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飛機開始,一直到踩到英國的土地上,慕雪一直是一頭霧水,不管她怎麽問,慕律的嘴始終閉得像個蚌殼。她也曾試圖洗掉手上這個紅色的東西,然而任憑她把手背搓紅,這個圖案紋絲不動。


    “如果你還想實現願望的話,”慕律斜乜了一眼慕雪發紅的手背,“最好別亂碰那個東西。”


    聞言,慕雪頓時萎了。


    她實在太想了,想要再次見到那個閃耀的身影——為此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一會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會告訴你這是什麽東西……”一下飛機,慕律就絮絮叨叨地說,一副要托孤的架勢,“我閨女英語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慕雪被慕律拉著穿梭在倫敦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那就好。”慕先生露出了白牙,“你爸英文就沒及過格。”


    “……”


    慕雪知道慕先生其實是個有錢人,也知道他其實很摳,所以對他抬手就招來了倫敦的出租車感到很詫異。


    “閨女,跟他說去大英博物館。”慕先生正襟危坐,看起來還真像個成功人士,就是小肚腩有點煞風景。


    此時正是倫敦的旅遊旺季,多的是像他們一樣來自外地的旅遊者,他們在路上堵了兩個小時,才摸到了大英博物館的門。


    “shit”慕先生在看到賬單的一瞬間罵出了聲。


    \\u003d \\u003d你之前沒坐過倫敦的出租車嗎……慕雪挑了挑眉,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慕先生肉疼地從錢夾裏抽出一張大鈔拍在了司機手裏。慕雪眼尖,在他的錢夾裏瞄到一張色彩明豔的照片,可惜沒看清。


    父女兩個在門口排隊買了門票,可一進去,慕先生就拉著慕雪徑直穿過了幾個主要場館,在庭院裏轉起了圈。穿過庭院中的樹林,眼前是一座高大的英式建築,這座建築的東北角還樹立著一座高大的時鍾塔。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屁,這就是哈利·波特。慕雪心裏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慕律本來以為女兒會很驚訝,結果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木著一張臉看著他。


    “咳,你知道魔法嗎?”慕律幹巴巴地開口了。


    “這裏是……霍格沃茲?”慕雪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哈利·波特,”慕律無奈道,“我們傳統認知中普通的魔法,其實就是魔術,而持有魔術迴路、可以行使魔術的人,我們稱之為魔術師。”


    “比如說你?”慕雪狐疑地看著慕先生。


    “我隻是個半吊子而已,從帽子裏變出鴿子的魔術師都比我強。”慕律無奈地攤手。


    “可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慕雪瞳孔微微收縮,“我又不是魔術師。”


    “這個會有人跟你解釋的……”慕先生的眼光越過慕雪看向她的身後,“喏,他來了。”


    慕雪猛地迴頭,對上一雙因為眼鏡而無神的眼睛。


    濃鬱的大吉嶺紅茶被倒入骨瓷的杯子,氤氳起一片濃稠的霧氣。慕雪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裝飾。


    這個房間是典型的古典歐式裝修風格,每一個角落都透著華貴和大氣,隻是……擺在櫃子裏的那些東西,那是什麽?九頭蛇……許德拉嗎?


    “加糖嗎?”老人放下手中的茶壺,問道。


    “不用,不用了。”慕雪連忙擺手。


    比起慕雪的拘謹,慕律倒是更放的開,他在屋子裏來迴走了一趟,停在了泡著九頭蛇的罐子前麵,吹了聲口哨:“這可是好東西啊。”


    “你想要?”老人一邊問著,一邊把紅茶推到慕雪麵前。


    “算了,給我不白瞎了。”慕先生笑笑,坐在了慕雪身邊,“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我女兒被那個選上了。”


    老人無神的眼睛微微上翻:“不是我置疑你,你的弱我是知道的,如果遺傳的是你的魔術迴路……那多半是負擔不起作為禦主的魔力消耗的。”


    慕先生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她是我養女。”


    老人重新打量了一下慕雪。


    慕雪被看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出聲:“你們……在說什麽?”


    老人一愣,看向慕先生:“她什麽都不知道?”


    慕先生點頭。


    “好吧。”老人無奈地深吸一口氣,坐到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羅科·貝爾費邦,時鍾塔召喚科學部部長。”


    “我有問題。”慕雪抬起手。


    “一個一個問。”老人很有耐心。


    “時鍾塔是什麽?”


    “魔術師協會的總部。”


    “那,我手上的是什麽東西?”慕雪看了看手上的紅痕,問道。


    “問到關鍵了。”老人說,“這是魔法所能達到的‘奇跡’,聖杯。就像傳說中那樣,它的魔力能實現一切夢想,甚至到達根源。”


    實現……一切夢想?慕雪心髒頓時一震。


    “但是,如果要觸碰聖杯,到達根源,還要進行‘聖杯戰爭’。”老人繼續說,“所謂聖杯戰爭,是圍繞著傳聞能實現萬能願望的聖杯所展開的戰鬥。是指魔術師之間將英靈作為servant召喚、相互廝殺直至最後一人的極其特殊的戰爭。”


    “英靈?”慕雪疑惑。


    “逝去的英雄,把他們以使魔的形式召喚出來。”老人解釋道。


    逝去的英雄……


    “當然,這次有些不同。”老人騷騷頭發,有些苦惱地說,“在三個月前,我們發現了失蹤的大聖杯。我們派出了五十位狩獵者,隻有一位生還。”


    她現在相信這不是哈利·波特了……慕雪對這件事的危險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我方的七名master,”老人頓了頓,“除了你都是實力超群的魔術師。其中一人,是由聖堂教會派來的監督官兼master,你們到圖利法斯就會見到他的。”


    “背叛的尤格多米雷尼亞家族已經集結了七名master,所以我要其他顯現令咒的魔術師幫助我們。”


    “令咒?”慕雪抬起手,“就是這個東西?可我也不是魔術師啊?”


    “按理來說聖杯不會挑選一個普通人……”老人說著,看向了一旁安靜如雞的慕先生,“放心,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召喚英靈所需的聖遺物我們會幫你準備好。”


    “用不著。”慕雪聲音冷硬地拒絕了。


    老人和慕先生頓時都是一愣。


    慕雪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眼神哀婉,似嗔似怨。


    要是連自己男人都召喚不出來,還打個狗屁的聖杯戰爭。


    慕雪和慕律父女倆在倫敦隻待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馬不停蹄地踏上了去羅馬尼亞的飛機。盡管慕雪還不是很清楚應該怎麽做——她已經沒有迴頭的機會了。


    羅科·貝爾費邦教授把能想到的都寫在羊皮紙卷裏,交給慕雪。


    至於慕先生,他有在聖杯戰爭前教會慕雪使用魔術的責任,同時他的確也不放心自家女兒,所以跟著她一起飛到了羅馬尼亞。


    慕先生給了機場的翻譯一點錢,租下了圖利法斯郊外一間偏僻的農舍,也算是方便行動了。


    “我有點想去圖利法斯城裏逛逛。”慕雪嚼了嚼嘴裏的泡泡糖,坐在幹淨的床單上說。


    “太危險了。”慕先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在你召喚出servant之前,最好別自己出去。”


    “好吧。”慕雪無奈地躺倒在床上,無聊地滾了兩圈,還是抑製不住心裏的激動,一個激靈又蹦了起來,“那我們什麽時候召喚?”


    “午夜。”慕先生起身,坐到客廳的木桌前,“過來,小雪。”


    慕雪湊過去。


    “試著感受自己的魔術迴路……是能夠將生命力變換成魔力的迴路,”慕先生順手拿起一根煙,“試著用自己全部的精神來聯通外界的元素……就像這樣。”


    慕先生手中的煙冒出一簇小小的火苗,轉瞬即逝,慕律把煙叼在嘴裏,對慕雪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還以為魔術要畫符念咒呢……”慕雪看上去有點失望。


    “畫符念咒當然也是必要的,槍支彈藥這些我也會教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學會運用魔力。”慕先生含糊不清地說。


    “好吧。”慕雪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所謂精神……靈魂的形狀……一簇細小的電流從蜷縮的胸口穿透,沿著淩亂的脈絡迅速竄過,仿佛在心髒炸開花火。


    “砰”


    慕先生麵前的木桌突然整個燒了起來,竄起的火苗有半米高,直接把他嘴裏的煙燒得隻剩下煙頭。一張桌子顯然不夠燒,火焰顯然還有沿著地板向外蔓延的趨勢。


    慕雪無辜地後退了兩步,躲開了熾熱的火焰。


    慕先生顯然沒想到自家閨女有這麽大殺傷力,頓時愣在原地,兩秒鍾之後才反應過來,衝到地下室去拿滅火器。


    一片狼藉。


    一片白灰中,慕先生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我都忘了……”


    “你為什麽不用魔術滅火呢?”慕雪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我隻是個半吊子魔術師,一共隻有五條魔術迴路。”慕先生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等我凝聚起水元素,這房子也該燒沒了。”


    “我看貝爾費邦教授給我的羊皮卷裏說,魔術師對於魔術迴路的傳承很重視,甚至會為此不擇手段。”慕雪歪著頭看著慕先生,“那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收養我的嗎?”


    “……不是。”沉默了一會,慕律輕聲說。


    “是嗎?”慕雪抿了抿唇,“我沒有長袖衣服……而且家裏也沒有吃的,我去趟集市,傍晚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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