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上的任務地點,是西風崗。


    西風崗的兩端連接兩座城鎮,是這兩座城鎮往來的必經之路,但不知何時西風崗上來了一頭猛獸,猛獸吃人已經有不少人因此殞命,兩座城鎮的人互相來往就隻能繞著西風崗走。


    可是繞路太遠極其浪費時間,本來隻是半天的路程,卻因繞路要走上兩天兩夜,兩城居民苦不堪言,隻能向仙門請命誅殺猛獸。


    景鬆和玉沉璧是傍晚到的西風崗,上崗之後已經完全天黑了。


    周圍冷風瑟瑟風吹草動,一點細微的聲響在寂靜黑夜被無限放大,遠方叢叢不斷有黑影閃過,隱隱傳來幾聲猛獸咆哮使得人汗毛倒豎。


    玉沉璧手裏握著折扇,警惕的目光觀察著四周。


    另一隻手忽然被景鬆牽住,青年人的掌心甚是溫暖,玉沉璧不解看向他,“做什麽?”


    身邊的人輕笑一聲,“怕師尊丟了。”


    玉沉璧惱怒,沒好氣的斥道:“就算是你丟了,為師都不可能丟!”


    “師尊別這麽大的火氣嘛。”


    景鬆輕捏了捏玉沉璧的手心,“這是殷師兄給我的任務,師尊隻當是來陪我作伴的,不需要師尊受累出手,隻管看弟子就好。”


    “為師本來就沒打算動手,”玉沉璧搖著折扇,語氣漠然:“你若是解決不了這東西,以後就不必再迴挽月山了,可見這五年裏你沒有絲毫長進。”


    “師尊不親眼看看怎麽知道?”景鬆麵露無奈,一手牽著玉沉璧,另一隻手提著朔望寶劍,“若是弟子能讓師尊滿意,師尊要不要給弟子一些獎勵?”


    玉沉璧道:“要報酬就找殷柳去,他掌管著整個挽月山的財政大權。”


    “……”得了,跟師尊說話得明說,不能拐彎抹角。


    所以,景鬆直接湊過去親了玉沉璧一口,玉沉璧冷冷瞥他一眼嗬斥:“胡鬧什麽!”


    “沒有胡鬧,就是喜歡師尊,”景鬆更是放肆的攬上了玉沉璧的肩,“想親近師尊而已。”


    “我說你們兩個,卿卿我我夠了嗎!”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慍聲,“談戀愛也得分時間場合,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裏親熱,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


    景鬆和玉沉璧二人警惕迴頭,隻見是個頭頂兩隻魔角,長相極其潦草的……男人。


    應該是個男人,麵上覆蓋著花斑皮毛,那一雙眼眸一看就不像是人眼,嘴角兩邊保留著橫向直立的幾根胡子,身後有一根長長的尾巴翹著,應該是還沒有完全化作人形。


    景鬆心裏吐槽,有點醜。


    “吃人的應該就是這東西吧?”景鬆低聲問玉沉璧。


    玉沉璧隻道了一句“你自己解決吧”,說完就走開了。


    “好。”景鬆將朔望拔劍出鞘。


    對麵那、或許稱為魔物更合適,那魔物有些驚奇,“你們吵架了?我是不是不該打擾你們?”


    “你覺得呢?”朔望劍身清冷,直朝那魔物刺去。


    那魔物朝後翻身兩圈,躲開朔望的劍鋒後再次堅定,有些不滿控訴:“你們吵架又不是我造成的,你打我幹什麽!”


    景鬆冷聲喝道:“我們受委托前來,誅殺西風崗作亂的吃人妖物。”


    “哦,原來是來砸場子的。”那魔物手裏幻化長刀,花斑皮毛覆蓋的臉上露出猙獰狠厲之色,“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長刀魔氣蓬勃,與景鬆的朔望對上,對麵這魔物魔氣高深,可見其階品不小。


    朔望劍身雪白寒光出刃,手腕翻轉發出清脆劍鳴,靈氣與魔氣暴力相撞,更激起氣流激蕩,周圍的樹枝草葉被震得簌簌作響。


    經過五年的曆練沉澱,景鬆的修為高深了不少,與這魔物勢均力敵,正兒八經打過幾個迴合,靈力與魔氣互相抗衡。


    玉沉璧站在不遠處,未曾出現在景鬆的附近,樹影遮住了他的身形,手裏的折扇越搖越慢,昭示著主人此時的緊張。


    景鬆未曾落於下風,對上的那魔物也不知道是什麽變得,身體輕巧敏捷速度很快,手裏的長刀獵然強勁,讓景鬆一直無法避開他的壓製。


    景鬆眸光冷寒,眼眸沉靜與那魔物過招,忽然劍身飛挑直襲那魔物的麵門,那魔物匆忙躲避但也晚了幾分,劍鋒削下了那魔物的一截胡子。


    那魔物似是怒了,朝景鬆的攻勢更加猛厲。


    但是暗處的玉沉璧卻看的一清二楚,那魔物的腳下走位亂了。


    莫非……他這胡子能控製他的方向感?


    景鬆顯然也是發現了,不再與那魔物硬碰硬,一心盯緊了他臉上的那幾根胡子。


    朔望的劍氣直劈而下,那魔物被斥退了幾步,景鬆縱身躍起猛地衝向那魔物,猛地一個擒拿將那魔物控製住。


    那魔物的力氣也很大,景鬆幾乎要按不住他,朔望劍鋒被景鬆死死橫在魔物頸間,直抵在那魔物的皮肉上,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人首分離,那魔物這才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景鬆眼疾手快動作迅速,一把抓住他臉上的胡子,狠狠一把扯下,那魔物當即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身後的尾巴猶如長鞭,一道淩厲鞭風破空而來,直直朝景鬆劈過去。


    景鬆眉頭一跳,顧不得再拔他另一邊胡子,迅速跳開躲避他的尾巴,那魔物搖搖晃晃站起了起來,已經站立不穩了,四肢不協調的模樣有些滑稽。


    看起來已經沒有攻擊力了,景鬆再次朝那魔物靠近。


    那魔物忽然向前倒下四肢著地,黑氣纏繞之下瞬間變大無數倍,景鬆的目光中露出驚愕,他還不足那魔物的腿高,隻能抬頭仰視。


    那魔物整體是一副虎形,卻又生有一對尖利的魔角,四肢粗壯高達,皮毛掩蓋之下肌肉蓬發。


    那魔物朝空咆哮,發出震天吼聲。


    玉沉璧認出來了,這是魔界產物角虎,喜食人肉晝伏夜出。


    曾經的白眼狼酷愛養這東西,無數的修真界仙師被那白眼狼當做食物,投喂給了這東西!


    變迴原形的角虎同樣行動不穩,尖厲的魔角朝景鬆直撞過去,在如此巨大的衝擊力之下,那魔角定會將人捅個對穿。


    “景鬆!躲開!”玉沉璧緊張喝道。


    朔望凝光劍氣唿嘯,一道強悍的靈力暴擊從劍尖中泄出,長劍出鋒直逼角虎,景鬆竟然想與其硬碰硬,兩方力量強勢碰撞下,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玉沉璧的視線被阻擋,更是擔憂景鬆的情況,心裏生出幾分愧疚,焦虎莽撞殘暴,他不該讓景鬆如此逞強。


    玉沉璧從樹後陰影走出,慌忙去景鬆,出乎玉沉璧的意料是,景鬆竟然生生逼停了那角虎。


    靈力爆發之下,角虎再難朝景鬆靠近一步。


    景鬆手握朔望的劍柄,劍鋒砍在角虎的魔角上,看見玉沉璧過來了,斜過身去飛快在玉沉璧臉上親了一口。


    玉沉璧怒而瞪他。


    景鬆的心情很是美好,嘴角上揚帶著幾分淺淡笑意,手腕一轉朔望劍鋒削鐵如泥,將那角虎的魔角砍去一大半。


    “師尊覺得怎麽樣,我這五年的長進不小吧?”


    “專心。”


    劍招裏多了許多花裏胡哨的招式,景鬆迴頭頻頻看向玉沉璧,本該一擊斃命殺了那角虎,景鬆卻硬是與它周旋上了幾個迴合。


    玉沉璧看的心裏憋氣,憤然甩袖離去。


    朔望劍鳴長空一嘯,長鋒直刺捅入焦虎的脖頸,角虎胡亂甩頭欲將景鬆掙脫下去,景鬆精準抓住角虎的胡子,掌中靈氣蓄力一把扯下。


    角虎痛苦撞向一旁的樹幹,景鬆迅速又給他補了一掌靈符結印,反作用力下拔出朔望,景鬆從焦虎身上脫身。


    角虎撞上一邊的樹,那棵樹攔腰折斷。


    兩邊胡子都已經被拔,角虎四肢動作混亂不協調,已經站不起來了。景鬆又給角虎補上一劍,角虎徹底斷氣。


    任務完成,景鬆去找玉沉璧。


    “師尊。”


    “可有傷到哪裏?”


    景鬆麵露痛苦之色,“當然有。”


    玉沉璧瞬間緊張起來,“給我看看。”


    景鬆撩開衣袖,小臂上有一處擦傷,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道血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師尊,弟子快疼死了。”


    “……”玉沉璧無語的看著他。


    看出玉沉璧一副想要收拾他的眼神,景鬆討好的拉住玉沉璧,“弟子曆練五年的結果,師尊可滿意了?”


    “尚可。”玉沉璧語氣淡淡,“以你的資質,應該不輸殷柳。”


    “等迴去後,我就去找殷師兄打一場,保證讓師尊滿意。”


    “走吧,找個地方歇一晚。”


    景鬆從身後抱住玉沉璧,嗓音低沉道:“現在太晚了,哪裏還會有客棧開門,師尊若是不嫌棄,在這裏湊合一晚也行。”


    玉沉璧猶豫了片刻,對這地方露出幾分嫌棄,“也行,樹上可以住人。”


    景鬆笑道:“怎麽能委屈了師尊。”


    然後,玉沉璧看他掐了一道風訣,將此地的枯枝落葉吹散幹淨,又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床被褥鋪在地上,“師尊跟我一起睡吧。”


    準備的還挺齊全,玉沉璧點頭應下。


    這畢竟是荒郊野外,兩個人和衣而臥,景鬆緊緊摟著玉沉璧,手上的動作逐漸不安分起來,解開了玉沉璧的衣帶,衣衫裏溫熱的手掌撫】【摸著玉沉璧光潔的皮膚。


    玉沉璧斥他:“這是在外邊!”


    “師尊放心,西風崗上已經很長時間沒人經過了。”景鬆吻上了玉沉璧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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