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煩躁道:「不確定,他老是不告訴我。」


    高玉成敲敲頭:「怪我,我多嘴了,真不該跟你說的。」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高玉成現在是後悔了,真不能亂揣測人家的關係,要真把兩人給弄分手了,他得是多大的罪過?而且還是不確定的事。


    高玉成勸說道:「你別聽我的啊,我肯定是看錯了,你男朋友對你那麽好,你看,都給你買了貓,人不都說嘛,想跟一個人一起養貓代表想跟這個人有牽扯,一起生活,你男朋友肯定特別喜歡你。」


    程硯轉頭看著那隻乖巧的貓,他覺得自己變了,他從來都不去懷疑宋禦什麽的,現在是怎麽了?因為別人一句話他就懷疑宋禦背叛自己了?怎麽可能,他跟宋禦這麽久了,從高中到現在,彼此為彼此做過的事都曆曆在目,經曆也是別人不能比的,他應該相信宋禦的人品。


    自己莫非真的是被他慣壞了嗎?宋禦對他這麽好,這麽貼心,答應他的事都做到了,自己卻開始疑神疑鬼的了。


    程硯想甩掉腦子裏不健康的想法,拿起手機,想給宋禦發條簡訊道歉,但是摸到手機一瞬間,又一個念頭鑽進腦海裏,正是因為他跟宋禦在一起久了,才會有厭倦的心理啊,是不是?是不是有這個道理?


    程硯的手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做了,天使和魔鬼在打架,把他鬧得一團糟。


    「咚咚。」


    有人敲門。


    程硯穿上拖鞋,走過去開了門,他不知道外麵會是誰,以為是哪個室友,結果一打開門,竟然是宋禦筆直地站在門口。


    程硯微張著嘴,有點傻住了。


    「你……」他的話堵在喉嚨裏,不知道說什麽好。


    宋禦則低頭看了他一眼,囑咐道:「換鞋,出去吃飯。」


    ——


    程硯跟著宋禦出來了,什麽骨氣不骨氣,臉皮不臉皮的,不如他跟宋禦的感情重要,程硯和宋禦逛在校園裏,學校有很多人知道他們倆,一路上打量的目光不少,但二人都很坦然。


    宋禦點了一根煙,拎在手裏,有什麽心事似的,程硯不說話,知道是什麽也不說,他還在迷茫呢。


    宋禦道:「你就跟我僵著,僵住了,有本事僵一晚上。」


    他每次都是這樣,知道他心裏有事,然後直接說出來,讓程硯十分下不來台。


    程硯道:「是你不願意跟我說。」


    宋禦側眸打量他:「我跟你說什麽?」


    程硯找茬道:「把臉扭過去,都是煙味。」


    宋禦還偏不,他站住,拽停程硯,然後抬手握住他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問道:「你要是再跟我硬氣著,我扇你信不信?」


    「你扇我,」程硯抬著下巴,不怕死地說:「不扇我就僵著。」


    宋禦真是拿他沒法子,跟他鬧了個玩笑,然後鬆開手,彈了彈菸灰,站在路邊,正經了起來,「我不就接電話遲了點嗎?這就要生氣了?每日一嬌?」


    「誰跟你嬌氣了,」程硯反駁道:「我為什麽生氣你不清楚啊。」


    「真不清楚,救命,」宋禦大男人被拿捏住的無措:「我哥,你別折磨我,我這人就一個,你三天兩頭嚇我一迴,我沒病都要變腦殘了。」


    程硯忍俊不禁,就聽不了他說這話,沒僵住,笑出聲來,「那就變腦殘吧,我想看看頂著這麽帥的皮囊,腦子不好使的傢夥是什麽樣。」


    宋禦扔了菸頭,追上程硯,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自然而然地揣進兜裏,說道:「話說迴來,我真做錯事了嗎?」


    程硯就是要戲耍他:「說了自己想,我不告訴你。」


    宋禦猜測著:「嗯……沒接電話?」


    程硯白他一眼:「早就說過不是這個了。」


    宋禦繼續追擊:「那……迴來晚了?」


    程硯有力地反駁道:「我又不是天天跟你出去,你迴來晚了我怎麽知道?」


    「那是什麽?」宋禦為難得緊,想半天也沒個頭緒,「送你的貓不喜歡?」


    「小貓很可愛,你的鍋它不背。」


    「那你說。」


    「我不說。」


    「我腦子要炸了。」


    「炸吧。」


    兩人到了食堂,今晚吃麵,麵加了個滷蛋,程硯喜歡吃雞蛋,麵條裏的雞蛋是靈魂,宋禦每次都給他點兩個。


    一個在麵裏,一個是帶殼的。


    宋禦坐下來,隻點了一份麵,他在剝雞蛋,剝的很是熟練,三兩下除去殼,遞給程硯。


    「你不吃?」程硯沒見他給自己點餐。


    「我吃過了,」宋禦道:「別人請的客,在外麵。」


    「怪不得,出去吃好的了。」程硯接過光滑的雞蛋,提著筷子冷麵。


    「你別嗆我了,」宋禦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真是怪了,一整天都沒在你身邊,什麽時候得罪您老人家了?」


    不是他不知錯,是真不知道哪兒錯了,宋禦這一天在外麵忙別的,忙到電話都沒接上,一迴來他小男朋友還整起活來了,這讓他往哪兒去猜?


    可程硯是要為難他到底了,沒辦法,被慣壞了,程硯現在知道自己的定位,他就是在作妖,「說了自己猜。」


    宋禦看他打定主意為難他,那也隻能自己猜,他想著:「是不是因為一天沒陪你?」


    「我什麽時候那麽黏著你了?」程硯不服道:「我可不是纏人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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