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挨到七點半。


    操場上的隊伍解散,一群人浩浩蕩蕩直衝食堂,楊浩看景鬆朝相反的方向走,忍不住喊了他一聲,“景鬆,你不去吃飯嗎?”


    景鬆道:“不吃了,我迴教室補覺。”


    語文課上,講的是昨天的卷子。


    對後輩的提攜教導、對天地萬物的思考、對時間流逝的惆悵。


    “……”景鬆也是頭一次知道,他師尊一句話裏居然包含著這麽多感情。


    政治課上,政治老師依舊提問。


    景鬆不知道他的這地方是風水寶地,還是政治老師故意針對,景鬆又被政治老師抓起來了。


    已經出了第一天的新手保護期,景鬆喜提政治老師的罰寫。


    英語課上,聽寫單詞不會,景鬆喜提罰寫+2。


    地理課上,提問知識點不會,景鬆喜提罰寫+3。


    曆史課上,殷柳居然也要提問?!


    景鬆快崩潰了,心裏不斷乞求:殷師兄放過我吧……


    好在殷柳還是可憐他的,提問時並沒有抽查到景鬆。


    數學老師留了兩套八頁試卷,大有要霸占三節晚自習的架勢。


    麵對相比昨日成倍增加的作業,景鬆表示:


    他!想!逃!學!


    景鬆是這麽想的,他也就這麽做的。


    然鵝,景鬆鬼鬼祟祟避開巡查的老師,終於接近校門口了,景鬆被殷柳逮了。


    殷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景師弟,你想去哪裏啊?沒有請假條可出不了門。”


    景鬆不解:“殷師兄,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殷柳指向旁邊電線杆上的攝像頭,“這東西,類似於咱們那會的水鏡,不過比水鏡還高清。”


    “……”景鬆:失算了!


    殷柳問:“你到底想幹什麽去?”


    景鬆老實道:“我不想在這裏了,你們講的那些我聽不懂。”


    殷柳道:“聽不懂才要學,不然你以後在這個社會沒出路,你舍得讓師尊和你一起吃苦嗎?”


    “……”提到玉沉璧,縱使景鬆滿心抱怨,也瞬間啞火了。


    殷柳繼續道:“私自逃學可是要記過處分的,今日我就當沒看見你,你迴去吧。”


    景鬆撇嘴:“那群老師留的作業太多了。”


    殷柳輕笑了一聲,“那群小崽子可都是這麽過來的,你好歹也活了幾千年,難道連他們都比不過麽?”


    景鬆無言以對:“……”


    “迴去吧。”殷柳拍了拍景鬆的肩膀,打完巴掌再給顆甜棗,“師尊還在家裏等著你,你難道要讓師尊失望嗎?”


    “哦。”殷柳的道德綁架非常管用,景鬆應得不情不願,但也跟著殷柳迴去了。


    因為作業寫不完,宿舍晚上又查得嚴,熄了燈後不讓寫作業,景鬆隻能第二日早起去教室,五點的教室已經有人了。


    早五到晚十一,日複一日的重複如此,景鬆每天埋頭勤勤懇懇寫作業,眼底的烏青越來越重。


    從周一到周五,景鬆簡直度日如年。


    在這裏當學生,比他當魔尊都累。


    周五又正好趕上月考,景鬆連著做完了六套卷子,才跟著殷柳離校迴家。


    玉沉璧正坐在客廳看電視,景鬆頭重腳輕的進門了,“師尊……”


    玉沉璧剛起身迎上去,景鬆直挺挺朝他倒了過來,把玉沉璧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接住景鬆,“鬆鬆!”


    玉沉璧看向稍後進來的殷柳,“鬆鬆這是怎麽了?”


    殷柳道:“累著了,師尊不必擔心。”


    玉沉璧抱起景鬆迴屋,這孩子滿臉疲憊睡著很沉,玉沉璧很是心疼他,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在學校經曆了什麽。


    景鬆睡了兩日才醒,醒過來時已經接近周日傍晚了。


    看見玉沉璧坐在床邊,景鬆委委屈屈鑽進玉沉璧懷裏,帶著哭腔喚他:“師尊……我們迴魔界吧,這裏太折磨人了……”


    玉沉璧捧起景鬆的臉,問:“乖乖你跟為師說,你這幾天發生了什麽?”


    “我這幾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那群老師都針對我……”景鬆聲音哽咽,“殷師兄不幫我也就罷了,他也跟那群老師一起壓榨我……”


    “景師弟。”殷柳進來了,景鬆麵露恐懼的玉沉璧懷裏躲,“師尊,你救救我!”


    玉沉璧扶著景鬆的腦袋,語氣嚴肅道:“殷柳,你別嚇鬆鬆。”


    殷柳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現在是下午五點,景師弟,你的作業寫了多少了?明天可都是要檢查的。”


    “……”隻字未動的景鬆一言不發。


    殷柳推了推臉上的金絲框眼鏡,語氣深沉:“景師弟寫不完作業在先,可不能埋怨各位老師針對你。”


    景鬆連連搖頭,“明天我不去了!”


    殷柳道:“請假要跟班主任請,我可不是景師弟你的班主任。”


    景鬆想起那個氣場強大的中年女人,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景鬆不由得有些發怵,哪裏敢去找她請假。


    玉沉璧問他:“你還有多少作業?為師幫你寫。”


    “師尊……”殷柳欲言又止。


    玉沉璧看向殷柳,“你還有其他事嗎?沒事就出去吧。”


    “是。”殷柳轉身出門。


    景鬆簡直熱淚盈眶,“多謝師尊。”


    玉沉璧拍了拍景鬆的肩,“好點了嗎?若是沒事就起來吧,勿要耽誤時間。”


    景鬆起身打開書包,一樣一樣的朝外拿作業,等玉沉璧看見英語卷子時,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你們學的這是什麽東西?”


    “師尊,你這個地方表達了什麽思想感情?”


    景鬆拿著語文卷子的閱讀題問玉沉璧,這語文閱讀題甚是癡迷玉沉璧,景鬆在這一個星期裏已經見過三四篇玉沉璧的文章了。


    玉沉璧看見題也是一臉茫然,“為師沒想那麽多,哪有那麽多感情需要抒發?”


    景鬆更委屈了,“語文老師說我學習態度不端正,我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寫什麽。”


    景鬆一個人寫作業寫到天明——


    玉沉璧本來要幫他寫的,但玉沉璧看見這些東西的迷茫程度不亞於第一天的景鬆,景鬆不忍心再迫害他師尊,一個人默默寫到天明,終於是趕完了。


    玉沉璧主動幫景鬆收拾書包,想讓景鬆去睡一個迴籠覺,然而景鬆還沒躺下,六點的時候殷柳準時來敲門,“景師弟,六點半要上早自習,該走了。另外再提醒你一句,你周一的早自習老師是你的班主任,不要遲到了。”


    “知道了。”景鬆隻能一臉晦氣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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