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雲柏也格外注意玉沉璧和景鬆。


    再之後,雲師兄臉上的表情從好奇,再到憤怒,最後變成了木然。


    師尊和景師弟,親近是真不避人!


    但其實,玉沉璧還是要臉的,不要臉的是景鬆。


    玉沉璧還在病中,白日容易精神疲累,景鬆不願讓他整日在屋裏悶著,整日拉著玉沉璧在挽月山散步,又注意到了雲柏時刻監視的目光——


    周圍四下無人之地,景鬆飛快在玉沉璧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玉沉璧無奈揉了一把景鬆的腦袋,半分要生氣的征兆也沒有,甚至十分好脾氣道:“這不是在咱們屋裏,鬆鬆你注意一點。”


    景鬆親密挽上玉沉璧的胳膊,得寸進尺朝玉沉璧揚起燦爛一笑。


    “師尊,周圍沒人。”


    青年人挑釁的目光落向玉沉璧的身後。


    身後不遠處的某處隱蔽之地,某人捏緊了拳頭。


    ——


    “殷師兄!”


    雲柏怒氣衝衝推開殷柳的書房門,哐當一聲巨大聲響驚起殷柳,來人怒色猙獰大喘著氣,雙眼瞪得老大猶若銅鈴,擼起衣袖肌肉聳動,不知道要去打誰。


    被氣狠了的某人在殷柳麵前來迴踱步,“你打算什麽時候把師尊偷走?我幫你。”


    相較雲柏,殷柳神色從容,儼然是打擊受多了也就習慣了,不慌不忙的開口道:


    “景鬆雖然過分了些,但也是有分寸,不會讓師尊在外丟麵子,雲師弟你也就別再較真了。”


    “殷師兄!”雲柏非常不滿意他的這個迴答,雙臂砰的一聲撐在殷柳的書桌上,一字一句恨不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我受不了他們兩個了!”


    殷柳聳肩,“師尊喜歡,這沒辦法。”


    “殷師兄!你怎麽迴事?”


    雲柏對殷柳的這般態度更是生氣,怒聲質問殷柳,“你不是向來不待見景師弟嗎?如今竟怎麽也縱容他欺負師尊了?”


    殷柳反問,“我確實不待見景鬆,但是雲師弟,你想惹師尊不高興嗎?”


    “我管不了了!”


    雲柏大手一揮,目眥欲裂越想越氣:“那是我師尊!我德高望重的師尊!如今讓一個毛頭小子給欺負了!甚至還發生關係上床了!我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殷柳平靜地看著發瘋,“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既然是神仙,就應該待在天上,隻可遠望不可靠近,更不應該沾染上兒女情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雲柏攥緊拳頭,指骨捏的哢哢作響,嘴角邊咧出了冷冷一笑,“景鬆,他該死!”


    殷柳嚇了一跳,他頂多是不待見景鬆,卻沒想到雲柏居然起了殺心。


    “雲師弟,你別太過了。”殷柳勸他,“你如果殺了景師弟,師尊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就讓師尊和景鬆再也見不到麵!”雲柏看向殷柳,“我把師尊藏起來,你把景鬆趕出去,等時間一長,師尊對景鬆的感情也就消散幹淨了。”


    殷柳點頭,似是在計算此事的可行性,而後又開始犯難了,“師尊和景鬆整日形影不離,如果想把景鬆單獨趕出去,估計不太可能。”


    “殷師兄你別忘了,師尊現在正病著,景鬆他若還有良心,就不應該讓師尊陪他一起奔波!”雲柏陰惻惻道,“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師尊藏到一個景鬆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殷柳把一份卷宗推到雲柏麵前,勾了勾嘴角:“你去吧,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多謝殷師兄。”雲柏的火氣這才稍稍平息,“事不宜遲,我走了。”


    籬笆小院。


    師徒二人已經迴來了。


    玉沉璧半躺在藤椅裏,景鬆站在身後正幫他按揉肩頸。


    雲柏在此時突然造訪,不甚好脾氣的把卷宗扔在景鬆麵前,“景師弟,這是殷師兄讓我送來的。”


    卷宗落在地上,麵對雲柏這般囂張的態度,景鬆愣愣的看著他。


    “雲柏。”玉沉璧出聲嗬斥,眼眸冰冷帶著慍怒。


    即便是在病中,玉沉璧身為長輩的威嚴還是有的。


    在玉沉璧嚴厲的目光注視下,雲柏的氣焰瞬間被削弱,訕訕把地上的卷宗撿起來,“師尊恕罪,是晚輩手抖沒有拿穩。”


    玉沉璧冷聲問道:“殷柳讓你來所為何事?”


    “有一份委托任務……”


    玉沉璧不悅打斷他,厲聲反問:“挽月山這麽多人,難道還不夠殷柳使喚的嗎,非得要來找景鬆?”


    “晚輩不知……”雲柏在玉沉璧麵前猶如老鼠見了貓,師尊生氣時大氣也不敢喘,“這都是殷師兄吩咐的,晚輩隻是負責前來傳達。”


    “既然如此,那為師去找殷柳。”玉沉璧站起身往外走。


    “師尊。”景鬆拉住玉沉璧,軟下聲音安撫玉沉璧,“弟子去就是了,您別再因為弟子和殷師兄起衝突,再壞了您和殷師兄之間的情誼,不值得。”


    “你迴去告訴殷柳,別想打景鬆主意,為師絕對不會把景鬆給他的。”玉沉璧嚴肅道。


    雲柏麵帶笑意點頭,“是。”


    玉沉璧從雲柏手裏拿過卷宗,一目十行迅速瀏覽完,而後才給遞給景鬆,“不算是什麽麻煩事,去一趟也無妨。”


    景鬆應下,“有師尊給弟子把關,弟子就放心去了。”


    “收拾收拾,早去早迴,為師……”


    雲柏及時出聲提醒,“師尊,您就安心在山上養病吧。”


    景鬆也附和道:“師尊身體不好,就勿要下山遠行了,在挽月山等弟子迴來吧。”


    玉沉璧“嗯”了一聲。


    景鬆當日就下山了。


    殷柳和雲柏也準備行動。


    殷柳遇見難題,邀請玉沉璧幫忙解惑,一個快用爛了的理由。


    玉沉璧並未懷疑殷柳,自然是前去赴約了。


    殷柳心不在焉的給玉沉璧指出,不停的看向門口等著雲柏出現。


    直到看見玉沉璧的身後,雲柏舉著棍子靜悄悄的靠近,殷柳錯愕睜大了眼,雙眸中瞳孔地震。


    要把師尊打暈??!!


    雲師弟你認真的嗎??!!


    “師尊,您身後……”見不得玉沉璧被這般粗暴對待,殷柳正欲提醒玉沉璧。


    “梆”的一道悶棍,猝不及防打在玉沉璧的腦袋上,玉沉璧驀然感覺後腦勺劇痛,眼前一黑當即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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