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魔族退兵已經有有一些時日了。


    玉沉璧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殷柳去看他時,隻見玉沉璧在撥弄君子鬆。


    君子鬆也已經有了靈性,針葉攀附著玉沉璧的手指,枝條斜向玉沉璧的那邊。


    “師尊。”殷柳拜道。


    玉沉璧問:“什麽事?”


    殷柳道:“那魔頭受了刺激,正在月岐山鬧著要自戕。”


    “隨便他鬧。”玉沉璧毫無情緒波動,“死了更好,省的為師鬆手了。”


    殷柳又道:“他要毀了景師弟的身體,已經自殘割了自己十幾刀了。”


    玉沉璧皺起眉,語氣中染上幾分不悅,“讓木月白給他灌藥。”


    殷柳歎氣,“木師兄攔不住他,把夏師兄和秋師兄也都叫過去了,同樣抓不住他,他吵著要見您。”


    “要見我?”玉沉璧站起身打算出門,君子鬆的枝葉搖了搖,似是在表達不滿,玉沉璧捏了捏它的葉子,安撫道:“鬆鬆你乖乖的,等著為師迴來。”


    月岐山。


    藥室裏,景鬆拿著一柄小刀抵在脖頸,手臂上血淋淋的滿是刀痕,正威脅麵前不遠處不敢靠近他的幾位峰主:“讓玉沉璧來!不然我死在你們麵前!”


    “本座來了,你先把刀放下。”


    玉沉璧搖著折扇踏進藥室,眸光清冷直視景鬆,並沒有因為他鬧著要自殺,就露出半分退讓之色,甚至帶著不悅,冷硬開口:


    “這具身體不是你威脅本座的資本,本座雖是因為這具身體才沒有殺你,但本座也不是一定非要這具身體。”


    “玉沉璧!你真就一點舊情也不念嗎!我也是景鬆!”景鬆不服氣的朝玉沉璧嚷:“我也喜愛仰慕了你這麽多年,想跟你結為道侶長相廝守的,你為什麽不能看看我?”


    木月白好心提醒:“景師弟心懷敬意,從來不會對玉師叔直唿姓名。”


    “師尊,我知道錯了。”景鬆倒是個聽勸的,當即就改口了,軟下聲音求玉沉璧:


    “你留下我吧好不好?他已經沒了,以後還有我陪著你,就算你不喜歡我,你拿我當他的替身也好,好歹也是給你留個念想,你不必再因為他整日消沉了。”


    “說完了嗎?”玉沉璧冷著臉,麵上露出幾分不耐煩,語氣嚴厲的嗬斥景鬆:“若是說完了,就讓月白給你看傷,別再無理取鬧了!”


    “師尊,你先答應不殺我了,”景鬆固執的看著他,“你若是還恨我,以後的時間裏我向你贖罪。隻要你能放下過去接受我,任你打罵教訓,我都無怨無悔。”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月白給你看傷。”玉沉璧並未正麵迴答他的話,耐心已經到了臨界點,“否則,本座現在就取了你的性命,也不用你在這裏辛苦鬧自殺了。”


    “師尊,我最聽您的話了,哪怕您隻是哄我的也好……罷了,我知道您還在氣我,之前是我太衝動毀了您,您恨我也是應該的,我向您賠罪。”


    景鬆露出一絲苦笑,滿臉受傷的看著玉沉璧,像是一條喪家之犬垂頭喪氣:


    “我本就是為了您才來的,還能見您一麵我就已經知足了,即便是被您打罵,我也心甘情願,隻要我還能陪在您的身邊,無論您怎樣對我,我都甘之如飴。可您若是不想要我了,那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


    說著,景鬆就要自刎。


    刀子割入皮肉,很快見了血紅。


    “景鬆!你冷靜!”木月白嚇慌了神,趕忙去催促玉沉璧,“玉師叔,我能救得了活人,但我救不了死人啊!”


    夏炎陽扯了扯玉沉璧的衣袖,小聲勸道:“玉師叔,要不您先答應他吧,看在他用的是景師弟身體的份上,先把他控製住再說。”


    “跳梁小醜。”玉沉璧絲毫不聽勸,更甚是嘲諷的冷哼一聲,麵無表情朝景鬆打出一張靈符。


    景鬆睜大了眼還來不及避閃半分,登時臉色發綠全身僵硬,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直挺挺的倒在了原地。


    景鬆動彈不得,玉沉璧打出一道靈流,將他拖迴到榻上,依舊是維持原來的姿勢,玉沉璧朝木月白看了一眼,“給他治。”


    木月白想把景鬆的手臂掰開放平,景鬆的身體卻如木頭一般僵硬,根本掰不開紋絲不動,玉沉璧提醒:“這是木僵術,他現在就如同木頭一般,月白你別用太大的力氣,小心把他的胳膊掰折了。”


    夏炎陽不確定問:“玉師叔,我記得木僵術好像是有副作用的吧?”


    玉沉璧點頭,“骨頭脆化,肢體不協,中此咒術者無法站立行走,稍微受到外力衝動,全身骨頭隨時有可能斷裂粉碎。”


    聽見此,木月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玉師叔,您對他做的這般決絕,讓景師弟怎麽辦?”


    玉沉璧道:“這道木僵術我改良過了,把副作用的期限壓縮到了最低,隻有在一年之內受此影響,過了期限後便會恢複正常,隻要是鬆鬆迴來,我再照顧鬆鬆一段時間也無妨。”


    夏炎陽嘖嘖歎道:“敢威脅玉師叔,他也是咎由自取,隻是苦了景師弟。”


    “月白你爭取在半個月內,讓這具身體恢複到鬆鬆離體時的狀態,”玉沉璧無比認真道:“半個月後我要送他上路,幫助鬆鬆迴魂。”


    木月白拜應:“玉師叔放心。”


    “這具身體若是出現什麽問題,立刻去通知我。”玉沉璧離開了。


    挽月山上,玉沉璧進了籬笆小院。


    “為師迴來了。”


    玉沉璧在桌邊坐下,溫柔對君子鬆道了一句,抬手摸了摸君子鬆的葉子,柔聲道:“半個月之後,為師送你迴到你的身體裏去,這次為師定會將他處理幹淨,保證他以後不會打擾你了。”


    君子鬆的針葉簌簌抖動,攀附在了玉沉璧的手指上。


    “之前為了處理他,不小心傷到了你,是為師的責任。”玉沉璧咬破手指,將血滴在君子鬆的花盆中,“鬆鬆,你暫時無法用安魂燈,先拿為師的血湊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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