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等人登門拜訪的當天晚上,已經和蔻蔻成為好朋友的穗穗,也在卡堅卡姐妹和洛拉的幫助下,安排了一大桌從她們經常點餐的華人餐廳裏送來的華夏美食。


    這一頓飯自然是吃的賓主盡歡,而在飯後,全都喝多了的卡洛斯三人也順理成章的住了下來。


    等到第二天一早,穗穗直接撂下了手裏的工作,招唿著卡堅卡姐妹,親自陪著過來做客的小富婆蔻蔻以及跟著她左右的法律顧問奧爾塔女士逛起了喀山的各個景點。


    而在喀山機場,衛燃也將裝滿各種禮物的行李堆從車廂裏搬了出來。


    「真的不在這裏多玩幾天?」衛燃嚐試著最後的挽留。


    「不用了」


    卡洛斯律師接過行李箱說道,「我現在名義上是多米尼克·勒夫先生的法律顧問,那位奧爾塔女士才是多米尼克先生為蔻寇安排的貼身管家,我這次跟著過來僅僅隻是為了給她們帶路而已。「


    「所以你這是失寵了?」衛燃開著玩笑問道。「當然不是」


    卡洛斯律師攤攤手,稍稍壓低了聲音說道,「具體的人事安排我沒辦法向你透露,不過昨天你的決定很英明。維克多,維護好蔻蔻小姐的利益,你也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好了,我的提醒就這麽多。再見,我現在要迴去向勒夫先生報道了,坦白說,多米尼克先生賣掉私人飛機的決定可真不怎麽樣。」


    「說不定蔻蔻小姐很快就能買一架新的私人飛機呢」衛燃同樣用玩笑迴應了對方的玩笑。


    「我很期待那一天」


    卡洛斯律師一邊往登機口的方向走一邊朝著衛燃擺擺手,「好了,這些天蔻蔥小姐的安全就拜托你了,再見,維克多。」「再見」


    衛燃目送著對方走過了安檢口並最終消失在視野中,這才輕輕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機場大廳。


    駕駛著裝甲皮卡離開機場,衛燃卻並沒有急著迴家,反而在城外找了一片森林,沿著林間鬱鬱鬱蔥蔥的伐木路開往了森林深處。


    直到周圍已經被抽芽的白樺林包住,直到那些白樺樹上,已經看不到為了采集這個季節特有的樺樹汁而掛上去的一假個塑料水囊,他這才將車子開下路基,碾壓著腐爛的落葉層和已經顯得有些鬱鬱蔥蔥的灌木,停在了一片林間空地裏。


    停車熄火稍等了片刻,衛燃推門下車,隨後又鑽進了後排車廂,翻出了放在座椅後麵的大提琴盒子。


    這連續幾天大大小小的破事一件挨著一件,先是有人上趕著給自己提升學曆,接著又是采訪和過來做客的卡洛斯以及準備和自己綁在一起蔻蔥小姐。


    如今小富婆蔻蔻仍舊賴在家裏做客,而且明顯和穗穗成為了好朋友,但卡洛斯律師想介紹的大生意卻已經泡湯了。


    再加上當初他放在花盆裏的那個裝滿水的蓋碗茶杯也快要晾幹了,他自然也該幫著那位瑪格太太調查一下她失蹤的那麽久的兒子到底去了哪裏。


    重新打開大提琴盒子,衛燃撫摸著那支狙擊步槍閉著眼睛迴憶了一番,直到確認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金屬本子裏的那些道具也都已經做過了維護,甚至就連裏麵放著的靴子都重新打了鞋油,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1994年,四個法外精銳,這次弄不好是個手足相殘的狙擊修羅場了吧…


    衛燃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番卻也沒當迴事,這次雖然明顯透著一股危險的謀殺味,但再怎麽危險,難道還能比得上斯大林格勒和昨天才被自己拒絕的越戰?


    念及於此,他也就不再浪費時間,深吸一口氣取出了金屬本子。


    在嘩啦啦的翻頁聲中,自從上次升官之後變漂亮了不少的金屬本子緩緩翻開,那支金屬羽毛筆也刷


    刷刷的繪製出了一副圖案。


    在這個用細密線條勾勒出的場景裏,一支法國的m49/56刺刀穿過了一隻似乎在滴血的人手,將其牢牢的釘在了一堵磚牆之上。


    在衛燃挑著眉毛的等待中,那金屬羽毛筆刷刷刷的寫下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偵察兵維克多


    迴歸任務:拍攝至少兩張合影,擊殺至少10名敵軍,掩護狙擊手列瓦及傷員雅科夫逃出格羅茲尼,成功引爆地下燃氣管道。


    「格羅茲尼?!」


    衛燃在看到這個地名的瞬間便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緊跟著卻又有一股涼氣兒,從尾巴骨「噌!」的一下躥上了後腦勺甚至險些頂翻了他的天靈蓋!


    「怎麽是格羅茲尼?怎麽會是格羅茲尼?!」衛燃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相比格羅茲尼,他還不如去越難的綠色地獄裏跑一趟!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濃烈白光撲麵而來,緊接著他便看到了這次能用的東西。


    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次能用的東西多的出乎他的預料,不但有出鏡率最高的毛瑟刺刀,而且還有鈦合金手槍、1911手槍甚至納甘轉輪手槍和反坦克槍!


    除此之外,在眼前走馬燈一樣展示的道具裏,還包括了芬蘭戰場得到的望遠鏡、北非戰場得到的隨身酒壺和用皮扣固定在一起的指北針和飛返表,從波蘭人手裏得到的鋼筆,以及來自招鮮戰場的手電筒和工兵鏟,外加來自野人山的英軍p44水壺和最新得到的剪線鉗!


    這…這特麽還能活下來嗎…


    衛燃格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隨後便感覺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緊跟著,他便聽到一個人用嘶啞的俄語招唿道,「維克多!別發呆了,快點按下快門,我們要出發了!「


    「馬上!都看向我!「衛燃用同樣音量的俄語迴應的同時,也在努力的眨巴著眼睛。


    等他看清周圍的環境時,卻發現自己正前方,正有11名穿著82技術條件服(阿富汗卡),頭戴隻露出眼睛的麵罩,懷抱各種武器,手裏大多捏著煙的士兵站成了兩排。


    而他們的身後,便是一輛帶有131旅大方塊套著小方塊標誌的bmp-1步戰車!


    雖然時間過的有些久,但他可清楚的記得,這熟悉的合影場麵,他當初在基洛夫和獨臂老兵列瓦學習拍照技術的時候,曾在他的暗房裏看到過!


    「維克多,好了沒有?」一個懷裏抱著pkm機槍的士兵催促道,「我還等著去撒尿呢!」


    「馬上!」衛燃看了眼手中小的可憐的基輔30相機,對準這些人按下了快門,「好了!拍好了!「


    「上車!」


    其中一個衛燃看著總覺得格外眼熟的軍人扯下擋住半張臉的麵罩大手一揮,眾人立刻鑽進了身後的步戰車裏。


    等衛燃也拿著相機鑽進去的時候,還不等坐下,剛剛發布命令的那名軍人便將一套全新的虎紋迷彩遞了過來。


    接過迷彩外套的同時,衛燃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對方的樣貌,隨後便壓下震驚坐在了前一個鑽進去的人身旁。


    剛剛那一眼,他已經無比確認,那個軍人和紅旗林場的卡爾普先生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難道他是年輕時的卡爾普?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衛燃暗自搖了搖頭,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軍人雖然麵相和卡爾普有些相似,但絕對不是卡爾普,即便他對二十多年後的卡爾普先生太熟悉了,那個老帥哥年輕的時候,絕對比剛剛那個軍人要帥氣的多!


    就在他暗自發呆的時候,步戰車也已經發動,車尾的艙門也被關上,緊跟著,那個長相和卡爾普有幾分相似的軍人便發布了新的命令,「都注意,五分鍾


    時間穿好迷彩外套,從現在開始,我們隸屬第131旅士兵。五分鍾之後開始任務簡報。」


    「是!」


    車廂裏的所有士兵轟然響應,隨後在曾黃的燈光下,開始以最快的速度解下身上的武裝,隨後將剛剛分發到手的早期型綠色虎紋迷彩套在了身上早已過時的82技術條件服的外麵。


    趁著穿上這層薄薄的迷彩外套的功夫,衛燃也對自己身上的武器熟悉了一番。


    除了剛剛那台基輔30相機和一台看不出牌子的對講機,以及略顯笨重的夜視儀,他的主要武器是一支裝配了深棕色的玻璃纖維塑料護木和鋼製折疊槍托的aks-74突擊步槍,這步槍的槍口上,還套著個原本用來保護信號彈的硬紙筒,用來避免異物進入槍口。可除了這件武器之後,在他的背包裏,一個棕黃色的帆布袋子裏,還裝著一支拆開的vss微聲狙擊步槍和幾個配套的20發備用彈匣。


    和那支突擊步槍一樣,這支微聲武器的槍托和槍管上,同樣纏著用於偽裝的迷彩布條,甚至,就連那幾個備用彈匣,都用油漆噴塗著斑駁的迷彩。


    這還沒完,在他的防彈衣胸口位置,還固定著一支絕對不該配備給普通部隊使用的pss微聲手槍。而在他的大腿位置,還固定著一把模樣古怪,但衛燃卻無比熟悉的格鬥匕首。


    他當然熟悉,這匕首他不但在達麗婭老師的手裏見過,上次一個過聖誕節的時候,尼古拉老爺子還送給卡堅卡姐妹一人一把呢!甚至,如果他沒記錯,就連季馬那個人渣好像都有一把!


    可即便忽略了這把少見的格鬥匕首,單單僅憑那兩樣微聲武器和彈藥袋裏充足的備用彈匣,就已經讓他意識到了目前身份的特殊性以及接下來作戰任務的艱巨。


    同樣是趁著換衣服的這點時間,衛燃也總算是大概的想明白了自己怎麽會跑進這個地獄裏來。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自己疏忽了,當初季馬明明借著一起出去露營采磨菇的機會提醒過自己,達麗婭老師想請自己幫個忙。但他這些天雖然一直防備著主動給自己提升學曆的卡吉克,但卻沒想到達麗婭竟然讓英國佬愛德華找人出麵雇傭自己。


    達麗婭老師故意坑自己?這倒是說不上,畢竟他們可不知道金屬本子的秘密。這事歸根結底,恐怕還是達麗婭老師不想如卡吉克那樣欠他個人情,所以才找了個衛燃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外人出麵。


    隻可惜,達麗婭絕對想不到,她這好心,說不定就得害死她的好學生衛燃!


    等他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也已經把防彈衣之類的裝備重新套在了已經穿好的迷彩服外麵。


    「好久不見,同誌們,下麵我說一下這次的任務。」


    那個疑似和卡爾普有著什麽血緣關係的軍人清了清嗓子,一邊給眾人各自發了一塊塑料殼的卡西歐方塊電子表,一邊解釋道,「我們的任務是跟著131旅進入格羅茲尼,進入城區後,我們的目標是位於城中心的總統大樓。」


    一邊說著,這個軍人給每人都發了三張用訂書針釘在一起的照片,「我們的第一目標的焦哈爾·穆薩耶維奇·杜達耶夫。」


    「卡爾普隊長,我們要殺死一名將軍?」其中一個滿臉胡子的士兵錯愕的看著手裏的照片問道。


    「他已經不是我們的將軍了」


    被稱為卡爾普隊長的軍人歎了口氣,「費申克同誌,蘇聯已經沒了,蘇聯的空軍少將現在是我們的敵人,是***。「


    「我…我知道了」名叫費申克的士兵艱難的點了點頭,同時用力籲了口氣。


    「我們的第二目標是阿斯蘭·阿利耶維奇·馬斯哈多夫」


    卡爾普隊長稍作停頓,繼續說道,「我們的第三目標是沙米利·巴薩


    耶夫,他是個名副其實的***。「


    「他們都在城中心的總統大樓嗎?」其中一個隊員問道。


    「不確定」


    卡爾普隊長搖了搖頭,「根據情報顯示,那棟建築有完備的地下掩體,我們要麽直接擊斃或者挾持這三個人來結束這場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戰爭,要麽引導激光製導炸彈徹底炸毀那棟建築。」


    「隊長,這次之後我們能得到什麽?」又一個士兵問道,「我現在已經在我們當地的奧摩組織裏做隊長了,這次如果我們作戰成功,難道說…」


    「雅科夫,如果能活下來,我覺得你還是迴你那個基佬隊伍裏做警察吧。(奧摩——omoh,反過來homo也有同性戀的意思,是對奧摩流氓最有力的嘲諷)「


    懷裏抱著一支纏著布條的svd狙擊步槍的年輕士兵列瓦噴雲吐霧的調侃道,全然沒注意到坐在他對麵的衛燃那複雜的神色。


    「我至少已經是個隊長了,你呢?列瓦,你現在在做什麽?」那個被稱為雅科夫的士兵問道。


    「解散之後,我迴到了基洛夫,現在是一家工廠的保安」列瓦抱著槍說道,「要不是缺錢花,我才懶得過來參戰。」


    「卡爾普隊長,我們這次如果消滅了目標,還有機會恢複以前的番號嗎?」那個杵著pkm機槍的士兵問道。


    「我們有番號嗎?」卡爾普隊長平靜的反問,讓原本還算熱鬧的車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聯時代我們就沒有番號,你們還指望在俄羅斯時代獲得一個新的番號?「卡爾普隊長繼續反問道,「我們需要番號嗎?」「不需要!」


    又一個士兵下意識的答道,緊跟著,除了衛燃之外的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大聲答道,「我們從來都不需要番號。」


    「我們從來隻需要幫敵人敲響喪鍾就夠了」


    卡爾普隊長平靜的冒出了一句話,卻讓車裏那些看起來已經人均30歲上下的士兵們眼睛裏恨不得冒出了光。


    「卡爾普隊長,過來集合的路上,我聽雅科夫說你已經結婚了?」名叫費申克的士兵追問道。「去年春天,是個名叫達麗婭的漂亮姑娘」卡爾普微笑著說道,「她是我弟弟的同學,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馬上就要降生了,b超顯示是個女孩,我們都已經給她想好了名字,叫奧萊娜。「


    「卡爾普隊長」衛燃忍不住叫停了對方。「怎麽了?」卡爾普扭頭看著衛燃。


    衛燃認真的看著對方,「你該迴去陪著你的妻子,陪著她把孩子生下來。」


    「她還有幾個月才臨產呢,足夠我們…」


    「即便沒有你,我們也能完成這場戰鬥。」衛燃無視了虎口紋身處越來越強烈的痛楚大聲說道。


    卡爾普愣了愣,從兜裏抓出一把帶有五顏六色包裝紙的糖果分給了眾人,「都嚐嚐,這是我家的糖果公司生產的,我這次帶來了不少。」


    「卡爾普隊長…」


    「我們都有必須參加這場戰爭的理由」卡爾普隊長溫和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隨後將一把水果糖放在了他的手上。


    衛燃怔了怔,默默的將手裏的硬糖塞進了兜裏,隨後又摸出一顆,撕開包裝紙塞進了嘴裏。


    「卡爾普隊長,這麽說你現在是糖果工廠的廠長先生了?」


    又一個衛燃著著眼熟的士兵大聲問道,雖然那張臉過於年輕,但他依舊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後世那個整日裏靠打漁為生的伊萬,是卡爾普隊長和達麗婭老師女兒的養父,是那個為了保護兩個寶貝女兒,時刻都想把任何接近他女兒的男人沉湖的可惡老頭兒。


    但此時,這個士兵背著的醫療包卻在暗示著,他是這支算上衛燃隻有13人的小隊裏的醫療兵。


    「卡班湖糖果公司,就在喀山的卡班湖邊上,挨著老鑄造廠。」卡爾普隊長微笑著問道,「我聽說列瓦的妹妹亞娜嫁給你了?」


    「對!」


    伊萬咧著大嘴點點頭,「我們也是去年結婚的,而且我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


    「伊萬,你現在在哪裏工作?」那個名叫費申克的士兵問道。


    「俄羅斯內務部的邊境巡邏隊」


    伊萬咧著大嘴說道,「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駕駛著巡邏艇在芬蘭灣抓走私者,這可是個肥差,我上個月僅僅魚子醬就繳獲了20公斤。」


    「看來我們這些人裏麵就你過的最滋潤了」杵著機槍的那個最壯的士兵的一臉羨慕的說道,「我現在是個伐木工,如果不是隊長的電話,我下個月就要去托木斯克的伐木場工作了。「


    「塞爾吉,如果你想換個工作的話,等迴去之後可以去列寧格勒找我。」


    醫療兵伊萬一邊說著,已經打開了放在腳邊的一個帆布口袋,從裏麵拿出一盒盒的500克裝魚子醬罐頭分給了車裏的眾人,「都嚐嚐吧,這是我特意給大家帶的。」


    「貝利亞保佑,我已經好幾年沒吃過這種好東西了!」


    一個衛燃還不知道名字的士兵驚喜的接過了魚子醬罐頭,「這時候如果能有一杯伏特加或者杜鬆子酒就好了。」


    「誰說沒有酒的?」費申克話音未落,已經從他的背包裏拎出了一瓶伏特加,笑眯的問道,「喝一杯?」


    「難得聚在一起,當然要喝一杯!」卡爾普隊長第一個說道。


    就在卡爾普隊長同意喝一杯的同時,伊萬已經額外掏出兩盒魚子醬打開,隨後又早有準備的從他那個帆布包裏拿出了幾把銀製的小勺子。


    「這才是我們現在該做的事情!」


    根本不用組織,伊萬和列瓦兩人給每人分了一把勺子,隨後又將打開的魚子醬罐頭傳了出去,與此同時,那瓶廉價的伏特加,也稍晚一步,在包括駕駛員在內的眾人手中傳來傳去。


    挖上滿滿一大勺冰涼微鹹的魚子醬送進嘴裏,顆粒分明的魚卵在口腔裏相繼爆開的鹹鮮甚至短暫的驅散了格羅茲尼這個名字帶給衛燃的恐懼,而緊隨其後傳到手裏又送進嘴裏的冰涼伏特加,也近一步舒緩了緊繃的神經。


    在酒瓶子和鐵皮罐頭一圈圈的傳遞中,整整一公斤在這個時代格外奢侈的魚子醬被一勺勺的送進了眾人的肚子,那瓶廉價的伏特加,也被你一口我一口的清空。


    相比之下,衛燃倒是刻意控製著量以便保持大腦的清醒,所以除了第一口的時候沒放水,剩下的,他卻隻是往瓶子裏吹了點氣做了做樣子而已。


    幾乎就在卡爾普將清空的酒瓶子順著射擊孔丟出去的同時,前麵的駕駛員也大聲提醒道,「注意,我們即將進入城區了。」


    「做好戰鬥準備」卡爾普發布命令的同時,已經拉上了隻露出眼睛的深綠色巴拉克拉瓦麵罩。


    其餘人聞言也格外一致的拉上了麵罩,並且給各自的武器頂上了子彈。「要來了…」


    同樣拉上麵罩的衛燃咬牙給握在手裏的突擊步槍遞上了子彈,順便摘掉了套在槍口的紙筒。


    但相比這些,他卻根本沒有做好挨上一發甚至多發火箭彈,然後迎著隨處可見的狙擊手逃出車廂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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