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純一眼淚含眼圈,再不複一身的大儒風度,臉上也沒有了那種刻意裝出來的君子之姿。


    淚眼婆娑地穿著衣服,不時還幽怨地偷看一眼李應,李應以刀擊案,一本正經地忽悠道:


    “小黑啊,這個紋身現在看來對你大大的不利,等我們打走了你們這些小鬼子,就憑著這個紋身,你可知道你在中國會有多大的名氣?說把這些古籍都送給你那是騙你,但弄一個大圖書館,一個藏寶閣讓你隨時隨地可以瀏覽參觀還是非常容易的。那個時候,你就是一個真正的君子,一個脫離了低極趣味的人,一個高尚的人,試想一下,一個人的人格要高尚到什麽地步,才能為了他國民眾,指出自己國家的錯誤?”


    見黑澤純一麵露思索,李應突然覺得這個家夥如果爭取一下,說不定真能為了這屋子裏的書籍,心甘情願地當一把日奸,不過,這個家夥殺人奪寶幹習慣了,讓他消停地當良民,時間長了一定會出幺蛾子。


    榮譽太多了,再想要找茬幹掉他就不容易了。


    不過好在李應是在騙他,這個家夥就算李應不殺他,幫他辦完事後,這個家夥也不會活著離開日本的駐地。


    見黑澤純一還沒說話,但眼睛開始來迴亂轉,顯然還想爭取更多的利益,李應繼續誘惑道:


    “小黑啊,我辦事兒,你放心,我們國家古代有個很厲害的文人說過,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意思就是,人都說嶺南不好,沒想道有大格局的人卻說,無論嶺南好不好,能讓我安心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鄉。看看人家的格局,大儒說的,準沒錯!我很崇拜他的品格,別看我傷害了你,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完,還沒等黑澤純一迴話,李應自己先打了個寒戰,被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惡心到了。


    黑澤純一穿好了衣服,疑惑地問道:


    “這位先生,此心安處是吾鄉好像不是這麽解釋的吧,這首詩的原意是……。”


    李應沒想到這個家夥還接觸過這些東西,生怕他在這個事情上糾纏下去,影響計劃的進行,連忙一揮手,堅定地說道:


    “不要再意這些細節,中國的詩詞講究個心有所感,意之所達,你多學學就明白了,現在咱們說說你的要求。”


    黑澤純一果然對實際一些的東西比較感興趣,聽李應這麽說連忙捊著胡須,矜持地說道:


    “榮不榮譽的我不在乎,如果有那就更好,我更在乎的是這屋子裏的東西,我費了好大勁才弄來這些書籍和古董,它們之中有無窮的樂趣,如果能給我留下,給予子孫詩書傳家,那就是我畢生的願望了!”


    聽聽,不論好事還是缺德事兒,隻要文人參與進來,幹起來就是那麽文雅,索賄都那麽有理有據,那麽雅,酬勞要了,品格也升華了。


    李應翻了個白眼,反正這家夥也帶不走,於是就做了個順水人情,答應事成之後這些東西都送給他,從此往後,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老黑家的東西了,誰也拿不走。


    黑澤純一見李應答應了,心裏有些懷疑李應在騙他,但轉念一想,自己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就算這個家夥不給自己任何東西,自己也難逃一死,顯然,這個家夥沒有騙我的理由。


    於是,隻是略略遲疑,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見黑澤純一答應了下來,李應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黑澤的肩膀,看向了在一旁仍未醒過來的小澤三泉,他和黑澤約定的事情,不宜讓第三人知道,所以這個看起來忠心耿耿的小澤就必須幹掉。


    黑繹似乎明白了李應的意思,連忙拉住了李應的衣袖,急切地說道:


    “這位先生,嗯……嗯……。”


    李應微笑著說道:


    “你可以叫我李先生,也可以叫我李兄弟!”


    李應並沒有選擇告訴黑澤自己的真名字,當然,黑澤要是自己猜出來那就是另一迴事情了。


    也不知道黑澤是否猜了出來,不過看起來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到了正常臉色。


    “李先生,他雖然是個護衛,但他也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他對我的忠心毋庸置疑,我相信他不會背叛我,另外,他的存在,是日本大使館備了案的,如果他不在我身邊,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


    黑澤沒有把話說完,中國人逢人隻說三分話的精髓讓他學了個明明白白,李應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想讓李應放他一馬。


    李應的眉頭皺了起來,按理來說,幹掉他有利於事情的保秘,但按照黑澤的說法來看,幹掉他隻會引起大使館的懷疑。


    而且這個人還是黑澤的“書童”證明這個黑澤走哪都帶著他,這個小澤可能成為了黑澤的一個標誌,更何況,一個大使館的參讚居然連個秘書、司機都沒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了再三,李應還是放下了刀,這個小鬼子不能殺,至少現在不是殺他的最好時候,沒辦法,隻好故計從施,一把扒開他的衣服,動作熟練且粗暴。


    拿起刀,在他的後背上劃了十個大字。


    “中華民族萬歲,打倒小日本”


    又想了想,覺得這幾個字太水了,提刀又寫了四個大字,“天皇是狗”


    看得黑澤眼角直抽抽,心有淒淒焉,不過形勢比人強,隻好按下心頭的無奈,明智地選擇了視而不見。


    擦血,揉朱砂,等血停了,用刀輕輕地拍打著小澤的臉,好一會,小澤才悠悠醒來,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直到看到李應後,這家夥記憶才湧上心頭,瞬間感覺臉疼,牙疼腰疼後背疼。


    牙疼臉疼好理解,那個年輕人打的,腰疼是怎麽個事?


    看了看地上的滿是血的棉布及宣紙,小澤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自己年紀尚輕,兩個小腰子還沒有真正的使用過,就讓這個家夥給拿走了?


    想到這,不禁地委屈地哭了起來,他感覺這個世界都變得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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