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傳你易容之法,可以躲過鬼子的搜查。但前提是,你得先幫我們一個忙。”


    說到這,孫掌櫃的又頓了頓,看向李應的表情,沒想到李應站起身來,朝著陸之言拱了拱手道:


    “感謝陸兄一片好心,他日若有相求,李某自會相助。”說罷,站起身來轉身就走,連招唿都沒跟孫掌櫃打一個。


    陸之言連忙起身,拉住李應道。


    “兄弟,你別衝動啊,孫老不是那個意思,你聽他把話說完啊。”


    孫掌櫃也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不知什麽時候把李應當成了自己的弟子。所以剛才說話有些命令的語氣。


    直到李應起身要走,他才發現了問題所在,但又不好意拉下臉來賠禮道歉。隻好悶悶地喝著茶水。


    李應輕輕地掙開道:“我無非是想更簡單一點的出城,怕弄得麻煩,所以才請教兩位。”


    “ 當然,如果不是我怕麻煩,這長春城沒有任何人能攔住我。”


    說完,不管陸之言的勸阻。轉身離開了小院。


    那孫掌櫃的終於不端著架子了。連忙示意陸之言拉住李應,他們是真心想讓李應加入組織。一個根正苗紅。一身武藝不說天下無敵,但也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存在。


    孫掌櫃文人瞧不起武人的傲氣又從心頭湧起。所以才以施舍的狀態讓李應答應,沒想到李應頭也不迴便要走。這一走,組織上不但沒有得到強力的外援不說,還丟失了李應對組織的好感 。


    但好在陸之言識大體,連忙攔住李應。不讓他走,然後看也不看孫掌櫃領著李應進了一間秘室。


    這一呆,就是整整 一個下午。陸之言沒有提任何條件,便將易容之術傳給了李應。


    李應二人出來後已經是傍晚時分,沒有答應孫掌櫃的挽留,告別了陸之言,緩緩地離開了這裏。


    陸之言見李應的背影走向了遠方,不多時便消失在視線裏,轉過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著孫掌櫃道:


    “對不起啊孫掌櫃,剛才的事我會向總部報道。您不要見怪。”


    “你……!”


    孫掌櫃氣得嘴角顫抖。然後頹然坐在椅子上,心裏也有些懊悔,按理來說,李應應該與自己更親近。怎麽就突然間就惡了自己,自己讓他加入組織對他來說更有利才是,怎麽就和一個莽夫一拍即合了呢。


    武人果然沒有眼光。一個個固執的像頭驢子。


    易容術聽起來神奇,其實也很簡單,裝扮成其它模樣容易,但改變自己的習慣細節很難。


    李應聽陸之言說過,有的專門受過訓練的特務。會記住每個人的動作習慣。包括走路姿態,說話時的表情,吃飯的動作還有走路的步幅。所以學會了易容術也不可大意。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碰見一個專門看別人是否易過容的高手。被人一眼識破。如果被人識破還不自知,那就更加可怕了。


    但當前李應並沒有這些顧忌,他找了個無人的胡同,用陸之言給的兩盒偽裝品給自己簡單的易了個容。又潛入一個普通人家搶了一件衣服,然後又扔了一塊大洋給人家。


    這個時代普通人的日子不好過,一家可能能穿的衣服也就那麽幾件,甚至有的人家一家隻有一件衣服。


    扔一塊大洋不是聖母心泛濫。而是讓那家人閉嘴,否則那家人讓人搶了衣服。心裏不舒服,如果正好有鬼子搜尋他,問到了這家,他們一定會把衣服的事情告訴鬼子。


    有了一塊大洋就不一樣了,那人家大概率會忍氣吞聲。不是拿錢辦事,而是他們可能會怕鬼子搶走大洋。


    當然也有可能會收了大洋,但該與鬼子說還與鬼子說,便那也比肯定說的概率要低上很多。


    等李應從黑暗處走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臉色灰黃,眼圈發黑,頭發打綹的病癆鬼的模樣。


    那把碎鐵刀也用膠水封住了口,即使有人拔也拔不出來。當然找準方向用力拔也是可以拔開的。


    隻是如果沒看出來這是一把武器的情況下,誰會跟一根棍子較勁呢。


    這時的街上還是沒有行人,一隊隊的鬼子拿著李應的畫像在挨家挨戶的搜索著。隻要看起來有幾分相象的全都抓起來押到鬼子的憲兵隊。


    李應沒有仗著自己變了模樣就在大街上行走,出了這麽大的事,大家都不敢出來,他一個人憑什麽在大街上旁若無人,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讓人懷疑的事兒。


    他正躲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屋頂上,看著鬼子把這個大戶人家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裏,然後拿著名單逐一核對。


    更有一隊鬼子鑽進了各個角落四處翻找。整齊的院落和房間被翻的亂七八糟。李應沒有找出來。反倒是搜出了不少錢財、古董。還有幾個穿著時尚的少婦。


    鬼子滿意的笑了,以家主不老實私藏違禁品及可疑人員為由,不管家主人的哀求,把所有人和物都帶扣留。準備帶迴兵營嚴格調查。


    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官過如洗。小鬼子三樣全占,幾輩人的積蓄幾炷香的時間化為他人之物。原來的大戶一瞬間就變成了窮鬼。


    除了身上的衣物就別無他物了,地契、房契也被鬼子搜走,成為鬼子名下財產不過時間的事。


    李應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但他沒有幫大戶報仇奪迴財產的意思,看他家的下人,一個個破衣爛衫,麵黃肌瘦的樣子,也知道這家夥也不是個什麽好鳥。


    自古惡人還要惡人磨。鬼子比他更殘忍,比他更兇。他就委屈的像個孩子。可當他把惡氣撒向身邊的下人時,又變成了兇神惡煞的樣子。


    而那些被帶走的女人,明知道此行代表著什麽,卻一個個擺出欲拒還迎的模樣。惹得鬼子獸性大發,險些在大街上上演一出人間喜劇。


    李應看得心裏直犯惡心,一群道貌岸然的禽獸,一群就該死無葬身之地的垃圾。


    看不得眼前這一幕,生怕髒了自己的眼睛,李應隱去了身形準備找一個藏身地點。


    正在這時,一個鬼子的士兵騎著摩托趕了過來。急促的刹車聲讓李應反迴身觀察鬼子的新動態。


    那鬼子找到了一個鬼子頭目,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那鬼子頭目大聲地“哈依”然後一揮手,朝著那群鬼子兵大聲地說了些什麽。


    那群鬼子兵連忙起身整隊,那副色鬼上身的模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些搶來的財寶都落在地上無人去撿。


    鬼子頭目一揮手,鬼子群立刻奔跑起來,看起來是發生了什麽緊急事態。


    但就這分軍事素養,也讓李應微微眯起了眼睛,這些鬼子仿佛就是一群被訓練出來的野獸,上一秒還如色中惡鬼,下一秒卻轉換成殺人惡魔,兩者轉換毫無遲滯。


    這樣的鬼子可怕,但也該殺。他們已經是一個空有人形外表的野曾,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泯滅在瘋狂的本性當中。


    反觀那大戶的小老婆們,已經被扒的衣不遮體。就準備討好新歡了。誰知那些新歡轉眼間就變成了無情的野獸。放下了她們這群待宰的羔羊,於是新歡未討成,一個個又擺出哭哭啼啼的表情,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一個個投入到了大戶的身邊。哭訴著自己的遭遇。聲聲喊著自己不活了。卻不見一個人投井撞牆。


    李應到底還是被惡心到了。縱身跳下屋頂,冷著臉來到這些人身邊,一腳踹倒大戶。然後狠狠地扇了那個玩的最歡,哭的最慘的女人一個巴掌。然後在寂靜無聲的環境裏消失。


    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心情總算有些好了起來。也不耽擱,順著鬼子消失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一路上穿屋過巷,總算捉到了鬼子的尾巴,這才放緩速度,遠遠地吊在後麵,看看鬼子到底出了什麽事,這麽急匆匆地奔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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