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黑澤純一後知後覺,反而一句極為正宗的中國話,讓李應更加迷糊起來。這家夥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不過李應並沒有迴答他,而是冷漠地問道:


    “先說說你是誰?”


    黑澤純一剛想報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了這是中國,在日本,沒有人知道中國人取那麽多名字的意義,他迴國後無人訴說,正好這裏有一個中國人,試試看能不能與與聊聊。


    “老夫關誠,字一心,號金陵居士,敢問小友何人?”


    李應這下真懵了,迷茫地看了看黑繹純一,又看了看身後的天皇畫像,一腳踢開門,那些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鬼子士兵。


    “沒錯啊,這就是小鬼子的窩點,就算他是被囚禁於些的中國大儒,也不可能把他關在有天皇畫像的屋子裏啊!”


    李應的眼睛裏都是圈圈,被這稀奇古怪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這個人是被囚禁的大儒還是文化人當了漢奸。


    那個自稱關誠的的老人,雙眼炯炯有神,正含笑望著他,頗有幾分儒雅,但看起來還有幾分別扭。


    “想來是自己多慮了,今日運交華蓋,幹盡了適得其反的勾當。”


    正當時,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驚叫,然後就是快步接進房間的腳步聲。


    本來想要收迴碎鐵刀的李應瞬間改變了主意,就因為那個驚叫聲較為年輕,且說了一句日語,“納尼?”


    這裏隻有一間屋子,如果不是老人的房間,便是這個年輕聲音主人的房間,而年輕人怎麽能做到有單獨衛兵的主官呢?


    如果真能做到,證明他是在日本國內有著相當雄厚的支持。


    但問題是重要勢力支持的年輕人怎麽可能親臨一線戰場?日本老牌家族的子弟不可能親上戰場的,最多也就是在幕後指揮或在一線的軍部任職,刷資曆。


    李應這裏還沒想明白,急促的腳步聲便越來越近,最後一把推開了房門。看到老人平安無事,那年輕人快速地說了一堆日語,說什麽李應聽不明白,但很明顯,那個年輕人忽略了自己。


    “有眼無珠的家夥。”


    李應緩步上前,一把抓住年輕人的衣領,還沒等李應問話,這個年輕人卻搶先橫眉立目,兇狠地罵道:


    “巴嘎牙路!”


    李應也不問了,迴手一巴掌,將這個年輕打得橫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兩顆大牙隨著血吐在地上。


    年輕人又驚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應不再管他,掌中刀再次指向了老人,頜首冷聲問道:


    “說說吧,不說實話,我就殺了你!”


    老人憤怒地看了一眼被打暈過去的年輕人,這才長歎一口氣,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他知道,不說不行了,一會這個中國人一定會問小澤泉三的。到時候啥都露了。


    李應這才知道這個老東西真名叫做黑澤純一,那個年輕人叫小澤泉三,是他的“書童”


    隻不過這個書童過於蠢笨,跟了他近三年,一句完整的中國話都不會說。


    有時候帶他出去,還得讓他裝啞巴,防止被外人小瞧了輩份,也免得丟人現眼。


    而這黑澤純一隸屬於日本上海大使館的參讚,主要負責情報的收集及策反等工作,他在這裏,純粹是假公濟私,利用這個機會大肆收集中國古玩字畫。


    沒想到,卻一不小心栽在這裏,自己死不足惜,隻是可惜了這些中國的文化瑰寶,又要重新落入中國人手中,最後不知道要便宜哪個混蛋,或者於戰爭中損毀。


    李應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心裏也是一陣膩歪,就好像是傻子理論所說,智者家有蘋果,隻擺在桌子上,傻子看中了,搶走蘋果,智者找人拿迴了蘋果,傻子不給就算了,給出的理由就是智者家蘋果智者不吃,我才拿迴來的,給你們會放壞掉。


    為什麽不說這是強盜理論呢,因為中國的一位文人說過,文人偷書不算偷,以此推論,強盜也有劫富濟貧的時候,日本人有嗎?沒有,所以他們是以傻缺之心行強盜之事,不懂安撫民心,隻懂燒殺搶掠,說他們是強盜是誇他們,他們就是臭傻子,純的!


    本想一刀結果了這兩個王八蛋,但在刀劈下的瞬間,李應再一次福至心靈,本來劈向黑澤純一的刀鋒稍稍收了收,幾乎緊挨著黑澤純一的身體劈下,將他身前的書案一刀劈為兩半。


    黑澤純一嚇得一哆嗦,兩片削薄的嘴唇不停地擅抖。


    在小澤泉三開門的時候,黑澤純一分明看到了外麵死絕了的衛兵,他心裏知道,麵前的這位是個敢殺人的。


    如果說傻子不怕智者,那他一定怕屠夫,屠夫家有蘋果,擺在門口喂驢他都不敢去拿。


    所以剛才還一副大儒打扮的黑澤純一很現眼地嚇尿了,這又讓李應想起了那些文人偽君子,頭皮太癢水太涼,一身鴨毛孫龍拂。


    當然,如果這種人在敵人陣營,那就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這家夥殺了不少中國的文人墨客,單殺他一人,連利息都收不迴來,不讓他坑死幾個日本老鄉都對不起他那一身投敵賣國的奸骨。


    二話不說,李應讓他脫掉上衣,將他打暈後,用刀在他身後開始刻字,先來一篇打油詩:


    “大海之東有不臣,


    四足一首甲下分。


    曾於海中載禦弟,


    延福子孫叫裕仁。”


    打油詩都寫了,在整一副對聯:


    上聯:雄性,身低三尺形如狗,代代秋田;


    下聯:雌性,腿短一寸性如兔,窩窩可夫;


    橫批:大和民族


    想了想,怕小鬼子看不明白,又在腰間刺下“天皇是狗”類似小孩罵人的話,這才將桌上的朱砂拾起,就著傷口沒愈合揉了進去。


    一幅民間版的刺青描紅就此誕生,哪怕日本人知道這是中國人所為,也會殺了黑澤純一,避免讓自傲的大和民族成為笑柄。


    李應的文筆不怎麽樣,但字卻寫得十分漂亮,再加上以刀為筆,每個字都顯得鐵劃銀鉤,堅定異常。


    擦掉血跡,如果忽略內容的話,很像一幅精美的,具有觀賞性的書法作品。


    黑澤純一醒來後,照著鏡子看清了自己後背精美的刺青,哭得都不行了,眼淚嘩嘩的。


    這要是其它的日本人知道了,不管什麽原因,自己的一身皮算是保不住了,小命也算交待了。


    眼前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年輕人還微笑著威脅他,讓他以有重要情報的由頭,帶他進入總統府,否則就公開他的“小秘密”


    還告訴他,這招在中國的三十六計裏屬於誘逼計,勉強可稱唿為“上屋抽梯”


    用的不熟練,見笑,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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