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天太寒冷,幾個小鬼子守衛在原地凍得團團轉,等到李應的車緩緩開到麵前時,小鬼子徹底凍僵了,見李應拿出通行證,見沒有人注意,連忙揮手,示意李應快速進入,然後迫不及待地關上一側大門。


    身子幾乎要縮成一團,蹦跳著,咒罵著鑽進了小屋,那裏生了爐子,溫暖得就像他媽的懷抱。


    李應將車停在所有車輛的最後麵,然後學著那些司機一樣不關火,直接跳下車。狗攆一般地往倉庫裏跑,尋找帶車的上級交差。


    不過李應卻沒有直接進入倉庫,而是沿著倉庫的外圍向裏邊跑去。有林立的倉庫阻擋,牆上的衛兵視線受到影響,況且還有風雪吹過,這些衛兵經常性做出將頭歪在衣領裏的舉動。


    而李應的目標,就是位於牆東南牆角上的一個哨塔,這個哨塔為防禦型哨塔,哨塔裏有一挺機槍。一個小鬼子,由於位置原因,這個哨塔麵對著的是無盡的大海。根本不會有人從那裏踏浪而來。


    如果來的是船隻,小鬼子的這挺機槍又起不到任何作用。但這個船廠圍牆設計時就有這個哨塔,便一筆不差地建了起來。


    現如今,這個哨塔已經成為了執勤哨兵的遮擋物,內急的時候,用這個哨塔做遮擋,朝著無盡的大海用力發射,天長日久後,這裏便成了汙穢之地,每每有風傳來,便會一股股難聞的氣味襲來。這個季節還好,要是夏天,這裏簡直無法站人。


    這一切,李應在山頂上都觀察了好長時間,這座哨塔裏的士兵總是那幾個人,其他士兵根本不去這裏,明顯是受氣包專屬位置。


    而且這幾個家夥也似乎商量好了,反正也不能反抗,那幾個人就商量好了,每個人在這裏一天,不像其它戰士一樣幾個小時一換崗。這樣,累一天能休息好幾天,也算是一點點福利吧。


    李應正是瞧準了這一點,才準備冒險衝到那裏邊暫時躲藏。否則,一會卸車時他卻不見了,一定會引起帶隊的人懷疑。


    另外,扔在雪堆裏的真正司機,無論死活弄不好也會被發現,畢竟是倉促處理,仔細看還是會發現一些端倪。


    沿著倉庫房簷下快速穿行,很快就來到一個倉庫的夾角處。這個夾角也是最後一個能夠避開鬼子視線的地方,這個倉庫東西走向,在中間位置朝北開門。


    李應帖牆站立在西側,前麵被一塊宣傳武士精神的廣告牌擋住了西牆上的衛兵,北麵被宿舍樓阻擋,樓頂上的士兵看向這裏時,正好看見是李應頭頂上的房簷。


    南麵則是那個哨塔與船身車間相連接的一塊大約十多米長的空當院牆。李應要是離這個位置,則會暴露在東外院牆上巡邏的士兵視線內。


    所以李應隻好摘下與棉帽一體的風鏡,通過反光,來觀察牆上衛兵的走向,沉下心等待機會。


    隻是機會還沒有等來,門口處便傳來尖利的哨聲。馬上就有人大聲吼道,在門口的雪堆裏發現了一具屍體,翻看證件,居然是備過案的司機。


    很明顯,有人幹掉了司機,駕駛著卡車混進了船廠。通過這種方式進入的,怎麽會是“好人”


    不過十分鍾的時間,就已經確認了潛入者進的方式,不知是誰在指揮,所有未執行任務的安保、士兵全被集中起來,要對整個船廠進行地毯式搜索,誓要找出潛入者。


    李應心裏一沉,但還是強迫自己穩定下來,人還遠遠沒有搜到這裏,他不能先自亂陣腳。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那邊的動靜,吸引了牆上衛兵的注意,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集結的搜尋隊伍那裏,趁此機會,李應如閃電一般電射而出。閃電般的躍過中間的空白地帶,然後飛身而起,靈猴一般攀上院牆。


    在所有人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鑽進了哨塔,在那懦弱哨兵驚駭的表情下,左手抓住衣領,右拳一拳擊中哨兵的鼻梁,剛想求救的聲音被李應一拳打斷。強大的衝擊力打爆了哨兵臉龐,也讓他的頸椎折斷。


    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小鬼子便當場殞命,這小小鬼子頭上戴著毛線帽,外麵戴著略帽,外邊又扣著棉帽。李應沒有把他的屍體扔出,怕被別人搜尋中發現,隻好坐在屁股底下,戴上他的棉帽,隻在哨塔外露出眼睛部分,還戴著風鏡。假裝好奇地望向外邊。


    李應身材高大,此時坐在那裏,與那小小鬼子幾乎平齊,偶爾有衛兵不經意的目光掠過這裏,也沒有留意發現有什麽不同。


    院子裏的衛兵及安保瘋了,每一個房間,每一處角落地翻找,甚至連廢棄在一邊的油桶也沒有放過。


    一部分在宿舍樓裏尋找,一部分在車間內尋找,最多的一部分在場區內尋找,隻要能藏人的雪堆都用鐵鍬翻兩下看看是否有人躲藏。


    李應躲在哨樓內,手裏扣緊了那把匕首,隻要有人靠近,自己暴露前,先殺掉發現自己的人,然後 ,從圍牆外跳出,跳進大海,然後用閉氣之法藏在水底,在找機會逃走。


    不知道行與不行,但這是唯一一條逃生之路,論閉氣,李應不會比任何人差。


    好在,沒有人會想到有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扮成衛兵躲在圍牆上,參與高處警戒觀望。


    小鬼子們在院子裏找瘋了,甚至一個搞笑的日本退役軍人,掐著鼻子,在廁所後麵的化糞池內用棍子搗來搗去。


    可能場景過於惡心,這個家夥扭過頭去盲搗,結果,一個不留神,腳下雪滑,撲通一場掉進了化糞池。


    怕糞進嘴,不敢喊救命,就在裏邊玩命地掙紮著。海量的糞水將包圍,激起衝天的惡臭。終於驚動了在廁所內搜尋的小鬼子,合力用一根加長型攪屎棍將他救了上來。


    帶著滿身的臭氣,跑到角落裏頂著寒風換衣服,卻把剛剛帶出來的警犬整得暈頭轉向,滿院皆臭,哪裏還有駕駛座位上的微弱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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