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愛一邊忙著跟空間中的靈兒鬥著嘴,卻沒忘記往靈兒所指的方向趕去。


    她還真的害怕,去晚了,待會兒又在這枝繁葉茂的大山之中,把那男人找丟。


    她敢發誓,剛剛自己把那小屁孩兒得罪得那般的狠,自己再求他,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幫自己咯。


    離墨辰在山間穿梭,背上已經掛著一隻野雞,兩隻野兔。三隻小獵物在他後背的木棍上,一路順著,血也流得差不多了。


    這三隻獵物拿到鎮上,最多就換一百來文,也不知道買個浴桶的銀錢夠不夠。


    離墨辰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往深山而去,雙目卻是隨時注意著四周,不放過四周任何出來掠食的動物。那些大型的動物見了,他也隻能隱藏,不是因為自己的手腕沒好,而是因為自己在危險中,若是沒控製一不小心使了內力,隻怕自己會處於更危險的境地。


    他側耳一動!身後數百米的地方似有東西在靠近,不似野兔的奔跑,也不似野雞的飛疼,聽那動靜似乎是一個人在行走的聲音,踩在一些枯枝上麵,發出的嘎吱聲。


    他收起手裏的弓箭,站直的身子往身後看去。


    舒青愛一邊四處張望,一邊用著手中的樹棍打著前方的雜草樹枝,滿臉的疲憊,一頭本來梳得漂亮的頭發,此時也被樹枝給掛得亂七八糟的,身上那身粗布補丁衣服又是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離墨辰看到這樣的她,心中驚訝過後,一抹心疼閃過。他大步像她走了過去,臉上的緊張情緒連自己的沒發現。


    “離墨辰!”


    十米之遙,舒青愛才看到從樹叢中向她走來的男人,眼中滿是歡喜!


    再也顧不上驅趕前方的草叢,直接快速的向男人奔去!


    好想來個擁抱,一見男人臉上黑如鍋底的麵色,她及時的煞車。


    “你長出息了,讓你別上山別上山,還敢不聽!就算你手上的傷好了,你那身子要是遇到深山的猛獸該如何是好!”


    舒青愛也不演深情,一通責備便是鋪天蓋地的向離墨辰襲去,隻是那語氣中的濃濃關心不言語表。


    “你不是一樣,這深山是你們這些女人能來的嗎?”


    話落,離墨辰上前,牽起舒青愛的小手就往迴走,隻是那有些粗糙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瞬間襲擊了四肢百骸,微微皺眉,他發下最近似乎受著女人的影響實在有些多。


    壓抑著心中的那股異樣,他沒鬆開她的手,似乎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從始至終隻是將這個女人當成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一個可以照顧自己生活的人而已。


    “離墨辰以後你別上山打獵了,明日你帶我去深山邊緣找找有沒有什麽藥材吧,剛剛我一路尋來,倒是發現了這山裏竟然長著黃芪,想來賣到藥店應該也可以換些銀子的,也沒你打獵來得危險。”


    “你懂醫術?”


    舒青愛滔滔不絕的講著剛剛自己的發現,隻是男人淡淡的一句話,險些讓她咬斷自己的舌頭!


    離墨辰牽著舒青愛的手,在自己話落時,他感覺到了她身上深深的緊張和不安。


    想了想,舒青愛脖子一橫,便是對著男人的側臉道來“你身上不是也有秘密嗎?難道就不許我有?你不告訴我,那也甭想我告訴你咯!不是搭夥過日子嗎?你還問那麽多,我們隻管把今後的日子過好就成,大家互不幹澀!”


    都說心虛的人桑門兒大,舒青愛此時就是那種典型的。


    隻是她話落,離墨辰的手瞬間鬆開了牽著她的小手,聲音極其淡漠“這樣最好。”


    話落,舒青愛感覺男人似在賭氣一般,那大長腿邁出一步,都能抵上自己兩步了,她撅了撅嘴,“哼”了一聲,小跑的在他身後跟著。


    兩人迴到家中,離墨辰還沒進院門兒,就徑直的往山下而去,沉默了一路的舒青愛有些繃不住了,連忙開口叫住了他。


    “離墨辰,你去哪兒?”


    “你迴去做飯,我把獵物拿去賣。”


    話落,男人頭也不迴的直接往山下而去,舒青愛翻了個白眼,心中有些委屈。


    自己那麽辛苦,不懼危險的上山尋他,盡然一路又是對自己擺起了臉色!什麽玩意兒嗎?不感動就算了,至少得態度端正點,那也好嘛,瞧他那個樣兒,簡直就如萬年冰山,誰欠了他錢似的。


    因為心裏有氣,舒青愛進到廚房裏的時候,似乎連看那些鍋碗瓢盆都帶不爽的。


    “吃吃吃!老娘又不是保姆!還以為真的三十兩就老娘給買斷了,想得美!臭男人,你的心是就算是快石頭,這些天是不是也該被我這個大美女給捂熱了,別把老娘我的熱情給耗光了,到時候就抱著老娘的大腿求我,我都不要你!”


    “你不要誰?”


    “呃!”


    手裏正拿著水瓢在往鐵鍋中舀著水的動作一頓,舒青愛臉上露初一抹被抓包後的尷尬,隻是厚臉皮如她的,怎麽可能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弄得不敢麵對,瞬間轉移話題。


    “你不是去賣獵物了嗎?怎麽這快就迴來了?”


    離墨辰見舒青愛故意不想迴答他的問題,不過他也不需要,剛剛這個女人一個人在哪兒碎碎念念的,他都聽進了耳裏,隻是這女人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會兒事兒了?


    他會抱她大腿求她?嗬嗬,心都別想!


    “在山下碰到了大海,他幫我帶去鎮上賣掉。”


    舒青愛原來如此的點了點頭,轉迴頭不在廢話,埋頭搗鼓著木盆兒裏的麵粉,打算做點疙瘩湯,正好從山上迴來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些野菜,雖然現在還是初春,那些野菜都還發著嫩芽兒,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啊,沒一會兒功夫,她便是在一處山坡處采摘了一大捧的婆婆丁,就著自己的衣擺兜著就迴了家。


    吃過飯後,離墨辰拿著柴刀去了那片竹林,舒青愛沒有攔著,吃飯的時候,她刻意的觀察了那男人手腕處的傷口,已經無礙,連結的痂都掉落了,那裏隻是留下了一道紅紅的疤痕,應該過些日子會變得淡一些。


    想來也是自己這段時間給他熬藥和煮飯都加了空間中的金蓮池中的聖水緣故,要不然這樣的傷,且是傷了血管的,在前世也得大半個月用好的藥物才能痊愈,沒想到這聖水的療效簡直這麽神奇。


    想到此,今日他連獵物都打迴來了,去砍些竹子也應該沒事兒。正好等那男人砍了主子迴來,她還想將院子外麵新開出來的荒地圍上籬笆。這裏是半山腰,山上的野兔那麽多,別自己種點蔬菜自己還沒吃上,盡喂那些兔子了。


    想著那晚上自己被一隻野兔嚇得半死,舒青愛更是覺得有那個必要。


    忽然腦子裏像是想到了什麽,眼裏一道亮光閃過。


    對啊,養兔子也不錯啊!兔子繁殖能力那般的強,可比種草藥收獲來得快,而且兔子吃草的,喂草賣肉,這樣的買賣不要太劃算了,可能要不到兩個月那些兔子就可以出籠,而且現在正是動物繁殖的季節,說不定山中的那些野兔誰便逮上幾隻,也是懷了崽兒的,那自己隻要養上一些日子,不是就有一窩的小兔崽子了嗎?


    想到此,舒青愛對著以後的日子更是有奔頭了!拿起放在竹屋裏的鋤頭和昨晚上用空間聖水泡過的菜種就高高興興的下地了。


    那日去鎮上買了些蔬菜種植,有菠菜,小白菜,黃瓜,冬瓜,茄子,還有空心菜。


    空心菜在前世,舒青愛在自家師父的菜園子也是見他老人家種過的,隻不過當時她師父不是播種,而是去菜市場將買迴來的空心菜一端要老一些的莖葉掐斷,直接像種紅薯一樣種在土裏。


    那日去買種子的時候,也是無意聽見種子店的小二跟掌櫃的談話,知道空心菜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人能種,這種子放在店裏兩年多了,也無人問津,掌櫃的還特意那了一些迴去試著種,可是種子灑下去一個月都不見發芽,索性掌櫃的就迴店裏交代自己的小二將那種子扔了,免得占地兒。


    誰知正巧被來買菜種的舒青愛聽見了,想著自己也是個有著金手指的穿越人士,說不定因為女主的光環還真能種出來呢,就花了三個同板在那個小二手裏買了二兩迴來。


    地是翻好的,正好離墨辰也不在,她將菜種分別在幾個地方灑上後,便是在屋子後麵用木桶提了半桶的山泉水來到地裏,手指伸進木桶之中,空間中的聖水順著手指如前世的直來水管一般,便是源源不斷的流進了桶中。


    將灑過菜種的地方灌了一些水,舒青愛看著自己的腦洞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也不知道加了聖水的山泉水來澆灌這些菜種,會不會像小說中看到的那般,加快生長,反正用著也方便,就試了,萬一成了,那自己就可以早些吃上了。


    好像空間裏的那個小屁孩兒也是說過可以加快生長,想想舒青愛更是期待起來。


    抱著這樣的一種心態,舒青愛快快樂樂的在地理忙碌著,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身後響起了邱氏的聲音,她才迴過神來。


    “嫂子你怎麽來了?快,快院子裏坐。”


    舒青愛此時一身的泥土,連頭發也是亂哄哄的,隻是自己還不知道,倒是邱氏看她在地裏忙碌的,一臉的驚慌。


    “你怎麽把地都翻了,不是說過幾日我來幫你嗎?你的身子能吃得消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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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唿唿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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