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吸力,讓毒血如同噴泉一般吸入到杯中,血水漆黑如墨,待杯滿之後,迅速將杯子取下,換上另外的杯子,如此反複,直到血液由黑轉紅,李應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屋裏的血腥之氣混合著濃烈的惡臭,聞之讓人作嘔,雖然不知道宮本隆一在刀上塗的是什麽 毒,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麽極為霸道的劇毒,否則,這麽長的時間,李應早就毒發身亡了。


    李應感覺十分虛弱,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以神之名聚眾斂財的教徒們,每天早上都會以晨間神會的名義來邀請這些善男信女們參與。目的是讓他們捐些香火錢。


    按照往日的規律,那些負責督促香客的信徒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如果被他們發現,以自己現在的狀態,絕無逃走的可能。


    要知道,淺草寺中也有護法僧,說白了,就是一群有著武功的流氓,用來武力勸解不交錢的客戶和想要踢館的競爭對手。


    淺草寺表麵上不是暴力機關,所進行的防衛也遠不如軍隊,除了晚間有值夜的護寺,白天並沒有人員專職進行維護。


    所以李應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沒有處理現場,便強忍著虛弱和無力感,翻牆而出,瞧準了一個方向,也不管將要到什麽地方,一路狂奔而去。


    身材魁梧,滿臉油光的淺草寺招待僧仰著笑臉敲響李應的院門,連敲數下,卻無人應聲,臉上的笑容隨著不悅漸漸消失,用力推開院門。


    口中輕聲卻又隱含威脅地說道:


    “貴客早起,當洗漱淨麵,參拜我神,方可消災解禍,不可偷懶怠神,否則……。”


    話未說完,便 看到躺在一邊,血流滿地的無頭屍體。招待僧雖然貪財好食,但記憶力卻不差,僅憑身形及破碎的衣衫便一眼認出,死者乃是住在隔壁,性情古怪的一個武士,這個家夥在寺裏住了近五年,連續兩任招待僧被其打斷了手腳,但卻以大量的錢財擺平了事,繼續住在這裏。


    生生壓下心裏的驚恐,瞧四下無人,悄悄地溜到了那武士的院中,在其房中一通翻找,居然翻出數本武功圖冊以及數十張銀行存單,現金數百,金銀數克。


    那些銀行存單金額不菲,隻是他卻無法取出,隻好看著大量的金錢無法收歸己有,一怒之下,湊近油燈,將這些書籍和存單付之一炬。


    處理完這些,收好錢財後,這才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慌忙離開向寺院的掌寺匯報,掌寺聽招待僧的匯報後,剛開始十分驚慌,但掌寺就是掌寺,很快就鎮定下來,翻看招待記錄後才發現,此人居然這麽多年沒有人探看過,當下便穩住了心神,招手對招待僧道:


    “你一直負責招待香客之事,我也知道你從中有許多好處,念你除了貪財好食,並無其它惡習,才對你一直容忍,想不到,在你之手,居然出現了如此大事,本寺若報官,恐怕上神也無法保佑你渡過此劫。”


    那招待僧麵帶豬像,心中敞亮,掌寺的敲打他瞬間明白,馬上低身迴禮道:


    “那上神不過是院中一尊泥塑,來院不過三年,掌寺於院中修行以俞數十年,法力尚在那上神之上,不過平民愚頑,不識真神而以,小人願意奉現所部身家,求掌寺大人為小人平災解難。”


    日本人學人打機鋒,學的不倫不類,委婉中透著直白,直白中含著扭捏,見招待僧明悟,掌寺伸手接過招待僧的供奉,眼中含笑,麵露慈悲,俯首輕聲道:


    “原地挖坑,就地掩埋,若有人問,早以遠行,不知歸期,不知所蹤。”


    二十四字箴言神秘授予,招待僧感激涕零,叩首拜謝,直唿掌寺英明,物超所值。


    心裏暗罵:”早知如此,分幣也不會給你,老子自己幹了你也不知道。“


    隻是事已至此,不得不咬牙忍下去,趁著無人,悄悄地,草草地處理了宮本長隆的屍體。


    日本第一高手,死得還不如一條富人家的狗。


    ……


    李應此時已經是慌不擇路,幸好日本多山,避免了李應暴露在他人眼中,隻是狂奔數裏後,就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爽利,體力迅速流失,挖了一些剛剛露頭的野菜卻吃不出任何味道。


    眼前金星直冒,伸手抓一把尚未融化的積雪咬牙扔進領口,刺骨的冰涼讓精神為之一振,但仍然是渾身無力。


    跌跌撞撞尋了一塊平坦的石頭,顧不得觀察四周是否危險,忍著眩暈盤膝而坐,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運轉內力檢查體內的傷勢 。


    不檢查不要緊,這一檢查才發現,體內的經脈真氣運行之時酸澀異常,七經八脈仿佛有無數的觸手阻擋著真氣流動。


    強行用真氣通過,劇烈的撕裂感傳來,仿佛數萬支鋼針快速地穿刺著身體,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好不容易運行了一周天,已經是太陽當頭,雖然渾身大汗淋漓,但精神好了很多,至少沒有那種惡心,嘔吐,隨時都會暈倒的感覺。


    努力平複著身體的抖動,用匕首斬下一根樹叉當做拐杖,抬頭識別了一下方向,繼續向遠方行去。


    整整三天時間,李應餓了就挖一些山中的野菜,就著雪水飲下,每天中午運行一周天的內力,壓製體內的毒素。


    當時還以為這些毒素並不霸道,沒想到這些毒素有著強大的分裂能力,內力殺死大量的毒素後也變得十分稀薄,除了護住心脈,也是無力再殺死毒素,一時間,內力與毒素居然在體內僵持下來。


    此時的李應,臉色變得真正的蠟黃,嘴邊胡須冒出半寸,顯得雜亂無章,唇色蒼白,幹裂脫皮,身體隨著走動,都會變得肌肉酸軟,氣喘籲籲。


    但他依然往前走著,這裏雖然是山間,但並不安全,看著林間偶爾出現的砍伐痕跡,就知道,這裏依然會有日本人進來砍伐樹木,自己現在的形像雖然不會被日本人認出來,但按照日本人的性子,見到自己一個人虛弱地行走在人跡罕至的林中,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不為別的,有可能隻為了自己身上,雖然破舊,但看起來應該價值不菲的衣服而謀財害命。


    自己現在十分虛弱,一個少年人都能和自己打個有來有迴,但無論結果如何,對自己都十分不利。


    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終於在一個小山坡上,李應找到了自己將要隱藏的目地的,看起來近咫尺,又十分安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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