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很快看完了,表麵上看起來情況很簡單,就是一夥兒盤踞在境外的犯罪勢力,弄出一種新的致幻劑來,而且還牽扯到了境內的人口失蹤案。按道理來說,打掉這一夥兒犯罪勢力,對於華國現在的力量來說,應該並不難。就算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國際影響,敲掉這個犯罪組織伸進國內的爪牙還是很容易的。


    可是上邊居然還是批準了異管局的介入,甚至還導致了四科和行動處兩個小隊的失蹤,這背後的水可就深了。


    自從上次國戰之後,華國也算痛定思痛,潛心發展。所以這幾十年來發展的不錯,眼看著就是重鑄輝煌,再造一個盛世的局麵。對於華國百姓來說,自然是好事兒,可對於那些曾經騎在華國脖子上的列強們來說,這種局麵就是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


    可惜華國已經不是案板上的魚肉,而是隨時可以拉著全世界一起涼涼的龐大國度。像幾十年前那樣,直接憑借船堅炮利打上門來,逼華國屈服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也隻能用一些雞鳴狗盜的齷齪手段。


    華國周邊的幾個小國,自己國內亂的一批,今天政變、明天分裂。幾十年的時間,自己國內掐的一地雞毛,但眼看著自己曾經的宗主國現在的鄰居,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心裏肯定就不平衡了。加上列強接連不斷的賞幾根肉骨頭,所以這幾個小國經常明裏暗裏的,向華國呲牙伸爪子。


    當然體量和實力在這擺著,他們不敢明麵上叫板,至少在政府層麵上,還是滿嘴的友好合作。但實際上卻是縱容犯罪組織,地方武裝、甚至從華國跑出去的通緝犯,勾結在一起,時不時的給華國添添惡心。


    二十多年前,南邊的幾個小國瘋狂的向華國走私禁藥,導致華國的治安急遽惡化。警方在國內花了巨大的代價,試圖禁絕禁藥,可惜因為巨大的利益以及禁藥的特點,所以屢禁不絕,一直難以根除。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境外的犯罪組織越發囂張,甚至屢次在邊境武裝對抗警察部門。最終導致國家高層下決心,動用軍隊力量越境將幾個強勢的犯罪組織盡數消滅。


    當時在國際上也被炒得沸沸揚揚,涉事的幾個小國到處哭訴自己被欺負了,被侵略了。列強也借此機會,又是譴責又是製裁,直到華國強硬的表示為了根除禁藥華國,不惜再開國戰。隨著最高層一聲令下,軍隊大規模調動,在邊境集結。儼然一副真的要再開國戰的架勢,國際上這才消停了。


    此後華國又在明麵上給了周邊幾個小國的政府一些好處,讓他們也算有了台階兒,事態這才平息下來。


    不過從這一折騰之後,周邊小國再也沒有敢大肆向華國輸送禁藥。而是轉型詐騙、賭博以及風俗行業。這些年雖然還有一些犯罪組織,仍然不知死活的向華國販賣禁藥。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即便在華國境內被抓了,也都隻能自認倒黴。再也沒出現過,端著半自動扛著rpg跟警方公然開戰的情況了。


    所以說,這次的事件在警察部成立專案組進駐,並且有安全局也參與辦案的情況下,這夥兒犯罪組織依然敢公然挑釁,這種情況就簡直是匪夷所思了。不說別的,就算這夥兒犯罪組織,都是楞頭青,但他們背後的政府和列強也都傻了不成?這已經不是走私禁藥犯罪的事兒了,而是直接硬剛華國要開戰的節奏啊。


    “目前,上麵匯總過的情況就是這些,大家有什麽想說的嗎?”馬教授見大家都看完了資料開口問道。


    “這夥人是瘋了吧?想死也沒有這麽死的呀。這還等什麽呀,直接調動部隊滅了他們呀!”小六子憤慨的喊道。


    “你給我消停點。調部隊,真想開戰啊?”馬教授沒好氣的說道。


    “借他們倆膽,他們敢嗎?”小六子是一臉的不服。


    “行了六子,國家層麵上的事兒,不是咱們該管的。小馬,四科和行動組怎麽會失聯的?”付教授問道。


    “具體還不太清楚。隻是聽處長說,四科發現線索之後,申請行動處兩個組配合,在邊境地區實施抓捕。原本一切正常,可是當他們到了犯罪組織在境內的據點時,所有的通訊聯絡就突然中斷了,並且至今都沒有能恢複。”馬教授憂心的說道。


    “他們失聯多久了?”鍾瑞問道。


    超過四十八小時了,馬教授歎了口氣說道。


    超過四十八小時,四科因為偏向於群體性事件,所以在編製上比我們大,總共加起來有將近三十個人。再加上行動處的兩個組,每個組都是二十五人的標準編製。也就是說,這次行動在集結了將近八十個人的配置下卻失聯了。按照常規思路,這種情況隻能有一個推論,那就是四科和兩個行動組全軍覆沒,否則哪怕隻有一個人逃出來,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恢複通訊聯係。


    四科的戰力姑且不說,行動處的兩個組,基本上都是在全國的特種部隊中精中選優,靠著異管局的特殊職能,生生搶過來的。別說一個犯罪組織了,這五十個人,真要是放開了手腳,華國周邊的這幾個小國,隨便哪一個都能讓他們搞得天翻地覆。可現實的結果,卻是這五十個人全都失聯了,這已經是完全超乎常規推理了。


    “會不會跟材料上提到的致幻劑有關?如果四科跟行動組被人以某種方式,用了這種新型致幻劑的話,倒是可以說得通。”陳錦分析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現有的線索還太少。當地的警察部門,安全部門和軍方已經在開始拉網式搜索了。”馬教授說道。


    “阿憶姐,這種新型致幻劑,怎麽感覺上跟你用的蠱很像?”小六子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小子真是不學無術。沒看見材料上說了嗎,生物活性!蠱的本質上也算是一種邪祟,連生物都不算,哪來的活性啊?”阿憶白了小六子一眼說道。


    這點阿憶倒沒瞎說。蠱雖然外形上,有像蟲的、有像其他動植物的,但那也隻是借其型,本質上其實是一種邪祟。所以至今所有藥物以及醫學手段,對於中蠱都是束手無策的。之前跟阿憶聊天的時候她也說過,別說藥物了,就是用核輻射去照,對於蠱來說都不會有絲毫影響。


    “阿憶,這警察部門的檢測報告裏說的這種活性物質,我怎麽看著像一種蛋白質啊?沒有核酸,沒有進編碼,這連病毒都算不上吧?”我問道。


    “確實挺奇怪的,結構這麽簡單的東西,是怎麽具有這麽強活性的?進入細胞後,就算細胞死亡還能殘留下來,並保持活性。弄出這種東西來,何必做成致幻劑呀!世界上所有生物醫藥公司,不得把他當祖宗供著。就算得獎拿獎金,都能拿進世界富豪排行榜了吧?”阿憶說道。


    “這麽誇張?”我問道。


    “阿憶說的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具備這種特性的蛋白質,肯定不是天然,而是人工改造的產物。且不說擁有這種科研水平的人,全世界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就算是這種物質本身,其實在生物醫藥學領域上的應用方向也會有很多,完全沒必要做成非法的致幻劑。”付老師解釋道。


    “換句話來說,能夠創造出這種致幻劑的組織,或者科學家,範圍很小對嗎?”馬教授一邊在本上記錄一邊問道。


    “如果您是想靠它圈定嫌疑人範圍的話,那我就直接告訴您,所有已知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都不可能去搞致幻劑。因為這些人早就功成名就,是世界頂級實驗室或者大學的大佬了。弄致幻劑賺這點錢,對他們來說完全不值得冒這個風險。”阿憶說道。


    “那就是隱藏大佬了?”小六子說道。


    “隱藏個屁呀,你少看點網文吧。現實世界哪那麽多扮豬吃老虎的呀?都大佬了,還隱藏個屁呀。再說了,研究這種東西,沒有一個頂級實驗室的硬件配置,沒有幾個億的資金去燒,靠手搓就能搓出來了?”我毫不留情的鄙視道。


    文科生就是文科生,成天就知道靠腦子瞎想。


    “我這不也就提出一些可能性,方便大家討論嗎?”小六子弱弱的說道。


    “國際上就不用說了,國內基本上所有的大學和醫藥公司,都能做到蛋白質改造。不過從資料上,雖然看不出他們具體改造了什麽?不過從成品結果上來說,目前還沒有從任何渠道,知道有人能做到這點。”阿義皺著眉頭思索道。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資料上說,最初的時候,這種致幻劑會導致使用者腦死亡。但僅僅半年時間,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從科研角度來說,能夠做到這一點,就肯定不是單槍匹馬的個人行為,所需要的人力和資源,恐怕都是一個巨量的天價。”付教授補充道。


    “好吧,置換劑的情況就先這樣,其他方麵呢,大家有什麽想法?”馬教授問道。


    “四科他們的目標地點,我去過那附近。大概五六年前吧,那邊有一種瀕臨滅絕的蜥蜴,當時是國家組織科考,我們在桂省邊境附近轉悠了大半年。那地方怎麽說呢……亂!各種意義上的亂。部族、軍閥、反政府武裝、犯罪組織,光是為了保護我們這十幾個人的科考隊,國家就調動了將近半個營的軍隊。再加上那地方本身就是亞熱帶原始叢林,各種蛇蟲鼠蟻野生動物就不說了,光是地質災害造成的危險就足以致命。大概是十幾年前吧,也是國家組織的科考。就因為連續強降雨引發的身體垮塌,整個科考隊全都沒了。”鍾瑞說道。


    “小鍾說的事兒我知道,我有一個同學就是在那次犧牲的。那附近我也去過,確實很危險。”付教授說道。


    桑格從一迴來,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現在,還在拿著材料發愣。我輕輕捅了捅他:“桑格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行動處第一小隊的次仁嘉木是我表哥。我親舅舅的孩子。”桑格說道。


    行動處第一小隊,也就是這次失聯的兩個小隊中的一個。我們都沒想到,這裏邊居然還有桑格的表哥。我們一直在放肆的討論著失聯人員的種種可能性,卻沒想到這些話對於桑格來講,是多麽大的傷害。


    “對不起桑格,我不知道……”馬教授愧疚的說道。


    “老板,我要去找他。你跟局裏申請,讓我去找他。舅舅就他這麽一個兒子。嘉木是個好兵,他立過功的。”桑格激動的說道。


    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鈴響起。馬教授拿起電話:“好,我們馬上就到。”


    馬教授掛上電話,走到桑格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會議室。”


    來到會議室,裏麵已經坐滿了人。除了異管局的幾位高層之外,安全局、軍隊、警察部也都有高層出席。單從層級規格來講,絲毫不亞於上次關於古殷天地的調查問訊。


    “馬教授,同誌們,都找地方坐吧。”關局長說道。


    我們在門口的空位置上坐下。


    “小馬,情況你們都明白了吧。按說你們這都剛從醫院出來,應該讓你們多休養一段。可是現在調查處的其他幾個科都有任務。,這次搜救四科和行動組還得你們去。”


    “沒問題。這是應該的。”馬教授幹脆的迴答道。


    “老周,你們行動處,還能抽出多少人來?”


    行政處的處長姓周,是個魁梧的漢子,原先是軍隊的,所以說話很直:“都有任務,除了文職就我一個。局長放心,我周海還拿得動槍。”


    “周海,你這說的叫什麽話,部隊沒人了嗎?還是說脫了軍裝,就瞧不起咱們了。”部隊的一位少將,瞪著眼睛朝周處長喊道。


    “趙勝利,你少給老子添亂,老子自己的人丟了,當然是老子自己找迴來。”周處長橫著脖子吼道。


    “你少來這套!那裏邊也有我原來的兵。”


    “行了行了,都別這麽大火氣。”坐在中間的一個身著便裝的老人輕聲說道。


    周處長和那位少將聞言都乖乖的閉上了嘴。


    “這樣吧,現在桂省那邊軍隊、警察部門、安全部門,都已經動了,人力方麵應該是不缺。咱們這邊就按小關說的,派一個調查組過去。待會兒正式發道命令給桂省,軍隊方麵允許調動師一級規模,警察部、安全部,給予最大權限,通力配合。這次搜救任務的主導權……異管局的調查組負責!”老人說道。


    “是!”異管局軍隊警察部安全局的各位大佬,齊聲答道。


    “幾位顧問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老人問道。


    “陳閣老。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簡單的犯罪組織能做得出來的。我卜算過了,此行生死難斷。”言真道長一臉嚴肅的說道。


    “老仙長,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四科和行動組的兄弟們,就這麽下落不明啊。而且無論是什麽情況,我們好歹還能有個應對,至少比當地的其他同誌們經驗要豐富一些。所以我們去也是最穩妥的。”馬教授說道。


    “我帶著三科去。”我們調查處的徐處長和行動處的周處長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倆就算了。都去了,異管局還要不要工作了?還是三科去吧,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再向內閣匯報。”關局長說道。


    “好,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小馬,辛苦你們了。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無論如何,要找到失聯的同誌們,把他們平安帶迴來。”老人說道。


    “是,請閣老放心。”馬教授起身說道。


    “時間緊迫,你們盡快出發。軍機已經準備好了,你們整理好行裝在樓下集合,有車直接帶你們去軍區機場。大家注意安全!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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