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正信在見識李小小的本事後,心中早就有了結交的心思,於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娓娓道來。


    “在外門賺取靈石的方法不是很多,那是因為我們整體實力不高,能完成的宗門任務有限,隻能做一些報酬比較少的。


    這些任務限製每人每個月必須完成一項,最多選定兩個任務。”


    李小小一聽皺起了眉,聽到做任務她還想著能者多勞,沒成想還有限製,看來這個宗門任務也賺不了啥大錢,除非玩票大的。


    “還有呢?”李小小見他拿出酒壺喝酒催促。


    呂正信喝了酒潤潤喉才壓低聲音:“還有就是去[仁滄森林]去碰碰運氣,限製凝氣四重的弟子才能進入,你剛好夠格。”


    “[仁滄森林]在哪?離宗門遠嗎?”李小小瞬間提起了興趣。


    “這[仁滄森林]是我們宗門的歸屬地,離得不遠經常有人往返,裏麵天材地寶數不勝數,越是深處越是兇險。


    裏麵放置了許多兇獸甚至還有妖獸,如果獵殺成功挖開它們的頭顱可以得到晶核,這晶核有大有小可以拿迴宗門去[安涇寶閣]兌換相應的靈石。


    這靈石分上中下品,晶核也是。


    自然它們的屍首也非常值錢,都能一一兌換。如果你對[安涇寶閣]的兌換值不甚滿意,還可以拿到距離這裏三千裏的[菏城]去兌換,那裏的價格會高一點。


    但高收獲往往對應著高風險,在來迴的這段路途經常有人暗處盯梢,專門打劫像你這種落單的修士。”


    李小小聽後連連點頭,這世道太危險了。


    “那[安涇寶閣]什麽東西都可以兌換嗎?像符篆、陣法、法器、丹藥、術法都有嗎?”


    呂正信將酒壺倒了過來,過了良久才滴下一滴酒釀在桌麵。


    他遺憾地看著桌麵的酒滴,咂吧著嘴:“真的沒了。”


    李小小見狀拿出了酒壇:“呂師兄,小小誠意。”這為數不多的酒還是給胡滿天買的,忘記放家裏了,現在剛好借花獻佛。


    呂正信立馬接過,打開紅布聞了聞:“這乃是上等的杜康,價格不菲,這怎麽好意思?”說完就對嘴喝了起來。


    李小小抽了抽臉皮,你可真不好意思。


    呂正信喝了一大口,對酒各種誇讚,這才拍了拍李小小瘦弱的肩膀,小眼睛裏寫著‘如此可教也’,這才迴道:“[安涇寶閣]是我們仙宗最大的交易場所,裏麵的貨品應有盡有,小到一根針,大到法寶。隻要你有足夠的積分或者靈石就能兌換或購買。


    當然那些對我們都太過遙遠了,我們外門還有‘交易一條街’下次有機會帶你去見見世麵。”說著遞給了李小小一塊木牌,就是很普通的木頭,正麵寫了一個呂字,反麵畫著一張人嘴。


    李小小雙手接過,恭敬詢問:“呂師兄這是?”


    “李師妹將靈力輸入其中。”


    李小小聽言操控著靈力灌輸在木牌上,木牌發出了一陣亮光,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李小小茫然地看著呂正信,不明所以。


    “你現在對著木牌說話。”


    李小小聽言對著木牌:“喂”了一聲。


    隻聽從呂正信的懷裏也傳來一聲“喂”,聲音跟她如出一轍。


    李小小:……這不就是電話嗎?


    呂正信得意地從懷裏掏出另一個寫著呂字的木牌,驕傲得開口道:“這叫‘傳唿牌’一個就要十塊下品靈石,我特意弄了五塊,這是最後的一塊我送你,有事就靠這個找我。”


    李小小驚訝大於驚喜,這廝莫不是想追自己,不然怎麽一見麵就給了這麽貴重的東西?


    下意識屁股往外挪了挪,男女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呂正信正仰頭喝著杜康,沒有發現李小小這個小動作。


    李小小糾結著要不要把東西還給他,就聽他道:“外門弟子繁多,拉幫結派是常有的事,你如果遇到哪個不長眼的找你麻煩,把這個木牌亮出來,他們還是能賣我幾分薄麵。”


    李小小聽後默默將木牌收進了儲物袋。


    夜晚再次降臨,呂正信就地盤坐休息,估計是酒喝多了居然還能聽見他的唿嚕聲。


    李小小無奈搖頭,身邊有外人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打坐修煉的。


    懷裏抱著已經睡著的容慈,思緒飄了老遠,不知道胡滿天有沒有從那花名冊裏挑中合適的新娘。


    李老頭一家有沒有在灤川定居?小妹是選擇嫁人還是繼續學醫?


    黃嬌娘的病症好點沒?


    大丫現在睡了嗎?


    樁樁件件,原來她來這裏已經認識這麽多人了。


    冷風吹來,李小小拿出鬥篷給容慈蓋上,別感冒了。


    李小小自己也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淚花,就假寐起來。


    月明星稀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就這樣,三天的時間通過測試的隻有十人。


    都是半大的小夥子,小蘿卜頭全軍覆沒。


    李小小從善如流站在人群中,沒想到連個外門的雜役競爭都如此激烈。


    來會見他們的還是那個王真人,大家都彎腰作揖學呂正信的姿態齊齊喊了一聲:“王師叔。”


    王常則讓前三名出列,其中有李小小他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是容慈這個奶娃娃會得第二名著實讓他吃驚。


    李小小這才認真觀察王常則,看起來就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頭發胡子花白,留得老長,就連那眉尾都能綁兩個雙馬尾。


    沒有傳說中鶴發童顏,手裏一直拿著同色係的浮塵,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


    “你們三人能得到本座的獎勵。”說著一揮寬大的玄色袖口,空中就浮現三件物品。


    分別是一把劍,一瓶青花色丹藥還有一本藍色封麵的紙質法術。


    李小小率先看向了法術《控水訣》。


    “這把是下品法器。”說著控製著劍身飛到周邊的一塊巨石上,往下一劃,那石塊輕而易舉的被分成了兩半。


    眾人驚唿,對這把法器垂涎欲滴。


    “這瓶是‘聚氣丹’裏麵一共十粒,提高修煉速度的。”雖然王常則說得輕描淡寫,但沒見過世麵的眾人已經開始眼睛通紅,恨不得立馬取下吞服。


    “還有這本《控水訣》是非常古老的法術,一共十級,修煉大圓滿可讓天掛懸瀑,其威力能直接衝毀一座山峰,使其變為平地乃至深淵。”


    眾人想象著天上垂下瀑布將高大巍峨的山峰變成平地或是深淵的場麵,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李小小你是第一名,你先遠。”


    李小小意外王常則居然記住了她的名字,隨即選擇了《控水訣》。


    王常則眼裏閃了閃,這《控水訣》乃至天品法術,他之所以這麽輕易的送出是因為這是一本殘本,至今無人能達到圓滿。


    第二名的容慈選擇了‘聚氣丹’恭敬雙手高過頭頂解下。


    王常則見他長得喜人,便問:“你叫什麽名字?”


    容慈奶聲奶氣,卻又一本正色道:“迴王師叔,姓容,單名一個慈。”


    “容慈,好名字。”說著從袖口裏掏出了用油紙包裹得方糖放入他的小手心。


    又是一個被容慈可愛蠱惑的人。


    李小小則更吃驚於一個修真者居然袖口裏揣著糖。


    剩下的下品法器自然是管大力的,這人在山腳說得話倒是實現了。


    做完這些王常則就匆忙踏著浮塵離去,今天可是挑選弟子的時間,可不能慢了。


    一想到可以收一個單靈根弟子,心裏就止不住地冒泡。


    接下來的事宜還是由呂正信安排,包括領著他們去[千鳥房]領取灰色道袍,還有[凝氣訣]一本。


    又帶著他們去食堂吃飯。


    整個宗門隻有一個食堂,就在外門。


    內門弟子想要吃飯都得出來,但甚少,因為進入內門的弟子每個月宗門還有發放辟穀丹。


    辟穀丹這裏也是分上中下,隨著等級的提高,可以自由選擇辟穀丹的等級。


    除了宗門規定的份額外,也可自掏腰包購買。


    畢竟大家都是來修仙的又不是來過日子,能不浪費時間就不浪費時間。


    畢竟吃了東西後還要排泄,那可是汙穢之物,在體內堆積過多對修煉不利。


    李小小跟著排隊打飯,也覺得浪費時間,想著等分好宿舍後就去[安涇寶閣]把那不知名的生物給兌換成靈石,一直放在儲物袋實在太占地方。


    而且李小小發現這食堂裏都是男修在吃飯,女的隻有舀菜的大娘和自己……


    這就很不對勁,這男女比太誇張!


    幸好自己一身黑色男裝,不然實在太紮眼。


    到了睡覺的地方,李小小才知道是睡大通鋪,男的一間,女的一間。


    自然也有單間的,隻要能凝聚出靈力就能單獨一間房。


    李小小很幸運的不用擠大通鋪,順利的分到了單間。


    這裏的地理位置很是偏僻,離她最近的屋子都在百米外。


    房間很小,隻有一張單人床,床上一床薄被,一個騰枕。


    再無其他。


    李小小好奇詢問:“既然空地這麽多,為何不建寬敞一點?”


    呂正信立馬板著臉道:“修仙之人應當無欲無求。”


    李小小立馬受教地點頭,連連稱是。


    又詢問了哪裏如廁,呂正信小眼睛都笑成了縫:“這後山寬廣得很。”


    李小小臉上一囧,立馬明白為啥食堂吃飯的都是大老爺們兒!!!


    辟穀丹勢在必得!


    必須馬上實施!


    於是立馬狗腿的讓呂正信帶她去安涇寶閣。


    “哦?李師妹這是有何物兌換?”


    “偶然打了一頭兇獸,想來還是值點靈石。”


    “那走吧!”


    於是李小小第一次乘上了飛劍在半空自由翱翔了一迴。


    呂正信故意放慢了速度,讓李小小仔細查看若大的蜀山路徑。


    這還隻是外門的冰山一角。


    李小小記憶極佳很快就記住了路線,心想凝氣六重了就去買把飛劍騎騎。


    呂正信感覺李小小一直扯著他後背的衣服,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寬大的道袍硬生生被她扯成了緊身衣,隱約可見道袍下的胸肌。


    呂正信隻能加快了速度到達了安涇寶閣,不然他怕自己的衣服被扯裂了。


    飛劍緩緩下將,李小小不自覺的鬆了口氣,放開呂正信的衣服。


    看皺成一團的衣服,李小小難得羞紅了臉,尷尬地撓撓頭。


    “呂師兄,對不起,我會陪你一件新的。”


    呂正信擺擺手,“不用,這道袍每年都發,我多得是。”


    李小小聽言點頭,心裏盤算多送兩壇酒給他。


    有呂正信的帶領,她很快就到了兌換兇獸的地方。


    本來呂正信不覺得李小小能拿出什麽像樣的兇獸,可當那龐大的二階撼山獸出現時還是吃驚張了張嘴巴。


    看李小小修為才凝氣五重,想來是經曆一翻惡鬥!


    不過很快鑒定人員就打碎了他這個想法。


    隻見鑒定人員拿出類似放大鏡的東西上下查看,最後得出結論:“骨肉皮保存完整,死因不明。”


    轉頭對李小小道:“這毒死的撼山獸可不值錢。”


    聽到不值錢,李小小忙道:“這兇獸不是毒死的。”


    那人擺明了不信,不過還是走到撼山獸的頭顱前翻開了它的眼皮查看了眼白喃喃自語道:“還真不是毒死的。”


    於是驚訝地看著李小小詢問:“這撼山獸外形保存太過完整,一點傷痕皆無,你是如何將它弄死的?”


    李小小如實道:“被我一拳打死的。”


    被龐大撼山獸吸引而來圍觀的眾人:……


    鑒定師:……


    呂正信:!!!


    隻有呂正信相信,因為他想起李小小閑庭信步就走了一百階梯!


    微微急促地唿吸,出賣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切,這人在吹什麽大牛,他要是真的能一拳打死撼山獸,那我就能一拳打死白龍獸!”


    “就是,我從未見過有凝氣修士一拳打死撼山獸的。”


    “你看他才凝氣五重。”


    李小小聽了,憤怒地朝人群瞪去,這些人和鍵盤俠有什麽區別!


    李小小杏眼渾圓,精致五官讓人移不開眼睛。


    “喲!沒看出來,還是一位俏佳人。”


    “是個女的,那就更不可能一拳打死撼山獸了。”


    如果問李小小最討厭什麽,她會馬上迴答:“性別歧視。”


    於是她冷著臉盯著那個說‘是個女的,更不行’的人。


    “如果真的是我一拳打死得你又如何?”


    “我…”


    不等那人辯白李小小接著道:“既然你如此篤定,那麽我們就來打個賭吧!”


    那人張嘴還欲再說:“你…”又被李小小強行打斷:“如果這撼山獸是我一拳打死的,那麽你給我一百枚下品靈石。”


    “我憑…”


    “如果這撼山獸不是我一拳打死的,我給你一百枚下品靈石。”


    “我可…”


    “這位師兄說得如此篤定,在場的眾位都是聽到了的。事後我贏了,見者有份,前五十名可得一枚下品靈石。”


    本來都在看熱鬧的人這下開始沸騰起來。


    “對呀鍾黟,你還缺那區區一百塊下品靈石嗎?再說這不是保贏的局?”


    “鍾黟師兄我支持你!!”


    “鍾黟師弟我也看好你。”


    “……”


    就這樣眾人紛紛加入了勸賭的行列,這下鍾黟是騎虎難下,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李小小冷哼一聲,“今天就讓你見識瞧不起女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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