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體內的傷勢,李應狂奔十餘裏路,終於在一個較為荒涼的小村落裏停了下來。


    由於戰爭原因,這個看起來很整齊的村落時已經空無一人,腐爛的屍體發出陣陣讓人作嘔的惡臭。


    村落的後麵是一座小小的山包,雖然已經是冬天,但山上還是鬱鬱蔥蔥,高大的植被和黑綠色的藤蔓將整個小山包包裹的嚴嚴實實,像是一個綠色的饅頭。


    李應選了一個靠近山包的小屋子裏住下,也沒有收拾,便在一張簡陋的床上坐下,運起內功心法,緩緩修複體內的傷勢。


    如果有藥物的輔助,李應的傷勢應該好的更快,隻是,日本人此時一定盯著所有的藥房,一旦有人購買相關藥品,一定會被小鬼子盯上。


    這個時候,如果被小鬼子盯上,李應自然也能夠突圍而出,但是被小鬼子當麵欺負而不能還手,這是李應不能接受的。


    所以李應打算先恢複傷勢,然後再找迴場子,如果能幹掉鬆井石根或吉住良輔那就在好不過了。


    體內內力如同溫和的溪水一般,緩緩流過身體的七經八脈,然後慢慢地融入血肉,修補體內的傷勢。


    這個過程很慢,幾乎看不到恢複的效果,但從身體上傳來的感覺上來說,內力卻是一直在修複體內的損傷。


    李應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體內的傷勢經過一晚上的修複,基本上穩定住了,如果沒有劇烈爭鬥就不會在繼續惡化。


    要徹底恢複,李應覺得至少需要十天左右,當然這是在沒有藥物支持的情況下,如果有相應的藥物,這個進程大概要縮短一半左右。


    但李應不得不暫時終止療傷,因為來的得匆忙,李應並沒有準備食物等必需品,他必須要準備好充足的食物才能安心地療傷。


    而此時,上海市內,數十個身穿重孝,一臉怒容的江湖人士圍坐在一起,門前的操場上,一隊隊的日本士兵抬著屍體按照要求擺放的整整齊齊。


    這些個江湖人士見屍體擺好後,全部起身,並行跪拜之禮,哀傷的氛圍頓時圍繞在整個現場。


    也隻有這些人站起來後,才發現還有一個胸前掛著一小朵白花的日本軍人端坐在椅子上。


    削瘦的臉上皺紋如同刀劈斧鑿一般,細長的眼睛裏一抹兇殘像是化不開的冰,抿著的嘴角向下耷拉著,顯得整張臉尖酸而又刻薄。


    現任日本華中方麵軍派遣軍司令官的鬆井石根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嚴肅地看著那群中國人在痛苦的哭泣,他的心裏就有一絲控製不住的開心。


    眼看著這群身材魁梧,壯如蠻牛的家夥哭得一個個像個淚人,那抹微笑不經意間就爬上了臉龐。


    好在多年的冷血經驗讓他很快地控製住心裏的喜意,讓自己看起來麵色冷硬,他實在沒有辦法讓感受到這些支那人的悲傷,隻能板起麵龐,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歡喜而已。


    一個姓胡的武林人士站起身來,朝著鬆井石根一抱拳道:


    “鬆井將軍,恕我等失禮,鬥膽問您一句,我們與那李應並無過節,貴國人為何直接認為這是李應和國黨的除奸隊所為,這裏麵是否有你們日本人的原因或者說把戲,想把我們當槍使。”


    鬆井石根眉頭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下,心裏而卻恨不得一刀殺了這個麵有豬相,心中嘹亮的家夥。


    但日本人對這些人有大用,不單單隻是借刀殺人幹掉李應那麽簡單。所以不得不裝出一副沉重的表情道:


    “胡師傅,我們的人在牆上發現了李應提的字,相信他們也指給你們看了,當然,你可以對這些字產生懷疑,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同樣是昨天晚上,我所住的地點同樣被李應所襲擊,我們消滅了五個國黨除奸隊員,另外,我們也應該是重傷了李應,至於為什麽他會襲擊你們。沒有任何人直接告訴我,我們是通過李應得意之時大聲說過他要幹掉所有跟我們日本人合作的個人、家族、基業等才得出概率最大的結論。。”


    那被稱為胡師傅的人眼睛一瞪,沉聲說道:


    “將軍,這又說明了什麽呢?我們不信李應能夠一晚上殺光我們這麽多家族,即使有除奸隊那些人也不行。”


    那胡師傅感覺日本人想拿他們當刀去幹掉日本人的仇人李應。


    但他李應幹掉了那麽多鬼子,至今卻沒有被鬼子抓獲,說明這個人一是聰明不張揚,二是有相當高的實力。他看過爺們家逝者的傷口,多數是刀傷,還有一部分槍傷。看彈頭應該是日本槍的彈頭。


    退後一步講,李應得愚蠢到什麽地步,一起將大半個上海的武林得罪死。他真覺得他是當今武林第一人了,能擋住大半個上海武林的圍攻?”


    鬆井石根早就對這些質疑準備好了說辭。隻言說是李應主導還是國黨主導的這次慘案他都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大日本帝國的案件專家說了,現在李應很可疑,屬他的做案動機最大,做案理由推斷也合理。如果師傅們認為日本人在借用他們的力量來對付李應,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日本人可是真心想和各位交朋友,如果認為日本人在借刀殺人,那麽日本人可獨立幫助他們破獲案子,並且報仇雪恨。


    武林人士自然不可能承認,但也沒有更充足的證據或理由認為日本人主導了這件事,日本人也沒有動機啊,反而對他們這些人很重視。


    心裏本來就不多的疑慮也被打消。


    “是啊,我們可以抓來李應,考問他這一切的真正原因,國恨且不說,這家仇不報枉為人。”


    鬆井石根眼睛一眯,他對那句國恨起了殺心,但也沒有當場發作,而是“情真意切”地向各位武林人士鞠躬悼念,挽惜不已。


    並在離開時,深深地朝著各位武林人士說道:


    “在得到諸位傳來的噩耗後,我們第一時間看現場,不管對與錯,我們封鎖了所有消息,如果不是那個李應所為,他應該還在城裏,因為他無時無刻都在與我們大日本帝國為難,如果是他所為,那他一定逃離了上海市區,我們已經封鎖了所有能離開上海的陸路,但大海太大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像你們的傳說一樣,一葉扁舟便遠遁千裏。”


    說完,轉身便走,並不遲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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