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蘭肯對於廢除畜奴製的態度非常堅定,幾乎達到了偏執的地步,這讓同時獲得了一些人的強烈支持和另一些人的強烈反對。


    對於那些反對畜奴製的人來說,亞伯蘭肯是他們的英雄。因為他優秀的辯才,把畜奴製的罪惡和壞處都講解的清清楚楚,從各個層麵證明了畜奴製百害而無一利。


    因此,那些對畜奴製反對或者稍有反感的人,在聽過他的演講之後都堅定了廢除畜奴製的態度。擁有公民權力的人們也不再把廢除畜奴製當成一個“別人的事情”,或者“國家的事情”又或者“私德問題”,而認為這是一個關係整個國家的公共的事情。


    按照亞伯蘭肯的邏輯,畜奴製就是犯罪,而且是極重極大不可容忍的大罪。如果國家對這種犯罪采取放任的態度,那麽就相當於整個國家都在犯罪,即便很多人甚至很多州並不畜奴,甚至是反對畜奴的,如果大家不在國家層麵將畜奴製確定為非法,那麽整個國家就還是陷在罪裏。


    亞伯蘭肯太能辯論了,他多年的律師經曆讓他在對手麵前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但是那些支持畜奴製的人則將亞伯蘭肯視為仇敵,並攻擊他為“無視古老傳統,侵犯他人私權”的“人民公敵”。


    但是,奈何這幫人本身幾乎都是受益於畜奴製的奴隸主老爺,他們對於畜奴製的偏袒是顯而易見的,無論他們怎麽辯解,都無法改變他們支持畜奴製就是為了自己的罪惡利益這個現實。


    而且,他們的邏輯性和法理性也根本和亞伯蘭肯不是一個檔次的。


    於是,在合理合法公正的模式下,畜奴派麵對亞伯蘭肯的有力友辯,紛紛敗下陣來。


    這些人當然不甘心失敗。因為這使他們不僅要輸光世代祖傳的產業,而且還在世人麵前淪為最邪惡最懶惰最殘忍的人間惡魔。是最應該下到地獄最底層的那種人渣。


    這當然是他們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們認為自己是好人,是紳士。而且他們有一套理論來證明自己畜奴是“可以諒解”而且“必須如此”的。


    至少暫時是必須如此的。


    這個“必須如此”的理由就是南方的種植園產業模式嚴重依賴於畜奴製。


    如果沒有畜奴製,那麽獲得自由的勞動力肯定會離開種植園,奔向行為更自由收入也更高的其他行業,尤其是新興的工業。


    而一旦種植園產業崩潰,將不僅僅是一個行業的問題,而是將因此導致南方各州整個經濟的全麵崩潰。


    因此,南方各州因為利益捆綁,最終一致選擇了堅持畜奴製,哪怕蠻不講理。


    到了這個地步,基於花旗合眾國各州一律平等的基本立國模式,這些畜奴州最終做出了退出花旗合眾國,另外組織花旗聯盟國的決定。


    迫使他們做出這樣決定的因素是,亞伯蘭肯經過多年的努力,一路披荊斬棘,最終在1860年11月6日當選了花旗合眾國第十六任伯璽天德。


    亞伯蘭肯當選伯璽天德,也就意味著整個花旗合眾國都將推行廢除畜奴製。


    於是,1861年的2月4日,南方六個州最先宣布退出花旗合眾國,並成立了花旗聯盟國。隨後又有五個南方州加入,花旗聯盟國的加盟州數量達到了十一個州。


    1861年3月4日,亞伯蘭肯正式就任花旗合眾國伯璽天德。在就職演講中,他明確指出,南方各州退出合眾國的行為是沒有法律效力的非法行為。


    1861年4月12日,南方聯盟軍炮轟位於合眾國的軍事據點,率先對自己的同胞使用武力。三天後,即1861年4月15日,亞伯蘭肯下令在全國征召誌願軍,為維護合眾國的統一而戰鬥。至此,花旗國南北戰爭全麵爆發,花旗國進入了內戰狀態。


    這也是花旗國建國以來,其本土發生的唯一一次戰爭。


    這場戰爭進行了四年,南北雙方參戰人數高達三百五十萬人,最終因戰爭而死亡的士兵數量高達七十五萬,受傷至殘者為四十萬,總計一百一十五萬。平民的傷亡情況則無法統計。


    最終,亞伯蘭肯還是贏得了戰爭,花旗合眾國實現了完全的統一,從這時起,合眾國的統一性再也不容置疑。而“非法的、毫無法律效力”的聯盟國以可恥的失敗結果永遠消失了。


    隨著戰爭的勝利,廢隊奴隸製也在全國得到了推行。但是,並沒有出現之前南方各州所想像的那種經濟大崩潰的情況。南方在新技術和新製度的情況下,改變了原有製度,逐漸煥發出新的活力。南方經濟得到了恢複,當地人,尤其是原本的奴隸們,生活水平得到了飛躍的提高。


    而亞伯蘭肯,也因為贏得戰爭、實現北南完全統一,最重要的是徹底廢除了畜奴製度,而被後世尊為花旗國曆史上最偉大的伯璽天德。


    然而,這位偉大的英雄並沒有安享天年,在取得戰爭勝利後的第五天,亞伯蘭肯在劇院看戲時,被同情南方的演員槍擊身亡。年僅五十六歲,死後,被安葬在其家鄉的春田市橡樹嶺公墓。


    然而,詭異的是,亞伯蘭肯下葬之後,一直沒有得到真正的入土為安。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不同的人出於不同的目的來盜墓。


    而最近一次將盜墓賊送進監獄,則是發生在1877年,也就是兩年前的事情。


    在聽聞了這些關於亞伯蘭墓的故事後,三個載字輩的小夥伴都被驚呆了。


    “要我說,這位亞伯蘭肯還真是位聖君啊,居然為了解放那些奴隸,而不惜發動一場戰爭,最後還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載澈望著亞伯蘭肯墓,感歎的說。


    “然後呢?奴隸們是自由了,可是他卻埋在這裏了。這真的值得嗎?而且,死後還不得安生,真是令人哀歎啊”載澤卻對此大大不以為然:“不過這花旗國也太小氣了,雖說是共和聯邦,可畢竟是一國元首,屢屢被人盜墓,成何體統?應該多派兵丁,嚴加防範,否則對先人不敬,即或不影響國運,也於麵子上不好啊。”


    “他們花旗國人就這樣,無論貧富貴賤,人死之後都采用薄葬,一般也沒有什麽隨葬品。這個應該算是規模比較大的了”載汲感慨的說:“怎麽能夠想像得到呢,這一切過去僅僅隻有十四年而已。十四年前,花旗國還是一個大量存在奴隸的國家。而今天,他居然變得這樣文明了。如果不是那次行刺,這位亞伯蘭肯大人或許現在還活在這座城市裏呢。如果那樣的話,他可是名利雙收啊。結果,就差那麽一步。人生,真是難以捉摸啊。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他做的這一切,真的單純隻是為了那些奴隸們的自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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