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的舊傷發作得兇猛,導致他很長一段時間下不了地。


    景鬆一直盡心盡力照顧著玉沉璧,也趁這個機會沒少招惹殷柳,氣得殷柳沒再來過籬笆小院。


    玉沉璧管束不了他,出聲提醒道:“鬆鬆,你有點過分了。”


    “過分嗎?我不覺得。”景鬆正幫玉沉璧按腰,“我和師尊好好的二人世界,殷師兄非要來橫插一腳,是殷師兄先不懂事的,師尊你不能怪我。”


    玉沉璧順著他的意,長歎了一聲:“殷柳不來也好,你們兩個也能少鬧矛盾。”


    幾日過後,玉沉璧依舊不見好。


    沒想到殷柳再次造訪籬笆小院,自動忽略景鬆目不斜視,把一封信箋遞給玉沉璧,“師尊,這是找您的。”


    信箋上並未寫明來信人,玉沉璧疑惑將其打開,裏邊隻有一句話:


    拜老祖宗安康。


    玉沉璧當即臉色一變,“殷柳,你可見到了來信人?”


    殷柳道:“這封信是信童送來的,來信人讓信童代為轉達,今晚在山下的迎客酒樓等您。”


    “師尊,這封信有問題嗎?”景鬆湊過來看了一眼,“來信人喚您為老祖宗,也和謝公子一樣是您的家裏人嗎?”


    “差不多。”玉沉璧將信紙放在一邊。


    景鬆問:“師尊要去赴約嗎?”


    玉沉璧麵露難色,“還沒想好。”


    “晚輩告辭。”殷柳和景鬆積怨已深,絕不再過多停留。


    景鬆看玉沉璧麵色不佳,出聲安慰道:“師尊若是不願意去,就不必去赴約了,隻當這封信沒收到就是。”


    玉沉璧猶豫片刻,淡淡“嗯”了一聲,拿起那封信隨手就撕了。


    當日下午,殷柳又來了。


    又給玉沉璧送來一封信,“師尊,還是那個來信人。”


    玉沉璧接過拆開,裏麵依舊隻有一句話——


    第一個是北陵郡城,老祖宗猜猜下一個是誰?


    字裏行間皆是威脅。


    景鬆瞟了一眼信上的內容,又去觀察玉沉璧的臉色,“師尊……”


    果然見玉沉璧蹙起了眉,不悅道:“殷柳,讓信童轉告來信人,為師今晚赴約。”


    殷柳擔憂,“您如今的身體狀況……”


    景鬆提議:“師尊,弟子代您前去吧,如果來者不善,弟子也好能應對。”


    “……”玉沉璧又猶豫了。


    殷柳也跟著勸,“師尊,景師弟說的不無道理,這人明顯是衝您來的,您若是親自去赴約,晚輩和景師弟怎麽能放心?”


    見玉沉璧依舊還在猶豫,景鬆著急了,“師尊,弟子是您的道侶,您若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千萬別瞞著弟子,弟子能和您一起解決。”


    “……鬆鬆,你去吧。”


    玉沉璧終於答應下來,有過一瞬的掙紮後神色逐漸放鬆,玉沉璧似是長舒一口氣,麵上一片坦然,“你說得對,為師確實不該瞞著你。”


    看出玉沉璧接下來要和景鬆坦白什麽,殷柳知趣告退,“今晚待景師弟走後,晚輩再過來陪著您。”


    玉沉璧起身下地,從病後雙腿一直疼得厲害,每日有景鬆按摩才勉強緩解一些,走路依舊是搖晃打顫。


    “師尊!”嚇得景鬆趕緊扶住玉沉璧,又把玉沉璧蓋迴被子裏,“您說要做什麽,弟子幫您。”


    玉沉璧指著衣櫃,道:“暗格裏有一套衣裳,你去拿出來。”


    “是。”景鬆打開衣櫃,從玉沉璧一水的雪白衣裳裏,摸到了一塊活動的隔板,將裏邊的衣衫拿出來看,是一套藏青的衣物。


    景鬆不解,“師尊,這是?”


    玉沉璧道:“這是為師早年的衣裳,已經許多年沒穿過了,你去試試吧。”


    景鬆聽話換上。


    這身衣裳不像是修真界的服飾,額飾華麗下方綴著一顆藏藍寶石,景鬆拆去發冠後發帶半紮,其上鑲嵌有銀絲紋路華貴奪目,尾端綴有名貴寶珠晶瑩剔透。


    一層疊著一層衣衫很是寬大,穿在景鬆身上勉強還算合身。


    衣衫布料柔軟可見價格不菲,袖口處和衣領處是滾邊銀絲流蘇搖曳,繪製著景鬆看不懂的紋路。


    十分華麗。


    景鬆站在銅鏡前隻覺哪哪都別扭,越看越眼熟。


    玉沉璧看著景鬆露出幾分滿意,幫他整理了幾處衣衫的褶皺,接過景鬆手裏那片多餘的藏青布料,幫景鬆別在臉上,整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去了之後什麽話也別說,蒙著臉應該分辨不出來,他們應該隻聽說過為師的名,並不知為師的脾性相貌如何。”


    景鬆點頭應了一聲“好”。


    “無論他們跟你說什麽,你隻管迴來告訴為師,所有你想知道的地方,為師都會給你解釋。”


    入夜後,景鬆去赴約。


    剛進迎客酒樓的門,景鬆又遇上了另一個蒙麵的人,穿著的衣衫與他相似,但相較他更為樸素一些。


    “老祖宗,您……”是謝霄的聲音。


    謝霄正欲靠近跟他說什麽,突然抬頭認出他不是玉沉璧,立刻警惕起來,厲喝道:“你是誰!”


    景鬆出聲:“謝公子。”


    “景公子?”謝霄驚訝不已,“是老祖宗讓你來的?”


    景鬆點頭,“師尊還在病中,不方便前來赴約。”


    謝霄道:“北陵多虧有老祖宗才免於災難,過幾日我定登門拜訪看望老祖宗。”


    “師尊一切都好。”


    “我沒想到,老祖宗居然會告訴你那裏的事,可見老祖宗十分重視景公子。”


    “師尊說,等今晚迴去再給我解釋。”


    兩人剛碰麵不久,又有一個蒙麵人從樓上下來,“二位樓上請,我家大人等候二位多時了。”


    謝霄提醒景鬆,低聲道:“你既然是代替老祖宗前來,就勿要露餡了,該說的我來幫你說,你少說話別給老祖宗惹麻煩。”


    “我知道。”


    二樓最裏層的雅間。


    景鬆和謝霄進門,屋裏是許多蒙麵人,正中間坐著一個藏藍色衣衫的人,應該是他們的為首者。


    “久仰修真界玉仙尊大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見,深夜打擾,還請玉仙尊見諒。”


    那穿著藏藍色衣衫的人站起身,恭恭敬敬朝景鬆跪拜行禮,“拜老祖宗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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