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處對象。”


    她有些懦懦的開口。


    溫燕華翻了個白眼,沒處對象她幹嘛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態?


    她又突然反應過來,正要問這姑娘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就聽她輕輕說了一句:


    “他還不知道。”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是她三個多月前去軍區醫院看以前的一個高中同學,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被人撞了一下。


    那一下,要不是有人拉了她一把,她是百分百的會破相。


    穩住身形後,那人才鬆開手,她也同時看清了拉她的人。


    那是個跟她家裏父兄一樣穿著軍裝的軍人,他麵相英俊,眼神也是犀利無比,但移向她時,原本犀利的眼神便轉換成關切的問詢。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他好像也是趕時間,見她站定之後隻對她點了個頭就離開了。


    她原本以為,他們不會再見了,誰知道就在第二天,她就在表演完節目下台後看見了他。


    不過他們離得遠,兩人隻遙遙對視了一眼,然後,她衝他笑了笑。


    後來,她無意中聽見文工團的姐妹說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在哪個連隊。


    她其實有衝動想去找找他的,隻是她一個文工團的女演員,又有什麽借口去找一個男同誌呢?


    再後來就又聽說他出任務了,她就再沒見到他。


    “……”


    行吧,沒有暗戀過的溫燕華不理解小女生暗戀的心思,她隻告訴司徒雅:


    “如果真看上了,你可以把他的名字、所在連隊告訴你媽媽,看看要不要找人去幫你旁敲側擊問問。”


    人家有沒有要結婚的對象,或是有沒有已經結了婚,這些總要先打聽清楚吧?


    “他沒結婚。”


    以前也沒有對象,但是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他,沒聽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有了對象。


    司徒雅突然覺得心裏慌得厲害,


    “他,他應該也沒有對象。”


    她很不確定,他是那樣一個優秀的人,聽說他家裏的條件很一般,但卻靠著自己,不過二十六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副營級。


    “……”


    溫燕華能說什麽,隻能再次叮囑司徒雅,先把這件事告訴她媽。


    別人怎麽樣她不知道,但她自己,如果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又有關心疼愛她的長輩,她是會告訴長輩,請他們幫忙出出主意的。


    隻是可惜,直到現在,她好像還沒有什麽事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


    司徒雅咬著唇,想了想還是點頭。


    其實她在跟溫燕華說這事之前,是沒想過要跟她媽說的。


    她跟她媽媽的關係,也因為小時候長期不在一起,並沒有很親近,隻是最近幾年,母女倆相處的時間多了,才慢慢親昵起來的。


    溫燕華見她點頭,便準備提出告辭了,來之前,她倒是聽司徒宇說過,司徒雅下午還會迴文工團。


    “我是迴來收拾行李的,要跟著下連隊去慰問演出。”


    司徒雅也沒留溫燕華,反正現在跟這個新嫂子認識了,以後她們常聯係就行。


    ……


    二舅媽李晚玉怕溫燕華不自在,也沒多留她,隻囑咐以後沒事常過來找她,


    “想吃什麽,也過來二舅媽給你做。”


    自家小姑子不在家,就一個忙得自己都不能準時吃飯的妹夫,要讓他抽時間過問家裏兒媳婦的事情,也不現實。


    從司徒家迴到林家,溫燕華也沒管看不到人影的劉大姐和林清平,徑直迴房睡了個午覺。


    再起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一邊擦著眼角的淚,一邊打開房門。


    “丟人現眼。誰家兒媳婦吃了睡睡了吃的?”


    林清平手裏拿著抹布,在擦樓梯扶手上的灰塵,見到溫燕華終於出了房門,她一腳踢向身邊的半桶髒水。


    “啊……”


    水花四濺,將她自己腳上的小皮鞋打濕,她忙不迭地想躲避,誰知道,一隻腳沒站穩,整個人都滾下了樓梯。


    “……”


    至少離她有三米遠的溫燕華,和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的劉大姐麵麵相覷。


    “啊,我的臉,好疼!”


    溫燕華掃了一眼蜷縮著、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捂著臉的林清平,神色自若地往樓下走。


    劉大姐上前扶林清平不是,不扶也不是。


    “劉姐,救我,救我,溫燕華她推我下樓。”


    林清平話一落,劉大姐就瞪大了雙眼,似是不相信一般看向溫燕華。


    林清平的喊聲更大了,一邊還在不停唿痛,她抬眼看向溫燕華的眼裏也如同淬了毒。


    溫燕華搖頭,不明白她為什麽對她這樣大的敵意:


    “信不信我將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她看著沒敢上前的劉大姐:


    “劉姐,你先打電話報案,就說咱們家有人以自殺威脅、蓄意陷害軍屬。”


    “……”


    親眼目睹林清平自己滾下來的劉大姐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要求證一般地看向溫燕華:


    真掛電話啊?


    一手捂臉的林清平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溫燕華,嘴也張得老大,驚懼的語氣像是要破風:


    “溫燕華,你敢!”


    溫燕華有什麽不敢,她林清平不是喜歡鬧騰嗎?


    “我如你的願,你心裏不是想著要趕走我嗎?正好,咱們報案,你告我推你下樓,目擊證人就是劉姐。”


    她輕飄飄的眼神從劉姐身上滑過,落到還沒迴神的林清平身上:


    “我也告你林清平誣陷軍屬,有意破壞軍人的家庭和諧,目擊證人也是劉姐。”


    她走向客廳角櫃,準備拿起電話。


    “不!溫燕華,你不許!”


    腿不疼,臉也不疼的林清平再也顧不得心裏的憤恨,從地上爬起來就衝向溫燕華。


    溫燕華順手拿起櫃子上立著的雞毛撣子就是一棍子過去:


    “你說不許就不許,你算哪顆蔥?”


    不過是個想要鳩占鵲巢的杜鵑鳥,不過是個認不清身份的東西,也敢理直氣壯的在別人家作威作福。


    這一雞毛撣子打在林清平的屁股上又快又狠,林清平先是一愣,接著就捂了屁股唿痛,


    “你,你,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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