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動作又輕又快,好像隻是在和我開個玩笑。像往常一樣和我撒嬌。


    暮長歌半壓在我身上,笑吟吟地:


    “弟子這麽乖,師尊不獎勵一下弟子麽?”


    聞言,我握了握他壓在我腰側的手腕。


    我的靈識順著他的腕部探入他體內,察看他體內的魔氣情況。


    暮長歌是天生魔種。


    他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無數人都認為他生來就該死。因為魔種注定禍害蒼生,屠戮天下百姓。


    但是,盡管希望他死無全屍的人不計其數,暮長歌卻怎麽都死不了。


    因為,他是惡念、是欲望、是陽光普照之下必定產生的陰影,是人世間所有一切苦難之下經久不衰的尖銳嘶鳴。


    隻有天底下還有一人尚存一息,還有一人心存一絲惡意,


    暮長歌就一日不死。


    ……


    2.


    但如今,暮長歌隻是我門下弟子而已。


    3.


    照常察看他體內的魔氣以後,我看著半壓在我身上的他。


    我抬手,將他垂落在我頸間的發絲捋迴他耳後:


    “長歌想要獎勵?……那,等為師修行完,為師再給你壓製一次魔氣?”


    暮長歌很高興地:“好呀。”


    我的劍骨在修行時不能有人打擾。


    在我隨手設好了修行結界,讓旁人無法進出、無法幹擾、無法知道結界內部的情況以後,暮長歌也自覺地走出屋門。等我修行完了,他再進去。


    ……


    我修行完,修為大漲。雲霄皇府也破產了。


    修為增長使我心情輕快。我沒有撤掉結界,隨口將暮長歌召入屋內。


    暮長歌踱入屋內時,在他看到我的一瞬間,他全身一僵。


    3.


    他後來和我說,說他那時是第一次見到我那副模樣。


    在境界得到重大突破以後,我的身體經過靈氣淬煉,看起來更漂亮了。……


    我端坐在那,天人之姿,宛若神明。


    青玉道冠將我如雪的華發束起些許,其餘則如同月光一般,靜謐從容地潑灑在滿榻錦繡上。


    在我白皙如玉的容顏上,睫毛好似銀色的霜華,層層疊疊地點綴在一對琥珀般剔透的金灰色眼眸上。


    我眉宇間盡是風華無限。一襲絳藍色的外裳裏,是潔白無瑕的鶴紋道袍。


    ……如果乍看上麵的這些敘述,似乎還挺正常的。


    但要命的是,我才剛修行完。……境界突破之後,我身上大汗淋漓。


    汗水浸透了我的道袍。隨著半透明的衣料,我的身軀、我的腰腹線條若隱若現。……我麵若桃花,微微喘氣。卻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


    我將暮長歌招唿過來,示意他翻身上榻,像往常一樣,和我對坐。


    暮長歌:“……”


    他依言坐了過來,很勉強地忽略我胸前若隱若現的兩粒紅果、逼著自己不去聽我細微的喘氣聲。


    他表情盡可能地偽裝得專注認真。…直到我突然朝他俯身過來,炙熱的氣息全撲灑在他耳邊。


    “……!”他一個哆嗦,人都慌了:“……師、師尊?”


    我閉著眼睛,顧著給他壓製魔氣。


    我心無雜念地:“別動。”


    暮長歌:“……”


    4.


    為了引導暮長歌將魔氣渡入我體內,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讓他的手心貼在我的胸膛上。


    我讓他的手在我身上遊走,以此加強劍骨對魔氣的壓製。卻沒發現他僵硬得快要裂開的表情。


    尤其當壓製魔氣壓製不下時,我還會輕哼出聲。……暮長歌僵硬地望著我,青澀的臉上一點一點爬上了燒紅的顏色:


    這裏是哪?是別人的府邸裏。


    對方是誰?是覬覦已久的師尊。


    在這種情況下,這種、這種輕薄師尊的感覺……暮長歌魔怔地望著我,突然試探性地、用另一隻手在我腰身上捏了一把。


    我:“……”


    我全神貫注,心思全在他體內的魔氣裏,根本沒察覺他的小動作。


    他於是大膽起來。


    5.


    他一隻指尖極慢地挑開我的衣襟,慢慢地,看到了我頸下蜿蜒的鎖骨。


    “……”暮長歌很慢地,將我的衣襟又敞開了些。


    他手指勾著我的衣襟,盯著我微微泛粉的鎖骨。他又抬眸望了我一眼,確認我是不是真的不作反抗。


    然而我閉著眼眸,眉頭緊鎖。正在潛心壓製他體內的魔氣。


    暮長歌:“……”


    他無聲地笑了下。


    緩緩地。他俯身而上,整個人依偎在我懷中,將柔軟的唇瓣貼在了我鎖骨的凹陷處,


    他齒尖一用力,一抹曖昧的紅痕就烙在了我分明的鎖骨上。


    好甜的感覺。……暮長歌隻覺得,殺人放火的滋味,都沒有這一瞬間來得刺激。


    “……”


    他意猶未盡。趁著我隻顧著壓製他的魔氣,他繼續往下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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