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先消消氣。”


    景鬆幫玉沉璧脫下外衫,看玉沉璧甚是頭疼的模樣,扶著玉沉璧坐下,雙手貼上他的太陽穴按揉,溫聲安撫道:


    “您既然不想見雲師兄,以後弟子幫您看好門,不再讓雲師兄來礙您的眼了。”


    “為師本不是那般斤斤計較的人,但見了雲柏後,總覺得心裏不舒服。”玉沉璧深深歎了口氣,“是為師的問題嗎?”


    “師尊您沒錯,”景鬆的雙手搭上玉沉璧的肩,“雲師兄之前那般對您,您沒有重罰他已經是您的仁慈了。容弟子說句不好聽了……”


    玉沉璧抬手止住他的話,“知道不好聽你就別說了。”


    “……”景鬆的臉上閃過一瞬間尷尬,“師尊,您要不先聽弟子說完?”


    玉沉璧端起桌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說吧。”


    景鬆俯下身摟住玉沉璧的肩,側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孩子時不時地就會動手動腳,玉沉璧也早已經習慣了,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將手裏的茶盞放下,“鬆鬆,你想說什麽?”


    “倘若弟子和您的第一次,是在您不願意的情況下,”景鬆緩聲細語聲音壓低,語氣裏帶著幾分嬌羞,“您還能像現在這般,對弟子毫無嫌隙嗎?”


    玉沉璧語氣認真:“為師若是不願意,你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師尊,如果……”


    “沒有如果,”事關臉麵尊嚴的問題,玉沉璧的態度十分強硬,“沒有人能強迫得了為師。”


    “師尊,弟子就是個比喻……”景鬆苦著臉,苦於他師尊對任何事都嚴謹的態度,唯獨對這些彎彎繞繞的情感私事一竅不通。


    某人也絲毫沒有意識到,當初為了追他師尊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占盡了他師尊的便宜,更哄得他師尊還沒答應就差點失身。


    “您不是苦惱雲師兄的事嗎,弟子就是想給您類比,方便您更能理解。”


    “不會。”好在玉沉璧沒有繼續糾結,“你若真敢有這個膽子,為師不會留你到現在,當場便會除了你。”


    景鬆循循善誘,“如果弟子躲過了您的責罰,也對當初對您的不敬認識到錯誤,想和您重修舊好,您願意嗎?”


    玉沉璧白了他一眼,“為師不是傻子,你敢有第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即便為師當時原諒你了,事後待你也絕對不會像原來那般毫無間隙。”


    “您和雲師兄不就是如此嗎?”景鬆表示給他師尊洗腦成功,“您不必苦惱什麽,雲師兄不敬您在先,您對他心存芥蒂也是正常,人之常情您不必介懷。”


    “嗯。”玉沉璧心下釋然了。


    ——


    兩日後。


    慕容郡主找來了東嶽山派,中氣十足朝齊清澤發難,“齊掌門,不知小女如今在何處?”


    “少郡主是我處置的,掌門師兄可不知道,慕容郡主不如直接來問我。”景鬆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慕容郡主循聲迴頭,隻見青年人一襲黑衣神色倨傲,大步流星走進了殿中。


    慕容郡主身邊隨行的慕容唐趕緊告狀,“姑父,就是他,就是他派人把表妹拖入地下的。”


    玉沉璧和殷柳在景鬆身後,玉沉璧一手拄著拐杖,又有殷柳攙扶在他的身側,斷腿仙尊氣色很差,儼然正是大病未愈。


    慕容郡主略過景鬆,直接找上玉沉璧,“玉仙尊這是何意?”


    玉沉璧病殃殃的,開口便先是一連串的咳嗽,咳得劇烈在場眾人膽戰心驚,好一會才開口說話,“本座傷勢未愈還在靜養,對門派中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殷柳攙扶著玉沉璧落座,景鬆提醒慕容郡主:“我師尊臥病多日,今日前來也是為了給慕容郡主你麵子,慕容郡主就勿要為難我師尊了。”


    慕容郡主冷哼,“既然與玉仙尊無關,那就有勞景仙師把小女還迴來吧。”


    景鬆麵色溫和,“少郡主的事暫且不著急,不如本座先和慕容郡主談一談南幽暴動的事?”


    “你想說什麽?”慕容郡主臉色冷峻,眼神睥睨看著景鬆,“老夫也想問問東嶽山派,為什麽要拒絕和祁連氏的和談?”


    齊清澤道:“自然是和談文書有問題,東嶽山派為了修真界著想不能簽。”


    “就因為你們東嶽山派不簽,修真界裏可得到了什麽好處?”慕容郡主冷笑質問,“九瓣重蓮毒病持續,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祁連氏曾許諾的解藥,也因為你們的自私拒絕提供,這就是齊掌門想看到的局麵嗎?”


    “慕容郡主,您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景鬆替齊清澤迴答,“祁連氏是否真的提供解藥暫且不論,可那和談書一旦簽下,修真界可就徹底淪為祁連氏的附屬了,我掌門師兄身負重任,如何能淪為修真界的叛徒?”


    景鬆故意咬重“叛徒”兩個字,似笑非笑看著慕容郡主,其中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叛徒”這兩個字,踩到了慕容郡主的痛處,“雖然還未簽下和談書,貴派似乎早已成為修真界的叛徒了吧?出了事又想撇清關係,現在是不是太晚了?”


    慕容郡主冷笑連連,轉移矛頭直指玉沉璧,“您說是嗎,玉仙尊?或許晚輩稱您一聲‘祁連仙尊’更加合適。”


    殷柳喝道:“慕容郡主,師尊麵前你安敢放肆!”


    “原來慕容郡主也知道,我師尊出身祁連氏啊。”景鬆不慌不忙道,“那您可知,我師尊的這條腿是怎麽斷的?”


    慕容郡主語氣諷刺,“本座聽聞,第一仙尊也有學藝不精的時候。”


    “我師尊作為祁連老祖宗,代替祁連族長前來修真界,與掌門師兄商談和談事宜,不料卻被魔族得知消息,擄走了我師尊。


    祁連氏聽說此事,不但沒有任何要救我師尊的意思,反而卻送來消息讓我們東嶽山派救。因為我們趕到不及時,師尊才會受此磨難。”


    景鬆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聲音轉冷厲聲痛斥,“祁連氏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還真是高明!尚且對直係血脈的老祖宗都能如此放棄,又有什麽可信度能救修真界!”


    景鬆指責慕容郡主,滿是痛心疾首之意,“慕容郡主居然敢信祁連氏,要賭上全修真界的安危嗎!”


    景鬆的這一通輸出,玉沉璧是真沒想到景鬆竟然口下功夫了得,對景鬆投去讚賞的目光。


    慕容郡主辯無可辯,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齊清澤,“九瓣重蓮的毒病已經發生了,景仙師再說這些也沒用了,還請齊掌門能為大局考慮,先簽下和談書拿到解藥,再商談其他的事吧。”


    “九瓣重蓮的事暫且放在一邊,本座敢問慕容郡主,賣了修真界對南幽郡有什麽好處?”景鬆冷哼一聲,“祁連氏既然敢拿九瓣重蓮控製修真界,以後定然還會有其他陰損的招數,難道我們要一直退讓嗎!”


    “景仙師真是好大的口氣!”慕容郡主不屑諷笑,“祁連古族存世已有上萬餘年,你要向祁連氏宣戰嗎?不知景公子有什麽資本,可以與上古六界之一一戰?”


    “宣戰又如何,和談又如何?”景鬆直視慕容郡主,“師尊雖然出身祁連氏,可自從來了修真界後,與祁連氏甚少再有交集。反而是與祁連氏非親非故的南幽郡,卻與祁連氏交往甚密。”


    青年人的氣場太強,讓慕容郡主突然生出一股心虛,“你想說什麽?”


    景鬆的眸中一片徹骨冷意,“慕容郡主最好祈禱別讓本座發現,這九瓣重蓮的毒,有你南幽郡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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