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燕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嘴角輕挑,這人從她手裏接東西的動作倒是快。


    “我在家也常洗碗。”


    仍然隻有這樣簡單的一句,溫媽媽也很無奈,她是看出來了,這個司徒彥,應該是習慣了在家裏幹家務,不像溫建平,懶地連飯都不怎麽會做。


    “……”


    無辜躺槍的溫建平也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已經要洗好碗的司徒彥滿臉莫名,這老小子到底他麽的什麽意思?


    莫名其妙要來他們家看他爸媽就算了,這來了之後,又是幫著端菜,又是幫著收拾碗筷,現在還一副自家人的姿態在廚房洗碗?


    怎麽越想越他麽的覺得不對勁呢?


    然後他又無端地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司徒,你這次迴家休假,家裏會給你介紹對象麽?”


    司徒彥洗好碗,正要在把鍋給刷了,就聽見溫建平的問話,他迴頭看他,眼角餘光卻在溫建平身邊人的身上,語氣很認真:


    “我有喜歡的人。”


    “……”


    溫建平不由地吞咽了一下,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嗬嗬,那倒是很巧。”


    他眼裏閃過危險的光:


    “你喜歡誰?”


    溫媽媽敏感地覺得這兩人之間不對,手裏準備刷鍋的絲瓜絨捏得死緊,眼睛也緊緊地盯著司徒彥。


    溫燕華看著司徒彥就要將目光轉向她,


    “媽,我去拿柑橘過來洗,切開讓我哥他們吃。”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廚房,心裏想的卻是,可千萬別讓司徒彥說出來,這不僅會嚇到溫媽媽,也會讓她進退兩難。


    她沒看見,她轉身的瞬間,司徒彥的眼睛閃了閃,溫建平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後驀地迴頭看向司徒彥。


    隻是可惜,他沒從司徒彥眼裏看出任何東西來。


    溫媽媽也很莫名,但她想的卻是,這兩個孩子,喜歡上的,該不是同一個姑娘吧?


    ……


    司徒彥還是被溫媽媽從廚房裏攆了出來,迴到客廳的他,眼睛先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並無佳人身影的客廳,接著才又大馬金刀地去了沙發坐下。


    溫爸爸端著茶杯,靠在沙發靠背上假寐,聽見動靜,眼睛都沒睜地朝著兩個進門的後輩說道:


    “你們要忙,就去忙你們的事,不用在家裏陪我們。”


    溫建平還沒說話,正襟危坐的司徒彥已經開口:


    “聽叔叔的,我們晚點走。”


    “……”


    溫建平走到司徒彥麵前,挑眉看他:


    沒聽懂我爸的意思?他說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司徒彥眼皮都沒抬一下,仍然端正地坐著。


    溫建平的拳頭捏緊,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出去練練。


    司徒彥這才看他:


    你打不過我。


    溫建平甚至從他不屑的眼神裏看出來另外一個意思:


    在溫爸爸和溫媽媽麵前,他不想打倒他。


    “……”


    自以為領會了司徒彥的意思,溫建平氣得咬牙,


    “走了,司徒。”


    說完就轉身出了門。


    司徒彥眼裏閃過一絲可惜,無奈起身,


    “叔叔,下次再來看你。”


    溫爸爸隻閉著眼睛揮了揮手,司徒彥也隻能遺憾轉身跟上溫建平。


    這一夜,溫建平並沒有迴家,但他出門前有告訴過溫媽媽,說是晚上會去另一個戰友家,所以一家人吃過晚飯不久也就歇下了。


    也是這一夜,淩晨一點的時候,李文軍又從家裏的窗戶跳了出來,一路騎著自行車,盡量選擇沒有人來往的街道,又從那條沒人的小巷一路到了那個破舊的小院。


    他仍然是如同先前一樣,先把自行車藏了起來,然後才拿了給謝菲菲準備的吃食和水下了地窖。


    地窖裏,一片黑暗。


    他從懷裏摸了火柴出來,點燃煤油燈,慢慢走向牆角蜷縮著的那個半裸身影。


    謝菲菲聽見動靜的時候就一直在發抖,不僅是冷的,也是嚇的。


    直到煤油燈被點燃,看到李文軍的身影,她抖動得更加厲害,一邊搖頭從被塞了內褲的嘴裏發出嗚嗚聲,一邊從眼裏不停地掉落眼淚。


    她是真的怕,不僅怕李文軍不顧她死活地拿各種工具折磨她,更怕哪天李文軍失了折磨她的興致將她殺了。


    這些天,她不止一次想過,要不要趁著李文軍來的時候,告訴李文軍,他們現在活著的,是她寫的一本書裏。


    可是隻要一想起李文軍折磨她時,那滿臉的瘋狂神色,她就不敢想,他真要是知道他原本的人生因為她成了現在這樣,會不會直接把她殺了,她就不敢說了。


    嘴巴終於又被放開,她根本沒有別的心思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拿的那個饅頭和水壺上:


    “給我,文軍,求你快給我吃的,我要餓死了。”


    又是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沒有吃一點東西,喝一滴水,她不僅渴,還餓得眼前發暈。


    手上的鐵鏈被拉得嘩嘩作響,卻始終也夠不到李文軍拿著饅頭的手。


    她跪了下來,不顧地上自己拉的糞便朝著他不停地磕頭,卻沒有看見,李文軍滿臉的嫌棄。


    “起來。”


    不敢不聽話,她立刻就爬了起來,髒得看不見原本皮膚的臉上露出個討好的笑來。


    見李文軍終於將饅頭扔到地上,她趕緊趴下身子,用嘴去夠落在她糞便麵前的饅頭。


    眼裏的淚還在不停地流,求生的本能卻讓她顧不得惡心地將饅頭咬到嘴裏。


    李文軍見她這副模樣,也沒說話,隻退後幾步站住,等她將粘了自己屎尿的饅頭全都咽下去,他才上前解了她一邊手腕上的鐵鏈,


    “去洗洗。”


    說完又退後幾步,見謝菲菲聽話地朝一旁的水桶走去,他才慢慢地將自己的褲子脫掉。


    謝菲菲剛剛把屁股清洗幹淨,就被推趴在地,“啪”的一聲重重的一巴掌,她不僅不敢躲,還隻能把屁股抬得更高,去迎合李文軍將要帶給她痛苦到極致的折磨。


    半個小時後,李文軍穿上褲子,謝菲菲卻還臉朝下埋在地上。


    他一邊扣著皮帶,一邊慢慢往另一邊的平台走去,那上麵,都是他這些天,帶過來折磨謝菲菲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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