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錢氏一個踉蹌,身子差點一個不穩,要不是東子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她肯定會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兒啊,你有沒有受傷?快讓娘看看,你這傻孩子,咱不對娘說呢!你這是要嚇死娘啊!”m.Ъimilou


    話落,錢氏便是在東子身上下看著,手也開始在背上,手臂處到處亂摸。隻是碰觸到後背的時候,東子倒抽了一口冷氣,讓前婆子好一陣的心疼。


    舒青愛神色冷然,看著錢婆子越發的不是個東西!


    “嗬嗬,那麽說是我丈夫救了你兒子了?我這丈夫可還躺在床上隻剩半條命,昨日就藥費,可就花了二十幾兩,錢嬸兒你說這二十幾兩是不是該你來出呢?我也不與你一般,要你十兩的報恩銀子,把藥費了清就行了。”


    錢氏猛的收起心疼兒子的眼神,視線不由的看向了一邊的成娘子,再看舒青愛全是尷尬的神色:“這,這我孤兒寡母的,哪裏來的二十幾兩,你這是想要我老命啊!這主意還不是那個成娘子婆娘出的,要找,就找她!”


    舒青愛翻了個白眼兒!自家兒子救人就得要銀子當報酬,自己丈夫為了救她兒子都險些搭上一條命了,這死老婆子盡然就這番說詞,盡然是連藥費都想給賴掉?


    成娘子一聽,錢氏將自個人供了出來,再看東子那吃人一般的眼神,嚇得身子縮了縮。


    “關我什麽事兒,我隻是提了一茬,你與周張氏自己就跑來了,這還怨上我了?”


    周大海一聽,這事兒還有自家娘的事情,不由也是怒了!


    “娘,你是不是也來找弟妹的麻煩,讓人家給銀子?”


    周大海還不了解自己娘,那自己就真的不是她生的了,聽了半天,他總算明白了自己娘為何在這兒了。


    周張氏有些躲閃,一個家還靠著這個兒子維持生計,小兒子讀書也全靠著他,一看到周大海發怒,還真的就膽怯兒了。


    “你,你跑上跑下的,那他們家怎麽的出個辛苦費吧,我,我也沒像錢氏獅子大開口,我,我隻要五兩而已。”


    周大海一聽,險些氣得背了過去!


    東子早就沒臉待下去了,對著舒青愛深深鞠了一弓:“嫂子,那二十兩我一定還上,請你給我些時日。”


    話落,還不待舒青愛開口,東子直接拉著自己娘親就羞憤的往山下而去!


    舒青愛看著東子的背影,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麽明事兒理的兒子,盡然是被那樣一個女人教出來的,簡直匪夷所思。


    周大海二話不說,將背上兩隻野雞和一隻兔子拿到了院裏桌子上放下,拉著周張氏就往山下而去。周張氏還想反抗,殊不知周大海一句話,直接讓周張氏閉嘴了。


    舒青愛隱約的聽到,好像提的是分家啥的,不過她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管別人家的事兒,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其它三人,似笑非笑。


    “怎麽?你們還想留下來吃了晚飯不成?”


    黃秀秀拉著另一個女的,訕汕的笑了笑:“嗬嗬,舒娘子,看你家夠忙的,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迴了。”


    話畢,黃秀秀拉著另一個女人就往山下而去,留下成娘子氣得直跺腳!


    “兩個孬種!看老娘以後還理你們不!”


    舒青愛看著此時的成娘子,簡直就如馬戲團的小醜一般,滑稽又好笑。


    “成氏怎麽你還想挨打?我可以成全你啊?”


    話落,舒青愛轉身就進到院子,在籬笆牆邊,拾起一個手臂粗的竹棍就走了出來!她心裏發誓,今日這個姓成的婆娘隻要敢上前一步,她定當打得她滿地找牙!


    成娘子一見舒青愛還真是個耍橫的!盡然連家夥都抄上了,就跟個家裏炸毛了的母雞一般,嚇得她連連放了幾句狠話,才屁滾尿流的下了山!


    瞬間安靜下來,舒青愛也顧不得地上是否幹淨,一屁股就在門前的小道上坐了下來,看著還在往山下而去的那些個人,嘴角泛起一抹嘲諷和冷笑。


    這些人都是看著離墨辰倒床起不來了,好來欺負自己是嗎?


    你們一個個給我等著,將來我到是要看你們怎麽在我麵前低三下四!


    一個人靜了靜候,舒青愛才起身站起再往竹屋而去,看著離墨辰熟睡的樣子,心裏才鬆了一口氣。剛剛那些糟心兒的事好在他沒聽到,要不這個男人不知還會被氣成什麽模樣。


    想來去找大海來幫忙也是不現實的,罷了,實在不行,就讓春風樓先將這幾日的分成給自己,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銀錢了。


    次日,舒青愛起床,離墨辰還再睡,這幾日的睡眠時間特別的多,想來也是因為趙大夫開的藥理有幾味藥是安神的,防止醒來了傷口疼痛。


    打開竹屋門,舒青愛就發現門口又是多了幾捆打好的幹柴,還有幾顆雞蛋和一隻母雞。


    不用想,這一定是東子送來的,舒青愛無奈的搖搖頭,想著那次山中,第一次遇到他時的模樣,人憨憨的老實巴交的樣子,沒想到還能將自己那個那麽潑婦兇悍的老娘治住。


    今日過後,這壇子裏的大米和白麵就真的見底了,而且離墨辰這樣的傷患,舒青愛每日都是熬米粥給他喝,若是沒有米了還真的是難辦,今日還有最後一天的藥,想開藥也要去醫館一趟,越是想著,舒青愛越是煩躁。


    自己若是去了鎮上,就隻剩離墨辰一個人在家,他想喝口水都沒人給他倒。


    在這個地方,兩個人就如相互依靠的一般,自己那次中毒,想必離墨辰也是慌了神。


    吃過早飯,將離墨辰收拾了一番,舒青愛決定還是得去一趟鎮裏,畢竟晚上就揭不開鍋了。


    “我得去鎮上一趟,今日正好趕集,有牛車順路,你一個人在家行不?我把水壺和夜壺都放在床邊。”


    糾結了一番,舒青愛才將心理的打算說出。


    離墨辰點了點頭“去吧,我無礙,喝了藥待會兒又得睡著了。”


    舒青愛點了點頭,背上背簍,再將竹屋的門從外麵鎖上,便是急衝衝的下山了。


    到了村口石橋邊,已經有些村裏人在那兒等著牛車進鎮,不少人與舒青愛也不熟,見麵也隻是點點頭,或是打個招唿,好在沒遇上那些讓人糟心的人,舒青愛心理暗暗慶幸。


    等了幾分鍾,牛車就緩緩而來,上了車付了車費,牛車便是往鎮上而去。


    半個時辰後,牛車就到了鎮上,舒青愛急衝衝的下車,直接找到了春風了,郝掌櫃還沒見過舒青愛這般早的來,一時有些意外。


    “舒娘子今兒可是早啊,今日是不是又給咋們春風樓帶好東西來了?”


    郝掌櫃上前,熱絡的與舒青愛打著招唿。


    舒青愛麵上有些尷尬,畢竟這是開口找人家拿銀子的事兒,不過迫在眉睫也容不得她不好意思。


    “實在不還意思,今日我來,是想看你們方便先把這幾日的分紅算給我不?家裏出了一點事,等著急用。”


    郝掌櫃一聽,麵上倒是沒有什麽不喜,隻是更多的是替舒青愛擔憂。


    “舒娘子家可是遇到何事了?你可說與在下聽聽,在下若是能幫到的,定是不會推脫。”


    郝掌櫃可是真的想與舒青愛交好啊,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獻殷勤,他怎可願意錯過。


    “也沒啥事兒,都過去了。”


    想著雖然與郝掌櫃熟,但也沒到什麽都說的地步,舒青愛便是沒將離墨辰受傷的事說出口。


    郝掌櫃見舒青愛也沒打算說,便是去到了賬房老頭兒那兒,將十日的分紅結算了。


    “舒娘子你請過目,在下先給舒娘子結算了十日的分紅,每日店裏會定額賣出二十隻甜皮鴨,每隻二十八兩,除去成本,人工與其它的五百文,每隻淨賺是二十七兩五錢,舒娘子每隻提成是八兩五錢,十日下來一共是一千七百兩。”


    舒青愛點了點頭,也沒看,就郝掌櫃這樣一報數,已經與她心裏計算的數字對得上了。


    “那就麻煩幫我都換成銀子,拿一百兩出來換成十兩一個的銀錠子。”


    舒青愛心裏鬆了一口氣,現在也算是有點家底子了,不用在為了生計奔波。此時她沒心情感慨賺到銀子後的成就,一心隻想快些把事情辦好,早些迴去。


    很快郝掌櫃就將一大包的銀子準備好,讓舒青愛過目後,舒青愛急忙道謝,就離開了。


    “不知這丫頭是不是遇到了事,你沒看到她拿到銀子麵上沒半點開心嗎?”


    賬房老頭兒從櫃台處走了出來,與郝掌櫃目送這舒青愛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張望了幾番,心裏疑惑的說道。


    “派人跟這去看看,若是遇到了什麽事兒,你們知道該怎麽做?”


    花槿涵搖著折扇從二樓處緩緩下來,語氣不再似以前那般輕挑,而是疑惑帶著些許擔憂。


    “是,小的這就去辦。”


    郝掌櫃領命後,急匆匆的就跟著出去。


    舒青愛拿到銀子後,直接去了趙大夫的醫館,路上找了個拐角處,看看四周沒人,她將銀子全部扔進了空間,還不忘記警告空間中的靈兒,別亂動那銀子。


    靈兒傲嬌的直接不與理睬。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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