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抱著安靜的孩子,站起身來話裏帶刺又罵了張三一頓。


    然後趁著大家讓路的機會跑到了眼鏡男旁邊不遠的地方,但坐下的時候,卻下意識地用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撫了一下膝蓋,然後跪坐在本來就不寬敞的地方。


    那下意識的撫摸膝蓋動作,像極了著和服時跪坐前整理下擺的動作,而隨後很然的跪坐動作,更坐實了她本身是個日本人的身份。


    雖然坐的不是很標準,但這裏是人擠人的車廂裏,動作變形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那個張三一句一個臭娘們兒地罵著,這個女人卻變得沉默不語,低頭流淚,隻是輕輕地拍著懷裏的嬰兒。


    這一切太不符合人設和邏輯。


    再看張三,在那裏盤膝而坐,這確實是中國人的坐姿,但這種人擠人的場合,盤膝而坐很不舒服,那張三不但坐了,而且腰身挺的很直,罵完人後,還很自然地將手平放在膝蓋上。


    “日本人,剛出道的日本特工。”


    李應心裏下了結論,這四個人當中,張三和女人是日本人,李四和王五是中國人,是漢奸。


    而那眼鏡男很有可能是中國人,即使不是中國人,那也是和日本決裂的日本人。


    不管怎麽樣,幫一個日本人,就能給廣大的日本人添堵李應心裏就很暢快。


    如果被他幫助的日本人同樣沾滿了中國人的血,幫完後再剁個稀碎,心情想必也很痛快。


    順手從懷裏掏出四枚大洋,如此破費地幹掉幾個小鬼子,李應還是頭一迴,可兜裏實在沒有鐵錢或者石子一類的暗器,隻能破費一把。


    四塊大洋,三口之家正常活一個月沒問題。


    二指捏著大洋,屈指一彈,大洋發出清脆的“嗡嗡聲”帶著微弱尖嘯和一道流光直射王五。


    此時的王五,右手食指與中指間正夾著一枚小小的刀片,左手輕輕撩開眼鏡男衣服,悄悄地朝眼鏡男腋下露出的指尖劃去。


    那刀片上暗淡的反光證明刀片上塗了東西,李應猜測應該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一輩子沒幹過親手殺人勾當的大洋,在內力好朋友的加持下,急速地射向王五,並在刀片劃破鏡鏡男手指尖的瞬間擊中了王五的喉嚨。


    王五遭受重擊,身體一顫,那小刀沒劃到眼鏡男的指尖,卻因為用力過猛劃破了自己的指尖,剛想大叫,卻眼睛一翻,停止了唿吸。


    王五的死並沒有驚動眾人,看起來就像看熱鬧累了,靠在車廂上休息一下而已。


    但這一幕卻讓那兩男一女眼神一縮,別看他們正在吵架,但他們眼睛的餘光一直都在關注著王五。


    王五的異常舉動,讓他們都緊張起來,心下立即知道出現的問題,但卻不知道問題出在了什麽地方。


    張三反應機靈,衝著女人眯著眼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破口大罵:


    “臭娘們兒,就你長的這副德行,還覺得我占你便宜?你迴家給你爹燒張報紙吧,你爹騙你了,看看你孩子就知道了,睡你的是一頭豬啊,你和它都有夫妻相了。”


    不等女人說話,李四忙接話道:


    “你一個大男人,說話怎麽這麽欠打呢,大妹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怎麽罵都是你吃虧,你越說他越來勁,你離他遠點,他罵人你就當狗放屁了。”


    那女人裝作聽了李四的勸,小聲啜泣著抱著孩子站起了身,朝眼鏡男方向走去。


    眼鏡男身邊的人同情他,很自覺地給她擠出一個位置給他,連眼鏡男都下意識地往王五那邊擠了擠。


    那女人輕聲道了謝,低著頭假裝難過,眼神卻偷偷往王五看去,卻看到了一張有些發青的臉以及帶著一條血線的手指。


    女人心裏一驚,抬起頭迅速看了一眼眼鏡男,而這時,眼鏡男也正好看向她,四目相對,女人馬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然後很自然地低下頭,裝做擦鼻涕的樣子,做了一個試探吸的動作。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張三接到了信號,由漫罵變成了大罵,一把甩開李四的手,大聲吼道:


    “氣死了,氣死了!我今天不弄死你個臭娘們,我就不是個男人,說完,居然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猛然起身朝著女人走了過去。


    看打架有人拉架,真到了動家夥的地步,所有人都怕自己被連累,玩命地閃開一條道路供張三通過。


    而那女人也好似也被嚇呆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愣愣地望著張三,而李四則在後麵拚命地想要拉住張三,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女人走去。


    李應屈指連彈,兩枚大洋帶著嘯聲先擊中了李四的後腦,強大的勁力將李四的後腦彈出一朵血花,李四一聲不吭地撲倒在地上。


    另一枚準頭卻差了很多,正中張三的耳朵,那大洋帶著一溜血花撞在車廂上發出“當“的一聲巨響。


    而張三也“嗷”的一聲扔掉匕首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空當,李應站起了身,推開身邊的兩個乘客,邁向前走去,不過幾個大跨步就來到了李四身前,一拳將他打暈,然後又上前一步,一耳光打在那女人的臉上。


    女人慘叫一聲就暈了過去,手中的孩子也扔在地上,但那孩子還是沒有醒過來。依然皺著小臉,睡得香甜。


    周圍的人都被李應兇狠的樣子嚇壞了,一個個縮著身子,生怕惹李應不快,招來無妄之災。


    抱起孩子,將他遞給一對同樣抱孩子的夫婦,那夫婦不敢拒絕,順從地接過孩子。


    李應又再李四、張三和王五身上一陣摸索,沒發現什麽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但他的那把匕首卻讓李應有了興趣,這是一把製作得十分精良的匕首,刀身上刻著“菊作”兩個有日本風格的漢字。


    刀柄中空,扭開後蓋,裏麵有一些零碎的物件,有縫合傷口的針線,治療急病的藥品,藥片上寫著日本文字。還有用油紙包著的鋒利刀片。


    這些都屬於軍事用品,至少這個時候民間是很少這些東西的。


    用布條將這幾個人捆好,並且堵上嘴,用眼神嚇退幾個乘客,將這幾個人並排擺在車廂邊,車上人多無法審問,就等下車後再說。


    然後看了一眼一臉決絕之色的眼鏡男,輕聲地說道:


    “收起你的死心,踏踏實實活著,老老實實地睡一覺,要不然不用自殺,你自己就能把自己熬死。有我在,你放心,自己人!”


    說完,一把扯掉眼鏡男的衣領,一屁股坐在眼鏡男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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