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有部分劇情是我從戰爭之王短片的劇情改的,那個短片裏記載著基爾羅格看到的命運發生的事,而這章裏寫的基爾羅格看到的命運和主宇宙截然不同。】


    德拉諾雖然路途遙遠,各個氏族之間除了每年的集會和薩滿之間的溝通以外也不常聯係。


    但是這畢竟是一個有魔法的世界,在戰歌氏族的薩滿全力宣傳下,格羅瑪什和戰歌氏族的傳奇事跡已經開始通過元素之靈和信使之口,沿著納格蘭和熙的微風傳遍了四方。


    塔納安叢林的血環氏族中,也開始流傳了關於納格蘭的征服者格羅瑪什和他那位頗具傳奇色彩的薩滿副官的故事。


    “喂,你聽說了嗎?那個格羅瑪什.地獄咆哮竟然以如此年輕的年紀,就統治了整片納格蘭的草原!”


    “當然記得,我記得前幾年戰歌氏族還是食人魔的天下,沒想到他剛剛繼位酋長幾年就已經把食人魔的都城給攻克了。”


    “是啊,難怪他們戰歌氏族都對這個年輕的酋長無比尊敬,這要是我們的酋長……”


    話說一半,這個獸人突然閉口不言,轉而說起奈爾戈。


    “不過要說傳奇他的副官也不差,據說他年紀比格羅瑪什還要小,就已經統治了一個城市成為了大王,而且還在元素王座協助神靈擊敗了異世的惡魔呢。”


    “噓……你怎麽又說起了這件事?”


    那個獸人連忙捂住他的嘴,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酋長都被那幫子惡魔弄得暈頭轉向了,你這前一句戰歌氏族酋長nb,後一句他們的薩滿也nb,給惡魔都擊敗了,你這不是在暗示酋長無能、薩滿廢物嗎?


    要知道,血環氏族雖然沒有文字獄,沒有什麽因言獲罪的說法,但是其酋長基爾羅格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就從他已經殺死了自己兩個兒子和三個孫子這方麵就可以看得出來。


    而這其中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們都覺得基爾羅格太老了,老到已經沒有自己適合作為酋長。


    “可他確實有些老了。”獸人小聲嘀咕著。


    曾經,在身強力壯的基爾羅格帶領下,他們驅逐外敵,統治著叢林,可現如今,年邁的基爾羅格似乎已經和他父親一樣,在年邁時將氏族帶入了噩夢之中,不過卻沒有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來和他曾經一樣殺死基爾羅格終結這場噩夢。


    沒錯,就是噩夢,正如基爾羅格現在看到的一樣。


    ………………


    基爾羅格的氏族曾經稱霸叢林,在塔納安的原始叢林之中,血環氏族是當之無愧的霸主,無論是野獸還是叢林裏的植物人都沒能讓血環氏族陷入困境,他們隻是獵物。


    直到鴉人來了。


    一陣響動傳出,基爾羅格眯著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不對勁。”


    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未免有些年輕,年輕到自己的眼睛還很完整。


    黑暗中,聲音越來越大。


    基爾羅格也意識到了,自己應該是在夢中,或者說可能是一個幻境中,這很常見。


    薩滿們總說這代表著祖先和元素要向你揭示著什麽。


    “有些……眼熟?”基爾羅格總覺得這一幕他見過,如果是的話,那麽接下來就該是……


    “嘎嘎嘎。”一隻烏鴉從其中飛出,引來基爾羅格的一聲低吼。


    他明白了,這是他人生命運轉變的那一夜,在這個時期,血環氏族在鴉人的攻擊下瀕臨消亡,為了生存整個氏族都在東躲西藏。


    “氏族隻會在恐懼中衰落。”基爾羅格底下的頭緩緩抬起,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他也不會去改變,事實已經證明了他的選擇沒有錯。


    基爾羅格走向他父親所在的大帳,一個讓族人連踏出叢林半步都不能的酋長毫無疑問是個無能者。


    氏族的首領可以暴虐,可以冷酷,但絕對不能……無能。


    他掀開帳篷,看著癱在座椅上的老酋長。


    他的父親曾經也是有著鋼筋鐵骨的強大戰士,可惜歲月的流逝和病痛的折磨讓他變成了這般模樣。


    狗一般的模樣。


    在他身旁,幾個帶著黑色兜帽的施法者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基爾羅格並不喜歡這些黑色兜帽的家夥,他們看起來太過於暮氣沉沉了,就像是如今的氏族一樣。


    和往日一樣,酋長知道基爾羅格的想法,他勸說基爾羅格忍耐,氏族總會熬過去的。


    可是,基爾羅格知道,熬?氏族的命運不是烏龜,不是靠把鴉人熬死就能崛起的。


    “我們已經過夠這種日子了。”


    基爾羅格挺直身板,雖然是夢境,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年邁的獸人,他也不禁有些憤怒,當初他要是聽了父親的話,躲在叢林裏苟活,那麽哪有後來的血環氏族?


    年邁的老東西……


    等等,基爾羅格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的族人是否也是這樣看待他?


    同樣的年輕時雄才大略,年邁時昏庸無道。(基爾羅格不會承認自己是這樣的)


    同樣年輕時使氏族稱霸一方,年邁時氏族東躲西藏。


    基爾羅格現在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很顯然,他的父親將這看成了對自己的不滿。


    “每個酋長都要為了氏族的利益做出艱難的抉擇。”


    老酋長閉著眼睛,他知道自己的未來,他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一個艱難的抉擇。


    “夠了!”基爾羅格質問道:“難道你所說的艱難抉擇就是老死在這個腐朽的王座上嗎?”


    他知道他父親的死法,沒人比他更熟悉那一刻,即使是已經知道結局的父親也不例外。


    老酋長挺起身,遞給基爾羅格一把匕首,“我看到的死亡並非如此,而現在該你知道了。”


    基爾羅格沒有迴應,他知道事情發展的一切,他要去麵對自己的命運。


    他看著手上的匕首,將其緊緊握住。


    在離開帳篷前,他說:“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懼怕嗎?”


    除了老酋長,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他要懼怕。


    但是老酋長知道,他臉上帶著一絲釋然,好像沉重的枷鎖終於要解開一樣。


    他們兩人都知道,基爾羅格迴來的時候,就是老酋長死的時候。


    “這是我的宿命。”


    “哼。”基爾羅格轉身走出帳篷,他也相信命運,整個氏族都相信,可既然如此他何不早些將位置傳給他,這樣說不準氏族也能少受幾天苦。


    基爾羅格遵循古老的傳統,來到了一個滿是白骨的地窟。


    地窟暗無天日,多虧了他手中的火把才得以照亮。


    這是最神聖的儀式。


    基爾羅格走到最深處。


    想要成為酋長就必須這麽做。


    氏族中的長者們總是說,血環氏族的酋長不同於其他氏族,他們必須要看清自己,隻有一個最清醒的人才能麵對最殘酷的環境。


    他拿起了那柄匕首。


    “啊!!!”


    他毫不猶豫的用利刃把眼睛挖出,來進行這個儀式,一段能看清死亡的儀式。


    和他的祖先一樣,他同樣也看清了自己。


    他還看清了氏族的未來,血環氏族們在擁有獸人、食人魔、德萊尼、鴉人以及更多如直立的野牛和瘦弱且高大的生物組建的聯軍之中進行一場對於獸人來說前無古人的偉大戰爭。


    狂野的血環氏族碾碎了一切敵人,那些燃燒著綠色火焰的巨大石人,燃燒著火焰的巨大惡魔,尖嘴猴腮的矮小怪物。


    基爾羅格認出了他們,他們是現在肆虐在塔納安叢林的惡魔。


    在這場戰爭中,他也看到了自己,他手裏拿著武器,哪怕在那個巨大的惡魔手指向他的時候,他的意誌依然頑強。


    即使死神到來的時候也隻引得他一陣大笑。


    終於,他迴到了氏族,老酋長也等到了基爾羅格迴來的消息,他坦然著接受來自數十年前就已經知道的結局。


    走進大帳。


    基爾羅格笑著說:“我看到的未來是如此輝煌。”


    “那你為何如此不安?”


    基爾羅格將利刃刺進須發皆白的老酋長腹中,“因為可惜,可惜你沒能分享這份榮耀。”


    “你說得對,每個酋長都要為了氏族的利益做出艱難的抉擇。”基爾羅格直視著父親的雙眼,卻隻聽見,“終於,這才是……我看到的結局。”


    夢境到此結束了。


    血環酋長從睡夢中驚醒,雙目圓瞪,多麽相像,竟然能如此相像?


    年邁的酋長,日漸逼近的強敵。


    不過至少有一點不一樣。


    基爾羅格低喃著:“我的結局還沒有到來。”


    他走下床鋪掀開帳篷,聽見族人對自己的議論以及斥候的匯報。


    “酋長,古爾丹的軍隊已經快要到了。”斥候急切地說:“那些惡魔氣勢洶洶,我們擋不住他們。”


    基爾羅格閉上了眼睛,他的死亡並不在這,他一直相信這一點,他的死亡明明是要在有眾多種族聯軍的戰爭中麵對那個巨大的惡魔。


    等等,聯軍?


    基爾羅格睜開雙眼,他意識到了,自己族人的未來會在何方。


    這就是幻境要告訴他的嗎?


    他一把拽住先前議論他的那個獸人。


    “酋長……我……”


    話未說完,就聽基爾羅格急切地問他:“你剛才說戰歌氏族怎麽了?”


    “戰歌氏族和德萊尼還有火刃氏族一起……把食人魔首都攻克了。”


    基爾羅格等的就是這一句,他一把推開獸人,叫來斥候滿臉認真,“通知所有族人,收拾好東西,我們去納格蘭。”


    “酋長,我們現在還要去參加克許哈格節麽?”斥候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很多族人感染上了紅色天災,他們根本無法堅持到納格蘭。”


    基爾羅格一怔,這的確是個問題。


    難不成自己要把他們留在叢林等死?


    村子在燃燒。族人在哀嚎,恐怖的法術撕裂著獸人。


    基爾羅格完全能想象到這一切,在他們心中自己會是一個怎樣的酋長?是像看待自己年邁父親的模樣看著我嗎?


    他不知道。


    直到又過了一段時間,又一個獸人來到了他的麵前。


    “酋長。”他說:“那些患病的族人不願意離開,他們說自己已經沒辦法堅持到納格蘭了,他們知道自己的命運,他們現在隻想要酋長您留下一些武器,他們願意為酋長拖延時間擋住惡魔。”


    “什麽意思?”基爾羅格大叫一聲,“他們覺得我是什麽?他們認為我會拋棄族人苟活在世上?”


    族人的話徹底讓他崩潰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酋長,可在晚年他卻落得需要族人舍命才能換取他偷生。


    拋棄族人,換取生命將是對他和他氏族莫大的恥辱。


    有那麽一瞬間,基爾羅格腦海中確實閃過這個念頭,他想要將自己的戰士帶走,拋棄這裏的病夫,來給自己換取逃生的時間。


    他們完全可以不顧留下來那些獸人的死活,在他們染上紅色天災的那一刻算起,就算他們永遠不再出現的話,也不會有獸人感到驚訝的。他們完全可以讓氏族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在那裏安心地生活。


    但是,這樣做又有什麽榮譽可言?基爾羅格責備著自己。


    他曾立下誓言,終生為氏族強盛而戰鬥。他怎麽能獨活,或者是眼中望著他手下任意一個族人被他拋棄呢?


    “滾出我的視線!滾,滾遠點!你們都滾!我基爾羅格.死眼不是懦夫,我不會拋棄族人來保全自己的性命!”


    說罷,他踉蹌地癱倒在他的王座上。


    “酋長,這是命運。”有獸人勸說他,那是一個薩滿,頭戴兜帽,和當初他父親臨死前身邊圍繞的薩滿是多麽像啊。


    “一切都要為了氏族的利益。”薩滿說:“他們已經命不久矣了,既然他們願意為氏族做出犧牲,我們就不能讓他們白死。”


    “讓病夫留下來等死這可一點都不榮耀。”基爾羅格咬著牙。


    “對於酋長來說氏族能度過危機、日漸強盛,才是最大的榮耀。”薩滿說:“你比他們要高貴的多,這不是源於你的血脈,而是源於你的責任。”


    “在血環氏族重新強盛前你不能死,那不是你的命運。”他說:“每個酋長都要為了氏族的利益做出艱難的抉擇”


    “每個酋長都要為了氏族的利益做出艱難的抉擇嗎?”基爾羅格低聲自語。


    “起來吧酋長,您的命運不會再此終結,我們還要為族人報仇雪恨,他們的犧牲不會白白浪費。”


    薩滿伸出了他的手,想把基爾羅格從座位上拉起來。


    他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基爾羅格失神落魄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薩滿的手臂。


    他基爾羅格再也不是那個狡詐、兇猛且充滿榮耀的血環獸人了,他在今天拋棄了族人成為了懦夫。


    起身的基爾羅格走出帳篷,看著身後的叢林,心中暗自發誓。


    等著吧,古爾丹。


    塔納安叢林的亡魂會向你索命的。


    今天我基爾羅格在這片叢林裏失去的榮耀獲得的恥辱都會在未來的這裏重獲、洗刷。


    他掏出一柄匕首,這柄匕首曾經挖出過他的眼球,刺進過他父親的血肉,而終有一天他也將終結古爾丹的命。


    想到這,他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掌,任由其中的鮮血灑落。


    “酋長,你……”身旁的獸人連忙上前,不知道基爾羅格是發什麽瘋。


    隻見,基爾羅格跪在地上,麵對著族人他把自己的血塗在臉上,發誓道:“我看到的死亡並非是現在,氏族也不會就此消亡。雖然我們今天被迫離開家園,拋下了族人。但我基爾羅格在此立下血誓,我會去尋求其他氏族的援軍,我會讓破壞家園的惡徒付出代價,在我有生之年塔納安叢林還會重新揚起血環氏族的旗幟。”


    他又對信使說:“告訴那些還留在氏族的族人,我感謝他們,感謝他們允許我還苟活於世,終有一天我們都將在神聖之地相見,到那時我會親口告訴他們,你們的犧牲沒有浪費,我們的仇敵都將血灑叢林。”


    獸人對誓言無比看重,對一個獸人而言,鮮血是最重要的約束。它能夠證明誓言,確立盟約,彰顯戰場上真正的勇士。


    玷汙鮮血的誓約是獸人們所知道的最嚴重的罪行,更別提這還是一個酋長立下的血誓。


    如果基爾羅格沒有履行他的誓言,那麽由他開創的死眼家族很快也會在他這終結。


    沒有獸人會相信一個違背誓言拋棄族人的懦夫。


    在酋長的誓言下,無論是年邁的老者還是年輕的孩童,是身強力壯的戰士還是瘦弱不堪的苦工。


    他們一個個的高唿基爾羅格.死眼之名,與自己的家園和敢於留下來犧牲的族人做最後的告別。


    所有人都效仿基爾羅格用匕首劃出鮮血,來一同發下血誓。


    他們不會忘記今天的恥辱,從今天開始,在奪迴家園之前,他們不僅僅是血環氏族,更是血誓之魂。


    立下血誓的塔納安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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