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愛佯裝不解,裝傻充愣的說道。趙大夫“哈哈”大笑一聲搖了搖頭“你看老夫這差點忘記了,丫頭你隻懂醫術,這蠱術肯定是聞所未聞,不過想你這村裏長大的,沒聽說過也不奇怪,改明兒你來鎮上,老夫給你幾本關於這方麵的書看看,你就不會這般認為了。”


    舒青愛正遊神想著這個老頭兒的來曆之際,手裏多了兩個大瓷瓶:“拿著,這可是我獨門傷藥,對那小子的傷隻有好處,待那小子醒了,把他傷口的那些草藥清理後,將這藥粉依次倒在上麵,每日一次,在將其包紮好,這些肉一個月差不多就能長迴來了。”


    舒青愛認真的聽著,看了看手裏的藥瓶,揭開塞子放到鼻尖嗅了嗅,裏麵很多味藥材的確是上等藥品。


    “晚上若是發熱,我留在那裏有幾包退熱的藥你煎給他喝下,實在不行,就送鎮上來找老夫。”


    “看你這兒也不能多住人,老夫還是先迴了,隻是這小子身體裏的東西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越是拖著,這人早晚都得被那玩意兒給吸**髓而亡,丫頭你自己想想吧。”


    舒青愛凝重,在沒搞清楚這老頭兒真正身份之前,卻是不敢枉自下決定,想想,等過幾日離墨辰好些了再說,實在不行,在與靈兒商議一番,說不定靈兒倒是有法子也不是不可。


    見趙大夫已經背起了藥箱,舒青愛才想起還沒付過藥錢,便是開口問到:“真是麻煩趙大夫還走這一趟,這藥錢是多少,你給算算。”


    趙大夫巴拉了胡須幾下,一副惋惜的模樣:“你說你這丫頭,做老夫的徒兒多好,這藥錢都得給你免了,既然你還沒想明白,那老夫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便是,給個二十兩就是,這還是熟人價。”


    舒青愛嘴角抽搐了幾番,不過想到那兩瓶上好的傷藥,這老頭兒還算厚道,從荷包裏取出了自己大半的生家,心中肉疼不已的遞給了趙大夫。


    “瞧你這財迷樣兒,老夫那兩瓶傷藥在京城可得千金難尋,你還這副苦瓜著臉,現在知道不當老夫徒兒的損失有多大了吧?”


    舒青愛強扯出一抹笑,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嗬嗬,那還得感謝趙大夫給個熟人價了。”


    趙大夫搖了搖腦袋,一副遺憾。


    隨後出去便是遇到了周大海上山,東子還在廚房裏煎藥,周大海叫上了他一起再將趙大夫送迴了鎮上。


    隨後舒青愛又是付了姚大夫的診費和藥錢,三百個銅板就那樣出去了。


    看著又是恢複了扁平的荷包,舒青愛坐在灶爐前哀歎。


    半夜,離墨辰醒來後,舒青愛將他身上的草藥去掉,再次用聖水清洗一番後,灑上了趙大夫留下的上好傷藥,看著血肉迷糊的身體,舒青愛一邊低頭上藥,一邊吸著鼻子。


    “不痛的。”


    離墨辰的聲音還有些虛弱,舒青愛將最後的傷口包紮好後,一抬頭,兩個眼睛已經紅腫得似個核桃。


    這樣的舒青愛忽然像是撞擊在離墨辰的心窩之處,那中慌亂的悸動讓他忽然有些措手不及。


    “沒事兒,痛就叫出來,我又不會笑你,真是個傻瓜,看你以後還敢不聽我的話去深山不?”


    “話說,你這一身的傷究竟是什麽野獸給咬得?”舒青愛此時也才反應過來,之前隻顧著擔心和其它的事,盡然也忘記問那個叫東子的男子。


    想必離墨辰的傷,也是他去找兩個大夫的時候就與之說清楚,怪不得姚大夫和趙大夫來後頭沒提及過。


    “沒看清楚,反正已經被我射死了,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舒青愛看著離墨辰明顯躲避的眼神,心裏更是好奇,想著這男人不說就算了,改明兒問問那個叫東子的男子便是。


    一晚相安無事的過去,次日舒青愛早早的醒來,到廚房給離墨辰熬了些肉末粥,順便將藥熱上。


    當她進屋的時候,才發現離墨辰的臉紅紅的,根本就是在發燒的症狀。嚇得她趕緊上前,用手放在他的額前探了探,滾燙的肌膚,多年的經驗即便是沒有溫度計,她也能感覺到至少在三十九度以上。


    此時也顧不上做其它,趕緊將溫熱的聖水倒上一大杯,喂給了燒得半昏迷中的離墨辰口裏,此時的離墨辰嘴唇早已經幹裂,因為高燒,臉張嘴感覺都很是費力。


    兩杯水咕嚕咕嚕的喝下後,舒青愛馬不停蹄的將退燒藥煎上,又是倒出一碗酒,想用這法子先給他物理降溫。


    看看滿身是傷的男人,舒青愛急得掉淚,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才是。


    最後,還是腳和手掌心處,還有腋下不斷的輕輕擦拭,一刻鍾後,那溫度才慢慢開始下降許多,她的心裏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將退燒藥給離墨辰喂下,見他根本就沒力氣睜眼,想著那東西定然也是吃不下去,舒青愛隻好一個人先吃了,她深知,自己得照顧好自己,才又力氣去照顧裏麵躺著的男人。


    “靈兒,你看他身上的蠱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解掉。”


    舒青愛想著趙大夫的話,嘴裏的粥更是食之無味,在意念中便是開口像靈兒求助。


    “有啊!”


    舒青愛一喜!“什麽辦法我的好靈兒!”


    “哈哈,你拜那老頭兒為師不就成了?他不是說了要幫你嗎?”


    舒青愛欣喜的麵上瞬間一垮!她之所以不想拜那老頭兒為師,因為她覺得這個趙大夫根本就不尋常,離墨辰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再他沒恢複記憶以前,她可不想給這男人招惹麻煩。


    “正經點,你若是有辦法,我給你做很多美食你看可好?”


    舒青愛想了想,還是靈兒比較穩妥,即便是傲嬌,可自己再怎麽說都是她名義上的主人,她也不敢害自己的。”


    “嗬嗬,成啊!加上昨日的甜皮鴨,你再給本寶寶做十道美食,你自己外加救三個人的性命,我倒是可以出手幫你把這男人身上的蠱給解了。”


    舒青愛扶額,感情這小娃是有多喜歡吃?


    不過十道美食和甜皮鴨倒是好搞定,就是讓她出手救三人的性命,這事兒就難了。她又不是行俠仗義的女俠,在這村子裏待著,哪裏需要那麽多命讓自己去救?


    不過眼下,答應這個小屁孩兒的要求視乎更妥,想想,舒青愛決定等離墨辰的傷好一些後,便是要著手去辦。


    離墨辰在山裏被野獸攻擊的事很快便是在整個杏花村傳得沸沸揚揚,有人高興,有人卻是替舒青愛感到同情。:筆瞇樓


    這新媳婦兒嫁過來才一個月時間,這男人就被野獸咬得丟掉了半條性命,這兩口子在村子裏無親無掛,也沒個當長輩和親人的照應,現在男人生受重傷躺在屋裏一動不能動,那個新媳婦兒免不得就被人惦記上了。


    午飯過後,離墨辰吃好飯喝了藥剛睡著,舒青愛才放心的從竹屋裏出來,準備去村裏找周大海幫忙來照看一二,自己也好去山裏看看,能不能捉些獵物賣錢,家裏的糧食不多,昨日早晨離墨辰去鎮上買了舒青愛要的東西迴來後,身上僅剩的二十一兩多銀子付了藥錢,就剩一兩不到。


    想離墨辰的傷至少得養一個月才能自理,春風樓的分紅要十幾天才能下來,想著還要買藥,舒青愛便是動了賺錢的念頭。


    走出院門,舒青愛就看到有幾個人風風火火的上山而來,眉頭一皺,村裏人上山一般都不會走自家門前這條道,舒青愛心裏不解,難道那些人是來自己家的?


    想到此,舒青愛便沒再關院門,站在門口等著。


    幾個村婦,為首的還有上次來家裏起哄的成娘子,這個人舒青愛倒是認識,還有就是那周大海的娘周張氏也在其中,其餘幾人舒青愛不太認識。


    想著與周大海一家的關係,舒青愛出聲與周張氏先打著招唿:“張嬸兒你們這上山是有何事啊?”


    幾個女人婆子瞪了一眼舒青愛,周張氏冷著個臉就道:“何事?你還好意思問?我家跟你家非親非故的,你家男人出了事,就讓我家大海跑前跑後的,這鎮上一趟趟的跑著不費力氣啊?你說我找你是啥事兒?”


    舒青愛聽著有些迷糊,要說非親非故那到也是,隻是在這些人心裏恐怕真的就恨不得把離墨辰與自己輦出這個村兒,隻是周張氏這話聽得她真的不知為何了?


    “姓舒的,我家東子昨日可是幫你家大胡子撿迴了一條命,還到村裏和鎮上把大夫給你家請了迴來,這忙前忙後的,昨日東子連柴都沒打一捆迴來,你說這損失還有這恩情該咋算?”


    成娘子一副事兒多不嫌熱鬧,扯出胸口撇著的手絹在空氣中一揮“哎呀!是啊,大胡子媳婦兒,這救命之恩你家就想這樣算了?人家家裏的男人都是傻的,人家的娘可不是,可不得讓你給白使喚了。”


    舒青愛了然,這些人今日上門兒來是想讓自己報恩啊?忽然有種被道德綁架的感覺,讓舒青愛笑意險些掛不住。


    “兩位嬸兒的意思我明白了,昨日之事到真的是要好好感謝你們家大海哥還有這位嬸兒家的兒子,不知你們想讓我舒青愛如何感謝?”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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