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官戰場上掛了,副官自動上位,所以天底下的副官與主官關係不好是很正常的事。


    據說副官這種生物很神奇,無論多忠心耿耿的部下,隻要提到副官,一年必變反骨仔,有詩為證:


    “盼望家裏有金山,


    念著祖墳冒青煙。


    想著手裏有軍權,


    求著戰場死主官。”


    誰不盼著手裏有金山呢?主官不盼,因為主官家裏真有。


    早上起來上炷香,一願自己平安無事,二願自己順水順風,三願,主官啊早死早托生。


    在主官眼裏,天下副官排成非,全殺了有冤假錯案,隔一個弄死一個,一定有漏網之魚。


    所以,哪怕被炸得稀碎的鬼子主官,飛出的眼球也盯著他的副官,靈魂在泥地裏咒罵。


    “早知道天天早上也燒香,咒你比我死的更碎。”


    人死了,據說就有法力,可以把怨念變成詛咒攻擊,實現自己一個小小的願望。


    所以當一枚手雷落入那副官的兜帽裏時,那冒出的白煙,多像十五年前冬天,發高燒的他澆在副官家祖墳上的液體,遇冷空氣凝結成白汽。


    “轟……”


    一支小太刀淩空飛起,刺在一個十分猥瑣的小鬼子臉上。


    主官的眼睛被這沒臉小鬼子一腳踩爆。


    這點小事,主官在天之靈一定不會計較,他正挽著副官哭泣的靈魂,笑嘻嘻地喊著:


    “好兄弟,手拉手,黃泉路上一起走,來生還是好朋友!”


    兩個主官相繼戰死,兩個小隊長十分謙讓,誰也不肯當這個指揮官。


    魏呂小眼睛瞪得溜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但不妨礙他看到兩個小鬼子主官先後原地爆炸。


    頓時信心大增,沒有了指揮的小鬼子,就像一群無頭蒼蠅,有的往衝,有的往後撤,有的想原地固守,還有想快速修理坦克。


    原本攻守有序的隊伍頓時四分五裂,四下奔逃。魏呂見狀大喜,派出幾名士兵手裏拿槍,背後捆上樹枝,追的煙塵四起。


    他則帶著主力返迴哨卡口,與方武兩麵夾擊,幹掉了半死不活的小鬼子,扔日本人排雷,終於清空了雷區。


    開來卡車,急三火四地將所有箱子都裝車,帶著所有士兵開車就往迴跑。


    但是,他們都忘記了,還有幾個士兵奉命去追趕逃跑的小鬼子沒有迴來,幹掉兩個日本軍官的李應也沒在這個車上。


    李應在逃跑的鬼子士兵中衝殺了一陣,足足幹掉數十個小鬼子後,才發現遠處有整隊的車燈亮起,再結合來的方向。便知道,鬼子的第二波援軍到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上前攔住了殺紅眼的國軍士兵,扔掉綁在身上的樹枝。快速向國軍主力方向撤退,一是通知主力部隊速速撤離,二是立即歸隊。


    結果,等他們到時,主力部隊集結的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了,李應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其中一個士兵猜測可能是主力部隊去哨卡處迎接其它國軍兄弟,於是又一路狂奔到哨卡。結果,除了幾具零碎的鬼子屍體,國軍更是一個不剩。


    “媽的,這幫孫子跑了,把咱們忘這兒了。”


    這種情況,如果是李應一個人,說走也就走了,但這六個士兵無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


    沒辦法,李應沉聲道:


    “走,我帶你們進山,等鬼子退了,我再送你們迴部隊”


    李應剛才勇猛的形象,已經深入國軍士兵的眼裏,這人殺鬼子,跟打地鼠一樣,見頭就砍,一刀一個。跟著他總比跟著那不靠譜的長官要好。


    於是,二話不說,迅速以李應為箭頭,越過哨卡,重新迴到了山裏。


    進了山,小鬼子那點兵力,想抓住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


    這一邊,方武與魏呂,兩個人坐在車裏商業互吹,一個說老兄真有尿,赴群山為國軍尋寶。一個說老哥是狠人,占樹林硬剛鬼子坦克炮。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結果笑了一半,魏呂一拍大腿,臉色發白:


    “我翹,還有幾個兄弟,我讓他們去嚇唬鬼子了,撤退時把他們忘了!”


    方武也懵了,呐呐道:


    “給咱們提供線索的李應,我也把他給忘了!”


    汽車的轟鳴聲終於蓋過了兩個主官的笑聲,好一會,這兩個才咬著牙說道:


    “要不然,就報他們戰死,反正他們估計也迴不來了,給他們爭取點撫恤,也算跟咱們兄弟沒白混一場,總不能說戰事緊張,咱把人給忘了吧?”


    方武愣愣地看了魏呂好幾眼,隻能咬咬牙點點頭道:


    “迴頭,把咱們的好處給兄弟們也撥一些,免得寒了兄弟們的心。”


    魏呂不情願地點點頭,心裏卻把那五六個士兵罵得狗血噴頭:


    “幾個傻x,死了活該,都撤退了還傻了吧嘰的往前追,害得老子還要破財,敲!”


    ……


    兩輛卡車載著一臉塵灰的士兵及幹淨的箱子迴到了國軍大營,白將軍親自上車,檢查了每一個箱子。


    那黃澄澄的金子讓白將軍心跳都快了許多。檢查完畢後,以木箱腐爛,不堪重用為由,讓自己的親衛營上車將金子搬到鐵箱子裏,足足裝了十二箱。


    命令參謀長親自看管,於天明前將這些箱子裝進裝甲車,派士兵押解迴南京。


    參謀長得令,命令警衛嚴加看守,沒有自己與白將軍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而參謀長本人,更是率領警衛與這些箱子住在一起,等著擔負運輸任務的裝甲車前來。


    足足過了三個小時,兩輛裝甲車在一名上校軍銜的軍官帶領下,將十二個木箱抬上裝甲車後帶著一個營的士兵離開。


    一路上,裝甲車不耐長行,路上故障頻出,不得不卸下箱子維修,偏偏有膽大包天的土匪出沒,數十個山寨聯合起來,與國軍大戰了一夜,終於國軍戰勝,打退了土匪的進攻,用生命保護了黨國的財產,僅被土匪搶走了一箱。


    終於到了南京,委員長聽說原委後,狠狠地責罵了一頓押解的軍官,並罰奉三個月,降一級。


    所得黃金兩箱兌換成法幣,以解黨國燃眉之急,兩箱留存備用。兩箱用於購買軍事裝備。最後五箱封存運抵琉球,若國事不可為或可東山再起。


    ……


    前線軍營,白將軍及參謀長都接到了家裏來信,家裏親人病重,懇請歸家。隻是國難當前,忠孝難兩全,隻能派親兵心腹,驅車拉些衣物書籍迴家,乞求父母見兒戰袍如兒身迴。


    果然管用,衣迴病愈,頗有生龍活虎之態。


    ……


    樹從枝頭爛,根強亦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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