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鬆和玉沉璧兩人在外邊待了半個月,挽月山上的殷師兄和雲師兄,也生了半個月悶氣。


    雲柏至今不敢相信,“咱師尊真就讓景師弟拐走了?”


    殷柳頭疼扶額歎息,“師尊傻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不可能被景鬆的幾句花言巧語騙走?”


    “這可不行!”雲柏隻覺得甚是恐怖,“殷師兄,你可得想想辦法,盡快把師尊從景師弟手裏奪迴來。”


    殷柳更是無奈,“也不知道景鬆跟師尊怎麽挑撥離間,師尊已經開始厭煩我了。”


    “那就我去。”雲柏憤然道,“等他們迴來後,必須要把師尊和景師弟分開。”


    鴛鴦節夜晚,長街華燈初上。


    景鬆拉著玉沉璧來湊熱鬧,一道白衣一道黑衣並肩而行。


    荷包寄托情思,贈與心上人表達愛慕,景鬆買下一隻給玉沉璧掛在腰間,“從此以後,師尊再也不是孤身一個人了。”


    “嗯。”玉沉璧眉眼溫柔,抬手摸了摸眼前人的頭頂。


    景鬆握上玉沉璧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低聲道:“師尊,弟子是真的愛慕您,毫無雜質且純粹的愛慕著您。”


    玉沉璧平淡看著他,“說這個做什麽,為師知道。”


    “弟子想跟您多強調幾遍,對您的喜歡永遠說不完。弟子想跟師尊一起歸隱山林,隻有師尊和我兩個人。”


    玉沉璧明白他的想法,“再過幾年吧,為師和你一起避世隱居,遠離挽月山,也遠離殷柳。”


    景鬆抱上了玉沉璧的腰,“還是師尊對我最好。”


    鴛鴦節的夜晚很是熱鬧,公子佳人成雙入對,街上小販叫賣聲不斷,湖中畫舫往來不絕,璀璨煙花在夜空中絢麗綻放。


    秋蕭瑟和夏炎陽從湖邊上岸,夏炎陽眼尖注意到一抹熟悉的白影,“秋師弟你看,那是玉師叔吧?”


    秋蕭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好像是,但玉師叔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看他和玉師叔舉止親密,不會是玉師叔的道侶吧?”夏炎陽忽然有些興奮,“玉師叔這是什麽時候找到的道侶?我們過去看看吧!”


    秋蕭瑟遲疑,“我們去打擾玉師叔和他道侶獨處,會不會不太好?”


    “遠遠的看一眼就好,我實在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居然能入得了玉師叔的法眼。”夏炎陽拉著秋蕭瑟過去。


    長街上人來人往,景鬆一隻手牽著玉沉璧,另一隻手裏提著一盞花燈。


    景鬆忽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玉沉璧,“師尊吃不吃桂花餅?弟子剛剛看見一家,覺得桂花香甜應該是不錯,買一些迴來給師尊嚐嚐吧?”


    玉沉璧點頭,“你去吧。”


    景鬆把花燈遞給玉沉璧,湊過去親了玉沉璧一口,“師尊勿要隨意走動,弟子去去就迴。”


    玉沉璧“嗯”了一聲。


    景鬆扭頭往迴走,卻不成想正好撞上秋蕭瑟和夏炎陽兩人,兩人皆是驚直了眼的模樣,景鬆也愣神在了原地。


    玉沉璧迴頭看見他們二人,同樣靜默了。


    “原、原來是景師弟和玉師叔啊……”夏炎陽尷尬和兩個人打招唿,而後義正言辭道:“我們什麽也沒看見,真的。”


    景鬆、玉沉璧:“……”


    “師尊是陪我出來的,二位師兄勿要誤會什麽。”景鬆擔心玉沉璧會丟麵子,一本正經的給夏炎陽和秋蕭瑟解釋。


    對麵二人皆是一副“你看我信麽”的表情。


    誰家徒弟跟師尊手牽手來逛鴛鴦節啊!


    誰家徒弟敢光明正大的親自己師尊啊!


    玉沉璧:“……”還不如不解釋。


    見解釋不通了,景鬆擔心玉沉璧會尷尬,拉著玉沉璧就走,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殷師兄在催我我和師尊盡快迴去,我們就不打擾二位師兄繼續逛了,告辭!”


    “……”夏炎陽和秋蕭瑟目送他們二人離開,夏炎陽低聲喃喃:“話本照進現實了……”


    秋蕭瑟看向他,“什麽意思?”


    “當然是景師弟和玉師叔啊!”夏炎陽語氣急切,“玉師叔平時可沒少打景師弟,景師弟卻和玉師叔在一起了,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秋蕭瑟忽然想起之前給夏炎陽念過的話本裏,那個倒黴可憐、被徒弟報複飽受折辱的師尊。


    “走!快追上他們兩個!”夏炎陽拉著秋蕭瑟急匆匆跑出去,“玉師叔可絕對不能讓景師弟欺負了!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景鬆和玉沉璧二人一路躲去了湖邊,景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看見夏炎陽和秋蕭瑟殺氣騰騰的追過來了,忽覺心裏“咯噔”一下。


    雖然不知他們二人到底所為何事,但直覺沒什麽好事,還是勿與他們碰麵了。


    “師尊,我們上船!”


    景鬆租下一艘畫舫,拉著玉沉璧上船後,催動靈力讓船快速駛離岸邊。


    等夏炎陽和秋蕭瑟追到湖邊時,他們二人的畫舫已經離開很久了。


    還不等景鬆能鬆口氣,隻見夏炎陽和秋蕭瑟二人縱身躍起,直朝他們的畫舫而來。


    景鬆還來不及讓畫舫偏離方向,忽然感覺船身下沉了幾分,是夏炎陽和秋蕭瑟上船了。


    “兩位師兄想幹什麽!”景鬆冷聲開口,警惕的盯著他們二人,下意識將玉沉璧護在身後。


    夏炎陽慌張勸他:“景師弟,有話好好說,你別傷害玉師叔!”


    景鬆不解“啊?”了一聲。


    一刻鍾後,四個人平靜坐下和談。


    聽完夏炎陽的解釋,景鬆當場臉都綠了,“二位師兄不會以為,我要報複師尊吧?師尊得道多年躋身神位,我是有多想不開敢報複師尊!”


    夏炎陽驚訝看著他,“玉師叔平日對你非打即罵,你難道沒有……”


    “沒有!”景鬆立刻出聲打斷他,扭頭滿目溫情看了玉沉璧一眼,柔聲道:“師尊平日對我很好,夏師兄勿要誤會。”


    秋蕭瑟道:“你之前來找我問怎麽追心上人,難道就是玉師叔?”


    景鬆點點頭,“我現在已經追到了,多謝秋師兄。”


    “你、你怎麽敢惦記玉師叔啊?”


    夏炎陽的神色一言難盡,不可置信長歎一聲,“玉師叔可是你師尊!你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師尊怎麽了?我是孤兒,是師尊撫養我長大成人,也是師尊教我修煉帶我走上仙途,師尊待我無微不至,即便是我親生父母都不一定能做到師尊這樣。”景鬆說的理直氣壯,“我喜歡上我自己的師尊,有問題嗎?”


    夏炎陽不忍直視:“你、怕不是把孺慕當成愛慕了吧?”


    “孺慕和愛慕,我還是能分得清的。”景鬆語氣認真,“師尊生的俊美,即便最開始隻有孺慕之心,整日麵對著師尊這張臉,也會逐漸從孺慕變成愛慕的。”


    夏炎陽、秋蕭瑟:“……”


    景鬆誠懇道:“今日會遇到夏師兄和秋師兄,屬實是我沒想到,我想拜托二位師兄一件事。”


    夏炎陽點頭:“你直說。”


    “麻煩二位師兄能對我和師尊之間的關係保密,師尊德高望重,受不得任何風言風語,更不能名聲受損。”景鬆側頭看向玉沉璧,低聲平和道:“師尊養育我多年,如今也該到我報恩的時候了,今後我隻想好好守著師尊。”


    “你就不想跟玉師叔討個名分?”夏炎陽驚愕,“在外人眼裏隻作為玉師叔的徒弟,你能滿足嗎?”


    景鬆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是我大逆不道在先,師尊還肯接納我,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這個名分,師尊給不給都無所謂。”


    玉沉璧無奈摸了摸景鬆的頭頂,“你整日都在胡思亂想什麽?”


    從畫舫下來後,兩人行變成了四人行。


    玉沉璧牽著景鬆的手,景鬆明顯拘束了許多。


    夏炎陽和秋蕭瑟跟在他們二人身後,兩個人湊在一起竊竊細語,“秋師弟你說,如果殷師弟知道玉師叔和景師弟在一起了會是什麽反應?”


    “夏師兄覺得我該是什麽反應?”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秋蕭瑟和夏炎陽驚起迴頭,隻見殷柳和雲柏鐵青著臉站在他們二人身後。


    “是殷師弟和雲師弟啊……”夏炎陽尷尬和他們二人打招唿,“二位師弟也是來過節的嗎?”


    雲柏解釋道:“今日的鴛鴦節很是熱鬧,我和殷師兄猜測師尊和景師弟可能會來,特地來這裏找人的。”


    殷柳冷聲開口:“兩位師兄可有見過我師尊?”


    “玉師叔在……”夏炎陽看向前方,本來相隔不遠處的師徒二人,此時已經不見了人影。


    夏炎陽立刻嚴詞否認,“沒見過,我和秋師弟也是剛來。”


    “好,多謝兩位師兄。”殷柳和雲柏離開。


    秋蕭瑟迴答剛剛夏炎陽的那個問題,“殷師弟的反應很大,很明顯不同意玉師叔和景師弟。”


    ——


    從聽見殷柳的聲音後,景鬆拉著玉沉璧就跑了。人群遮掩之下,他們兩個人也很難被發現。


    兩個人躲上了旁邊的酒樓,景鬆靠在二樓的窗邊吹著夜風,迴頭看向端坐在桌邊的心上人。


    玉沉璧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與景鬆的目光相對,“殷柳已經追過來了,你想今晚迴去還是明日再迴去?”


    景鬆輕笑一聲,道:“師尊,要不我們再躲殷師兄半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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