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李應就決定放手去幹,但幹之前,首先要找好這些個軍需物資都藏在什麽地方。


    所以,李應與方武告了別,並接受了他的好意,派幾名士兵護送他過了戰區。


    等士兵們迴去,李應又跟了迴來,但在方武的眼裏,李應已經離開了這裏。


    等到了晚上,李應眼睛死死地盯著國軍的指揮部,果然,一輛黑色小轎車頂著夜色,沒有開燈,就借著朦朧的月光離開了大營開上了大營外崎嶇的山路。


    李應在大路上閃轉騰挪,一路跟著這輛開得並不快的轎車,足足跑了二十幾分鍾,那輛小轎車才在一個山腳下停了車。


    山腳下,是一個並不明顯的崎嶇山路,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從車上走了下來,身邊還帶著兩個衛兵及一個帶著眼鏡的低級軍官。


    四個人沿著山路向上走去,李應就悄悄地跟在很遠的後邊,借著月光,隻能依稀看到他們的身影。


    直到快到了半山腰,那個軍官才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動,而其中一個衛兵則上前一步,學了幾聲夜貓子的叫聲,又過了一會,聽到傳來同樣的叫聲後,那軍官才讓兩名衛兵躲藏起來,守在這裏。


    他與另一個戴眼鏡的軍官一前一後繼續向山上走去。


    李應這次沒有沿著路跟蹤,而是鑽進了旁邊的林子裏,在林子迂迴著跟蹤,最後走到一片懸崖無路可走時,李應才攀上懸崖迴到正路。


    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會,才在一處拐角處,看到軍官又站在了原地,不過,他的身邊多了兩個人,天太黑,李應看不清他們的長像,在通過衣服的樣式來看,卻像傳統的商賈裝扮。


    軍官與這兩個人互相拱手,然後帶著另一名軍官走上了一處天然的平台,那商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在用力推開一扇偽裝過的木門,一片光亮出現在了李應在麵前。


    那是一個天然的石洞,借著那一閃而逝的燈光,李應看到了裏麵幾乎被箱子和麻包填滿,隻有洞口處擺了一張桌子,隨著偽裝門的關閉,那裏再次恢複了原樣。隻有那個戴著眼鏡的軍官守在門口,不時地四處張望一下。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軍官才和兩個商人走了出來。在門口輕聲地交談著什麽,而那個戴眼鏡的軍官則走了進去。


    這軍官與商賈顯然很開心,言談甚歡,卻沒有那戴眼鏡的軍官那般警惕。讓李應得以悄悄靠近,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


    “張科長,算算日子,明日運送這批物資的車就會抵達,到時候,還望張科長跟兄弟們打個招唿,給個條子,要不然國軍把路都封嚴了,我們都過不去了,那個郭汝瑰為人太過死心眼,不把貨物翻個底朝天,他們不會讓我們輕鬆過去的。”


    “趙先生放心就是,上峰已經做好了安排,等運走的時候,我們會派劉主任一同前去,隻要有人攔車檢查,就交給劉主任解決,哪怕是郭老倔親自前來,也沒有辦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若能平安抵達,我會稟告東家,自然少不了您張科長的一份辛苦錢,哈哈哈哈。”


    三人相視而笑,好在知道任務特殊,主動降低了音量。


    笑聲停後,那張科長吸了一口煙,低聲問道:


    “趙先生,不知這批貨物又要送到什麽地方去啊?”


    張科長此話一出,那趙先生聲音馬上就變得冷冽起來。


    “張科長,有些壞規矩了,你們隻管拿錢就好,別管我們怎麽處理。”


    那張科長知道自己多嘴了,但嘴上卻不肯承認。


    “這批軍需裏邊,有些是專門給我們提供的,我怕你們到時候露出馬腳,我家將軍沒有辦法和上麵交待。”


    “有什麽不好交待的,你們成天打槍放炮的,就說戰士死亡,戰備物資遺失不就好了?這事,還不是你們的拿手活?”


    張科長本就是嘴硬,見趙先生知曉底細,便不再言語,場麵一時有些安靜。


    不過,那名戴眼鏡的軍官從洞裏走出,朝著張科長道:


    “科長,賬目清晰,與數理吻合,沒發現任何問題。”


    張科長聽後,輕輕點頭,迴頭對趙先生道:


    “既然無誤,我等就先迴營複明去了,老樣子,所有貨款,打到上海花旗銀行的帳號上,不過,這次用那張史密斯的賬戶。”


    那趙先生點頭稱是後,軍官便與二人拱手告別,看著那兩名軍官消失在黑夜裏的身影,那一直沒說話的商人輕場對趙先生說道:


    “咱們真把這些東西賣給日本人?其它東西都好說,那些軍裝,毛毯什麽的,日本人要它有什麽用?”


    那趙先生卻沒看那商人,而是望著張科長消失的方向輕笑一聲道:


    “有這麽群玩意,國家不亡才見鬼了。那些軍裝毛毯日本人自然無用,咱們賣給日本人,日本人再送到工廠,轉手再以略低於市場價格賣給國軍,就這麽一圈,錢就出來了。”


    “哦,國軍三分買 ,向中央報五分,配發給前線士兵,他們再以一分的價格賣給我們,我們以兩分的價格賣給日本人,日本人再以三分的價格賣給國軍。”


    趙先生聽到他的複述,沒有言語,但鼻端的輕笑,證明了他的得意之情。


    “另外,我們還可以用這些免檢的機會夾帶一些違禁品,那利潤豈不是更加可觀?”


    那商人越說越興奮,仿佛就看到無數的小星星在眼前飛舞,一時間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趙先生一聲冷哼,他才從幻想中驚醒。下意識地四處觀瞧一番,才拍拍胸口。


    “是兄弟孟浪了,不過,還是要謝謝趙老板,能帶小弟這一趟,沒說的,這一趟的利潤,兄弟分您五成,下次有貨,兄弟每次都分您三成。您看怎麽樣。”


    “好,成交。”


    趙先生也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骨哨,用力吹響,發出野狼的嘶嚎聲後,五名持槍的勁裝漢子從山頂奔下,守在了山洞前,兩個人才滿意地離開此地。


    這一切,躲在不遠處的李應聽得一清二楚,但他卻沒有急著幹掉這幫人。


    貨物太多,就算幹掉了這幫人,他也運不走這批貨物,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或者一把火燒掉。


    隻有等到他們裝完車,運到差不多的地點時,李應才會出手劫下這批貨物,讓他們損失慘重。


    至於那兩個國軍軍官,李應也沒打算放過他們,不能弄死白將軍,這兩個家夥還能讓你們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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