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館,此時趙大夫正在大堂坐診,看著滿堂的病人,舒青愛本想開口讓趙大夫先幫自己抓藥的,還沒開口,趙大夫就看到了她。


    “嗬嗬,老夫想著今日丫頭你也該來了,怎麽樣,你家那口子身上的恢複的可是還好?”


    趙大夫直接將病人撇下,笑嗬嗬的捋這胡須就向舒青愛走去。


    “多謝趙大夫惦記,他恢複的很好,就是藥已經喝完了,來你這兒在抓幾日的。”


    舒青愛沒有了往日的嬉笑,一心想著早點迴去,直接道明來意。


    “嗬嗬,老夫已經準備好了。”


    趙大夫一邊說著,一邊往櫃台處走去,彎腰在櫃台下在起身時,手裏已經多了幾貼藥。


    “老規矩,一帖兩日的劑量,這是兩貼,喝完了再來。”


    舒青愛接過放進了背簍裏“感謝了,虧你老想得這般周到,正好我也不用等了,這藥錢多少你給算算。”


    “十兩銀子!”


    趙大夫還沒開口,一旁他的徒弟喜子搶先一步說道,那語氣生怕了舒青愛不給銀子似地。


    趙大夫頓時麵色就黑了下來,對著喜子就一記金魚眼“滾一邊忙你的去,這兒何時輪到你來說話?”


    喜子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就又轉身去給其它病人抓藥去了。


    舒青愛也不在乎喜子這個態度,從袖口處掏出一個十兩的銀子放在了櫃台處:“看你老也忙,那就先告辭了,這是藥錢,多謝了。”


    舒青愛話落,就急忙轉身,深怕被這老頭兒給抓住,在繼續嚷著要自己拜他為師,那這話題就又得繞遠了。


    “哎哎,你這丫頭急什麽?等等,這藥錢就收個成本價,五兩得了,你我還那般生分做啥?”


    舒青愛看了看趙大夫手裏的一個小銀元寶,搖了搖頭:“不用,這藥錢還是有的,不能白占了你老的便宜。家裏沒人,我這就先走了。”


    話落,舒青愛頭也不迴的直接出了醫館,趙大夫哀歎了一聲,惹得一旁的喜子又是一番白眼。


    “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吧?人家還不領情呢!”


    “你小子皮癢了是不?小心我再抽你!有你這樣說你師傅的嗎?你以後給我對那丫頭態度好些,說不定那日就是你師妹呢!”


    喜子楞了楞“你老說了我是關門弟子的,你不能在收別的徒弟了!還有上次,那兩瓶藥和你帶去的幾帖藥,明明得收兩千兩的,你收二十兩?你這是想把醫館直接關門得了?”


    趙大夫一聽,更是氣得催胡子瞪眼的!


    “這是老子的店,關就關!”


    舒青愛不知道她走後,那師徒兩人又在為她而差點不顧及當場那麽多的病人,又是吵了起來。


    在糧食店裏去了一圈,又是買了幾斤肉,一些骨頭,還有調味品,舒青愛也等不及迴村裏的牛車,在鎮上雇了一輛帶棚子的馬車,就急衝衝的往家裏趕去。


    杏花村,離墨辰被一陣竅門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他感覺腦袋昏沉沉的,自己似乎剛剛睡著,難道那丫頭就已經迴來了不成。


    半響過後,竹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隻是半響功夫過去,離墨辰都沒聽到舒青愛的說話聲,不由疑惑抬頭一看。


    “你們怎麽進來的?”


    聲音帶著怒意,此時的他躺在床上雖然能夠坐起,可是一條腿兒根本就下不了地。看著屋子裏的兩人,離墨辰黑壓壓的麵上盡是厭惡!


    “嗬嗬,這女婿不是受傷了嗎?我們這當丈母娘和嶽父的怎的不來看看?”


    劉小菊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雙眼笑的眯成了道縫,舒木搓了搓手,樣子極其猥瑣,視線還在屋子裏到處打量,眼裏盡是貪婪!


    離墨辰冷笑,好在舒青愛走的時候將胡子給自己貼上,要不被這兩人看見,指不定得鬧出什麽禍事來。


    “來看我?嗬嗬,做客的有撬鎖進來的?”


    離墨辰沒有半點客氣,他也明白,這兩人今日來定是要做些虧心事的,要不然也不會挑那女人不在是時間。


    “嗬嗬,這不是知道你一人在家,腿不方便嗎?難不成還得讓你這個傷患拖著一條傷腿來開門不成?”舒木收迴打量的視線,一臉笑意的看著離墨辰。


    “噢?那嶽父嶽母請坐,青青想來很快就會迴來的。”


    離墨辰一時沒看明白,今日這兩人就是為何而來。想來這兩人臉皮還真的挺厚的,前不久才鬧得那般的不愉快,今日兩人還大喇喇的撬門進來!現在自己也實在沒法子下地,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摸了摸枕頭下的一隻飛鏢,若這兩人真的在胡作非為,他也隻能不客氣了。


    兩人站在床沿不遠處,互相使著眼色,最後舒木還是沒低得過自家媳婦,訕汕的笑了笑。


    “女婿,我們就實話說了吧,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所以想來看看你這兒方便不?”


    離墨辰了然一笑,就說這兩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哎呀,都是一家人,還說那麽些見外的話作甚,我就自己找找,看有沒有啥可以換點糧食的,你就別瞎操心了,好生躺著就是。”


    劉小菊見離墨辰真的如那些人口中說的一般,已經無法下床,也不想再繞彎子,話落,直接往屋子裏的那個櫃子而去。


    離墨辰眉頭深皺,感情這兩人是來上門打劫的!


    不過家裏的銀子那女人隨身帶著,想來他們也翻不出什麽來,櫃子裏就幾件衣服,想來就劉小菊那身子也是穿不下。


    打開衣櫃,裏麵空蕩蕩的,除了兩人的粗布衣服,什麽都沒,這衣服的麵料當然是入不了劉小菊的眼,她的衣服全是細棉的,何時穿過這樣的粗布。


    越是翻找著,越是不甘心,索性劉小菊直接去了廚房,將廚房門一並的撬開,裏麵拴著一隻母雞,還有幾隻雞蛋,頓時讓她眼前一亮,火灶上還掛著兩塊臘肉,也一並的取下。


    “真的是夠窮的,啥都沒有,我們走吧。”


    劉小菊在院子外麵扯著嗓子喊著屋裏的舒木,手裏拎這母雞,一手誇著個籃子,裏麵是臘肉和雞蛋,還有一罐子的白糖和豬油。舒木聽到自家媳婦在喊,對著離墨辰笑了笑,就麻溜的出了屋。


    “喲,還有隻雞?今晚上有肉吃了!”


    舒木看到劉小菊手裏拎著的母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劉小菊異樣的胖臉上笑得跟多菊花似地,雖然沒找到他們家的銀子,可今晚打打牙祭也是不錯的。


    兩人走出院子,放眼便是看到門外的一片綠油油的小青菜,菠菜。


    “這才三月,她的青菜都可以吃了?嗬嗬,正好,咱們摘一籃子迴去。”


    劉小菊已經啃蘿卜啃得想吐了,看著菜地裏的菜就跟見了肉一樣,一樣的讒!


    “嗬嗬,多摘一些!說不定這個時節拿到鎮上換幾百個銅板也成!聽說這個時節的青菜可是賣得貴著呢!”


    舒木想著,幾百個銅板,又是可以去趟花樓裏喝會花酒咯,便是提醒著劉小菊。


    劉小菊一聽,更是手下半點不留情,直直將菜籃子壓得緊緊兒的,才住了手。“當家的,我看晚上咱們來一趟,這還剩這麽多,晚上摘個百來斤,明兒到鎮上賣掉,定是可以換不少銀子。”


    舒木一聽,臉上一喜:“嘿,沒想到婆娘你盡然這麽有腦子,那好,晚上挑籮筐來,這事兒可別讓娘知道了,要不然這錢就落不到咱們手上了。”


    劉小菊得意一笑:“那是當然。”


    兩人合計了一番,就快速的下了山。


    之所以兩人選擇今日來洗劫,那是因為樹木在村口閑逛時,看到了舒青愛坐著牛車去了鎮上,想著離墨辰一個下不了床的人正是好欺負時,他便是跑迴家,將事情告訴給了劉小菊。


    兩人都是一個性子,合計了一番,想著舒青愛也沒這麽快迴來,就算迴來,他們也不怕!自己親爹親娘上門拿點東西,她還敢說啥不成?除非她想讓所有人知道她不孝!


    等舒青愛急急忙忙的趕迴家時,一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了菜地被人踩過的痕跡,頓時心中不妙,幾步進了屋子。


    “這門怎麽迴事兒?家裏來人了?”


    舒青愛將背簍放下,看著離墨辰靠坐在床頭,麵色還好,心裏才鬆了一口氣,不由出聲問道。


    離墨辰扯了扯嘴角:“你親娘和親爹來了。”


    舒青愛一聽,麵色瞬間難看起來。看著還半敞開的衣櫃,心裏一火,疾步走了過去。


    看了看裏麵被翻得亂糟糟的衣服,心裏的火氣更是高升了一大截!仔細清點了一番,還好,衣服都在,想來這些粗布衣服,即便是新的也是入不了他們的眼。


    在記憶中,舒家的家境一直在村子裏都是算上等的,好像舒老爺子有個女兒攀上了一門好親,遠嫁外地,當時給了舒家一筆不菲的聘禮,這件事,直到現在老樹村的人,時不時的還拿出來說道幾番,霎羨了很多村裏人家。m.Ъimilou


    那個所謂的姑姑,舒青愛卻是從未見過。


    ————


    都麽人留言,差點就沒動力更兩章了。今日迴家晚,抱歉,現在才上傳。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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