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長隆將事情簡單地向李應介紹了一番,李應便基本確定,宮本長隆當年遇上的老人便是他的師爺,李向明的師傅。


    於是冷聲問道:


    “這麽多年,你可曾打聽過他?知曉他在什麽地方?”


    宮本長隆心裏一動,但臉上卻不露聲色道:


    “我若知道他的消息,你可願意放我一馬?畢竟,我剛才隻是想試試你的功夫而已,並沒有真正的想要傷害你。”


    李應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說道:


    “那就要看你的消息是否有價值了。”


    宮本長隆點頭道:


    “當然有價值,當年我為了得到他的功夫,整整纏了他一個月,那死老頭知道我是日本人,說什麽也不傳我功夫,還揚言說我再跟著他,便給我一個狠狠的教訓,廢了我的武功。後來我也是實在氣不過,便收買了他住店的小二,給他的酒裏下了迷藥。將他帶迴了日本,這樣我才學會了那老頭的功夫。”


    宮本長隆說得有鼻子有眼,李應一時分不清真假,說他是真的吧,師爺長年行走江湖,豈能中了他的伎倆。


    但老話說得好,陰溝裏翻船的大人物多的是。


    說他是假的吧,這家夥的內功高強,但武功也是師出多門,頗有一些師門《乾坤霹靂斬》的基礎刀法之形。


    但天武功雖千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宗,百家功夫各有所長,但總歸少不了基礎的刀法動作,看起來有些相似也不足為奇。


    見李應似乎猶豫,宮本長隆輕聲誘惑道:


    “那老人雖然已經行將就木,但他還活著,你若不信,我可以領你去看看。”


    這句話,讓李應心裏一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自己雖然沒有見過師爺,但自己有宗門信物在身,還有宗門往事可以驗證,總能辨別出真假,當下心裏便做了決定。


    讓這個宮本長隆帶自己前去驗證,當然,不管結果真假,宮本長隆的小命自己就算收下了。


    拾起地上的長刀,刀尖朝下,朝宮本長隆微微頜首道:


    “帶我去見你說的那個老人,否則,當如此木……。”


    說罷,迴手一刀,將院中的一棵棗樹一刀兩斷,要知道,棗木堅如鐵,普通人十刀也砍不斷小腿粗的棗木。


    而李應隻是隨手一刀,便 將一棵碗口粗的樹幹斬成兩段,功可見一斑,宮本長隆眼神一縮,當下就恢複到了正常 ,吃力地想要站起身來。


    隻是剛剛站起一半便宣告失敗,一口汙血從口中噴出,然後萎靡地一屁股又坐了迴去。


    李應眉頭緊皺,看著臉色由蒼白變得蠟黃的宮本長隆,怒聲問道:


    “我觀你內力充盈,我不過是踢了你一腳,而且還未用全力,你怎麽如此不濟,連身體也動不了了?”


    宮本長隆虛弱地說道:


    “中國有句古話,拳怕少壯,棍怕老郎,我內力雖然充盈,但氣血衰敗,如何受得起你這一腳,你若是再往上一寸,我就可能當場死亡。”


    李應不疑有他,凝視了宮本長隆一會後,便將刀交左手,右手伸出就要抓宮本長隆的衣領,幫助他站起來。


    實際上,宮本長隆故意說那些中國古話和俗語,在結合之前李應對那老人的重視程度,心裏已經基本已經確定,眼前這位要麽是一個中國通,要麽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中國人。


    見李應伸手拉他衣領,右手很自然地攀上李應的手腕,在李應發力的時候順勢站了起來。下一秒,右手突然死死地將李應的手腕扣住。


    另一隻假裝撐地起身的右手突然間從後腰處抽出一把短刀,此刀名為肋差,平時用於近身搏鬥或穿透著甲人的甲胄縫隙而用,此時突然抽出,直刺李應心口。


    縱使李應反應奇快,但怎奈何此時心中激蕩,對方又是武藝高強之輩,匆忙閃身之下,雖然躲過了要害,但仍然被刺中了肩膀。


    李應的右手還在扣著宮本長隆的衣領,被刺後右手猛然前拉,將宮本長隆拉至近前,忍著傷口的麻癢,提膝撞向宮本長隆的小腹。


    宮本長隆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心態,手中的肋差見功後,並不逃逸,而是想著再給李應來個狠的,結果,見李應提膝上撞,連忙鬆開李應的手腕,重重地拍向李應的膝蓋。


    李應的手腕恢複自由,猛然向前,一把抓住宮本長隆的脖子,五指如勾,哪怕在宮本長隆的反抗中,依然刺進了他的脖子。


    宮本長隆一把將刀拔出,帶出一篷黑紅色的血液,準備朝李應的胸口刺去,刀上有毒,他在與李應賭,賭注就是看誰先死。


    李應見他拔刀而出,身形猛然後仰,左手刀無力揮起,隻好再次提膝朝宮本的小腹踢去。


    李應的傷口麻木,不知疼痛。而宮本長隆的脖子此時已經鮮血淋漓,疼痛難忍,且主要部位被李應控製,行動變得異常緩慢。李應的正蹬見功,將宮本正隆踢得飛起,但脖子還在李應的控製中,本該倒飛而出變成了原地起飛。


    李應鬆開了右手,宮本長隆“撲通”一聲狠狠地砸在地麵上,還沒等反應過來時,李應一腳踢在他的頭上,此時的宮本長隆,腦袋暴出一團血霧,身體緊貼在牆上反彈而下,便一動不動了。


    顧不得檢查傷口,李應感覺左臂有些麻痹,心知自己中毒,連忙就地打坐,運用內力拚命地將毒素封堵在肩膀及左臂,完成這一切後,李應快速將一個茶杯拿起,用桌上的小油燈在裏而炙烤了一下,然後迅速扣在肩膀的傷口上。


    沒錯,這正是拔火罐,《步兵操典》記載,在野外行軍時,如果被毒蛇咬傷,而不能及時就醫,可用口吸(牙齦炎患者不可)的方式進行排毒,中毒較深時,可用刀劃開傷口,用拔火罐的方式吸出毒血。


    這種方式隻能用於臨時治療,防止毒素擴散,李應也是在紅黨邊區時,偶爾看到了這些教材,無聊之下看了幾眼,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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