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車一路鳴著警笛,直接把我們拉到了帝都軍區的機場,跑道上已經有一架運輸機發動了引擎停在滑跑區。我們剛上飛機,扣上安全帶,飛機就開始滑跑起飛了。


    在飛機上,馬教授聯係了桂省的負責人,由於現在警察部、安全部和軍方,已經開始了大規模拉網式搜救,並且在事發地建立了前指中心。所以讓我們在附近的軍用機場降落後,直接去前指中心。


    之前聽過一句話,當國家機器全力運行的時候,一切困難都將變得不再是困難。


    不到三個小時,軍機就降落在了距離前指最近的,能夠起降運輸機的機場。我們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有一架直升機,引擎預熱待命起飛了。


    直升機飛了一個多小時,降落在臨時搭建的營區。說是臨時營區,但密密麻麻的帳篷營房,通信車、保障車綿延了幾百米。


    現在負責搜救的,是軍隊一名姓張的大校以及警察部一位姓李的警監和安全局一位姓王的處長。我們一進指揮中心,張大校就幹脆利落的通報了現在的情況進行交接,看來他們已經收到了命令,畢竟這次搜救的指揮權是落在異管局頭上的。


    “幾位,現在時間緊迫,我就不說客氣話了。現在有什麽新的情況,大家匯總一下。”馬教授作為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命令道。


    “軍隊方麵出動了兩個營,一個陸航中隊。以最後一次通訊聯係地點為中心,在半徑五十公裏的範圍內進行拉網式搜索。目前已經完成了超過50%的範圍,還沒有發現。另外我們已經加強邊境管控,為了防止造成鄰國誤會,所以暫時沒有大規模部隊集結。不過如果有需要的話根據命令,我們可以在24小時之內集結兩個合成旅。空中方麵,兩個陸航中隊,一個飛行中隊已經處於戰備待命。”張大校說到。


    “警察部方麵,桂省已經啟動了最高響應。全警種都在稽查關於禁藥和人口失蹤的案子,現在我們基本上已經鎖定了幾名銷售禁藥的嫌疑人,但根據我們判斷,這幾個嫌疑人隻是下遊的銷售層。對其上線還沒有掌握線索,請指示,否實施抓捕,還是繼續跟蹤調查。”警察部的那位姓李的警監匯報道。


    “安全局正在調查山塘村人口失蹤案。我們已經對人口販賣和偷渡的線索,進行了排查,目前暫無發現。”安全局的王處長匯報到。


    馬局長皺著眉頭,一邊看著地圖,一邊看著最新的情報匯總。“李警監,如果抓人的話,會不會打草驚蛇?”


    “會,所以我們一直沒下決心抓人。”李警監迴答的很幹脆。


    “還需要多久才能查出他們的上線?”馬教授問道。


    “這得看他們什麽時候跟上線聯係。嫌疑人現在我們已經24小時監控了,他們的每一通電話,每一條簡訊,接觸過的每一個人,我們都已經分頭核實跟進。我可以保證,在這24小時之內,他們肯定沒跟上線聯係過。”李警監斬釘截鐵的說道。


    “李警監,我對查禁的事兒了解的不多,以你們的經驗一般來說。這些嫌疑人多久會跟上線聯係一次?”馬教授問道。


    “以前使用現金交易的時候,基本上24小時肯定會聯係一次,一來是把販賣禁藥的錢上交,二來也是上線不會給銷售太多貨,要知道這幫販賣禁藥的,本身也都是癮君子,貨給的太多,保不齊就肉包子打狗了。不過現在都是電子支付,銷售的人不沾錢,聯係上線的頻率也會少一些,不過一般不會超過72小時,畢竟手裏的貨還是有限的。”李警監說道。


    “你們已經布控了24小時,也就是說明天,最遲後天,他們應該會跟上線聯係對嗎?”馬教授問道。


    “應該是。”


    “你的建議呢?現在抓,還是留著釣魚。”馬教授問道。


    “我從入警就是做查禁的,以我的經驗來說,這些底層的銷售就算抓了,也沒任何價值。這幫癮君子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建議再等等,等差出他們的上線來再動手。”李警監迴答道。


    “時間,需要等多久?我需要一個準確的時間。”馬教授說到。


    “再等24小時,到明天的這個時候,如果他們還沒聯係上線的話,就抓人套口供。”李警監想都沒想就直接答道,顯然在這方麵他有著豐富的經驗。


    “好,那就暫定24小時。你那邊有任何需要,人力物力都盡管提。禁藥這條線無論如何也要挖出個結果。”馬教授決定到。


    “是,保證完成任務。”


    “張大校,搜救工作照常進行。軍隊方麵應該有命令下來,你照著執行就行了。畢竟牽扯到邊境,還是低調一點的好。”馬教授想了想然後說道。


    “是。”


    “王處長,失蹤人口的事情,你跟李警監協調一下。找幾個外貌特征明顯的,在全媒體發布尋人啟事。然後發動基層的社區居委會村委會,征集線索。”馬教授說到。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如果牽扯到偷渡和人口販賣的話,很有可能造成對方殺人滅口。”王處長想了想然後說到。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想過,但是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的情況下,打掃驚蛇也是不得已的辦法。總得讓對方有所行動,才能暴露出蛛絲馬跡。”馬教授解釋道。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就需要我們增加布控,在對方殺人滅口之前找到線索,提前解救失蹤人員。老李,我手裏這點人肯定不夠用,你那邊治安、交通、派出所,都得搭把手了。”王處長收到。


    “沒問題,都給你,然後協警,輔警都給你征調出來。保證每個社區,每個村都有直接對接。全市的交警和交通攝像頭,都給你打開權限。”李警監痛快的迴答到。


    “這樣我就沒問題了。”王處長笑著說道。


    “老板,我想去村民失蹤的那個村子去看看。”阿憶說到。


    “可以,清玄你陪阿憶一塊去。”


    “好的。”我點頭答應。


    “老馬我去四科失聯的地方轉轉,讓桑格跟我去。”鍾瑞說道。


    “行,多加小心。六子,付老師,你們倆跟我留守隨時待命。”


    一番安排之後,大家分頭各自行動。


    村民集體失蹤的村子叫山塘村,距離前指直線距離不過40來公裏。可因為是山區,實際走起來,就算開車也得七八個小時。所以,還是安排我和阿憶坐直升飛機過去。


    不到10分鍾,我們就已經降落在村子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此時村外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還有武警和警察部的人在巡邏。


    安全局在此地的負責人已經在外麵等著我們了。


    負責人姓狼的科長,是桂省當地人,個子不高,長得黑瘦,說話口音很重:“係阿憶同濟和清玄同濟吧。我姓梁,額梁的梁,係安全局滴。介位係警察部痕檢中心的小母。”


    “你們好,我是省警察廳,痕檢中心的,我叫武南。”


    武楠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同誌,一頭短發,身上穿著防護服。顯得很幹練。


    “兩位好,有什麽新的線索嗎?”阿憶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中原話講的不好。讓小母來講吧。”郎科長尷尬的說道。


    “咱們邊走邊說吧。這邊的情況,我們這邊已經排查完了。”武蘭也是痛快人,沒多廢話,一邊說一邊帶著我們往村裏走。


    “山塘村常住人口237人。案發時因為沒有目擊者,所以無法確定準確的失蹤人數。我們現在已經在聯係家屬進行確認,所以暫時按照常住人口237人假設。”武楠介紹到。


    “237人……基本上以老幼為主吧。”阿憶問道。


    “是的,村裏的青壯年都在外麵打工,所以村中常住的基本是老人和孩子。而且上塘村沒有學校,學齡兒童都在附近的邙山鄉小學初中讀書,都是住校留宿。我們已經和學校聯係確認了。孩子們都沒事兒。所以暫時假設村裏失蹤的都是老人和幼兒。”武南說道。


    “我們和鄉派出所的民警了解過了,因為村幾偏僻,所以村裏的留守老人和外界聯係很少。平時幾乎也不會有外來會到這個村幾。”郎科長補充道。


    “封閉偏遠,人口流動少,難怪整村人都消失都很難引起注意。”阿憶自言自語道。


    剛到村口,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息。


    “怎麽了?”阿憶察覺了我的異樣,於是問道。


    當著郎科長和武楠,我自然不可能說太多,所以隻能輕輕搖搖頭:“沒事兒。進去看看吧。”


    阿憶很默契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點了點頭跟著郎科長和武楠一起朝村裏走去。


    山塘村屬於少數民族的村寨,整個村子呈環形分布。清一色都是磚木結構的平房,看上去最新的也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村中的路都是很古老的石板路,因為山區多雨,所以路麵很濕滑。這種質地的路麵,二百多人失蹤,也根本不會留下任何足跡。


    “整個村子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進行了逐戶排查。全村範圍內,沒有發現任何武力搏鬥的跡象。沒有武器,沒有血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自願離開的?”阿憶問到。


    “隻能說不是被武力脅迫的,至於是不是自願……我現在真的搞不清楚了。”武南無奈的說道。


    “怎麽說?”阿憶問到。


    “來,兩位自己看看吧。”武楠說著隨手推開了路邊的一戶房門。


    屋內陳設很簡單,好像時間停留在二三十年之前。家具,陳設,用具,都明顯是那個年代的。除了一台液晶電視和一個冰箱外,這個家庭幾乎找不到當下時代的印記。


    當地住宅的結構是大門開在堂屋,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是臥室:“屋裏的一切都保持和我們來的時候完全一致。兩位看,床上的被子是打開的,證明這些人在失蹤前應該已經上床睡覺了。”武南把我們帶到臥室說道。


    臥室的一張雙人床上,被子攤開在床上。按照老人的習慣,除非睡覺,否則被子一定是疊好的。


    “所以村裏人是半夜離開的?其他家也都是這樣嗎?”阿憶問道。


    “是的,其他家也都是這樣。所以我們推斷,這些人的失蹤時間應該是在夜裏。兩位應該也看到了,這個村子隻有一條路通往外界,而且這條路是沒有路燈的。山裏人的習慣,晚上是不會輕易離開村子的。這是第一個疑點。”武南說道。


    “還有,你們看這兒。”武南邊說,邊戴上手套打開臥室裏所有的櫃子。


    “這些人的衣物具體有什麽我們沒有掌握,但是可以看到大一些的箱包、提包、背包都在。所以我們可以推測,這些人在走的時候根本沒拿換洗衣服。大半夜離開,卻根本沒拿換洗衣服,這是疑點二。”


    “或許他們並沒有想長時間離開,短時間內就會迴來呢?而且如果隻是帶一兩件換洗衣服的話,隨便拿一個小包就可以了。”我反問到。


    “這方麵我們已經考慮了。不過,如果說換洗衣服可以不帶的話,那麽尿係一定要帶滴。”郎科長說到。


    “郎科長是說藥。你們看,這家人應該有人患有高血壓和心血管病,從這些處方藥就可以推斷。可是你們看,所有的藥都在這兒,按照現在的醫保政策,這些要都是每個月開一次的。從剩餘量來講,他們根本連第二天要用的藥都沒有帶。”武南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幾盒處方藥說道。


    阿憶拿起藥盒看了看,確定了藥物的名稱和剩餘量,是治療高血壓和動脈硬化的慢性病常用藥:“都是處方藥,不能從藥店買的。”


    “如果說從藥物還不能說明問題的話。那還有一個東西,兩位看了估計會跟我一樣驚訝。跟我來。”武楠邊說邊帶我們離開了這戶人家。


    我們一行人跟著武南來到了另外一戶人家。房屋的結構和布局跟之前那家類似,但是家具陳設和用具看起來要比之前那家新很多,顯然這家的年輕人經常迴來住。


    “衣物藥品可以不帶,但這東西就有點詭異了。”武楠帶我們來到了臥室,指著床邊的一條假腿說道。


    “通過走訪,我們了解到這條假肢,是屬於這戶人家的兒媳的。三年前她跟老公在外麵打工的時候發生了車禍,失去了一條腿,因為行動不便,所以就沒再跟老公出去打工,而是留在了家裏。半夜裏,作為一個殘疾人,出門不穿假肢,連拐杖也不帶。我實在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麽個情況。”武楠歎了口氣說道。


    果然,就在假肢旁邊,我還看到了一副拐杖。這就真邪門了,一個一條腿的殘疾人,沒假肢,沒拐杖,大半夜就這麽一條腿蹦出去?這根本說不通啊。


    就在我絞盡腦汁去推測各種假設的時候,我突然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異樣的氣息。


    是死氣,淡淡的死氣。


    按道理說,這樣充滿了老人的古老村落,有一些淡淡的死氣甚至陰氣都是正常的。畢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可是在這死氣之中,如果又混雜著一絲絲邪祟之氣,那這事情就絕對沒那麽簡單了。


    “武姐,郎科長。這村裏的那些常年臥床的老人呢?”我問的。


    “長年臥床的老人?”武楠和郎科長麵麵相覷,顯然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這村裏肯定有一些常年臥床,老的或者病的不能動的老人吧?中風癱瘓的,身體失能的那種。”我解釋到。


    “應該係有。”郎科長想了想然後說道。


    “郎科長,武姐。村子附近搜索過屍體嗎?”我問到。


    “屍體?搜索過足跡和痕跡,範圍大概是五百米左右。但是沒什麽發現,足跡比較散亂,畢竟附近有農田,村裏人也會上山撿柴挖野菜竹筍之類的。”武楠迴答道。


    “範圍再擴大一些,搜索屍體吧。”我歎了口氣說道。


    “你係什麽意思?你怎麽雞道會有屍體?”郎科長問道。


    “具體的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村裏那些常年臥床的老人,應該已經被殺了。而且不管是誰幹的,他們顯然不可能帶著屍體離開太遠,所以被殺的老人的遺體,應該還在村子附近。盡快派人找吧。”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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