子和太子妃相繼去世後,清和也離開了太子府,現在正在安平縣。”


    安平縣,與通州的距離並不遠,而且依照清和的路線來看,估計清和下一個落腳的地點,就是通州!


    “聽說清和和白石是同門師兄弟?”冷梟聽到這話,心中動了動。


    “是,雖然名聲不顯,但據說醫術非常不錯。”無影說著低了低頭,雖然清和的名聲沒有白石那麽響亮,但是在江湖中,依舊有清和的傳說。


    “等他到通州後,將他請過來。”冷梟點了點頭,他現在不方便出通州,隻要出去,公子必定會知道,既然清和會來,幹脆順水推舟請清和過來看看。


    對於失去的記憶,黑風寨的大夫們口徑非常統一,都說慢慢能夠想起來,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冷梟不僅什麽也沒有想起來,就連以前模糊的印象,也愈來愈模糊,現在既然難得來了個神醫,冷梟自然不會放過一探究竟的機會。


    “是。”無影聽到這個命令,並不意外,統領失憶的事,並不是秘密,或者說,是一個公開的秘密,隻要和統領稍微親近一點的人,都知道真相,無影確是最能明白冷梟想要恢複記憶的心思的人,故而知道清和迴來通州後,就動了心思。


    “最近幾日,書塵可否有異動?”冷梟說著,掃了無影一眼。


    “二當家與京城方向聯係了幾次,具體原因未知。”無影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統領會對書塵防範地如此嚴格,但是也不影響他做事。


    “恐怕是知道有些人來不了,心急了吧。”冷梟聽到這話,並不意外,冷哼了一聲後,便揮了揮手,示意無影可以出去了。


    無影聽到冷梟的話,心中劃過了一絲疑惑:有些人來不了了?原本還有誰,要來通州嗎?


    另外一邊,陸言修和安景瑞此時也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


    “不器,抱歉,我也不知道會出這種事。”安景瑞說著,低了低頭,眼中有一絲愧疚。


    “怎麽能怪你?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陸言修說著,眼中劃過了一絲沉痛,他們才剛剛走到江南,就聽到了太子與太子妃的死訊。


    安景瑞聽到陸言修這話,伸出手捏了捏陸言修的手:“你節哀。”


    安景瑞和安景行關係一般,並不能夠體會到此時陸言修的心情,更不能說是感同身受了。


    “逝者已逝,但活著的人,總要活著。”陸言修說著,露出了一個較為勉強地笑容,很顯然,陸言修的心中,並沒有他嘴上說的那麽坦然。


    “如果當初我不急著帶你出京,說不定就不會……”看著陸言修強顏歡笑的樣子,安景瑞心中也很是不好受,當初如果他不急著帶著陸言修出京,如果到了江南之後不帶著陸言修去鄉下過田園生活,說不定他們就能早一點知道太子妃病重的消息,也不至於在太子妃逝世後這麽久,才迴到京城。


    “想什麽呢?”陸言修打斷了安景瑞的話,握了握安景瑞的手,“有些事情,不是咱們能夠預料到的,出京的時候,言蹊明明還好好的。”


    陸言修說著,偏過了頭,不再看著安景瑞,但安景瑞卻聽到了陸言修語氣中那微乎其微的一絲哭腔。


    陸言修多喜歡陸言蹊那個弟弟,安景瑞是清楚的,就算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陸言修也經常提到陸言蹊,說起陸言蹊小時候的事,就停不住嘴,他們在江南的時候,陸言修還在說著以後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就帶陸言蹊出來走走,誰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不器,你還有我。”安景瑞看著陸言修的樣子,最後隻能說出這句話,他知道,再多的言語,都不能掩蓋陸言修心中的沉痛。


    陸言修聽到安景瑞的這話,一把將安景瑞摟在了懷中,安景瑞感受著陸言修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卻感覺到了自己肩膀處傳來的一絲濕意,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到最後,隻能抱著陸言修的腰,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太子也去世了,你打算怎麽辦?”過了好一會兒,陸言修才迴過了神,收起了自己滿腹的憂愁,抬頭看著安景瑞。


    “什麽我打算怎麽辦?當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等大皇兄喪期過了,就去遊山玩水,不器會陪著我吧?”安景瑞說著,看向了陸言修,眼神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你覺得,靜王能容得下你嗎?”陸言修說著,看向安景瑞的眼神帶了一絲深沉,這是他們第一次談論關於朝堂的事,以前這個問題不是不存在,而是不重要,故而兩個人都非常默契地避開了,但是現在,明顯是避無可避。


    安景瑞聽到這話,沉默了下來,春獵的事他沒有說,但是他知道,依照不器的敏銳,一定猜到了什麽,能讓母妃庇護的人,天下間恐怕就知道三哥了,這件事,安景瑞就沒有想過能夠瞞得過陸言修。


    “我不知道。”安景瑞說著,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悲涼,有些自嘲,“在我心中,三哥一直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真的沒想過有一天我和他會刀劍相向。”


    陸言修看著安景瑞的反應,也沉默了,但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但是他並沒有將你當成最親近的人。”


    “我知道。”安景瑞說著,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迴去勸勸皇上吧,”看著安景瑞的樣子,陸言修也不忍心再逼迫什麽,“隻有儲君安定,你才是安全的。”


    聽到陸言修這話,安景瑞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迴去我就勸勸父皇母妃。”


    “等儲君定下來了,我就帶你走。”陸言修說著,揉了揉安景瑞的腦袋,手中微微用力,將安景瑞攬在了懷中。


    安景瑞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最後依舊攀上了陸言修的腰側,在陸言修的懷中動了動:“我等你帶我走。”


    陸言修感受著安景瑞的動作,不再說什麽,看著窗外,京城的方向,眼神暗了暗。


    西元皇宮,長信宮——


    “最近感覺怎麽樣?”安睿說著,捏了捏陸書依的手,語氣輕柔,現在陸書依的月份已經有些大了,七個月的孩子,因為陸書依養地不錯的緣故,看起來像足月似的。


    “都很好。”陸書依說著,對安睿露出了一個柔柔的笑意,從懷孕開始,除了四五個月的時候,陸書依會在宮外走走,其他時間幾乎足不出戶。


    可能因為懷孕的緣故,了陸書依身上帶了一絲婦人的柔美與成熟,少了一絲少女的嬌俏,但這種介於要熟不熟之間的櫻桃,更加散發著吸引人的芬芳。


    “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安睿說著,走到了陸書依麵前,也不顧下人在場,貼著陸書依的肚子,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嘴中還喃喃有詞,似乎在和陸書依肚子裏的孩子說著什麽,“我是父皇,父皇~”


    長信宮中的下人們對這樣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宮裏誰人不知,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梅嬪就會一飛衝天?就算是現在,梅嬪娘娘的身份也不一般了,沒見過就連貴妃娘娘,都要避其鋒芒嗎?


    別的不說,就說這長信宮中的用度,也是宮裏最好的,就連他們走在宮中,隻要說是在梅嬪娘娘身邊伺候的,別人都要禮讓三分。雖然梅嬪娘娘現在品級不高,但儼然已經取代貴妃成了宮中的第一人。


    “皇上。”看著貼在自己肚子上念念有詞的安睿,陸書依終於開口了,“您這樣讓臣妾很是惶恐。”


    “惶恐什麽?”安睿不以為意地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陸書依的肚子。


    “讓臣妾總覺得不真實。”陸書依說著,歎了口氣。


    “你是朕的女人,現在肚子裏懷著的是朕的孩子,有什麽不真實的?”安睿說著,捏了捏陸書依的臉蛋,似乎為陸書依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臣妾心中總是不安,害怕這一切都是臣妾大夢一場,明日便會從夢中醒來。”陸書依說著,低下了頭,露出了自己的脖子,眼簾微顫,一副盈盈可弱的模樣。


    “朕在這裏呢?怕什麽?”安睿聽到陸書依這話,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捏了捏陸書依的鼻子,安慰著。


    陸書依聽到這話,抬頭對安睿笑了笑,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語氣中有一絲遺憾:“要是個女兒就好了,臣妾還說要給皇上生個公主。”


    “下次生個公主,這次是皇子挺好,朕可以親自教導他,看著他長大,以後還能……”安睿說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再說話,隻撫了撫陸書依的肚子,神情溫柔。


    殊不知這句沒有說完的話,卻在長信宮的下人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在宮中伺候的人,哪個不是人精?雖然安睿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們都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怪不得皇上遲遲不立太子,原來……


    陸書依聽到這話,卻向後縮了縮:“臣妾別的不求,就希望以後孩子能像逍遙王一樣,逍遙自在就好。”


    安睿聽到這話,看了看陸書依,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順德的聲音:“皇上——”


    順德叫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但是屋裏的人都明白,應該是有要緊的事,不然即使是德公公,也不敢輕易打擾皇上與梅嬪的相處。


    果然,安睿聽到順德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屋內的下人:“好生伺候!”


    說完後,摸了摸陸書依的臉,又與陸書依說了兩句話,才帶著順德離開了長信宮。


    “娘娘。”阿嬌見安睿走了,走上前來,正準備恭喜陸書依兩句,卻看到了陸書依冰冷的眼神,一時間,將想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都給我下去!”陸書依說著,揮了揮手,看著從屋內魚貫而出的下人們,手中捏著手帕的力道緊了緊,臉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多久,陸書依的眼神就堅定了下來,似乎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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