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猝不及防的變故,打了所有鬼子一個措手不及。壓製紅黨的機槍火力暫時停下。


    幾個紅黨戰士趁機起身,運用熟練的戰術動作,快速地撤離戰場,臨走時還看了一眼李應的方向,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


    等鬼子反應過來時,幾個紅黨戰士也撤出了戰場。他們比李應對這個城市熟悉的多,東拐西拐地消失不見。


    此時,場上最高的指揮官接過指揮權。除了長官的警衛外,所有人都去抓捕李應。


    可李應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到哪去找呢?


    李應此時也很糾結。自己的長相已經暴露,鬼子馬上就會封鎖城市,大肆搜捕李應。


    雖然連夜離開這裏是最好的選擇,但李應有些不甘心,自己的本意是前來刺殺大漢奸鄭葬海,但卻因為這事兒就要逃離這裏,心裏十分遺憾。


    但這也是無奈之選。正準備趁夜離開這裏,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信息。


    那個葉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托付了李應 一件事,就是找到清春堂的孫掌櫃,告訴他有用的相關情報在二號聯絡點。


    “或許,他們有辦法幫我完成心願呢?”


    想到這,李應決定去探一探這個清春堂藥鋪的底細,如果他們有能力,就借助他們的力量留在這裏,伺機刺殺鄭葬海。


    如果他們也無能為力,那就趕快撤離。


    說幹就幹 ,經曆過一場屠殺後,雖然是白天,但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這樣才有一點安全感 。


    清春堂在哪李應並不知道。但是不能貿然詢問,如果鬼子挨家挨戶地搜查後,查到自己線索。那會連累到清春堂的人。


    想了半天也沒有好辦法,隻好快速通過每一個路口,最終在城市的最西邊看到了清春堂藥房。


    藥房不大,看門麵東西長不過十餘步,裝飾的也是普普通通,沒有什麽亮眼之處。


    門口掛著一副對聯,“深山藏寶藥,醫人間苦疾。”李應在門口看著那副對聯,心裏想的卻是如何表明自己的來意,如何讓人家相信自己。


    本來那葉岩抱著必死的決心讓他聯係這裏,現在葉岩脫困,是否能夠跟藥房提起自己,讓他們為自己提供幫助。畢竟自己當時也沒有向葉岩表達出自己想要尋求幫助的想法。


    正在猶豫不決之時,一個頭發花白,年過半百的老人來到了店門前,身上還背著一個包袱,看包袱的形狀裏邊麵應該是一個小壇子。


    正要往店裏進,瞥了李應一眼後,突然站住了腳步盯著李應上下打量著,李應眯起眼睛,手中偽裝成木棍的碎鐵拄在手中。同樣打量起麵前這個人。


    好一會,那老人先開口,卻是低聲問道:


    “小兄弟可是從軍馬防疫部出來?”


    李應的神情更加陰冷,這句話已經可以證明這個人認出了他,但他當時在100部隊大開殺戒時,全程都是蒙著麵,而且還穿著鬼子的防護服。不知道這個是怎麽認出的自己。


    不過李應自不會承認,而是淡淡地說道:


    “老先生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什麽軍馬防疫部!”


    說完,轉身欲走,不管對方是否試探,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如果這裏不是葉岩告訴他的聯絡點,怕連累紅黨的組織,李應早就一刀結果了這個人的性命。


    不過他想走,那個半百的老人卻不讓,而是在後麵緊緊地跟著他,李應的表情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走著走著便拐進了一條胡同。隻要那老家夥敢跟進來。說不得李應的刀下就要再添一道亡魂。


    那老人果然不知死活地跟了過來。但卻站在胡同口。雙手攤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嘴裏還輕聲地念叨著:


    “壯士且慢,壯士且慢,有重要事情相告,且慢且慢!”


    李應本來等著他進來後結果了他,沒想到這老家夥警惕性還很高,提前表明自己沒有惡意。


    李應也想知道他想幹些什麽,倒也不介意讓他多活幾個唿息。


    見李應沒有馬上動手,那老人東張西望了一下,才走進胡同,向李應躬身一禮。輕聲問道:


    “壯士可否告之在下?”


    李應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身子下意識來到了洞口,防止老人逃跑。


    那老者再次拱手施禮,對李應道:


    “壯士,我叫陸之言,你可記得?”這是一句問話,卻也是一個試探,這是他的本名,平時極少使用。知道他真名的沒有幾個人知道。


    “你是陸之言?你怎麽會是這個樣子。”看著與那天截然不同的形象,李應心下好奇,但老人的說出陸之言的名字後,李應的心便放下了一大半。他記得那個漢子,好像也是紅黨。


    “對,是我,我看到了你殺鬼子軍官和武士。”說著還豎起了大拇指。


    李應好奇地問道:


    “陸兄,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他必須問清楚,這次是被自己人認出來的,若是被鬼子漢奸刁民認出來,自己卻渾然不知,那麻煩可就大了。


    陸之言搖搖頭道:


    “壯士,我沒有認出你的樣子,但我認得你手裏這把刀的偽裝。另外您總是喜歡把手放在棍子的頂端,應該是握刀習慣導致。這裏的乞丐是沒有這樣的。”


    李應還待在問,陸之言卻擺擺手,示意李應不要再問並跟自己走。此地不宜久留。


    陸之言在前,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李應在後,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到了藥店門口,兩人一閃身便進了藥店。動作很專業,行為很業餘。陸之言也沒想到李應也會疏忽了李應會跟著他一起進來。想到是自己讓李應跟著過來的。心下不禁懊悔無比。


    連忙朝李應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對藥店的夥計使了個眼色。那夥計連忙上前,分開眼前買藥的百姓。一把推向李應。


    “要飯的去後門,這裏是賣藥的地方,莫要驚擾到病人。”


    李應在這方麵沒有經驗,見陸之言衝他使眼色,又見小夥計過來趕人,心下不明所以,隻好順勢退了出來。按照小夥計的提示來到了後門。


    後門這裏沒有求藥的人,隻有另一個小夥計幫他打開了門,李應進門後還向四周望了望。沒有發現異常才關緊了小門。引導李應來到了後院的一個房間內。


    陸之言和一個老者早在屋中等候,見李應進來,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老者狠狠地瞪了一眼陸之言。意思不言而喻。陸之言訕笑著低下頭。也是臉色通紅。


    而李應也是一臉訝然。這老者,居然就是失蹤了的添福樓掌櫃孫掌櫃,那老者仔細打量了李應一會,也認出了眼前的乞丐是李應,當下也是開心異常,但卻沒有仔細打聽近況。而是將一份轉讓文書交給了一個後進來的老者。這才帶著李應來到一間暗室。


    換掉衣服,改變妝容,李應從一個年輕的乞丐,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下人。


    而陸之言也變成一個商人模樣,孫掌櫃變成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管家,三個人陸之言在先,孫掌櫃在後,李應尾隨,神色如常地來到了一個米店。


    那夥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李應,但沒有說話,而是躬身向陸之言行禮。陸之言點點頭,領著孫掌櫃和李應上了二樓。


    一到了二樓,陸之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孫掌櫃指著陸之言道:


    “你今天的一切,我會如實上報組織,可莫怪我,你太不小心了。”


    陸之言看了李應一眼,聳聳肩卻沒說話。


    孫掌櫃訓完陸之言後,恢複和藹的表情問了李應他離開白山鎮之後的事情,李應也恢複到了正常表現。輕描淡寫的說了一遍。中間孫掌櫃又問了許多隻有李應和他知道的一些小事。才算完成。


    “你現在很危險,鬼子知道了你的樣子,他們就有一千種辦法來證實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對你行走江湖很不利。現在我們有兩個辦法,你要不要聽聽。”


    李應頷首,孫掌櫃輕聲道:


    “第一,加入我們,我們掩護你離開這裏,我們會對你進行培訓,然後給你安排到其它城市,幫助那裏受苦的百姓。”


    李應對這些反應很是冷漠,他救紅黨,是出於紅黨是他看過唯一的敢於為救平民百姓而送掉自己性命的組織。


    但要讓李應也這做,李應做不到。他更願意憑自己能力做事,而不是把生死交給信仰或他人。


    “第二呢?”


    李應輕聲問道。


    見李應沒有答應,


    孫掌櫃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緩緩說出第二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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