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倒下了。


    殷柳立刻扶住玉沉璧,玉沉璧的頭上有鮮血滴落,殷柳的手上沾上血跡,有些不敢觸碰玉沉璧,心裏掀起軒然大波。


    完了!這次完了!


    先不說景鬆能不能找到師尊,師尊就不可能放過他們!


    殷柳慍怒的目光瞪向雲柏,怒聲質問:“不是說下藥嗎!你這是幹什麽!”


    雲柏扔下棍子,絲毫不感覺做得過分,理所應當道:“下藥恐怕被師尊察覺,萬一失敗師尊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不如直接打暈來的實在。”


    “那你知不知道這樣,師尊更不會放過我們!”


    殷柳捂著玉沉璧頭上血流不止的傷口,更是心驚膽戰的朝雲柏吼道,“萬一景鬆迴來了,知道我們怎麽對待師尊,景鬆肯定也要鬧!”


    “鬧什麽鬧!景鬆他能找得到師尊嗎!沒有證據沒有理由!他憑什麽來鬧!”


    雲柏氣勢不輸吼了迴去,從殷柳手裏把玉沉璧搶過去,“你要是沒這個膽子,那就我來!你不敢得罪師尊,我即便得罪師尊,也不能讓師尊走上歧途!”


    “打都打了,再說其他的也沒用了。”殷柳逐漸冷靜下來,“雲師兄,你打算把師尊藏在哪裏?”


    “我臥房的下方有間密室,前幾日已經打掃過了,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絕對不會虧待了師尊。”


    雲柏將玉沉璧的手臂架在肩上,拖著玉沉璧往外走,“任憑景鬆把東嶽山派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我那裏去。”


    ——


    玉沉璧醒過來時,隻覺得後腦勺劇痛,頭上纏著紗布,大腦還有些昏昏沉沉。


    這裏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玉沉璧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這裏空間逼仄狹小,三步之外就是牆,周圍光線昏暗,不遠處的桌上隻燃著一盞燭燈,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


    這是……誰把他囚禁在這裏了?


    玉沉璧擰起眉頭,殷柳……


    毆打囚禁師尊,他這是有什麽目的?


    玉沉璧眸光微動,一道金光在瞳孔中一閃而過,瞳術穿牆透視,周圍皆是黑暗,根本辨不清這是在哪裏。


    更像是地牢一類的地方……


    玉沉璧在這處空間裏走動查看,邊緣之處能察覺到有靈力波動,隔離結界?


    阻隔他往外傳遞消息,更阻斷了結契印的聯係。


    玉沉璧冷笑一聲,用的心思還不少。


    既然有防著他的心思,正好讓他試一試這人的功力。


    玉沉璧翻手結印,一道爆破靈符打出。


    他現在確實靈力不濟,但他畢竟是修真界符篆學的開山祖師,符篆絕學威力無比,修真界中的人想困住他,不太可能!


    隔離結界轟然破碎,看來罪魁禍首也不過如此。


    玉沉璧再開瞳術尋找出口,忽然聽見上邊傳來說話聲,“這麽大的力量波動,看來師尊已經醒了,我的隔離結界根本沒用。”


    “見了師尊後好好跟師尊解釋,千萬別惹師尊生氣。”


    殷柳和雲柏?


    這倆人要做什麽?


    玉沉璧冷著臉在桌邊坐下,聽著聲音越來越近,一點光源在黑暗處出現,殷柳和雲柏在玉沉璧麵前。


    “師尊……”


    “問師尊安。”


    麵對玉沉璧如此冰冷的目光,長輩的威嚴擺在這裏,兩個人還是有些發怵。


    “解釋吧。”玉沉璧冷聲開口,“這是誰策劃的?又是誰偷襲的我?”


    “晚輩……”


    殷柳正欲辯解什麽,雲柏獨自攬下來,“都是我做的。”


    “目的?”


    “我就是見不得師尊和景鬆如此親近,師尊德高望重,憑什麽讓他一個毛頭小子拐走了?還有師尊您也胡鬧,平日縱容景鬆還不夠嗎?怎麽連您的終身大事也縱容他?”


    “為師的私事,似乎並不需要你來過問吧?”


    “但是您是咱們挽月山的前輩,您的終身大事關乎著挽月山的門麵,您的道侶便是晚輩的師娘,絕對馬虎不得。”


    “關乎挽月山的門麵,是殷柳的責任,為師已經退位了,挽月山的事務為師再也沒插手過。”


    “即便如此,您的道侶也得仔細斟酌,絕對不可能是景鬆。”


    “為什麽不能是景鬆?”玉沉璧反問,“為師的道侶,為師喜歡就行,景鬆又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人,為師為什麽不能找他?又何須斟酌什麽?”


    雲柏厲聲質問,“師尊!您是長輩!景師弟比我們年紀還小,讓他當我們的師娘,您覺得合適嗎!”


    玉沉璧有些想笑,“景鬆又沒讓你叫他師娘,你們各論各的就是。”


    “師尊,您別轉移話題!”雲柏憤然,“晚輩與您明說,晚輩絕對不可能接受景師弟!”


    玉沉璧無所謂,“為師已經打算和景鬆歸隱了,你若是不待見景鬆,為師和景鬆以後少出現在你麵前就是。”


    看玉沉璧是如此油鹽不進,雲柏急了,“晚輩不待見的隻有景鬆,挽月山也絕不可能接受景鬆,晚輩希望您能和景鬆斷了,晚輩對您依舊敬重。”


    玉沉璧氣笑了,“把為師關在這裏,你就是這麽敬重我的?”


    雲柏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師尊,是您先逼我的!為了斷絕您對景鬆的念想,晚輩隻能這麽做。”


    玉沉璧的臉上沉了下來,“為師若是不如你的意,你當怎麽辦?”


    雲柏朝玉沉璧深深拜了一禮,“那晚輩就失禮了,晚輩會一直將您關在這裏,直到您斷了對景鬆的感情,晚輩才會放您出去。”


    “雲柏,你真是好樣的。”


    玉沉璧似笑非笑,站起身朝雲柏走過去,重重一腳將雲柏踹倒在地,怒斥喝道:“你膽子不小,為師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師尊息怒!”殷柳趕忙去扶雲柏,抬頭朝玉沉璧求情,“雲師弟他並非……”


    “啪”的一聲脆響,玉沉璧一巴掌劈在殷柳的臉上,殷柳的嘴角邊洇出血跡,“殷柳,你這大師兄當的還真是稱職!”


    殷柳老老實實跪下,“師尊恕罪……”


    “師尊情緒激動,晚輩還是不過多打擾了。”玉沉璧那一腳的力度不小,雲柏艱難站起身,不甘的目光看著玉沉璧,拉扯著殷柳離開,“師尊還是冷靜冷靜吧,晚輩晚點再來看您。”


    兩個人很快消失在的黑暗裏,那一點光源也消失不見了。


    玉沉璧扶額深深歎息,景鬆欺師滅祖,殷柳和雲柏囚禁師尊,他這都是教了一群什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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