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化名為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小姐的奧妮克希亞來到位於奧格瑞瑪的精神穀時。


    這場萬眾矚目的大會也即將拉開序幕。


    奧妮克希亞放眼望去,整個精神穀現在已經是人山人海,巨魔的洛阿祭司,獸人的薩滿信徒,人類和精靈的牧師,黑鐵矮人的薩滿,整個部落境內存在的種族裏的宗教人士幾乎都在這裏出現了問題,甚至還有一個戈隆,也不知道這個大個子來這裏幹什麽。


    “聖時已至!”


    首先在人群中央搭建的高台處發言的是大酋長的使者,在說了些沒有用的廢話以後,他很快就把發言的機會留給了他人,並且在魔法的作用下確保每一個台下聽眾都能得知他們的想法。


    關於教義什麽的暫且放下,一個巨魔清了清嗓子,首先把目標放在了新宗教崇拜的神靈身上。


    “首先,我,邦桑迪的祭司沃金認為部落的前一任大酋長毫無疑問是一位尊敬的神靈,諸神的聖血曾流淌在他的凡人軀殼內,各位都很清楚,奈爾戈是於德拉諾的一條小溪旁被收養,無數證據都說明了他沒有生父也沒有生母,乃是天降神人,我很確信其下凡的目標就是為了統合萬邦,帶領部落征服世界。”


    沃金站在台上慷慨激詞,弄得不少人都犯了傻。


    他們以為新宗教的守護神會選擇一個如阿格拉瑪一樣的泰坦,結果沃金直接整了個活,要新薩滿教以奈爾戈為尊?


    “異端!這太荒謬了!”一個食人魔大喊著,他的大嗓門甚至不用魔法都能讓不少人看向他。


    “奈爾戈絕對不是神靈,泰坦的神諭也從來沒有提及過他,他是凡世的統治者,也僅此而已。”


    他的口水滿天飛,但卻很快就被另一個獸人薩滿打斷了。


    “泰坦阿格拉瑪是第一且至高的神靈,但他是過去神,現在泰坦早已隕落,繼承他位置的是現在且唯一的奈爾戈,獸人之神!”


    他並不知道阿格拉瑪在泰坦中地位如何,也並不知道他是否隕落,他隻知道如果按照沃金的思路,甚至更進一步,無論怎麽說,這話都不至於為他招來禍事。


    一個精靈悄聲和他的同伴交談,“所以我們要支持那些巨魔和獸人嗎?看起來薩滿教的宗教改革和我們沒什麽關係。”


    精靈要信也是信聖光,哪有信什麽薩滿教的。


    “不用管,就看他們爭吵辯論就好。”


    這時候,奧妮克希亞已經初步將台上和台下的民眾們分為了三派。


    一派為泰坦派,主要以食人魔和矮人為主,認為泰坦才是真神,奈爾戈為凡間君王,無法與其相比,新薩滿教也該崇拜至高的泰坦之神。


    另一派是神選派,以獸人薩滿教徒和邦桑迪祭司為主,認為奈爾戈雖然不是泰坦,但其自天而降,受洗時沐浴著雷霆,天生就得萬靈喜愛,在泰坦隕落的此刻,他才是真正的神靈。


    第三派則是折中的飛升派,這群人的成員構成極其複雜,他們主張奈爾戈和某些神話的英雄一般,是凡人,卻有眾神血統,並因其所締造的偉業被諸神選中,現已脫離凡塵,飛升天界。


    很明顯,三派都是以奈爾戈是不是神或者說要不要神化君主這方麵進行激烈的辯論,但也不乏有另尋捷徑的。


    比如主張全部改信聖光的傻子,信仰帶走格羅瑪什大酋長的那個格裏恩的瘋子,還有喊著要拜拉格納羅斯等元素領主的弱智。


    “先生,你更支持哪一派?”


    奧妮克希亞好奇地詢問著牧師,而牧師則是給了模棱兩可的迴答。


    “從原則上來講,我更支持泰坦派,但我的嘴巴會不由自主的喊著神選派的口號。”


    牧師的話讓奧妮克希亞的手捂著嘴,發出清脆的笑聲。


    “所以你應該去主席台上。”


    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對於我們這些非薩滿來說,關於奈爾戈是不是神其實也沒那麽有必要,因為他是神也好,是人也罷,就算他是泰坦之子又能如何,他本身的地位就已經讓他的影響力打到了極致,是不是神對於我們來說都無所謂。”


    “我們這些人來到這更關心的是新薩滿教該如何看待我們這些異端和異教徒。”


    說到這牧師憂心忡忡。


    “你擔心他們勒令你們改教?”奧妮克希亞雖是疑問,但卻十分肯定。


    “不,比那更糟,我擔心他們直接判定其餘宗教為邪教,然後進行如十字軍和宗教審判之類的行為。”


    那豈不是更好?


    奧妮克希亞眼睛一亮,她的眼睛掃過四周,心裏不斷給他們加油鼓勁。


    打起來,趕快打起來,然後順便除他們的教……人籍。


    “好了,肅靜!”


    沃金高唿著,他看著麵紅耳赤的眾人,異常沉著的擺在地上一個火盆。


    然後將一小撮骨粉撒在上麵,祈禱著。


    不多時,陰風陣陣,即使是奧妮克希亞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一個強大的生命到來了。


    “怎麽?沃金,你遇到麻煩了?”


    說話的當然是巨魔的死神邦桑迪。


    他戴著麵具後有些滑稽的臉掃過眾人,看著漂浮在中央的藍灰色身影,場內頓時寂靜一片。


    “充滿智慧的墳墓洛阿,我祈求您的智慧,我希望您告訴我,部落的前任大酋長,奈爾戈其身份如何。”


    邦桑迪咯咯笑著。


    “毫無疑問,奈爾戈是神,正如我在巨魔當中的身份一樣,當你們向他祈禱的時候,獸人之神都會感覺到你們的虔誠,隨即對你們露出微笑。”


    眾人沉默了,尤其是泰坦派的那些人。


    畢竟支持奈爾戈是神的沃金可以拉出邦桑迪背書,可他們總不能把泰坦召喚出來吧?


    直至聽著大酋長的使者說出奈爾戈當為人間之神,獸人之王,部落內各教各派的聖人時。


    邦桑迪的身影逐漸變淡,直至消散。


    洛阿的目光飄過奧格瑞瑪,掃過東部王國,直至洛丹倫。


    “我們的交易,可就算完成了。”他笑嘻嘻的自言自語。


    沒人知道為什麽沃金為主的邦桑迪祭司在推動這場大會召開的背後都做了多少,也沒人知道為什麽邦桑迪會突然出現支持沃金的理論。


    他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聖奈爾戈乃是和其他神靈一樣名副其實的獸人與薩滿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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