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昏迷中醒轉,眼前一片的白……


    朦朧視線中,一張關切的麵龐映入眼中。女人熟悉的臉上帶著笑,是真真切切的緊張:“沈晴,你覺得怎麽樣?哪裏痛?你也真是的,怎麽關個車也這麽不小心?以後怎麽還敢讓你自己開車出去啊”


    一連串的報怨,帶著誠摯的關切,讓她的心口發熱。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卻又覺得事情本該就是這個樣子……


    “莉莎姐?我、我是出車禍了?”她奇怪地問著,在聽到開門聲後,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宋軒成從門外走進來。


    “已經醒了嗎?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好些了?”


    望著俯近臉來的宋軒成,看著他的笑臉。她心裏隱隱生出不安。好象,她和這個律師不是很熟啊怎麽會這樣熟絡地問她話呢?她還記得,他是有些討厭她的。每次和震昌一起和他見麵,他都……


    心口突然狠狠地一痛,她莫名的驚恐起來,不明所以,為什麽會對男友的名字感覺到這樣的厭惡痛恨。仿佛是有些什麽事情,很不對頭……


    “莉莎姐,麻煩你拿鏡子給我啊……”她的心很慌,慌得連遞到手上的鏡子也握不住。


    終於捧住鏡子,定睛凝望……


    這鏡中年輕的女孩……這、這張臉……


    就在她瞪大眼,望著鏡中景象發怔的同時,鏡子裏的臉突然模糊扭曲變形,漸漸變成另一張熟悉的男人的臉……


    “霍震昌……”她低喃出聲,剛剛皺眉,那張臉卻突然猛地咆哮起來:“林平安你這賤人……”在雷一般的吼叫聲中,他的臉猛地自鏡中撲出,似化成一張血盆大口,直撲她的麵門……


    “啊……”


    發出一聲驚叫,林平安猛地睜開眼來。定定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胸口起伏,不住地喘息著。


    發了不知多久的呆,她的眼神從茫然恐慌到清明。雖然渾身上下都在痛,卻仍勉強撐著身體,想要坐起身來。隻可惜她才撐起半邊身體,胸腹部一陣巨痛便又讓她倒迴床上。 撫著腰,她暗暗思量,大概連肋骨也斷了。看來,這一下,摔得是真的很慘……


    隻不知道,同她一起摔下來的霍震昌現在是個什麽情形?會不會……


    猛地打了個寒戰,她的身體有些發顫。


    雖然心中深痛霍震昌,可是說到致死於死地,卻……


    “我隻是希望那人身敗名裂,眾叛親離罷了……”原本沒有想到過害死人的……


    胸口發悶,說不清是怕了還是悔了。她怔怔地盯著頭頂那片天花板,在聽到走廊裏傳來說話聲時,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有那麽刹那,她覺得有些慌,不知道如何麵對進來的人。不管是誰。


    這件事,鬧大了兩個人從天台摔下來,那麽多人看著,就算是林家想在掩飾也沒有辦法。大概,是要上社會版了。隻不知道會被寫成什麽樣子……


    她心裏模糊地想著,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更是緊緊閉著眼睛。


    “劉醫生,林小姐現在的情況……大概要多久才能出院呢?”這說話的人,是林康。而且聽起來隻有他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林平安的心裏隱隱有些發緊。雖然知道爺爺近幾年來並不太常出門,可是現在這種情形,總也該到醫院來看她才是吧?還有小姑姑……或者,因為事情鬧得太大,外麵都是記者,他們也怕了不敢來?雖然一直在找理由,可是隱約的,她卻覺得從心底往外,有些發冷……


    恍惚中,記不清那位醫生是怎麽迴答的。她聽到關門的聲音,腳步聲轉向床前,最後停在床邊。雖然合著雙眼,可她仍然感覺到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平安小姐,醫生已經走了。”林康的聲音仍是一如往常,溫善的平淡,可是隱約的,林平安卻聽出一絲象是失望又似悵然的意思。


    睫毛輕輕地顫動,她睜開眼,看著正默默望著她的林康。露出一個有些虛弱的微笑:“康伯,對不住,又讓你為**心了。”


    林康淡淡一笑,很有些公事公辦的味道:“平安小姐不用客氣。我是林家的管家,不論做什麽不過是做些份內的事。”


    目光一閃,林平安不好再說下去,隻能笑笑地看著他。聽著他把醫生如何診斷,家裏眾人又如何擔心的場麵話都說了一麵,才笑著問:“爺爺很生氣?是不是有另外叫你同我說些什麽呢?”


    林康一頓,望著她,忽然歎息:“平安小姐,你也是個聰明人,怎麽竟會這麽不小心呢?”可話隻說了一半,他便沒有再說下去,隻說:“老爺什麽話都沒讓我代。就算老爺有什麽話要同小姐說,也會親自說的……平安小姐,之前老爺一直盼著你能夠接過長房重任的……” 林平安一笑,幽幽道:“是嗎?所以才在楊寬背後為我出難題是嗎?”


    林康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否認。林平安看在眼裏,自然知道自己是真猜對了。心裏頭隻覺得發堵,卻終究還是笑起來:“康伯,霍震昌怎麽樣?死了還是……”


    心揪在一起,她也說不清自己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他沒死,”林康遲疑了下,還是沉聲道:“不過,同死也沒有什麽分別……醫生說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醒過來。”


    植物人?林平安大覺震驚,怔怔地低下頭,發了會兒呆,卻連歎息都歎不出。


    “那任弘文呢?我記得當時他哮喘發作……”


    “任家少爺沒有事,已經做過檢查迴去了。不過,三少奶奶和二小姐都很生氣。”


    想也想得到的。任家唯一的男孫,可比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孤女金貴得多了。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可她的心裏終於放鬆下來。


    看著她,林康似乎想說什麽,可最後卻隻是淡淡叮囑:“平安小姐,你好好休養。明天我再來看你。”


    林平安點點頭,隻是微笑,甚至連其他親人會什麽時候來探望她,都沒有問。或許,會就這樣被拋棄也說不定吧?


    躺在床上,她呆呆地看著頭頂。一片的白,好似一塊大大的白色幕布。而她的前世今生,便走馬燈一般在這幕布上迴放。恍惚中,真的似看到那一幕幕般…… 說不清到底心裏那悶悶的感覺到底是什麽?可原本曾經的得意與報複後的痛快卻化為烏


    有。細細迴想她的前世今生,隱約覺得真是一場荒唐的夢。一忽兒哭一忽兒笑,漸漸的,意識便有些模糊。


    等她再清醒過來時,又是一個白天。窗子是打開的,有風吹進來,拂起半透明的紗簾。鼻尖嗅到玫瑰的香,她側過頭去,望著床頭櫃上水晶瓶中那一束燦若火焰的紅玫瑰,不禁目光微凝。


    這樣熱情的玫瑰,倒是很少用來探病。雖然身上還掛著麻藥瓶,可身上仍是無一處不痛。林平安強撐著坐起身來,正要去拿那隻花瓶。門卻忽然開了。


    “林小姐,”看清她的動作,年輕的護士忙上前扶她。又看看那束玫瑰:“奇怪,昨天夜裏我來查房時還沒有的……”轉過頭去看著敞開的窗,她又皺起鼻子:“怎麽會有煙味?” 林平安被她說得一怔,用力吸氣,隱約似乎聞到些煙味,可是味道極淡,如果不是她提醒,林平安根本就沒有留意。


    就著護士的手,看清那束花上並沒有卡片,林平安有些失望,又隱約有些猜到這束花是誰送來的。一時間,心裏有些悵然……


    靜寂的病房過道上,林平安撐著助行器,蹣跚而行。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裏住的都是被確診為植物人的病人。整個病區異樣的安靜。


    停下腳步,她站在鑲著大麵玻璃的病房前,貼著玻璃向裏望去。隔著玻璃,可以清楚地看清那張病床。看清楚躺在床上,身體插著大大小小管子的男人。


    目光焦在那張熟悉的麵龐上,即便是剃了光頭,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就連嘴和鼻孔也因為插著管子而顯得有些變形。可是,她仍能認出那人正是霍震昌。


    靜靜地望著,她的唿吸漸漸急促起來,貼在玻璃上的手指也不自覺地蜷了起來,竟是連半分再看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雖然知道霍震昌現在是什麽樣的情形,可是知道歸知道,絕不如這樣親眼看到一樣帶給她這樣的震撼。


    或許,他一世就要這樣無聲無息地躺在這張床上,直到靜悄悄地死去……


    打了個寒戰,她突然覺得有些慌。一時覺得這不**的事,全是霍震昌咎由自取;一時又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不是我推他下去的……”低聲呢喃,可是唿吸卻仍是無法緩下來。就在這時,突有人自後輕輕拍她的肩頭。


    駭了一跳,林平安猛地轉過頭去,自身後宋軒成的眼眸中,看清自己惶恐的神情。


    “宋、宋大哥……”林平安澀聲喚了一聲,卻立刻垂下頭去,有些不敢看宋軒成。


    收迴滯在半空的手,宋軒成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她的身邊,站在她身旁,一起望向病房。


    沉默片刻,他淡淡道:“震昌雖然是個花花公子,做人也有很多毛病,可是,一直以來,和我卻是很好的朋友……”


    林平安隻垂著頭,不肯說話,甚至不抬頭去看宋軒成的表情。隻聽是他忽然低聲一歎:“值得嗎?就隻為了替沈晴報仇?是嗎?我想了很久,隻能想出這個理由。可是,我真是想不通,不過是一個明星,怎麽就能讓你把事情做到這一步呢?”


    心口揪緊,林平安捏緊了手,卻沒有抬頭:“是啊,不過是一個明星……”


    對很多人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明星。雖然可能常常見到的麵孔,可死就死去了,毫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誰會關心呢?影迷粉絲的癡迷深情,在他們看來,大概都是荒唐可笑的。


    “說得多麽輕巧啊不過是一個明星,可是她離開這人世之前有多少不甘?有多少苦痛?有多少哀淒?不過,這些原本不是你在意的……”


    雖然自她重生為林平安之後,宋軒成對她諸多幫助,可是此時此刻,她的聲音卻漸漸冷淡,渾似初相見,又是滿身的刺。


    望著林平安冷冽的神情,宋軒成怔了半晌,才一聲低歎:“ 如果早知道會是今天這個樣子,當初我就不該帶你去參加沈晴的告別式……林小姐,你還是迴去吧我是陪著林爵士一起。”


    林平安身體一震,再看向宋軒成,眼神便有幾分不一樣。她原本以為宋軒成是特意來探望霍震昌的。可是……


    她茫然地轉身,心裏漸漸升起惶惑之心。是對她的“判決”終於下來了?也好,總好過就這麽一直拖著不理不睬的。


    想通了這一節,她臉上反倒露出釋然之色。隻是,不知怎麽的,腿腳卻是有些發軟,伸手去開門時,一個趔趄,幾乎跌倒在地。


    在她身後的宋軒成伸出手卻不知怎麽的頓了下,就因為這麽一遲疑,林平安便直接跌在地上。身體震撞在地上,林平安猛地睜大眼,手捂在肋上,幾乎動彈不得。


    宋軒成見狀,忙蹲下身來扶。門裏的人也聽到聲音打開門來。“平安小姐,”林康皺起眉,卻忙蹲下身和宋軒成一起扶起她靠在助行器上。進了病房,又立刻要按鈴叫護士


    靠在厚厚的靠墊上,林平安透過空隙,望見麵無表情的林雨澤。心頭一跳,臉上卻仍是帶著笑攔住林康:“康伯,我沒事,不用麻煩了。”


    瞥了她一眼,林雨澤沉聲道:“身子要緊,還是來找醫生過來檢查檢查的好。”


    閉上嘴,不再說話。由著趕來的醫生細細檢查,林平安卻隻是默默地望著一直坐在沙發上,不說不笑,不動,甚至連口水都不喝的林雨澤。不知是不是因為窗簾輕掩,室內光線並不是很亮,林平安總覺得今天的林雨澤看起來蒼老了幾分。


    因為這,她的心裏隱隱升起一抹歉然。這次的事,對林家、對爺爺都是一個打擊吧?細細想來,是她辜負了他的期望,並沒有如他所說一樣事事先以家族的利益、聲望為重呢


    沉默著,醫生都問了些什麽,她都不記得,隻是含含糊糊地答著話。直等到醫生走了,林康和宋軒成也走出房間後,她才如夢初醒。望著林雨澤,怯怯地喚了一聲“爺爺”。


    沒有答她,林雨澤隻是望著她,過了好一會才淡淡道:“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能力,做出的事情更是出乎我的預料……”


    因為角度問題,林平安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表情,可是單隻聽他的聲音,她就禁不住心跳加快。 嚅囁著,她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麽。辯解嗎?她不知道自己要何從辯解,更不知道


    爺爺究竟是知道多少。如果,隻是這次墜樓的事情,那林雨澤的語氣……


    在她的沉默裏,林雨澤一聲歎息,竟站起身來。淡淡道:“我已經叫人安排好了,過幾天你去去英國讀書吧”


    去英國?有些意外卻又好象是在預料之中。望著林雨澤有些佝僂的背影,林平安不禁喚了一聲:“爺爺,你、你真的要我去英國?”


    腳步一頓,林雨澤沒有迴頭,隻是用手中的拐杖頓了下地:“不要再為自己求情了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更改……”


    黯然片刻,林平安才柔聲道:“是平安做錯了事,讓爺爺難過傷心。就是——被放逐也是應該的……爺爺,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實在嘴饞,就讓康伯買塊叉燒迴來。隻是,不要吃多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林雨澤轉過身來,望著她滿是淚水的臉,忽然搖了搖頭:“平安啊不要總是把事情想得那麽簡單,以後不論做什麽,都仔細考慮過後再做。你……好自為之吧”


    大概走得有些急,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蒼老的背影讓林平安看得心酸。把臉埋進手心,她痛哭失聲,卻連自己都有些詫異居然會如此傷心。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來,望著宋軒成,忽然就笑了起來。臉上明明還帶著淚水,可眼中卻現出嘲弄之色:“真是巧,帶我進林家的是你,安排我離開的也是你。”


    宋軒成黯然,忽然低聲道:“我但願從沒有找到你,不認識,不關心,不會患得患失……”


    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林平安怔怔地望著他,他卻已經自嘲地一笑,笑後便恢複平時的平淡神情。拖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他打開之前放在一旁的文件夾,取出一疊厚厚的文件。


    習慣性地推了下眼鏡,他平聲道:“按照林爵士的吩咐,我已經為你聯係好了學校。英國皇家羅素學校,位於薩裏郡,離倫敦隻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校風嚴謹,是英國中等學校中……”


    聲音一頓,宋軒成抬起頭來望著心不在焉的林平安,沉默了下後才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另外再幫你安排。”


    “不用了,學校很好。”微微一笑,林平安淡淡道:“其實對我而言,哪一所學校都沒區別。是哪天的飛機?已經安排好了嗎?”


    “要看你複原的狀態。”宋軒成聲音一頓,忽然站起身來。轉過身去,他躑躅著,然後猛地轉過身來:“你現在到底是在想什麽?覺得自己被放逐了被拋棄了被遣送海外?林平安,你好好清醒一下好不好?你以為現在霍震昌鬧成這個樣子,霍家就會罷休了嗎?”


    “是霍震昌現在是失了寵,更連在霍氏的職務都被撤了。可是,你不要忘了他是姓霍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林爵士的孫女,你現在還能好端端地在這裏嗎?”


    “霍家會做什麽?”低聲問著,林平安的臉色有些發白。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


    以霍震昌犯的事情,隻要經濟犯罪調查科有了確實證據,最少也要坐幾年牢。可是事情過了半個月,仍然沒有人傳訊他。就連本應該跑去自首告發霍震昌的馬明亮都沒有半分消息。現在想來,很可能是被霍氏收買甚至是根本就……


    心髒象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抓緊,林平安幾乎無法唿吸。


    靜默片刻後,才澀聲問:“如果我去英國避難,林家會怎麽樣?霍氏會不會對付林家?”


    “你現在知道這麽問,總算林爵士沒有白為你著想。”宋軒成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坐在椅上望著她,“既然林爵士要你離開,那你就什麽都不要管。一切,都有林爵士做主。隻是,或許這一次有很多人要在林、霍兩家之間選擇其一了。”


    “也包括你?”


    因為林平安的低問,宋軒成沉默下來。卻最終沒有迴答,隻是無聲地笑了。


    宋軒成離開後,林平安想了很多。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以為複仇,隻是她自己的事,可是卻原來,從她成為林平安,就已經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


    住在醫院裏,連電視都被搬走,又沒有報紙、網絡,一切消息都被隔絕在外,林平安始終不知道現在外麵到底是個什麽情形。每次她拉住護士問,卻都被笑著截住話題:“林小姐安心養病就是,外麵那些事自然有人去管。”


    被困在醫院裏,她似乎是真的什麽都做不了。可是心中卻是日日焦灼。


    這一天,她趁著護士不備,撐著助行器偷偷溜出特級病房區。在醫院大廳裏正好趕上電視裏正在放財經新聞。


    有正在看電視的男人指著電視裏看似混亂的股票交易中心現場,大罵:“搞什麽啊?姓霍的和姓林的鬧翻了關我們股民什麽事啊?這樣毀壞我們小股東的利益,真是太過份了”


    雖然為了保持安靜,醫院裏的電視都是刻意關閉了聲音的。可從那畫麵上的字幕,林平安還是看清楚了是什麽迴事。


    因為原本有合作關係的霍氏和林氏突然解除了合作關係,兩家股票都有所下跌。而就在兩天前,霍氏旗下的一家金融公司突然出手阻擊林氏旗下的一家內地能源公司,直接造成該公司漲跌停板。連帶林氏集團在香江股市上的股價也大幅波動……


    “這,都是因為我?”林平安不知所措地低喃:“不,不……”


    “不什麽?你不是現在還想推卸責任吧?林平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憤憤的喝叱聲傳入耳中,林平安茫然地迴過頭去,怔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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