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越發著急,舒青愛好不容易想到了空間中的靈兒,便是第一次使用了自個兒這個當主人的權利,誰知萬分著急的舒青愛話落後,時間過去好久,久到她都以為靈兒根本沒聽到自己所說的,她都快相信靈兒根本就不會理自己了,腦海中確是響起了一整冷哼聲。


    “哼,本寶寶為何要幫你?自個兒去找吧。”


    好半天滿心期待中的舒青愛,腦海中響起的居然是那傲嬌小屁孩兒的欠扁話語,舒青愛發誓,等她進了空間,她一定得想辦法抓住那個光屁股小娃,好好打一頓屁股,還逆天了是不?怎麽說自己也是他的主人,不調教,以後還不得翻天了。


    前方悉悉索索的,舒青愛隱約中看到一個人遠處樹叢之中緩緩而來。


    來人肩上一根扁擔,兩邊掛著滿困捆好的枯柴樹枝,一身利落的粗布短打,十幾二十歲的模樣,普通鄉下人家的打扮,五官清俊。


    看來是山下居住著的村民,來山中打柴的。恍惚間,舒青愛想起來前世的一首詩。


    “欲知山中事,須問打柴人。”


    這些人經常上山,對山裏不管是地形還是事情應該都很了解。想到此,舒青愛幾步迎了上去,經曆一個多時辰的山路,已經讓她有些精疲力竭,可她還是努力的向前邁著步子。


    “大哥,看你從山上打柴下來,我向你打聽兒個事兒?”


    男子見是個年輕的女子,還是主動上前跟自己打招唿,布滿薄汗的臉上一片紅暈,隻是因為皮膚常年在外勞作,曬得有些黝黑,舒青愛到是沒看出來。


    男子連忙放下肩上的膽子,將柴禾放在地上,對著舒青愛憨憨的笑了笑。


    “姑娘,何事你問便是?”


    因為舒青愛根本就不會梳古人的發髻,基本上每日都是一條長長的麻花辮搭在後腦勺,小夥子也沒看出,這樣小的一個丫頭已經初為人婦,便才說道。


    “看大哥應該對這山上熟悉,不知大哥剛剛在山中可有遇到一個打獵的,他個子很高,一臉的大胡子,身強體健的,長得很兇的樣子,應該很好辨認。”


    舒青愛將腦海中離墨辰的外貌形容了一番,對這那個打柴郎描述道。


    男子聽見舒青愛的描述,大概已經知道那人是何人,看著眼前身子單薄的姑娘,男子想著,莫不是前幾日村子裏傳得沸沸揚揚那大胡子的新媳婦兒。


    因為舒青愛毒發,姚大夫前去村長家借牛車一事,村裏人都猜測著舒青愛跟離墨辰的生活是不是很不如意,才會尋死。


    這件事情,男子的老娘在家中或是跟鄰裏鄉親也沒少擺談,所以男子也是略有耳聞。


    “你說的是阿辰吧?”


    舒青愛一喜,看來這人跟離墨辰也是一個村兒的,要不然隻是自己這般形容,他便是知道。


    她點了點頭,一臉欣喜。


    男子看到舒青愛臉上的欣喜,心中更是疑惑村子裏的那些傳言。


    一看舒青愛這個表情,就是很在乎那個大胡子的,怎麽可能因為不願嫁給他就去尋死嘛?看來流言還真的是不可信。


    “正巧,我兩刻鍾前在前麵那座山頭跟他碰過麵。”


    一邊說著,男子側身往身後一個方向指了指,對舒青愛道來。


    舒青愛聽後,連連道謝,剛想往那座山頭而去,忽的想起什麽,又出聲問道“那個在麻煩問一下,你看見他的時候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什麽的?”


    男子看到舒青愛一臉的擔憂,更是證實了村裏的謠言都是假的。


    瞧人家那個在乎勁兒,怎麽可能向他們說的那般不堪嘛。


    “他人沒事兒,你是要去找他嗎?”


    想著山林中的那些冬眠後蘇醒來的野獸,男子看著舒青愛那副單薄的身軀有些擔憂,就那麽的問出了口。


    “嗯,那就多謝大哥了。”


    舒青愛展顏一笑,道了謝後,便是急衝衝的往男子說的那座山頭小跑而去。


    男子撓了撓後腦勺,想著舒青愛剛剛那個笑容,臉上的酒窩看上去好似可愛。


    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他甩了甩腦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東子,你胡思亂想什麽呢,人家都是大胡子的媳婦兒了,就算是再好看,那也是別人的。”


    話落,東子又是看了看舒青愛越跑越遠的背陰,搖了搖頭,屈膝挑起地上的兩捆柴火,就往山下而去。


    舒青愛在路上折了一支一米多的樹枝,一路打著身旁和前方的樹枝草叢,打草驚蛇的道理前世她就明白,就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藏著些危險的東西。


    暖春的太陽,好在是晌午,沒有那麽曬人,透過高大的樹林早射下來,時不時的打在舒青愛的身上,還有一絲絲的暖意。


    在記憶中,她知道,她所處的這個地兒是西南方向,冬天也會很冷,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會下那麽幾場大雪,但是隻要過了年,開了春,那些大雪就會融化,萬物複蘇,暖春就會到來,倒不似其他地方,三四月了,還會飛著雪花,凍得人都不想出門。


    一路上,舒青愛發現這深山中還有不少的野草,想著等會兒找到離墨辰迴來的時候,兩人還可以挖些野菜迴去。家裏已經好幾日都沒吃過蔬菜了,前些日子在鎮上買迴來的幾顆白菜已經吃完,他們幾乎都又是迴到了頓頓刀削麵的時期。


    隻是一想到家中所剩無及的半斤白麵,還有一斤大米,不知道還能堅持幾日。


    這身上也是半個銅板都沒有了,這接下來的日子還真的是有些難呢?怪不得那個男人不顧自己的反對,仍就固執的上山打獵,想來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一路上舒青愛反反複複琢磨著,究竟該做點兒什麽,好快些賺些銀子。這上山打獵也是個危險的事兒,本來離墨辰的身子骨也不好,她可不像等那男人一進山後,自己就成日在家提心吊膽的。


    可是自己就隻會醫術,就隻會種些藥材。


    但想靠醫術去幫人看病賺錢那也不現實,那些娘家人離得這麽近,這不是很快就會暴露嗎?


    可是顯然想靠種藥材來發家致富這件事,那是要從長計議的,也不是一兩個月就可以收獲。自己也不可能等到幾個月後再吃飯吧,那不得餓死已經成了幹屍。


    越是想著,舒青愛就越發的煩躁。


    像是才發現自己的無能一般,前世在醫學界那般驕傲的她,現如今穿成了個農婦,就變得一無是處。


    樹枝無意打了一片低矮的草叢,一片還是翠綠色的植物映入了舒青愛的視線,腦袋猛的像是開竅一般,舒青愛欣喜的蹲下,看著隱藏在雜草之中的植物,激動不已。


    前世跟師父一起上山采藥,後來十幾年都是跟那些藥材打著交道,她當然對眼前這株正在發芽的植物再是熟悉不過了。


    “黃芪!太好了,既然不能種,那先在山上挖藥換錢總是可以的吧?”


    舒青愛有些激動,小心翼翼的碰觸著初春後剛剛發出嫩芽不久的黃芪,心中對剛剛還迷茫不已的生活,再次升起了希望。


    可是眼下還是先找到離墨辰才是要緊事兒,等迴頭讓男男人一起,他們就可以大量尋找那些隱藏在山中的更多草藥!想著溫飽問題得到解決後,舒青愛的步伐也變得輕快了許多,沒多久,就到了剛剛那個男子所指的那坐山頭。


    隻是山林裏仍就是枝繁葉茂的,又不可能大聲的喊,一不小心,喊出一頭熊瞎子來,那她這小身板兒也隻能給人家當一頓午餐的事兒。


    “靈兒,乖靈兒,快出來啊?”


    想著,此刻也隻能求助空間裏的那個小屁孩兒了。他能瞬間消失,想來也是個本事了得的,要不然也不會脾氣那麽臭,人那麽拽!


    舒青愛就是個能屈能伸的,不由柔聲的在心裏默默喊著。一遍一遍,不厭其煩,靈兒實在有些受夠她了,很不情願的迴了她一句“左前方,三百米,你男人在那個地方!位置告訴你了,他再走就是他的事情了,不許再來煩本寶寶!”


    舒青愛見自己的死纏爛打總算有了成效,心裏高興不已。好話也不要錢似地,張口就來。


    “不愧是靈兒,我們這些凡人果然是不能相比較的,本事強,長得還可愛......”


    “夠了!蠢女人你清靜會兒要死嗎?嘮叨得煩不煩啊?怪不得你男人不跟你圓房,就你這樣的女人,送給本寶寶,本寶寶都嫌棄得慌!”


    舒青愛......


    瞬間笑盈盈的臉上變成了豬肝色!自信如她的,怎麽可能被個臭屁孩這般嫌棄了還會有好臉色?


    “哼!你好得很!那麽好怎麽就隻能光著個屁股連條褲子都沒得穿!那麽厲害怎麽都隻能在空間裏待著出不來!你別告訴我你不想出來,本大美女是不會相信的!你肯定人太笨了,等級不夠!隻能一輩子窩在空間裏,當個看門狗兒!”ъimiioμ


    靈兒被舒青愛一下子戳中痛楚,也是炸毛了!更何況舒青愛還用看門狗來形容他,這更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隻是舒青愛沒在空間中,根本就看不到他此時咬牙切齒,暴跳如雷的模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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