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並不了解病毒有潛伏期這迴事,所以當第二天清晨,李應從院長寬大的床上起來,匆匆洗了一把臉後,悄悄地溜到了三樓。


    卻發現三樓上約有十餘名士兵用擔架抬起鬆井石根正要往外走,身邊還有幾名護士在一旁提著輸液的瓶子伺候著。


    為了防止被護士發現並認出,李應迅速離開了三樓,迴到院長室,拿起桌上的筆和紙,為自己寫了一封介紹信,並且找出醫院的印章及院長的私人章,加蓋在介紹信上。


    看準了二樓沒有人員走動,快速跑到一樓,並在一個醫生的辦公室中,順了一個醫藥箱。


    醫院的門口有人,幾個士兵在抽著煙,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李應身形後退,從一樓的後窗翻出,然後直奔圍牆。


    此時是清晨,李應再一次展現出奔命一般的奔跑速度,街上有人,李應就跳到別人家的院子裏,院子裏有人,李應就跳到別人家的屋頂,偶爾有人看到李應一閃而過的身影,還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醫院本就處於長崎的最北端,李應一路狂奔,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便到了長崎市的邊緣,遠遠隱約看見有日本士兵封鎖了這條進出長崎的必經之路。


    半個小時後,一輛軍用卡車緩緩從市區裏開出,道路雖然寬闊,但並不是十分平坦,車裏拉著鬆井石根,就算再廢物也是一個將軍,開車的士兵盡量減緩車速,盡量不讓車子過於顛簸。


    免得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將軍給顛死,那自己麻煩就大了。


    而李應也在這時,走到這輛車前,揮著手中的介紹信,攔住了這輛緩緩前行的車輛。


    看李應的模樣,應該是醫院派出來的人,但他是怎麽走到汽車前麵的?


    鬼子司機輕輕停下車輛,副駕駛的隊長沒有下車,隻是將頭探出車窗,用眼神詢問李應。


    “我是長崎醫院的醫生,昨天得到通知,要我陪同你們一起去京都,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們。”


    李應微笑著向那個如同瘦猴一樣的小鬼子舉起了手中的介紹信。


    那小鬼子拿起介紹信看了一會道:


    “我們去的是東京,並不是京都,你是不是搞錯了!”


    李應鄂然,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京都就是東京,這一下卻是露了餡,正準備找個說辭的時候。


    車廂後麵一個士兵探出腦袋朝這邊看來,發現是李應,還興奮地揮了揮手。


    “小澤醫生,你在這裏做什麽?”


    聽到有人打招唿,李應與那名隊長都迴過頭看向後方,見是熟人,李應也笑著朝他揮了揮手道:


    “原來是武澤君,真高興再一次見到你,是這樣的,我昨天接到的通知,讓我一路上擔任隨隊醫生,保證病人安全抵達東京,可是你看,我昨天小喝了幾杯,沒想到差點誤了大事,還好在這裏攔住了各位,與這位長官匯報時,錯把東京說成京都,正向長官解釋此事。”


    武澤信聽聞此言,突然變得開心起來,出於不願意伺候鬆井的原因,馬上跳下車,對副駕駛上的隊長說道:


    “長官,這個小澤醫生在醫院時,負責將軍的治療工作,我在醫院見過他!”


    武澤信是真心想讓李應隨車而行,一來,有李應在此,省去了他們許多伺候工作。二來,一但出了問題,也有李應這個倒黴的家夥來背鍋。


    擔心小隊長不同意,這個家夥還跳下車和隊長咬了一會耳朵,李應耳力驚人,自然聽到了武澤信和鬼子隊長的對話。


    無非是不出問題不好,若是出了問題,就讓李應背鍋之類的。


    經過武澤信的點撥,鬼子隊長番然醒悟,這一趟護送任務處處透露著詭異,剛開始他還沒太在意,現再想來,確實是一個大坑,若是鬆井迴到了東京還則罷了,若是半路上出了事,就算鬆井再不受人重視,但畢竟是個將軍,他們幾個一定會成為替罪羊給帝國一個交待。


    想到這,鬼子小隊長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武澤信,這個平時看起來十分猥瑣的家夥,居然還有這種眼光,當下朝著武澤信豎起了大拇指,接受了武澤信的建議。


    見隊長同意,武澤信熱情地將李應拉進了車廂,並痛快地將車廂中離鬆井最近的位置讓給了李應。


    目的不言而喻,伺候鬆井石根的活很自然地交給了李應,李應也不客氣,安穩地坐在鬆井石根身邊。


    ……


    晝夜不停,終於在第三天的早晨,李應等一行人來到了東京,將鬆井送進了東京軍事長官療養所居住。


    武澤信等人的任務完成,紛紛四散而去,自然沒有人再管李應,李應不以為意,小鬼子卸磨殺驢的性格李應早就了解,要不是以為他是日本人,恐怕還得想辦法弄死他才放心。


    與中國的幅員遼闊相比,做為日本的政治中心,東京城雖然比較繁華,但卻給人一種十分壓迫的感覺。


    所有建築都給人一種小家子氣的樣子,最光明正大的反倒是那些走在街上的藝妓,這些持證的妓女不知哪來的優越感,將臉塗得像是掉進麵缸裏一樣。


    這副樣子,這副神情,也就是在日本的本土,換成哪個國家都得挨一頓暴打。


    東京城地形狹小,人口擁堵,在不想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想找個隱藏地點十分困難。


    無奈之下,李應隻好找個無人的角落,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病秧子一樣的中年人。


    尋了一個坐落在東京城邊緣的一個寺廟,以為自己祈福的名義捐了一些香火錢,並成功獲得了一個小小的香客院落。


    這裏將是他未來一段時間的居所,僧人在日本地位較為崇高,就算發生了事情,這裏也輕易不會遭到搜查,就算搜查,李應已經變換了相貌,相對來說也比較安全。


    隻要平時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讓人懷疑即可。


    ……


    軍事長官療養所,鬆井石根被安排在一個小小的公寓裏,這也是療養所最偏僻,最狹小的一個公寓,它的前一任主人是個精神上有些問題的將軍。被這裏的工作人員給伺候到了天照大神那裏去了。


    鬆井石根的到來,讓分到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十分不滿,守著這麽一個大人物卻弄不到任何好處,任誰也不會太滿意,更何況,這個家夥口不能言,足不能行,眼不能視,吃喝拉撒都不能獨立完成。可想而知,會讓工作人員的工作量提升多少倍。


    所以服侍期間,多有不善之外,此時躺在床上的鬆井石根隻感覺渾身不舒服,勉強讓自己翻了個身,但仍然沒有讓自己舒服多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抗日傳奇之刀客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瞄準南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瞄準南牆並收藏抗日傳奇之刀客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