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是你自己不信的。”


    景鬆看著清風道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更是驕傲的抬起了下巴,“家師玉沉璧,被修真界奉為第一仙尊,更是符篆絕學的開山祖師!”


    清風道長臉色慘白,突然意識到之前口出狂言,已經把玉沉璧得罪了透頂,似是還不死心的要再確認一遍,“他、他真是玉仙尊?”


    景鬆不滿瞪了他一眼,“有兩儀扇作證,還能作假不成?”


    清風道長的表情逐漸轉為驚恐,忽然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他之前居然敢說玉仙尊的無知小輩……


    陳家主的身體終於歸為平靜,玉沉璧的紅絲成線法術收迴,陳家主倒伏在地上不再動彈,一道黑影在陳家主的身體上方逐漸凝聚成型。


    “師尊。”景鬆朝玉沉璧小跑過去,目光被那股黑氣吸引,“這就是讓陳家主瘋魔的罪魁禍首?”


    兩儀扇重迴玉沉璧手中,玉沉璧信手搖著折扇,略略點了點頭,“這就是心魔的實體,正在被剝靈陣法逼出陳家主體外。”


    “玉、玉仙尊……”


    清風道長低訥的聲音傳來,玉沉璧聞聲看向他,唇邊冷冷勾起一笑,“清風道長不是一直貶低本座為‘無知小輩’嗎?這聲仙尊可真是折煞本座了。”


    “仙尊恕罪!”清風道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向前膝行兩步揚起討好的笑臉,伸手想去扯玉沉璧的衣擺,“爺爺、不對,祖宗,您是我活祖宗!是孫子我有眼不識泰山,祖宗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孫子我計較了。”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景鬆從心裏暗啐一聲。


    景鬆護著玉沉璧往後躲,兇狠的瞪著清風道長,“你可別亂認親戚,我師尊還未有婚配,可沒這麽大的孫子,你別想汙蔑我師尊的清白。”


    “玉仙尊,我可是您的忠實粉絲啊!”清風道長慷慨激昂的說,一邊說還一邊去解開衣領,“今日居然能在這裏見到您的本尊,晚輩真是倍感榮幸……”


    “鄉野道士,你解衣服幹什麽!你豈敢褻瀆我師尊!”景鬆驚恐叫出了聲,攀著玉沉璧奮力跳起,掛在玉沉璧身上捂住玉沉璧的眼,“師尊別看,如此汙穢場麵會傷及師尊眼目。”


    “……”玉沉璧手裏的折扇想打人,不過不是對清風道長,而是對掛在他身上的景鬆。


    十三歲的狼崽子,他對自己的體重如何究竟有沒有自知之明?


    “小公子你在說什麽呀?我是在表達對玉仙尊的崇拜之情。”清風道長的聲音聽著有幾分委屈,“玉仙尊乃是我的偶像,我以玉仙尊為榜樣,時時鞭策自己努力上進,所以將玉仙尊刻在了身上。”


    玉沉璧將景鬆的手扒開,隻見清風道長裸露著上半身,腰腹胸前與雙臂肩頭都帶著刺青,密密麻麻的“玉沉璧”三個字,看的玉沉璧本人都為之驚駭。


    這位粉絲,是真的狂熱啊……


    景鬆抱著玉沉璧的脖子,突然若有所思“哦”了一聲。


    玉沉璧側目去看他,揮袖把景鬆掀翻在地,冷下臉嗬斥他道:“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別隨隨便便就撲為師,注意長幼有序師徒有別,你掛在為師身上像什麽樣子。”


    “師尊,你摔疼我了,我起不來了!”


    景鬆呲牙咧嘴揉著摔疼的屁股,正想跟玉沉璧撒個嬌賣個乖,但玉沉璧理都沒理他,搖著折扇徑直離開了。


    “師尊,你別走啊!”景鬆立刻爬起來追上去。


    “玉仙尊,你等等我,你還沒給我簽名呢!”清風道長也立刻爬起來追過去。


    玉沉璧站在昏迷的陳家主麵前,剝靈陣法完成金光散去,從陳家主體內剝出的心魔黑氣,也正在朝一起聚攏。


    玉沉璧手指靈活在虛空劃過,一道靈符迅速成型,而後被玉沉璧一掌打出,直朝心魔的方向而去。


    然而心魔好像已經有了意識,黑氣瞬間消散又瞬間聚攏,開始移動朝玉沉璧飛去,玉沉璧眼眸一沉。


    兩儀扇上靈光凝聚殺氣驟起,被玉沉璧握在手裏揮出,扇風獵獵帶起氣流激蕩衣袂翻飛,還未靠近玉沉璧的景鬆和清風道長止住腳步無法向前,抬起衣袖勉強抵擋玉沉璧注入靈力的罡風。


    心魔黑氣好像是記仇一般,記恨玉沉璧把它剝離宿主,所以現在就追著玉沉璧一個人跑,對於旁邊閑著無事的景鬆和清風道長,心魔理都不理。


    玉沉璧身巧如燕迅捷如飛,兩儀法扇得心應手大顯神威,迫使心魔黑氣靠近不得他半分,打的心魔黑氣幾欲消亡。


    第一仙尊修為高強,一柄折扇金光大賞,翻飛點地縱橫揮扇,移步換影白衣颯颯。


    交手之間不見急亂,一步一態具是沉穩,運籌帷幄股掌之間,兩儀合起心魔潰散。


    “心魔已經除去了?”景鬆道,“師尊,我們的任務是不是完成了?”


    玉沉璧“嗯”了一聲,又忽然聽見清風道長急聲大喊,不停地指著玉沉璧的後麵,“玉仙尊,你身後!”


    玉沉璧驚疑轉頭,明明已經潰散的心魔黑氣,不知何時再次凝聚起來。


    這次居然幻化出一個人,那人忽然陰惻惻笑了,輕聲開口似是咬牙切齒又似是溫柔繾綣,玉沉璧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景鬆的聲音。


    更確切的說,是成年後白眼狼的聲音。


    他出口的聲音是兩個字,師尊。


    黑氣完全消散,露出頭戴十二琉珠冕的玄衣景鬆,玄衣景鬆玉沉璧露出一笑,森白的牙齒讓人毛骨悚然,“好久不見啊,我最愛的師尊。”


    身邊的景鬆驚愕看著對麵的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玉沉璧,“師尊,那、那是我?”


    玉沉璧眸露憎惡,手裏的兩儀折扇都不由自主捏緊了,周身的氣壓顯著變化,景鬆能明顯感知到玉沉璧動氣了。


    “師尊,你沒事吧……”


    玉沉璧朝景鬆揮了一折扇,帶起一道罡風將景鬆推遠此地,“心魔幻化,最是蠱惑人心,你離這裏遠些,不要著了他的道。”


    “玉仙尊……”沒想到還有一個礙眼的。


    玉沉璧的眸中帶著殺意,冷冽的目光掃過清風道長,清風道長不停應著“是”,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師尊這麽緊張做什麽?”玄衣景鬆露出一聲輕笑,“如今久別重逢,師尊想不想念弟子?”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玉沉璧冷聲道,“陳府的惡事,是你做下的?”


    “師尊不想念我,但是我想念師尊了。”


    玄衣景鬆並未理會他的話,目露纏綿癡癡的盯著玉沉璧不放,“想念與師尊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想念師尊那寧折不彎的傲骨,想念師尊那顆我捂了七年都沒焐熱的石頭心,更想念師尊那我睡了七年都沒睡服的身體……”


    聽著如此露骨的話,玉沉璧心裏不可遏製的一陣反胃,手裏抓著折扇舉扇就打,“孽障當死!”


    玄衣景鬆輕飄飄躲開,嘴裏不停止的繼續吐露汙言穢語,“師尊你看看你,你還跟我強,都吃過多少次教訓了還不聽話,等我抓住你後、、扒、、了你的衣服按在床上,再抽上你幾鞭子給你好好漲漲教訓,你估計就會聽話了……”


    “就師尊這細皮嫩肉的,我知道師尊怕疼,我當然也會心疼師尊,但請師尊不必害怕,我那裏得了幾盒藥膏,等以後有時間給師尊試試,保證師尊會喜歡上的……”


    “師尊有了修為真是礙事,都不好讓我親近師尊了,等我抓住師尊後,絕對先廢了師尊的靈力,再用縛仙索做成衣裳穿在師尊身上,這樣師尊就無法再跟我鬧脾氣自爆了……”


    “混賬東西!不知廉恥!”


    玉沉璧氣得渾身顫抖,聲音冰冷厲聲嗬斥,“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修真界裏豈容你一介墮魔胡鬧!”


    “怪不得師尊不跟我迴去,原來是又有了新的保護對象啊。”


    玄衣景鬆目光陰冷,看向玉沉璧雖笑意不減,但明顯又多了幾分狠厲,“既然師尊如此在意,那就我再毀了這個修真界,這樣師尊就不得不跟我迴去了。”


    “你不該存在這裏,滾到地下贖罪去吧!”


    玉沉璧氣紅了眼,折扇鋒利金光封喉,出手狠厲殺意難當,上輩子的恨意愈演愈烈。


    上輩子的玉仙尊豈會不是白眼狼的對手,若非白眼狼利用他的親近反將他一軍,他也不至於被白眼狼廢了靈力,關在魔宮肆意折辱七年。


    今日再次相見,玉仙尊恨不得親手刃之而後快。


    但是不知為何,這個景鬆總是快他一步,總是壓他一頭,玉沉璧的招式屢屢落空,玄衣景鬆得意嘲笑,“師尊,別再反抗了,跟我走吧,我會對你好的。”


    玉沉璧有些挫敗,但心中怒火愈發膨脹,兩儀折扇裹挾的靈力暴擊在黑暗中炸響,玄衣景鬆輕鬆接下化解,靈力爆炸後激起巨大聲響。


    一道打不死他,那就再來第二道!


    玉沉璧手中翻轉金光流竄,第二道暴擊攢聚準備打出……


    “師尊,你平心靜氣!”遠處忽然聽見小景鬆的聲音,小景鬆聲音急切,“他隻是心魔,應該是師尊你的心魔,你別著了他的道!”


    玉沉璧瞬間反應過來,手掌翻過暴擊收起,充滿血氣的雙眼恢複清明。


    心魔的實力\\u003d宿主的實力+隱藏潛力,怪不得這個景鬆處處壓著他。


    若是改用以對心魔的方式對付玄衣景鬆,玉沉璧心中有一道快感閃過,正好讓他報一報上輩子的折辱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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