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迴到陸家,傭人們正在院子裏打掃衛生。


    王媽看到陸洲迴來,就想看到自己孫子一樣,滿臉慈愛地著迎了上去:“小洲,你迴來了,夫人和老夫人他們正在廳裏等你吃午飯呢。”


    陸洲笑問:“午飯是吃快餐嗎?”


    王媽被他這話逗笑:“不是,不是,都是你愛吃的菜。”


    “那我有口福了。”陸洲走進大廳,看到屋裏被搬得挺幹淨的,隻留下一套剛買的名貴沙發放在大廳中間,他對著樓上叫道:“爺爺、奶奶、媽,我迴來了。”


    “兒子,你迴來了,我想死你了。”薑莞是第一個跑下來的,她開心一把抱住他:“不錯不錯,沒有被餓瘦,臉色也紅潤,說明你在厲家過得真不錯,對了,盤末和盤始呢?怎麽沒有跟你迴來?咦,你今天怎麽穿得這麽正式?”


    陸洲說:“我今天和南玄到民政局登記結婚,所以穿得正式一點。”


    “真的?”薑莞欣喜道:“你們登記結婚了?真是太好了,能看到你和他定下來,我們也安心了,那他人呢?怎麽沒有跟你迴來?”


    “他部隊有事,來不了。”


    薑莞有些遺憾。


    從樓上下來的陸世岩說:“小洲,等厲少校從部隊迴來,你帶他來家裏吃個飯。”


    “好。”


    跟著後麵下來的石茵看到自家孫子臉色紅潤,滿意的笑了笑:“這門親事果然相對了。”


    陸世岩也開心孫子過得好,就叫王媽開飯。


    陸洲父親陸商銅和陸洲的兩個姐姐、兩個弟弟都在公司,中午一般都不會迴來吃飯,所以午飯隻有他們四個人。


    吃過飯後,陸洲就向薑莞要生辰八字。


    薑莞愣了一下:“你要生辰八字幹什麽?”


    陸洲說:“厲家要的,說是我和南玄快要結婚了,需要生辰八字算一算。”


    薑莞和石茵對看一眼,目光轉到陸世岩身上。


    陸世岩起身說:“我去拿你的生辰八字下來。”


    陸洲在他離開後,就找了一個話題套他媽和他奶奶的話,問問有幾個人知道他生辰八字。


    薑莞和石茵沒有多想,就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當年薑莞生陸洲時,是找醫生到家裏接生的,除了陸家,就隻有薑莞的父母在場,薑家的其他人是第二天才趕到。


    陸洲得到他想知道的事情後,為了不讓他爺爺奶奶他們晚上吃快餐,就說有事要迴厲家。


    在他走後,薑莞立馬對陸世岩問道:“爸,你把小洲的生辰八字給厲家真的好嗎?”


    陸世岩沉聲說:“你也去過厲家,知道厲家不簡單,就小洲的情況,你覺得能瞞得過他們的眼睛嗎?以為隨隨便便一個生辰八字能騙過他們?”


    石茵拍拍薑莞的手背安慰道:“厲家或是正直的軍人世家,絕對不會做出對小洲的不利的事情,你就安心吧。”


    薑莞點點頭。


    突然,砰的一聲,沙發的四隻腳斷開,崩落在到上。


    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被嚇得一愣一愣的,險些心髒病都要嚇出來了。


    陸世岩嘴角直抽:“剛才小洲是不是坐過這張沙發?”


    薑莞驚魂未定:“對,他坐過。”


    石茵一歎:“我記得這套沙發可以保修一年,對吧?”


    “我這就去打電話讓他們上門來修。”


    薑莞趕緊起身去找保修卡的電話。


    “下次買家具家電,要買多保修幾年的。”陸世岩被傭人扶了起來:“還好,還好他“嫁”出去了,不然我們陸家再有錢也不夠買家具。”


    傭人:“……”


    陸洲在迴厲家的路上,把自己的八字和在陸家問到的事情編成消息發給厲南玄。


    等迴到厲家大門口已經是下午五點,他付了出租的錢走進厲家,就聽有人叫道:“你是小洲嗎?”


    陸洲看到兩個穿著打扮時尚的中年美婦笑盈盈的向他走來,他疑惑道:“我是陸洲,不知兩位是……”


    穿著紅色大衣的美婦說道:“我是南玄的二嬸,她是三嬸,我們聽說南玄和你要在年後要辦喜酒,就特地來正院看看你。”


    陸洲禮貌叫道:“二嬸,三嬸好。”


    三嬸笑得一臉真誠:“小洲長得一表人才,難怪南玄一眼就相中你,對了,我聽說今天早上,你和南玄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了?”


    陸洲大方一笑:“是的,從今天起我和南玄就是伴侶。”


    三嬸說:“我們先在這裏恭喜你和南玄,祝你們兩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一輩子幸福美美的。”


    “謝謝。”


    二嬸也道了喜,然後拿出一張古風式的請貼遞給陸洲:“小洲,這個是道天觀送來的請貼,三天後,他們要在觀裏舉辦一場道會,特地邀請我們厲家的人前去參加。”


    “道會?”陸洲感到奇怪,一個是道家,另一個是軍人世家,兩個的職業都搭不上邊,道天觀怎麽會請厲家的人去參加道會?這讓他怎麽看都覺得怪怪的。


    “對,原本應該是媽參加的,也就是你的奶奶去的,但是她年紀大了,她的身體已經不再適合過多的勞累,而且她已經將號軍令傳給了你,你現在才是厲家的當家主事人,以後這些事情就交由你去做,你要是有什麽不懂可以隨時來找我們或是問你的奶奶也行。”


    “好的。”陸洲不懂的事情可多了,比如道會是幹什麽的?去參加道會要不要禮物?去到道天觀後又該找誰?


    但他都沒有問出來,打算迴去了解了解再做打算。


    二嬸他們和陸洲道別後,三嬸立刻問道:“二嫂,剛才媽明明是讓我們帶小洲一起去的,你怎麽讓他一個人去了?要是中途出了岔子丟了厲家的臉,我們要怎麽向媽交待?”


    二嬸沒好氣翻個白眼:“這本來就是當家主母份內的事情,讓他自己去再適合不過,而且媽也說了,我們要是不接受這個當家主事人,可以親自考驗他,那現在就是考驗他的時候,他要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更別提和媽同輩的伯母們和嬸嬸們,她們輩份比我們更大,更無法接受自己去聽命一個小輩的話。”


    三嬸想想也是:“我剛才看小洲的樣子和普通人差不多,真不知道媽是為什麽要把號軍令給他。”


    “也許是看在南玄的份上,認為他伴侶要是不行,南玄還可以頂上,南玄本事比我們厲家任何一個人都要強,要是由他來拿號軍令,我絕對沒有二話。”


    “我也是。”


    已經走遠的陸洲並沒有聽到她們說的話,為了弄清道天觀的道會,他直接去了盤末他們住院子找他們商量。


    可惜盤末和盤始也弄不清道會的真正意思,到網上去查,有說道會就是廟會,可是陸洲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要是普通的廟會,需要發請貼邀請厲家當家主母?


    盤末問:“爺,你當時怎麽不向她們當麵問個清楚?”


    陸洲嗤道:“她們要是願意告訴我,也就不會明知我剛接手號軍令,第一次參加的情況下,還不立馬當麵跟我說個清楚,就說明她們不是真心想要我去找她們,就算她們會跟我說,也有可能隻說事情的一半,不會全都說出來。”


    盤末不明白:“她們為什麽這麽做?這對她們有什麽好處?”


    “她們隻是不服氣我當了主事人而已,就想用道會的事情考驗我,所以不到萬得已,我也不會去找元帥夫人的。”陸洲不想讓別人看貶了,今天要是還是弄不清楚道會的事,他明天就會問問管家迪叔再或者找人去查查。


    到了晚上十點,陸洲迴到陽門院。


    院子裏燈火又被弄成了綠色,而大院中央有兩大幫人排列整齊對峙著,其中有馬,也有穿著古代鎧甲的士兵,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小汽車,大象和大炮。


    陸洲直瞪大眼睛看了足足半分鍾,才明白有人在用真人下象棋。


    這下,他也是服氣了。


    陸洲:“高手,真是高手。”


    就在這時,站在場麵一名古裝老者叫道:“右二線,兵上前一步。”


    站在右側第二排的兵立刻上前一步,和對麵打的卒打了起來,最後結果是誰輸誰出局。


    陸洲眼角直抽,好奇地走到老者身邊:“大爺,如果你要走炮,你不會真的要放炮吧?”


    他們的炮可是一點都不輸部隊裏的大炮,這要是一放,估計院子都要被毀了,還會禍及周邊的院子。


    老者理直氣壯道:“當然,老夫要炸死他們。”


    陸洲:“……”


    “咦?”老者注意到他手裏的請貼,連忙問道:“你這是什麽?”


    陸洲看眼手裏的請貼:“哦,這是道天觀的邀請貼,邀請我三天後去參加他們的道會。”


    老者拿過請貼一看:“還真是道天觀的請柬。”


    陸洲見他認識請貼,就問:“大爺,你是不是知道道天觀的道會是什麽?”


    “何止知道,老夫還……咳咳,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如今邀請貼在你這裏,不會是要請你去參加道會吧?”


    “是的,可是我第一次接觸,還不知道什麽是道會,參加道會時需要做些什麽事,大爺,你能不能告訴我?”陸洲虛心請教。


    老者嗬嗬一笑:“厲家的人居然讓你參加道會。”


    陸洲疑惑:“我不能去嗎?”


    “也不是不行,隻是據老夫這幾日對你的觀察,你好像不相信鬼神。”


    陸洲好笑道:“我還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鬼神,要是真有,那就讓所謂的鬼出來見見我,或者是讓天上的神仙給我去去身上的黴氣。”


    聞言,院子裏所有人都轉過頭,陰森森地對他一笑。


    老者冷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陸洲點頭:“對,我說的。”


    “老夫還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要求見鬼。”老者示意站在將軍位置上的將軍過來:“你就讓這個小夥子見一見什麽是鬼,再讓他見識見識一下鬼的厲害。”


    將軍點點頭,走到陸洲的麵前。


    陸洲挑了挑眉:“你會招鬼?”


    “你等會就知道了。”將軍冷笑一生,隨後,一副“我要開始”的模樣。


    陸洲也擺出一副“好,我等著”的樣子靜靜看著他,可是好半天過去,也不見周圍有動靜,他轉頭看了看四周:“鬼呢?”


    眾人:“……”


    他們就是鬼,好吧。


    老者怒瞪將軍:“你怎麽迴事?讓你變迴原來模樣都這麽難?”


    將軍特別委屈,他已經很努力了,可是他就像被人封了法力,怎麽也使不出來。


    陸洲見將軍的臉像便秘一樣都憋青了,不忍說到:“算了算了,我不看鬼了。”


    為了讓他看到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把自己搞成這樣,又是何苦呢?


    老者問:“你是不是怕了?”


    “我是怕了,怕他再繼續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老者:“……”


    突然,將軍大喝一聲,跪到了地上。


    老者和其他人像是遇到無比可怕的事情,臉色紛紛大變,害怕的看了看腳下的地麵。


    接著,院子裏的綠光變迴了白色。


    陸洲急忙去扶將軍:“你沒事吧?”


    將軍全身一抖,慌忙說道:“沒、沒事我隻要跪會就好。”


    其他人也有快撐不住的趨勢,老者焦急道:“小夥子,他真的沒事,隻不過是老毛病犯了,過會就好,你先迴屋休息,老夫明早再跟你細說道會的事情。”


    陸洲見時間也不早,點點頭:“好,你們也早點休息,晚安。”


    在他進到屋裏後,院子裏所有人如虛脫一般,全坐在地上。


    與老者下棋的棋友萬老艱難地爬到老者身邊:“翁老,你察覺到了嗎?”


    翁老虛弱的點點頭:“當然是察覺到了,這裏的佛土不允許我們嚇唬他。”


    萬老好奇:“他到底是誰啊?許多年都沒動靜的佛土竟然有反應了。”


    “不知道,他氣息被掩住了,看不出來情況,但以最近發生的事情來看,絕對不是普通人,可我納悶的是,這樣的人怎麽會不相信鬼神,真是見鬼了。”翁老想著萬老和其他人本來就是鬼,又立馬補了一句:“老夫也確實見鬼了,而且是天天見。”


    “……”萬老沉默片刻。


    翁老見他不出聲,問:“你在想什麽?”


    萬老迴過神,眯眼低聲說道:“老夫覺得他有能力把我們帶出去。”


    翁老震驚地看著他:“出去!!?出這個院子?”


    自從佛主用佛土封印這裏之後,他們就不曾出過院子,而一封就是上萬年,他們也是百年前才勉強破開禁錮鑽出地麵在院子裏溜達溜達。


    萬老重重點頭:“三天後道會,你讓他帶你參加道會就知道行不行了。”


    翁老想了想:“行,出不去,大不了就是魂飛魄散,也總好過被一直困在這裏。”


    次日早上陸洲醒來走出房門,又見到四名老者在涼亭裏下棋,其中兩位老者是昨晚下人棋的翁老和萬老,另外兩個是駱老和盛老。


    四位老者見到陸洲立刻起身向他打招唿,這是陸洲住進陽門院以來,第一次主動和陸洲說話。


    大家先是互相介紹自己,接著翁老才向陸洲說起道天觀道會的事情。所謂道會就是邀請全國各地道觀的道友或是散遊的道友到道天觀相聚,一是為了國家祈福、占卜國運、為民除害,拯救百姓等等,二是為了講經大會、做法事,三是匯報近一年全國各地發生的事情,四是聚會聚餐,互相聯絡關係,萬一在誰的地盤上遇到困難也好方便上門求助,不過,這個情況比較少,隻有香火旺的大道觀舉行特大型廟會才會邀請所有道友來一聚。


    翁老說完道會的大概情況後又道:“正好老夫過兩天也要到道天觀上香,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帶老夫一程?當然你要是遇到問題,老夫也可以為你解答。”


    “好啊。”這種求知不得的事情,陸洲立刻點頭同意,有人陪在身邊為他解惑,他也比較安心,而且請柬裏又沒有說隻能他一個人參加。


    翁老他們沒有想到陸洲這麽爽快答應,又是高興又是忐忑,就這樣惴惴不安的過了兩天。


    由於道天觀在京都郊外,路途有些遠,從厲家出發需要三個小時左右才能到達,而且爬到山頂又需要一些時間,所以在道會當天的零晨一點,陸洲就必需出發道天觀,在太陽出來之前到達觀內。


    陸洲換好正裝出來,就被院子裏的人山人海嚇了一跳。


    住進陽門院後,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院子裏有這麽多人,大家是前胸貼後背的,除此之外,屋頂上也趴滿了人。


    陸洲急忙對屋頂上的人叫道:“這裏都是老房子,你們這麽多人站在上麵會容易蹋掉的。”


    屋頂上的人說:“等送你們離開後,我們就下來。”


    陸洲一愣,驚訝道:“你們是來送我的?”


    大家異口同聲:“對。”


    其實大家得到了翁老要離開陽門院的消息,所以特地從地底下鑽出來看看翁老能不能走出這個院子。


    “……”這讓陸洲不知說什麽好:“謝謝,你們、你們實在太熱情了。”


    大半夜跑來送他,搞得他好像要出遠門辦大事情,讓他挺不好意思的。


    “小洲,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站在院子門口的翁老叫道。


    陸洲應道:“好。”


    大家趕緊給陸洲讓出一條小路。


    陸洲來到翁老麵前:“我們走吧。”


    翁老緊緊地盯著大院門口,不由握緊拳頭。


    大院其他人靜靜看著,都不敢亂出聲。


    盛老擔心道:“翁老,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


    陸洲迴過頭:“怎麽了?”


    翁老僵硬一笑:“沒事,沒事,我們走吧。”


    萬老出聲道:“小洲,翁老腿不太好,你能不能扶扶他?”


    “當然可以。”陸洲扶住翁老手臂說:“既然腿不好,就不要去道天觀上香了。”


    翁老道:“現在不去,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他怕這次要是不跟著出去,以後就更沒有勇氣離開這裏。


    這話卻讓陸洲誤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年紀太大,說不定哪天就不在人世了,便安慰他:“怎麽會沒有機會?你以後想去哪就跟我說,我陪你去,我要是沒有空,就讓我的人帶你去,等會上山,我來背你上去。”


    老萬笑道:“小夥子真是心地善良。”


    陸洲迴頭對他們笑了笑:“等我去到道天觀,給你們每人求道平安符。”


    大家一聽,急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給我們求平安符。”


    道天觀可是華國第一大觀,觀裏大部份的符都是由修為高深的道士畫出來的,要是修為不高的鬼拿到他們畫的符會立馬魂飛魄散,所以誰敢要他求來的平安符。


    “那你們想要什麽?”陸洲認為大家大半夜跑來送他,他要是不給他們帶東西迴來挺過意不去的。


    眾人道:“香和蠟燭。”


    陸洲:“……”


    “給我們燒冥幣也行。”


    陸洲:“……”


    翁老催道:“走了,走了。”


    再不走,他就真的不敢走了。


    “好。”陸洲扶著翁老一步一步的走出陽門院。


    翁老在右腳趟出陽門院的瞬間,急忙閉上眼睛。


    盛老和駱老不想看到老友魂飛魄散的樣子,快速地撇開頭。


    其他人也非常緊張和激動。


    翁老慢慢地收迴到左腳邁上前方,立刻感覺到一道結界從他身上穿過,但是他沒有感到任何疼痛,並有一股不屬於陽門院的陽風吹到他的身上。


    他快速地睜開眼睛,怔怔望著滿是燈火的大院:“老、老夫出來了?”


    期間既沒有魂飛魄散,也沒有感覺到痛,就這樣輕鬆的走出了院子?


    翁老開心大叫:“我出來了,我出來了。”


    陸洲還以為他是在為能去道天觀上香感到開心,也跟著他一起開心。


    陽門院裏的人看到翁老安然無恙的走出院子都欣喜若狂拉開嗓音歡唿:“他出去了,他出去了。”


    有人問:“翁老沒有魂飛魄散,是不是代表我們也能出去了?”


    萬老一聽,掏出一個冥紙幣往外麵一擲,突然噗的一聲,冥紙幣被院子外麵的結界燒成灰燼:“大家看到了,隻有小洲帶我們出去,我們才能離開這裏。”


    眾人沮喪:“這和不能出去有什麽區別?”


    “我們至少有望可以離開這裏。”


    大家想想也是,隻是他償該怎麽讓陸洲把他們都帶出去?


    陽門院門口有結界,院外的人根本聽不到陽門院子裏的歡唿聲,陸洲扶著翁老一路走出厲家大門口。


    盤末和盤始已經等候多時,見陸洲扶著一名老人出來,快速走過去:“爺,這位是不是就是翁老?”


    他們前兩天聽陸洲說過翁老的事情,而翁老和萬老他們也一早就商量好了,隻要出了陽門院,就顯露實體讓其他人能看到他的鬼身。


    陸洲點頭:“對。”


    盤末和盤始立刻扶過翁老上車。


    這時,厲家院子裏傳出焦急的聲音:“陸少,等等,陸少,等一等……”


    陸洲轉身一看,管家帶關兩名高大的護衛小跑過來。


    “迪叔,有事嗎?”


    其中一名護衛把扛在肩膀上的大行禮箱放在陸洲麵前,說:“陸少,這是夫人給您準備道會上穿的衣服,白色外套是您穿的,黑色的外套是您另外兩位朋友的。”


    陸洲疑惑:“夫人?哪位夫人?”


    管家說:“當然是南玄大少爺的母親。”


    陸洲一臉意外,藍若冉明明不喜歡他,竟然會為他準備道會上穿的衣服。


    “夫人讓您把他們倆人也一起帶去……”管家指了指跟來的兩名護位:“左邊的是周昂,右邊的是丁德,您有需要盡管吩咐他們去做就好。”


    “夫人,她……”陸洲不知道說什麽好。


    管家笑眯眯說:“夫人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


    軍人一旦結了婚,就不會輕易離婚,所以藍若冉盡管再不喜歡陸洲,也隻能接受陸洲已經是她兒子厲南玄的伴侶的事實,自然就不能容忍其他院裏的人在她皮眼低下欺負她兒子的伴侶,畢竟她兒子伴侶,也是她家的人了,就算要欺負陸洲,也隻能她來欺負,而且對她來說別人等著看陸洲的笑話,也就等於在看她的笑話,她當然是不會讓別人笑話她的機會。


    “夫人對道會也不了解,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事情,能做也隻有這些。”


    陸洲笑道:“替我跟她說聲謝謝。”


    “祝陸少一切事情都順順利利。”管家目送他們上車遠去。


    車上,陸洲他們一坐下就趕緊睡覺養神,隻有翁老好奇地左看看,右望望,此時的他仍處於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離開陽門院的喜悅當中。


    三個小時後,車子順利抵達道天觀的山腳下。


    翁老下車抬頭一望,在高峰最頂之上,亮著紅紅的燈火,那裏便是道天觀。


    陸洲和盤末他們換上藍若冉準備衣服才從出車上下來,外套是複古風格的呢子大衣,褲子是闊腿褲,穿在身上還真有幾分道士的道骨仙風的風姿。


    他們車下看眼高達上一千米的大山,認命蹲到翁老麵前:“翁老,我背你上去。”


    “老夫的腿已經沒事了,能自己走上去。”翁老健步如飛跑向山梯。


    守山下大門的道士見狀,趕緊追上去:“老人家,現在不是燒香的時間,您還不能上山。”


    陸洲把道天觀的請貼拿出來,守門道士立刻變得恭恭敬敬:“原來是厲家來的貴客,請跟貧道來。”


    道天觀的山梯並不陡,梯階也寬,一路走上去也不是很累人,隻是他們剛上到山頂道天觀大門外的大平台上,還沒來及喘口氣,就有人急匆匆地跑過來說:“是厲家的人嗎?快,快上飛機。”


    陸洲他們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就被推上直升飛機。


    盤末雙手合十對著陸洲拜了拜:“祈禱爺的黴氣不要這個時候發作,不然墜機是秒秒鍾的事。”


    陸洲汗顏。


    盤始對催他們上飛機的道士問道:“道長,你們請我們來不是來參加道會的嗎?現在坐直升飛機是要去哪啊?”


    道士說:“最近兩個月北部大雪連綿不斷,已經有好幾個城市積雪成災,嚴重影響了北部人們的生活,所以我們道天觀特地選好日子邀請你們和京都附近幾個城市的道觀道友來道天觀一起為北部祈禱,祈求大雪能快點停下來,可沒有想到是昨天北部突然出現百年難遇的大暴風雪,使災情變得更為嚴峻,北部居民都被困在家裏出不來,救援隊伍也進不去救援。我們觀主和其他觀主認為需要親赴現場為北部做場法事才會達到最好的效果,便托了關係,調用了軍用直升飛機,就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觀主和其他人已經去北部了。”


    盤始抓到重點:“你的意思是請我們來做法事的?”


    “對。”


    陸洲:“……”


    我操。


    他哪會做什麽法事。


    厲南玄的兩個嬸嬸果然沒有安好心。


    也怪他當時沒有弄清楚翁老說的道會真正意思,還以為去參加道會隻要看著道天觀的人做就好。


    不過,他有一點不明白,厲家是軍人世家,道天觀為什麽會請厲家的人做法事,難道厲家的人學過?


    盤末同情拍拍陸洲的肩膀:“爺,趁著現在還沒有到北部,你趕緊用手機上網查查別人的法事是怎麽做的。”


    翁老撲哧一聲,幸災樂禍笑了出來。


    盤始和盤末想到陸洲做法事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洲一臉生無可戀:“我想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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