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翼翼地走出火圈,拿迴兩隻狼,一隻已死,一隻被老虎拍斷了脊骨,眼看也活不成了,被眾人一刀給了個痛快。


    隻有細心的李應,在觀察著老虎的路線,他聽說老虎除了讓食物進入領地。其它的高端掠食者都會以命相搏,所以一般老虎的領地,通常不會有其它掠食者進入。


    這隻老虎太反常了,所以李應決定看一看它所趴伏的位置。這一看,果不其然,地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它趴伏過的地方更是有一灘更大的血跡。


    這老虎受傷了,而且傷口還沒有愈合。正常情況下,它應該在自己的洞裏或安全的地方養傷。而不是著急出來覓食。要知道,老虎可以五六天進食一次,食物緊張的情況下可以一個月不進食。


    既然帶著傷出來覓食,就說明它餓得受不了了。更說明它傷的有些重。幾天都不能痊愈。


    當然也有可能老虎餓了一個月才出來覓食便受傷。餓得受不了不得不捕食但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李應心下有數,這一次沒跟老獵人說這事,他心裏冒出一個想法。於是拉過小夥計,跟他耳語了幾句,止住他驚駭的眼神,拿起他手中的柴刀插在腰帶上。然後單手提著大刀向森林深處沿著血跡追去。


    這次不是他狂妄,而是他斷定,老虎受了極為嚴重的傷。現在還沒好,但又快到了極限,不進食不行了,所以對這些人它沒敢硬上,對狼的入侵也表現的無動於衷。


    最後還靠著聲東擊西幹掉兩個毫無防備的狼。這個時候,它的傷口應該又裂開了,否則不會在得逞後翻了好幾個跟頭,然後滾下山坡。


    所以李應才覺得自己有機會,他想要那些虎肉,對武者來說,沒有比虎肉更能增進實力。當然,他還希望老虎能有個洞穴,那樣他就能安心躲在這裏,不用每天考慮外邊的事兒。


    李應分析到這,不禁一陣頭疼,這個世界怎麽了。一隻野獸都這麽難搞。


    這邊,老獵人沒發現李應,便一把扯過小夥計道:


    “孩子,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孩子呢,叫李應是吧,他怎麽不見了?”


    小夥計支支吾吾地說道:


    “他說這裏的柴火不多了,他去砍些柴迴來,要不然再有情況就麻煩了。”


    看著小夥計手裏不見的大刀,老獵人急了。


    “這黑燈瞎火的,砍特麽什麽柴,不怕被狼叼走嗎?”


    然後迴過身,指著幾個年輕人道:


    “快來幾個人,李應那孩子去砍柴了,太危險了,快點幫忙找找去。”


    所有人都無動於衷,他們和李應並不熟。更何況外麵是否有危險他們更不想去。


    見所有人都無動於終,老獵人氣得直跺腳,站在火堆旁大聲喊起李應來,希望李應能聽見他的喊話,早點迴來。


    “三叔,您快別喊了,您再把狼招來,那咱大夥兒可全得交待在這。這裏本來就不安全。那小子自己逞能怨不得別人。”


    老獵人聽聞此言,氣得渾身發抖,但他又不能自己出去找,否則不說野獸,自己掉到溝裏都得摔死。


    他知道,這些人現在怨他找的地方不牢靠,把虎狼之圍的罪過全都安到了他的身上,當下,也是心灰意冷,決定明天自己找幾隻獵物後便迴到鎮裏,這裏的事,他也不管了。


    不說眾人心思各異,李應提著刀,小心地穿行在叢林中,天雖然黑,但白雪映著月光,勉強能看清血跡,再加上老虎一路上留下的足跡倒也沒有跟丟。


    足跡一直進入到森林的深處,這裏越發難走起來,樹頂上貓頭鷹發出滲人的笑聲。不時地捕擊而下,奪一塊帶血的肉後衝天而起。


    李應在不遠處看得真切,那裏是一塊灌木叢,灌木叢的後方,時不時的擺動一下,一定是有大型野獸在後邊活動。


    那貓頭鷹也是餓得急了,才敢從老虎嘴裏搶食物。老虎應該是受了傷,才能讓貓頭鷹縷縷得嘴。


    李應沒敢動,野獸護食,當它饑餓或進食時,攻擊性及警惕性最高。最主要的是,李應沒有弄明白這隻老虎受傷的位置,要知道,不同的位置受傷,對它的影響是不同的。


    最理想的應該是腿受傷,但那顯然不是。老虎的進食很快,一頭小牛犢大小的青狼,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便隻剩下一堆骨頭渣子。


    老虎吃完東西,顯得精神了很多,仰天對著那隻貓頭鷹發出一聲虎吼表達不滿後,緩緩地向深林更深處走去。


    李應遠遠地跟在後麵。生怕被老虎發現,不過進過食的老虎顯然溫順了很多,不知道是沒發現有人跟蹤,還是王者的驕傲讓它不屑迴頭看一眼。


    走了足足一個多少時,老虎才靠近一個山洞,這個地方很隱避,如果不是跟著老虎鑽過了幾個看似無路的小山,除了連續的巧合恐怕沒人能找到這裏。


    但老虎並沒有進洞,而是在洞口大聲地吼叫了幾聲,見裏麵沒有迴應,在原地轉了幾圈後,便側臥在洞口不遠的石頭處,用舌頭舔著肚皮。


    李應也趴在地上,緩緩地向著老虎的方向移動。風聲掩蓋了李應的移動聲。


    好一會,老虎似乎睡著了,腹腔發出粗粗的唿吸聲,李應依然不敢大意,沒有站立起來,而是風聲吹動樹梢發出嘩嘩的聲音時才挪動幾米。


    二十分鍾,李應自己估計的,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足足移動了二十幾分鍾,終於來到了離老虎不遠處的石頭堆後,探出頭,仔細地觀察著老虎。


    隻是一眼,李應便看到了老虎的受傷的地方,是老虎的腹部,三條近半尺長的傷口有些外翻,寒冷的天氣讓老虎那裏已經凍傷,感覺不到疼痛。但會奇癢無比。


    劇烈運動傷口裂開,才會傳來錐心的疼痛感。老虎這裏很嚴重,如果是夏天,估計這個老虎早就死了。


    但就是現在,它也好不了幾天,有傷口的凍傷會很嚴重。現在已經流出了淡黃色的凍水,隻是極端的天氣下,傷口不會感覺到疼痛。如果現在把它挪到一個溫曖的屋子裏,這個大蟲絕對會給自己來個開膛破肚。


    凍傷還曖,那種極端的癢伴著極端的痛是任何生靈都難以忍受的。另外這老虎側臥著睡覺應該是每次醒來時,肚子都會被膿水凍在石頭上,每次起來都會忍受同樣巨大的痛苦。


    李應離老虎已經很近了,內力灌注手臂,大刀刀尖朝下,狠狠地躍起,“噗……嗷……!”虎嘯聲乍起,天上飛鳥受到驚嚇,撲棱棱飛離樹稍,方圓數裏出來覓食的小動物嚇得四處亂竄。


    那老虎受到重創,身形暴起,慘叫著揮出爪子拍向李應,李應反身躍出,卻被一同掄過來的尾巴打了個正著。


    李應感覺後背一陣巨痛,整個人都掃出數米之遠。狠狠砸在雪堆之中。


    那老虎被長刀入腹,想要追擊卻無法移動,情急之下,四爪齊蹬,卻因劇痛無法拔下身上的長刀,隻能不停地滾動,劇烈掙紮使得傷口不斷擴大,不多時便無力地躺在地上,虎眼變得無神。四肢挺直。


    李應後背被擊中,感覺都直不起身來,但還是咬著牙挺起胸,運轉內力抓緊治療後背的傷勢。


    偷襲一隻受傷沉睡的老虎,自己尚且受傷,如果是一隻健康的老虎,自己有內力在身也隻能是一招之內便被幹掉。


    等到傷勢不再那麽疼痛,李應才向老虎那裏望去,還特意望向老虎的腹部,好一會,發現那裏不再起伏,才持著柴刀向老虎走去。


    他怕這家夥詐死,臨死前在給自己一下狠的。所以還特意繞到老虎的背後。這才發現老虎早已經斃命。順手抽出自己的大刀,一股腥臭之氣撲麵而來,差點將李應給熏暈過去。


    將刀上的血擦掉,李應又把眼睛望向了那個洞口,那個連老虎都不敢進去,卻又不肯離開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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